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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爱有深浅》的小说,是作者“山谷君”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现代言情,主人公舒听澜卓禹安,内容详情为:都没脱,侵你妈的犯。”想起来就生气,她刚才跟一具尸体一样僵硬,摆弄半天连裤子都没脱,就被人从身后拎起来暴打。“你嘴巴放干净点。”卓禹安又想一拳打过去,被舒听澜拦住了。......
《优质全文阅读爱有深浅》精彩片段
她的灵魂出窍,灵魂已离开了肉身一般感时微微的凉意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已无力关注身上的,只是忽然一声惨叫把她的灵魂叫归位。当她意识清醒,看到的是一张很帅又充满戾气的脸庞,竟然是卓禹安。
他仿佛从天而降,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紧紧地包裹着,安置在茶室角落的一处,柔声说了句
“没事了。”而后起身朝徐涛走去。他跟她说话时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然而他的表情,他此时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暴戾的,舒听澜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仿佛来自地狱。
徐涛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然而毕竟年龄在那了,根本不是卓禹安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卓禹安打趴在地,他门外的保镖只有一个,刚才就吃了卓禹安两脚,这会儿见徐涛被打下,救主心切,开始攻击卓禹安。
卓禹安今天就像是吃了枪药,谁来谁死的狠劲,那保镖三两下也被打趴下。
卓禹安是完全失控的,对着徐涛继续往死里打,直到有人轻轻拉扯着他衬衫的衣角
“够了,别闹出人命,为这种人背上官司不值得。”
这熟悉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卓禹安停手,转身看向旁边的舒听澜,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空荡荡地裹着他的大衣,脸色惨白,但是眼神却是平静的。
卓禹安慢慢地,慢慢地收敛了自己全身的戾气,像是用了极大的戾气,手掌微微颤抖着。
“嗯。”很低沉的一个字。
这茶楼虽是徐涛的地盘,但以茶艺师居多,此时见徐涛与保镖被打趴下,谁也不敢再上前了,大概是有客人报了警,所以很快警车就来了。
茶室里一度很混乱,徐涛被打的奄奄一息,在警车来时,竟如回光返照摸着脸上的血
“抓他,抓他。”
保镖也是浑身是血扶着他,跟警z察控诉卓禹安。
而此时,卓禹安与舒听澜并排站着,表情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静静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涛总?”警z察认出是徐涛,态度立即变了。转身像审犯人一样审卓禹安与舒听澜
“你们打的?”
沉默,没人回答。
“哑巴了,刚才不是很能吗?是不是你们打的?”警z察态度恶劣。
卓禹安看了一眼警车,语气不屑
“一切交由我的律师处理。”
他到底还是文明人,并不知栖宁市的黑暗之处。警z察听到之后都笑了
“行,那劳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别..跟他废话,抓他。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绝不私了。”徐涛叫嚣。
“涛总,您要不要先上医院检查一下?回头我让人去医院做笔录。”
“不用,我跟你们去派出所。”
舒听澜忽然说道
“我需要验伤。”
警z察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她,这又是闹的一出?全场就她看着最正常,哪里的伤?
舒听澜解开外套上面的几颗纽扣,雪白的肌肤瞬间裸.露在外,上面有几处被徐涛咬出来的痕迹,格外刺目。
“徐涛先侵犯的我,这是证据,我需要验伤以及DAN比对,固定证据。”
她冷静得过了头,完全没有被侵犯的恐惧。
她这一说,徐涛瞬间炸了
“我操你妈,裤子都没脱,侵你妈的犯。”想起来就生气,她刚才跟一具尸体一样僵硬,摆弄半天连裤子都没脱,就被人从身后拎起来暴打。
“你嘴巴放干净点。”卓禹安又想一拳打过去,被舒听澜拦住了。
关于温简与她的关系,只有程晨,林之侽知道。大一时,她跟林之侽睡隔壁床,她每夜被噩梦惊醒,太苦闷了,无处诉说,林之侽便成了她倾诉的对象。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一直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去他妈的,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跟洛洵洲在一起?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森洲。”
林之侽一直知道乔雨澜内心真正的伤痛,就怕她一个人面对温简时受欺负,她一向把乔雨澜的事看得比自己的事重,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一知道jane就是那个私生女温简,她就炸了。
“我没事,你好好工作。傅慎逸见着了吗?”乔雨澜转移话题。她对温简目前的态度还是能躲就躲,她父亲舒明海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没法解决,未来也解决不了,她目前只想好好工作,好好赚钱,让母亲少受点苦,仅此而已。
“见了一面,不过现在工作不重要。我已经在机场了,大概下班之前能赶到卓远科技,我倒是要会一会这个温简,不枉我当了一回洛洵洲的假女友。”
“侽侽,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她若是不来招惹我,我们也不要去招惹她。”
“放心吧,我就是以洛洵洲‘女朋友’的身份会会她,不做别的。万一她敢招惹你,有我在前面帮你挡着。舒舒,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我在,知道吗?”
你不是一个人了,有我在。
乔雨澜的眼眶蓦然红了,林之侽永远向着她,永远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有友如此,足够了。
“还有啊,你也别逃,好好工作,好好把这个项目做完。她不过是个私生女,给她脸了是不。”
林之侽代入感太强了,说着说着便生气了,人家温简明明什么都没做。
林之侽风风火火,下午4点多便从华桉市飞回了森洲,一路闯进卓远科技的办公楼。当然,今天大家见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八卦。
她依然风情万种,走路带风。一路热情与人招呼过去,脸上笑着,但人人都看出她眼带杀意。
洛洵洲的助理想拦着她,但没拦住。
“卓总在开会呢。”
“开吧,我进去等他。”助理没她高,被她握着双肩转了个方向按在办公椅上。
拦不住,也不敢拦,毕竟是卓总没有否认过的绯闻女友。
林之侽是人精,也不想给乔雨澜添麻烦,所以到了洛洵洲办公室时,早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有笑脸,笑得风情万种。
洛洵洲并没有在开会,不过他的办公室里坐着王岩还有温简,三人不像在谈公事,见到林之侽进来,都看着她。
洛洵洲也看着她,不说话。
“这位是?”林之侽指着温简问洛洵洲,那眼神,语气跟做派,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洛洵洲正牌女友的样子了。
只是心里暗骂,他妈的,没有人跟我说这姓温的长得这么漂亮有气质啊。要说乔雨澜父亲的基因是真好,乔雨澜漂亮就算了,连这个私生女也这么漂亮。
“温简。你好。”温简主动起身,自报家门与她握手。
“林之侽。你好。”林之侽最会假模假样了,与温简握手时,顺便暗自打量了她一番。她学心理学,又做了多年情感博主,不是白混的。
第一眼,她便确认温简认识自己,并且把她当成了洛洵洲的女朋友。
洛洵洲一直看着林之侽,等她演戏演完之后,才淡淡地问:
“找我什么事?”
“没有,打算在家休息,年后会很忙。”
唐昊然就不再问了,静静陪着她吃,自己倒是一口也没吃。
“你过年不在家,真的没事吗?”赵星语又问,她并不知唐昊然的家庭情况,只以为是普通的小康家庭。
“没事。快吃,吃完带你出去玩。”
“去哪?”
“去了就知道。”
赵星语吃饱喝足,一整个下午的挫败感也烟消云散,认清一个事实,人有专长就有短板,不会做饭没什么大不了的,饿不死。谁规定女生就一定要会做饭呢?
她开开心心换了衣服跟唐昊然出门。
大年三十的森洲市,近郊的街上几乎没车,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带她来到了市中心,相比于她家的近郊,市中心很热闹,年轻的男孩女孩打扮时尚,成群结队在外玩闹,脸上洋溢着无比青春的气息。也有年轻夫妇,牵着孩子的手在游乐场玩,或者一家人在外吃完年夜饭,漫步回家。这个城市,各有各的热闹。
唐昊然把车停在市区某个高档小区的车库,然后牵着赵星语的手进电梯。
“去你家?”赵星语后知后觉地问。
“嗯。”
两人好像自认识以来,一直是唐昊然不请自来的去她家留宿,她从未去过他家。
而今天,陪她跨年,带她来他家,她想,很多事不用明说,已很明确。
电梯一直往上,直到顶层。出了电梯便是宽阔的视野,整个森洲市尽收眼底。唐昊然站在门口摆弄门锁,
“过来。”
他抓着赵星语的手在指纹上按了几次,语音提示指纹已记录。
接着,他又板着她的脸,对着门锁上的摄像头识别,语音提示已记录。
“指纹、脸部识别都给你开通了,以后可以自由出入。”
赵星语任由他带着进到他家,原以为是他长居住的,结果里边空荡荡的,只有基础装修,别的软装一律没有,她不由有一点失望,原来不是他真正的家啊。
客厅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面是露天的露台,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赵星语想,这个地段、这种类型的房子,至少在9位数以上,真豪气。只是不知他带她来做什么?
窗外,是远处高楼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绽放的绚丽烟花,底下的广场上,男男女女在齐声喊着倒计时。
10、9、8、7.....
原来已到12点,农历新年来了。
在数到1时,唐昊然从身后拥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
“赵星语,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即便是高层,但因为站在露台上,所以清晰地听见远处广场上爆发出人们喜悦相互祝福的声音。
电子屏幕上的烟花开得绚烂,光线不时闪过他们的脸。唐昊然把她转过身,低头深深浅浅地吻她。把她整个人都裹进他的大衣里,紧紧抱着。
许久许久,吻到舌..头发麻,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
“赵星语,这套房子交给你装修好吗?按你的喜好!”
他的嗓音沙哑,目光却如水一般温柔看着她,等她的答案,他话里的意思已足够明确了,按她的喜好装饰,再搬进来。
赵星语在他的怀里摇头,再摇头。
“我审美不好,也没有精力,工作很忙。”
她现在的房子虽然在近郊,也不大,但那是她跟母亲一手布置起来的,很温馨,也给她很大的安全感,她从未想过要搬离那里。
“这里离公司近,你上下班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他解释。
“你恨温简?为什么?她很多年没回国。”
言语里,已是偏袒温简,颇有点她无理取闹的意思。
乔雨澜抬着下巴看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了,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
答案很明显,她于他不过是有一丝好感的睡友,温简是陪了他多年,一起打天下的战友亦或者有更深的关系。傻子才选她吧。
“乔雨澜,你与温简如果有误会或者矛盾,告诉我前因后果,我帮你处理好吗?”
“不必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请便。”
她不想跟任何人讲她与温简的关系。说她父亲搞外遇了,还有一个私生女?而她与母亲像个傻子一样以为父亲是位好老公好爸爸?甚至帮着父亲照顾她们?
在她与温简的吵架中,被父亲逼着的每一次退让,每一次道歉,都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她从小没有温简的圆滑与世故,即便她说了,人们也一定会说: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温简也是受害者,她没有错。你该大度一点接受这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洛洵洲会例外吗?
当然不会。
乔雨澜真的好累了,合衣躺在床上,心里庆幸妈妈住院了,看不到温简,不必再受刺激。父亲死了,这些事啊,便没有了可宣泄的地方,连问都无从问起,把他挫骨扬灰又有何用?压在心里久而久之便成了疾病。倘若他没有死,你可以骂他是畜生,骂他是渣男,可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把所有伤害都加倍还回去,至少能宣泄一些。
可惜他死了,死在乔雨澜的面前。
那天高考完,她参加高中毕业聚会,从KTV通宵回来,刚走进小区的中心,一个不明物体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砸在了她的面前。
她被吓傻了,顿住脚步,只见一汩汩的鲜血蔓延到她白色的帆布鞋,白色帆布鞋渐渐染成了红色。
地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人是她的父亲,她以为是做梦,一直站着不动,等着梦醒,梦醒了就好了。
围观的人涌上来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传来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很多天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直到灵堂前,温简母女的到来,她才感觉到心痛。
没有人知道,父亲是死在她的面前,没有人知道那双血红的白色帆布鞋再也洗不干净,永远带着红褐色。
此时的她,全身都冷极了,双手紧紧抓着被单,不停地发抖,周边全是血,全是血。
“乔雨澜...”
“乔雨澜...”
有人在喊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她蓦然睁眼,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洛洵洲。
“你发高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连发丝都是湿的,人却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没有力气。温简像是一个开关,把过去的厄梦打开,全部朝她涌了过来。
洛洵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抱起她送医院进急诊,她也无力反抗,很累,全身都无力,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
急诊走了一遍,除了发烧没有任何问题,大约是受了刺激,身体的应激反应。洛洵洲执意给她安排住院,找了一间VIP病房,输液退烧,镇定剂,她终于一夜无梦沉沉睡着。
第二天醒来,除了身体有些虚之外,已无任何异常。洛洵洲趴在她的病床前睡着,听到她的动静,他猛然清醒,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用的是栖宁话与工人交谈,工人并不知她真实的身份,只是劝到
“这里边的水太深了,姑娘你别多管闲事,其实胜普瑞总部这两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帮人跟地头蛇没两样,得罪不得。”
“谢谢。”
颜云笙想起小时候在栖宁时,觉得栖宁是全世界最宜居的城市,环境好,风景美,人民朴实,城市有底蕴,而后随着父亲的骤然离世,她与母亲的遭遇,才知藏在一切平和表象下的暗涛汹涌,这座城市早已从底子上腐烂了。
她跟肖主任汇报工厂的情况,原以为肖主任会跟她一样着急,但毕竟是有丰富的经验,肖主任听后一点都不诧异,语气平静地道
“既然如此,你就早点回来。”
“那工厂这边的...”颜云笙放不下,事情悬而不决就这么离开不符合她做事的风格。
“不是让你不管,而是经过调查,有了事实依据,全部且详尽地写进你的报告里,出具一份法律意见书,懂吗?”
肖主任一席话让颜云笙醍醐灌顶,是啊她们并购律师不是去解决问题的,而是去发现问题,如实写进报告即可。具体怎么解决那是胜普瑞或者卓远科技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肖主任,我今天约了工厂的工会负责人开会,等开完会,我便回去。”
“行,你自己在栖宁注意安全。”
周五下午,颜云笙与工会负责人见面,原以为是在工厂总部,结果负责人单独给她打了电话
“有些事在工厂里说不方便,舒律师到清韵茶楼来详谈。”
颜云笙本着尽责的态度,想更全面了解工厂的现况,便答应赴约。心里并不是没有忐忑,只是想着光天化日之下在茶楼,能出什么事呢?
到了茶楼,倒是留了一个心眼,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定位发了一条朋友圈。她的微信里有工厂负责人,发朋友圈也是借此提醒对方别乱来。
工会负责人是个有一点发福的中年男人,看到颜云笙便热情地带她到预定好的茶室,样子倒是和蔼可亲。
开始时,颜云笙还有戒备,但看茶楼别的茶室也有不少顾客,加上工会负责人全程都礼貌而客气,让她放松了警惕。
两人就员工持有股权的问题讨论了一番,对方感慨
“舒律师,我们厂的情况特殊,当初总部办厂时,说是国有企业,按国有企业的待遇。结果后来才知道,是挂羊头卖狗肉,所以工会经过争取才给员工谋得持股这个福利,混口饭吃,保障最重要。我这周也一直在跟工厂工人开会,大家最后达成一致的意见,股权不卖,继续在厂里上班。你们总部,不管是胜普瑞还是卓远科技,跟我们工人没有关系。”
“只要有班上,能正常发工资,我们保证不闹事。”
工会负责人说得很诚恳,颜云笙照旧认真听着,用笔记本记下来,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心里盘算的是,这样的情况下,卓远科技收购会有哪些法律风险?她需要想的是如何写法律意见书。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舒律师也是栖宁人吧?”
“嗯。”
“舒律师的父亲,当年我有幸见过一面。”
忽然听到父亲这两个字,颜云笙整颗心都被刺痛,强制压着内心的不适感,冷声道
“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这样。”她起身准备走。
“出门时帮我把门锁好。”
这是她赶客的意思,无意留他,上次他在这过了一夜,已是破天荒。
卓禹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到她身边,连人带毯子搂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
“用完就扔?”
“???”
卓禹安把她身上的毯子掀开,霸道地盖了一半到自己身上,毯子底下照旧把人搂住。
“在看什么?”
今天的法制节目讲的是一个小三带着私生子抢夺财产的狗血剧。
舒听澜看得认真,看到最后法律判私生子继承了一半家产时,她脸色苍白,眉头轻皱,很有代入感地生气了。
卓禹安笑:“你自己是律师,还这么感性?法律上,私生子本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舒听澜像被触动了神经,莫名暴躁地站了起来,冲着卓禹安道
“你谁啊,轮不着你来告诉我法律规定。”她想,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吓人,龇牙怒目见人就咬,像个疯子。
卓禹安的笑容凝固,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掀开毯子起身。
“早点休息。”然后离开了她家。
舒听澜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自己都控制不住,去冰箱想拿瓶啤酒喝,发现之前放的啤酒不知被卓禹安扔到哪了,冰箱里全是分类放好的各种蔬菜,水果,让她很不适应。不想自己待着,给林之侽发信息,约出去喝酒,她平时不喝酒,只偶尔心情不好时才喝几口。
林之侽很快回复:宝贝,我马上到。
林之侽住在隔壁小区,不过10几分钟人就到了,身后还跟着楼下便利店的店员,店员抱着一箱啤酒,上面放着几盒鸭货。
“放门口就行,谢谢你啦。”
林之侽大半夜过来,只在睡衣外套一件大衣,到了舒听澜家,大衣一脱,睡衣与舒听澜的同款,两人相视,笑了。
舒听澜由内到外的衣服,几乎都是林之侽替她操办,原因无他,林之侽嫌舒听澜穿得太中规中矩。
此时见到舒听澜胸前的红红点点,她八卦的心顿时上来,像福尔摩斯一样,环视了一圈舒听澜的家,最后肯定地说
“家里来过男人,刚走!”
舒听澜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
“情感博主的第六感。”
舒听澜佩服。
林之侽也不深究男人是谁,按她的理论就是,只要男未婚女未嫁,不涉及伦理,不涉及道德,在安全的情况下,尽情享受男女之情,这事如吃饭一样正常,吃好了就行,管它厨子是谁呢?她有一套自己成立的理论,舒听澜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接受了这套理论。如果对方不是卓禹安的话,那便更好了。
一整箱的啤酒,林之侽喝了几瓶,舒听澜一瓶都没喝完,不过心情已完全好了,带着一点酒意,很快顺利入睡。
第二天醒来,发现两人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舒听澜习惯性拿手机看几点,发现程晨发来的几条信息。
“舒听澜,给我离林之侽远一点。”
林之侽昨晚发酒疯,在朋友圈更新了十几条视频,把两人丑态毕露的样子展露无余,底下有几位大学舍友的评论,一排排问号与感叹号。真是妖孽,舒听澜的形象,被林之侽毁尽了。程晨若不是隔着千里的距离,恐怕要暴揍林之侽。
两个好友,林之侽负责让她放纵,程晨负责把她拉回来,她在中间随波逐流。
林之侽被舒听澜叫起床,马上要迟到了,顾不得回家换衣服,便穿了舒听澜的衣服出门。两人挤地铁。
她转身,往栖宁高中的方向走,远远地,看到从前常去的那家汤粉店还开着门,只是没有往常的热闹,三两位顾客稀疏地坐着。这家汤粉店离栖宁高中不远,以前下晚自习后,一大班同学热热闹闹来吃宵夜,老板与老板娘人很好,能记住每个同学的喜好。
谢锦澜喜好喝汤吃菜,不喜欢吃粉丝,老板则每次都放很多菜,粉丝只有几根做点缀。
程晨喜欢吃麻辣,但因为是宵夜,老板则每次都劝她晚上吃清淡点,即便程晨不满,老板也坚持少给她放辣椒。
陆阔大男孩,食量惊人,每次程晨吃不完,他也不嫌弃,全部倒进自己碗里,连汤都喝干净。
周瑾瑜,他也在?谢锦澜此时忽然想起,周瑾瑜有段时间,每晚也会跟她们出来吃宵夜,但是他并不吃,只是安静坐在那等陆阔。
有次陆阔说,你不吃来做什么?
周瑾瑜说,等你。
陆阔讽刺一笑:等我做什么?我们家又不同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时候谢锦澜还想,他们感情真好,能多相处一会儿都是好的。
大约是周瑾瑜那时很安静,也不吃宵夜,所以谢锦澜几乎不记得他有参与过,只是现在站在汤粉店的门口对面,好像当年有他的影子。
老板见有客人来,依然是笑容满面地问,要吃什么?
“汤粉。”她回答,顺利找到以前常坐的靠窗位置。
店里人不多,老板很快做好端上来,闲来无事与她聊天。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老板已完全忘记她了。
“嗯,来出差。”
“听口音就不是栖宁人。不过你长得跟以前常来我们店的一个小丫头有几分像。那小丫头没良心的哟,高中毕业就再也没回来过。以前看她长得跟洋娃娃一样漂亮,我老婆每次都会偷偷给她加一个煎蛋放在汤粉最底下给她。我老婆念叨了好几年,说做梦都想生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儿,长大了,肯定比明星还好看。”
谢锦澜一愣,才反应过来老板口中的小丫头就是她,原来那个煎蛋是特意送她的,而不是汤粉里本该就有的。程晨说她总是后知后觉,感受不到别人的好意。
“老婆,你过来看看,这姑娘长得像不像当年总来我们店的小丫头?”
老板娘闻声过来,还真的仔细看了几眼谢锦澜,随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五官是像,都长得好漂亮,但是不是啦,气质不一样。那个小丫头高傲得很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模样,这姑娘眉目平和,有亲和力。”
老板娘一针见血地指出区别。
谢锦澜只是微笑,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回栖宁,还能遇到惦记她的人,并且是两位在她看来毫无交集,她也不记得的陌生人。只是老板娘对她是不是有误解?她高中时期并不高傲,只是不喜交际,所以说话少。
汤粉的味道一如当年好吃,只是少了碗底那个煎蛋,一时心血来潮,拍了一张汤粉的照片,还有刚才拍的小店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一份小温暖。
他抓住了她的手,任由温简打?
心里有个声音轰然倒塌,碾成了粉碎,眼前周瑾瑜的脸与父亲的脸反复重叠在一起。
小时,温简总是用言语刺激她,把她刺激得急了,又吵不赢温简,就会忍不住想动手打温简,每次,父亲总是抱着张牙舞爪的她,控制着她,而温简总会在这时候狠狠上前揍她一拳,很痛,很痛。
时光交错,周瑾瑜做了同样的选择。
周瑾瑜大约也没想到温简会出手打谢锦澜,那么的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就见谢锦澜的脸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很触目惊心。
他的心就疼了。
“听澜。”他第一次手足无措。他一叫她名字,谢锦澜就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除了五个手指印是鲜红的,其余的地方,都是青白一片,恐惧而戒备地看着他。
这中间只是很短的时间,一分钟都不到。
正是用餐高峰期,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切。谢锦澜大脑一片空白站在那里,只见旁边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声音,一声清脆的国骂
:“我靠,你竟然敢打我家谢锦澜。”
是林之侽,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经过,拽着温简的头发就打。她一向无所顾忌的,尤其在暴怒之下,打温简毫不手软。
温简哪里是她的对手?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有形象,只想往周瑾瑜身后躲。周瑾瑜想去追离开的谢锦澜,然而身后是拽着他躲藏的温简,前面是张牙舞爪的林之侽,他被堵在中间出不去。
一场难看的闹剧,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刻。
“叫保安。”他喊,温简与林之侽,他谁也不想帮,甩开她们后跑出去追谢锦澜。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谢锦澜无处可去,脸上火辣辣地疼,心被巨轮碾压过,碾得粉碎。周瑾瑜牢牢拽着她的手腕,挡在她的前面保护温简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与当年父亲一模一样呢。
她知道,人的潜意识的动作,才是最真实的本能的反应。
她曾问过他,她与温简,他选择谁?
现在想来很可笑的问题,他的选择很明确不是吗?
她无处可去,每次遇到伤心的事,便是躲进地铁里,茫无目的坐着一站又一站。
上午接到医生的电话,说她母亲忽然复发精神崩溃,她到医院后,通过排查后才知道,这一周的时间,护工一直带着她见温兰与温简母女。
护工辩解:“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对母女来时,您母亲并没有排斥,反而把我支开了与她们单独谈话。”
“都谈了什么?”医生厉声质问。
“我不知道,她们不让我听啊。”护工急着撇清关系。
谢锦澜想,只要温兰与温简出现,对母亲就是致命的刺激。谢锦澜不敢想象,整整一周,母亲独自在这,承受了多大的苦?
她一个正常人,再次见到温简时,都情绪失控,何况她的妈妈!
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很多事没有了答案,心就像是被悬空挂在烈日底下,很痛,却无法着落。
“我妈妈严重吗?”
追究护工的责任已没有意义,她只在乎妈妈的情况。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之前已快痊愈,却因温简母女的来访而再次复发,进入全封闭的管理治疗,如果不严重,医生不会特意找她。
“是这样,您母亲最近几天一直闹着要出院,每天只要醒着就喊着要出院,要见你。晚上查房时,她想突围出防备逃跑,被我们医生拦住后,想咬.舌.自.杀以示威胁。”
这么多年来,在她与母亲远离栖宁,在森洲艰难落脚,她与母亲一直就没走出过去的阴影。舒明海没有给家里留任何东西,就那点存款也被调查后冻结拿走,亲戚朋友也怕被牵连,不敢帮助她们母女。
而温简与温兰移居海外过着优渥的生活,海阔天空,自然懒得再想往事。
从一开始就注定输的。
楚芸宁真的靠很大的意志控制住自己,不想给自己营造出不专业的形象。默默深呼吸,默默深呼吸,才让自己看去坚韧不可摧。
“我们是去胜普瑞取资料,那搭你们顺风车,多谢了。”
不过就是演戏,你会演,我也会的。
季忱骁依旧是自己开车,没有司机。
温简坐副驾驶座,楚芸宁与嘉佳坐后排。
一上车,楚芸宁就看到季忱骁车窗的玉石挂件,是春节时去慧苑寺,她在路边买的,当时觉得好看,又是在寺庙里开过光的寓意很好,就随手挂在他的车上了。
她怕太便宜,他不喜欢,结果他说很好看,就一直挂着了。
没想到,竟然还挂着呢。
温简也看到那个挂件了,实际上前几天就看见了,挂件固然好看,只是与这车,与他很不搭,自然想到不是他买的,极有可能是那个林之侽买的。
“这是什么玉?” 她伸手想拿下来。
“和田玉吧。”季忱骁跟护宝贝一样伸手握在掌心,没让温简碰。
“你还喜欢这个?”温简也不在意,随口说。
“喜欢。”季忱骁放下手,握着方向盘开始专注开车。
去胜普瑞很近,如果坐地铁的话,也就一站地,快要到了,嘉佳自然是不甘被忽视的,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她见季忱骁的机会不多。但也没有话题可说,想了想,扯到楚芸宁身上
:“之前我们舒律师说跟卓总是高中同学,我们开始还不相信呢,觉得她在吹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芸宁本就对嘉佳没什么好感,现在恨不得当场给她一个白眼。
“难得舒律师记得我们是高中同学。”季忱骁一直没理会嘉佳,终于回应了她一句。
嘉佳开心:“当初我们律所在争取这个项目时,大家都不认识嘛,我们舒律师自告奋勇说可以联系您试试。结果没联系成,还被我们律所的律师们笑话了一阵子。”
楚芸宁.....心想,你能闭嘴吗?
“是我疏忽了。”季忱骁回答。
温简笑:“你们可能都不太了解卓总,他呀办事最公私分明了,谁来找也没用。不过你们律所有实力,拿下我们这个项目实至名归。”
果真是红颜知己,比谁都了解季忱骁。
车很快开到胜普瑞公司,胜普瑞的老总直接到车库来迎接季忱骁与温简。楚芸宁与嘉佳则去他们的法务部取资料。
楚芸宁刚才很多话不好说,现在只剩她和嘉佳了,便直言不讳;“嘉佳,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开玩笑,以后你想找话题,请不要扯上我。”
“干嘛这么小气,大家闲聊的嘛。”
“我拒绝当你闲聊的话题。”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因为周律师喜欢你,在肖主任那总替你说话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嘉佳本来就不怎么看得上楚芸宁。
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什么?
家境很差,据说妈妈是给人当保姆的,现在住在精神病院长期治疗,会不会有家族遗传啊?精神病遗传的机率很大的。
学历也一般,虽是名校毕业,但只有本科学历,满大街都是。
双方又继续谈了一些细节,都是做律师的,当场就拟好合同签了字,卓远科技这个项目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一天虽没有惊心动魄,但却是苏清澜第一次经历,学了很多,晚上回家时大脑还处在亢奋的状态。
心情好,见谁都顺眼,在家见到墨寒川时,也觉得他比之前更加帅气逼人。
墨寒川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
“心情这么好?”
苏清澜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确定要选肖主任合作?”
“没有,这是今天几个部门共同商讨的决定。”他否认。
“那让我进驻卓远科技办公,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这是张律师的选择。”他又否认。
随着两人的谈话,不知何时,他已双手环着她的腰,两人面对面紧贴着一问一答,他低头说话时,表情温柔似水。
“我以为张律师会选择嘉佳,嘉佳比我擅长沟通。”
“你也很好。”
“墨寒川,你这个人真是我见过最铁面无私,最无情的人。这个项目,你从头到尾都不肯给我帮助,哪怕是一点点。”
“公是公,私是私,这是原则问题。倘若你们律所没有这个能力接这个项目,而因为我给你开了后门,之后的合作对双方都是一个损耗不是吗?”
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苏清澜觉得在不违背他的原则之下,偶尔给点提示,给点帮助也可以吧?哪有人像他这样滴水不漏的?
不由感慨道:
“墨寒川,你这样有原则,将来是追不到女孩子的,注定孤独终老。”
墨寒川低头看她,好半晌才开口问
“如果没有原则,就可以追到吗?”
他问得很认真,苏清澜也很认真想了这个问题,答案是
“不一定,分人吧。”
“你呢?”
他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眼眸深深看着她。
苏清澜一时有些迷惑,她吗?她喜欢有原则还是没有原则?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刚才也只是打趣的话。
她很少去想恋爱的话题,对未来的另一半完全没有设想过,如林之侽所说,她在这方面神经大条。
可是,人生啊,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尽可能对自己好,不是最重要的吗?
墨寒川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搂着她腰的另一只手游移上来,托着她的脑袋,深深浅浅地吻她,热烈,霸道。
苏清澜也回应着,已完全适应两人相处的节奏。
直到半夜,苏清澜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实,感觉林之侽来她家了,听到林之侽在敲卧室的门。
她告诉自己起来给林之侽开门,起来开门,感觉意识清醒,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睡吧。”
有人在她耳边温柔地说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应该是做梦吧?她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林之侽晚上跟狐朋狗友喝了一点酒,回家后才想起要跟苏清澜道喜,便直接来她家了,在大门外按了两次门铃没人应答后便直接用钥匙开门,她们当初给彼此家门的钥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救急用。
她喝得有点晕,到了客厅忽然记不起来找苏清澜是为了什么事。
“舒舒..舒舒...”她叫了几声,还敲了卧室的门,卧室的门竟然反锁了?酒意上来,她趴在房门前鬼哭狼嚎
“舒舒,你不要我了吗?”
“快开门,我要跟你睡。”
“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男人?”
拍了一阵没人应答,瘫在房门口上抽泣,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个酒品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