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戒备他的。
楼藏月沉了口气,感觉心肝脾肺,都是凉的。
最后,她还是上了出租车,跟司机说:“师傅,跟上前面的车。”
司机一副很懂的样子:“怎么?老公背着你偷人啊?”
楼藏月一愣:“不是。”
“那是男朋友出轨了?”
“也不……”
司机警惕:“那你跟着人家干什么?不会是偷窥狂吧?”
“……”楼藏月顿了顿,直接说,“他是我老板。”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哦哦,我看着他就是个大老板,厉害人物,你们这种小姑娘是玩不过人家的,他没准是很多小姑娘的男朋友,你也别太当真了。”
楼藏月无奈:“师傅,您注意看路。”
“害,这条路我熟得很,往前面开,转弯就是酒店了,他们十有八九是去那里!”
被司机说中了。
闻延舟那辆车最终停在酒店门前。
东海岸也在市中心,闻延舟没道理不回家跑来住酒店,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是那个小秘书趁他喝醉,自作主张。
楼藏月给了车费,从出租车下来,不远不近地看着那个小秘书将闻延舟扶下车,进了酒店。
她拿不准这小秘书到底是为了借机上位,还是有别的目的,只能继续跟了上去。
她假装同路的酒店客人,跟着他们到了房门前。
闻延舟坐了会儿车,酒精上头,此时已经彻底醉了,连脚步都是踉跄的,几乎完全靠在小秘书的身上。
他有一米八几,人高马大,小秘书光是扶着他走路就已经很艰难了,没办法好好地把房门关上,只是随手一推。
楼藏月伸出一只脚,挡了一下门,没让门完全关上,小秘书也没发现。
她悄无声息地跟进了房间,站在玄关后,没被发现。
小秘书将闻延舟放到床上,娇滴滴地喊:“闻总,你好重啊,压得人家差点喘不过气呢~”
闻延舟醉得厉害,又觉得灯光刺眼,手臂搁在眼皮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嘴角抿得直直的,看得出来很不舒服。
小秘书也说:“您是不是不舒服啊?是西装太紧了吧,我帮您脱掉~”
说是帮他脱衣服,却是先脱自己的外套,又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黑色,然后单膝跪在床上,解开闻延舟的领带。
楼藏月突兀地开口:“如果,你是想爬他的床,明天早上再反过来控诉他醉酒强迫了你,要他对你负责,那我的评价是——很蠢。”
小秘书吓了一大跳,猛地转头看她:“你……”
“闻延舟这样的人,你要是敢算计他,我保证,你失去的,一定比你得到的更多,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楼藏月道。
小秘书眼神纷乱:“……你是谁?”
“楼藏月。”
小秘书虽然不认识她,但听过她的名字:“你是、是之前那个首席秘书。”
楼藏月平淡地说:“我劝你现在马上走,闻延舟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小秘书做这件事本来就心虚,更不要说还被人当场撞见,她几乎是立刻捡起外套,快步离开。
楼藏月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又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闻延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家的保姆。
她想让他的保姆来照顾他——放一个深度醉酒的人单独睡觉,半夜呕吐把自己呛死,她也得背责任——等电话接通的时间,楼藏月伸手把床头灯打开。
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人一把扣住!
她一愣!
男人的力气极大,直接将她拽上床!
楼藏月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后背压上柔软的被子,她一下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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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楼藏月双手握着方向盘,快速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个小秘书,真的是陈总的人?”
闻延舟昨晚没睡好,不舒服,眼皮微阖着,他是单眼皮,从长相上看,就是寡情而凉薄的。
“安插间谍的方式不太高级,不过,美人计用得不错。”
确实不错,挑的人完全对他的口味。
楼藏月猜,对方应该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闻延舟跟他爸因为白柚闹得不愉快的事,于是对症下药,找来了小秘书。
小秘书很有白柚的味道,闻延舟不仅看上了,还能因她让利。
真是“痴情”。
楼藏月扯了一下嘴角,既然老板有要求,她照做就是。
她规规矩矩地回答:“我尽力办。”
闻延舟抬眼扫了她一下,彻底闭上眼睛,没再说话了。
到了约见的地方,秘书室另一位秘书,已经带着团队等在门口,团队里就有那个小秘书。
小秘书神色惶恐,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
谈判就是要直击重点,楼藏月特意走慢了几步,和小秘书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
她没有迂回,直接开口:“陈总开给你什么条件?”
小秘书慌乱地看了她一眼,快速低下头,不敢说话。
楼藏月道:“你是陈总派到闻总身边的人,闻总已经知道了,不过,闻总对你很感兴趣,所以陈总开给你什么价,我们可以加倍,只要你愿意跳槽到我们这边。”
小秘书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闻总对她感兴趣?
怎么可能……
她虽然到闻延舟身边只有几天,但这几天里,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那个男人都不为所动,否则她也不会做出把他灌醉,趁机爬上他的床这种低级招数。
可现在,楼藏月却说,闻延舟对她感兴趣……难道那个男人对人感兴趣的方式,跟一般人不一样?
论身份地位,陈总自然是比不上闻延舟的,更不要说闻延舟现在还对她有意思,跟在他身边,能捞到的,肯定比陈总多。
退一万步讲,就算捞不到,闻延舟那张脸,那副身材,能跟他睡一觉,她也是赚了!
昨晚她扶着他,近距离感受到他的身体,那种独属于雄性的力量感,很难形容,总之她想象得出来,要真做了,得小死一趟。
小秘书人不大,心很野,激动得脸蛋红扑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陈总开给她的价。
楼藏月明白地点头,很快跟她达成共识,然后回到闻延舟身边。
今天谈话的重点,依旧是在合同条款上,一番唇枪舌战,双方依旧没能谈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比例。
楼藏月对小秘书使了个眼色。
小秘书心领神会,坐到陈总的身边,为他倒茶:“陈总,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双赢才是真的赢,这个合同已经磨了这么多天,难道您不着急吗?”
陈总老神在在道:“我不着急,慢慢来,我可以跟闻总奉陪到底。”
闻延舟抿了口茶,并未说话。
小秘书笑笑:“就算你不着急,你的资金链也着急了吧?陈总还能奉陪多久呢?”
此言一出,陈总的脸色就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胡不胡说,陈总心知肚明,只是我们闻总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您再这么拿乔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换个合作方了,比如,去找你的弟弟……”
陈总倏地站起来,直接一巴掌扇在小秘书的脸上:“贱人!敢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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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时候,白柚发现,车好像是朝她住的方向开的,她马上说:“闻总,我们先送藏月姐回家吧。”
她怕她先下车,楼藏月和闻延舟会发生什么——虽然有司机和乔西西在不太可能,但她就是觉得,应该他们一起送楼藏月,才显得她是个女主人。
车子已经开到白柚住的小区,听到她这么说,司机转去看闻延舟,闻延舟点了下头,于是车子又拐弯开走了。
楼藏月在后座看着,真是难得见闻延舟这么顺从。
她也感觉得出白柚的不安,心里想笑,小家子气。
又或者,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患得患失,她要是认识闻延舟久一些,就会知道,闻延舟现在对她,甚至算得上百依百顺。
楼藏月皱了皱眉,胃里翻江倒海,她忍不住了,伸手拍拍前面司机的座椅:“麻烦靠边停一下。”
司机还是得请示闻延舟,闻延舟没有反应,楼藏月咬牙说:“快停一下……我要吐了!”
闻延舟才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麻烦。”
司机靠边停了,楼藏月立刻跑下车,蹲在路边的垃圾桶,直接吐了起来。
吐完人轻松一些,没那么难受。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她以为是乔西西,伸手去接,不小心抓到对方的手,感觉这只手骨节分明,很硬很大,不是乔西西。
她回头看,是闻延舟。
楼藏月目光闪了一下,几秒后,接过水,漱口。
闻延舟刚才被她抓了手,感觉到她手心全是汗,借着路灯一看,她后背衣裳也湿了,便去抓她的手臂,果然是凉飕飕的。
他沉声:“身体不舒服不会说?”
车上的白柚和乔西西都看到了这一幕,白柚脸色很不好看,而乔西西得意洋洋。
“闻总对我们月月就是主动啊!”
司机知道闻延舟的规矩,所以不动声色地把车窗升上去,没让后排的两位再偷听下去。
楼藏月抽回自己的手,疏离道:“怎么好麻烦闻总。”
闻延舟态度也是漠漠:“你麻烦我的地方还少?”
楼藏月不认为自己哪里麻烦过他,此时无力与他争辩:“总之我们现在这个关系不合适。”
闻延舟轻嘲:“我们有什么关系?”
楼藏月现在真觉得很疲累,白柚不希望她和闻延舟遇到,她也不希望遇到闻延舟。
跟他在一个空间,她都感觉很窒息。
她说:“闻总,我还是想吐,不想坐车了,这里离我们住处很近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们方便的话,就送西西到小区门口。”
闻延舟不会哄人,也没什么耐心:“上不上车?”
“我真的不想坐车。”
闻延舟只问了这一句就返回车上,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乔西西一愣:“月月还没有上车!”
“她要自己走回去。”
“那你真就让她自己走啊?”
闻延舟漠然地抬起眼皮,从后视镜看了后排一眼,乔西西咬住下唇,也推开车门:“那我也下车。”
她刚刚站稳,车子就扬长而去,气得她又骂了闻延舟好几句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喜新厌旧,没人性没良心,王八蛋狗东西,死渣男早点破产……
楼藏月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她分不清是胃里还是腹部,疼得痉挛,整个人站不住地弯腰蹲了下去。
“月月!”
乔西西立刻跑过来扶住她,看到她的脸色完全是惨白的,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想拦车送她去医院,但这个时间点,大马路上,哪来的出租车?她又打开网约车软件,然而这附近没有什么建筑物,无法明确上车地点,她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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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楼藏月进总裁办公室,将文件放下,而后说:“伯母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晚去吃顿饭。闻总,您已经半年没有回去了。”
闻延舟眉毛不耐地皱起来:“你经常跟我家里人联系?”
“没有。”楼藏月回答,“每次都是伯母主动打给我的。”
闻延舟看了眼手表,将车钥匙丢给她:“你开车。我让司机送白柚回家。”
楼藏月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一句话很想问出口,她张了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她害怕听到答案,听到那个她已经有预感了的答案。
……
闻家的晚餐桌上,闻夫人一直给楼藏月夹菜:“怎么瘦了这么多呢?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闻延舟本就是一个冷面冷情,寡言少语的人,在闻家更是如此,除了进门时问候了闻董事长外,就没再开口。
他淡淡地看着女人应付他那对名义上的父母,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没有啊,可能是今天涂的口红色号不显气色吧,我回去就丢了它。”
碧云集团的总裁秘书,长袖善舞,最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哄得闻夫人喜笑颜开。
闻延舟忽然想起白柚今天说的话,大家都很喜欢楼藏月,确实,不只是同事客户,长辈们也很喜欢。
这三年来,她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该她处理的不该她处理的,她都面面俱到,所以父母、朋友都默认了,她会成为他的妻子,甚至不止一次提过他们的婚事。
闻延舟嘴角一哂。
果不其然,闻夫人又提到这件事。
楼藏月经过一个下午的心理建设,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所措地看向闻延舟。
闻延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声音也如清水那般,没滋味,没温度:“我跟她不可能结婚。”
楼藏月原本夹起一块排骨,闻言,吧嗒一声掉进碗里,只是很轻的一声,却砸在她心头,像玻璃裂出蜘蛛网的纹路。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闻董事长沉声:“不跟藏月结婚,你想跟谁结婚?公司里那个小秘书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董事长……”楼藏月本能地想要缓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以前他们父子矛盾,都是她调和。
但这次,闻延舟的表情冷涔涔的,像被触到了逆鳞:“父亲管得太多了,论荒唐事,您年轻的时候做得也不少——您说是吗?闻夫人。”
闻夫人脸色微僵,闻董事长拍桌而起:“混账!”
闻延舟拿了一张纸巾,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
闻董事长脸色铁青,闻夫人连忙倒了杯水给他:“消消气消消气,老闻,你血压高,不要气坏身体。”
楼藏月下意识说:“今天闻总见客户不是很顺利,所以心情才不好。”
闻董事长头疼:“他那个臭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用替他遮掩。”
闻夫人劝说:“延舟已经是这么大个公司的总裁,你还用教训孩子的语气,换成谁能心情好,算了。”
又对楼藏月道,“委屈你了藏月,你快跟上去看看延舟吧,院子里几辆车,你随便开一辆去。”
楼藏月其实不太想去。
她今天,不,是自从流产后,她一看到闻延舟,就觉得有些疲惫感,不想面对……明明以前只要想到初见时的场景,她就什么都可以忍的。
但闻家父母这样看着她,她也无法拒绝,只能点头,跟管家拿了车钥匙,开了车追上去。
没追多远,就在一条小路边看到了闻延舟的车,而他站在车边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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