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倪邬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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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隽眯了眯眼睛。苏伊倪趁这功夫,已经上来了。在床上,他一开始也不贴近她,但是过一会儿。整个人就软下来了,任由她为所欲为了,表情有点不太对。

《苏伊倪邬隽小说》精彩片段

邬隽眯了眯眼睛。


苏伊倪趁这功夫,已经上来了。


在床上,他一开始也不贴近她,但是过一会儿。整个人就软下来了,任由她为所欲为了,表情有点不太对。


事后苏伊倪有气无力的说:"你看明天还要坐飞机,明天奔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体力,这会儿都被你气得差不多用完了。"


邬隽微微僵硬,最后扯了下嘴角。风轻云淡的说出现实情况:"使劲的是我。"


"这又不代表我不累。"苏伊倪说,"你使劲还不是要我配合。"


她顿一顿。说:"再说了,跪着膝盖疼。"


其实苏伊倪这一天也很累,邬隽好歹休息过,可是她担心他,找了他一天,整天下来没合过眼。这会儿他在旁边。她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很快就昏昏欲睡,她躺在他身边瓮声瓮气的说:"我睡一会儿。"


邬隽"嗯"了一声。


苏伊倪很快就睡去了,邬隽才从她身边起身,哪怕他动作细微,也还是吵醒了她,苏伊倪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你要去哪?"


"去见我爸。他就在楼下。"邬隽说,"你先睡吧。"


他的话还是很少。


苏伊倪太困了。听到楼下谢希的声音,放心了,就没有起来。


……


这一觉,苏伊倪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跟她说了什么,醒来时。她发现她的枕头都打湿了。


苏伊倪觉得头有点疼,捂了一会儿脑袋之后。才从床上起来,她要下楼找邬隽,今天下午她还得跟着大部队出国,苏伊倪想一想就觉得事情很多。


只不过客厅里,只有谢希坐着。


苏伊倪坐过去的时候,下意识的问邬隽去哪儿了,谢希说:"他跟他父亲走了。"


"有没有说几点回来?说是说下午的飞机,别到时候耽误了。"苏伊倪说着,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倒是还早。


谢希听了。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半天才说:"伊伊。岭远的意思,是这次出国,你不用跟着去了。其实他发病,大部分也是因为我。你也看出来了,他在你面前。只是控制自己,可是在我面前。跟我交流,他是真的能好转。"


苏伊倪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脸色惨白道:"他是不是还在意那天我跟我妈的那通电话?阿姨,我说过了。我还是能坚持下去的,他听到的部分根本就不完整。"


"伊伊。你别多想。"


苏伊倪情绪复杂道:"他之前,是非要我跟着不可的。他好几次不放心的叮嘱我,让我一定要跟他走。我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谢希道:"伊伊,你愿意跟他去,他也很高兴的,你是不知道,在你第一次说你愿意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他有多放松。但是你那通电话,让他意识到,你的人生,不应该围着他转。你还有你的亲人、朋友。


即便你放弃一切跟他去了,他也会一直纠结,猜忌你会不会思念身边亲人朋友,适不适应国外的环境,这样也会影响他的情绪波动,反而不利于好。这次你也看见了,他会因为你的任意一点小事受影响。"


苏伊倪无言以对,最后垂眸说:"可是我行李都准备好了。"


谢希叹口气说:"伊伊,你也别倔。岭远只是不让你跟着,没说不让你去看他。你随时可以抽空去国外见他。你自己合计合计,你陪着他在国外,一个月抽空回来见几天父母,跟你在国内,抽空去见他,是不是没什么区别?两边都是顾到了的。我想他是想明白了,你可即便毫无怨言的跟随他出国,你心里还是会记挂国内的。"


苏伊倪抿了下唇。


谢希道:"不光是他自己,我和他爸,也是这么想的。有你在,他是能控制得住自己许多,但也更像一颗定时炸弹。你看虽然是误会,但还是刺激到他了。伊伊,这一回是还好,但是要是在国外他又再次不见了呢?"


苏伊倪无力辩驳,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因为她也不敢保证,她自己能做到万无一失。

她毫不留情的回答:“君子烨,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请把路让开,我和妹妹要回府了。”

君子烨:“……”

就这?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他想的是,只要他态度放到最低,语气温和真诚。

林锦婳多少都会有点心软的啊!

难道是力度不够?

“锦婳!其实我想了这么多的日子,我才真正的想清楚,我心仪的,仰慕的,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一直都是你这样的好姑娘。”

“从前是我太糊涂,贪恋皮肉上的享受。”

“以至于伤害了你,也弄丢了你……我后悔,真的后悔。”

“我想重新将你找回来……自然,因为如今皇叔对你也不错,我也并不是想要挖皇叔墙角的意思,我也知道以我如今的身份已经配不上你了,我只是……想重新和你做朋友!”

“锦婳,这几日,我时常想起我们当年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时,你还只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我怀念……”

“别怀念了!”林锦婳冷冷的说:“既然你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我了,你的怀念,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君子烨,你的忏悔如果是真的,你不如先学会去做个人?”

“如果是假的,你有什么目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在这里兜圈子,我没有时间和耐心陪你玩儿,懂?”

君子烨又差点没压住内心的怒火。

让他学做个人?那不是讽刺他根本不是人?

这女人如今真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让他又恨又爱!

“锦婳,你何必对我这么残忍呢?我们到底也是一起度过很长一段愉快的日子的。”

“就算做不了情.人,做不了夫妻了,总还是能做个朋友的……”

他又往前走:“锦婳,你别隔着帘子和我说话好不好?”

“我今天过来,还刻意带了你爱吃的芙蓉糕,你下来吃吃看?是我亲手做的。”

“都说君子远庖厨,可为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说完,他距离车厢也只有一步了,就想直接跨过去,将车帘子掀开。

赶车的侍卫直接拿剑挡住了他。

“再进半步,死!”

“呵~”林锦婳笑了一声:“君子烨,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君子烨竟变得这么死皮赖脸了?

那她就只有……

“你最近的痒疾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是……”君子烨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却很快反应过来,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有痒疾?”


但苏伊倪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邬隽也是为了不影响她的生活,让她的人生,不全部围绕着他转。他给她最好了决定,让她走自己的路,让她以她自己为中心。


邬隽是在替她考虑,希望她活出自我,不想她难过痛苦,可她觉得他还是舍不得她的。


苏伊倪当着谢希的面没有说什么。只是她还是想在邬隽面前说一说。


邬隽中午没回来,很快他就打电话过来。说是直接去了机场。


苏伊倪不知道他是不是怕回来见到她,舍不得。


谢希赶去机场的时候,苏伊倪非要送她去,她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见见邬隽,怕他真舍不得她,她连护照都带上了。


车上的时候。苏伊倪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说什么,都不要我跟着么?"


谢希没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在她看到苏伊倪的护照时,脸色微微变了,说:"伊伊,你……"


等到了机场,苏伊倪老远就看见邬隽了,他站在谢晋旁边,状态还是平稳,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是老搭档了。每一次,邬隽都能安然无恙。而之前,并没有自己。


苏伊倪想,为什么不尊重邬隽的决定呢?


如果换位,她也会想要邬隽跟着自己,但还是更希望他能以自己为重。


这样才是让对方最放心最不会东想西想的方式。


她可以用其他的方式,陪伴他。


她看了他有一会儿了。一直到他偏头过来,看见了她。


邬隽的目光有些闪烁。


苏伊倪朝他弯了弯嘴角。


邬隽犹豫再三。还是朝她快步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


苏伊倪忍住眼泪,笑着说:"你得尽快回来。"


邬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抱歉,没有当面告诉你。"


"害怕我会大哭大闹?"苏伊倪开玩笑道。


邬隽认真的说:"不是,怕我会舍不得你。但是伊伊,这其实是一个好办法,对你我都好,你可以顾及你的事业,也能顾及你的父母。待在你适应的圈子里。我也能安心看心理医生。不然我天天想你跟在我身边,快不快乐。也会很影响我的心情。而你一个月来看我几天,你肯定不会疲倦,我也不会多想。"


苏伊倪没有拆穿,他尽是捡一些优点说。


当然。这些优点,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不然她也不可能妥协。


邬则初和谢希都不想她跟着,她去与否好处坏处早就可见一斑了。


大概从他不愿意触碰她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不让她跟着了。


苏伊倪只是对着他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说:"下个月月初。我就去找你。"


"嗯。"他轻声应着。


"你得记住,阿姨很爱你。比你爸还要爱你。"苏伊倪微微停顿片刻,道,"你要记得问阿姨之前的故事,她都会告诉你的。"


"嗯。"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大概所有人都很惊讶,她居然半点跟着一块去的话都没有说,尤其是看见她带了护照来的谢希。


苏伊倪只朝他们招了招手,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


飞机上,谢晋纳闷的看着邬隽,说:"之前不是非要她跟着不可?这么快就学会放手了?"


邬隽道:"这不叫放手。看个病就回去了。"


"再者,我从来没有霸着她不放,有我爸这个先例,把人强制性留在身边有多没意义我再清楚不过。"他没什么语气的说,"我之前只是不知道,她并不快乐,所以怎么样都要她跟着。至于现在……哪怕她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也还是会有痛苦的时候,所以这种方式最好。"

林锦婳抖出来一根玄铁丝,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将他用力的往前一拉,他的头就“砰”的一声磕在了车辕上。

顿时起来一道淤青的痕迹……

“抱歉,我对武力和玄力的记忆也刚刚恢复不久,没有把控好力度……”林锦婳平平静静的,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

只是,君子烨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能忍痛回答:“无碍,无碍。”

“锦婳,我之前对你那么的不好,你还愿意给我看病,我真是感动的……都要哭了……”

说到这里,君子烨竟果真抬起衣袖,如姑娘家一样的抽泣了两声:“只是不小心弄了一点小伤,我……不怪你的……”

如果不是林秋实已经知道君子烨的痒疾就是林锦婳动的手脚。

也知道林锦婳给君子烨看病是另有目的。

她是真的会忍不住冲出去教训君子烨一顿。

——这位从前都是用下巴看人的皇子殿下,如今竟然无耻的与街边泼皮儿没什么两样。

还哭上了?

他已经开始用屁股当脸了吗?

片刻后,林锦婳将自己的玄铁丝收回了。

“你这痒疾生了疹子,夜间发作频繁,症状与天花疫毒比较的接近,虽现阶段没有传染性,但若是不将疹子压下去,病毒变异,可就不好说了……”

林锦婳故作为难的说:“不好治,太不好治了。”

君子烨眼皮子跳了跳。

——林锦婳的医术竟果真是高明的!她说的,与当初御医说的几乎一致。

但御医是各种查探之后才得出结论的。

她用一根丝就诊出了他的病症?

而且,她说的是不好治,可没说不能治啊!

“锦婳,你有办法是不是?你救救我,你若是能帮我治好这病,我……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做个保护你的侍卫我也是愿意的!”

家四爷。

云霜和外婆去过好几次燕城,有次还路过席公馆门口。

外婆问她是否想去看看杜晓沁,她拒绝了。外婆也说,杜晓沁不愿意娘家人麻烦她,不见最好。

那时候,云霜年纪尚幼。

现如今她长大成人,年满十八,怎么好去席家投靠杜晓沁?

外婆暗中势力庞大,钱财过人,云霜这些年也管理一些。她这次去香港既是读书,也是为新的势力铺路。

她好好一个人,有钱有本事,跑去席家生活算怎么回事?

“外婆,我妈未必愿意接纳我。”云霜苦笑,“您看,我都这么大了。女子十六岁成年,若是嫁得早,我孩子都能走路了。”

外婆并未同她说笑。

她只是死死捏住了云霜的手:“云霜,你在顶撞我?”

“没有。”云霜立马道,“外婆,我没有顶撞您。”

“那你记住,去席家。”外婆眼睛盯着她,“重复我的话!”

“我去席家。”云霜一字一字复述,“我会去的,外婆。我去席家生活几年,我答应您。”

外婆慢慢透出一口气。

她整个人卸了力气,这会儿眼皮都撑不起来,虚虚垂着,像是睡着了,嘴里却仍是轻声同云霜说话。

“我有个仇敌。”外婆说。

云霜错愕。

“往事说起来,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我让你去席家,你今后就懂。云霜,你到了席家不要着急走,至少住三年。”外婆又道。

云霜又道是。

外婆继续说:“云霜,我放不下你妈。外婆不担心你,只担心她。她啊……”

尾音袅袅,消散在屋子里。

外婆睡着了。

云霜从外婆寝卧退出来,询问家里管事,外婆病情什么时候恶化成了这样。

“……有段时间,婆婆让我们都出去,半个月后再回来,我们不敢违逆。”管事告诉云霜,“待我们回来时,她就受了伤,吐了很多血。”

云霜攥紧了手指。

管事又道:“婆婆不让我们请大夫。”

“没有大夫能治外婆的病,外婆自己的医术最厉害。”云霜道,“所以,外婆是被人害了?”

管事点头:“应该是,之前还好好的。”

云霜又问是什么人。

家里管事和下人们纷纷帮忙回忆,只记得有个人,颀长削瘦,像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从家里后门出去。

不过,大家都没看到他的脸。

“他穿一件红衣,比较暗淡的红,像血那种颜色。”管事又道。

云霜满头雾水。

外婆说她有个仇敌,而外婆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却突然把云霜送去香港,就好像是故意让她躲难去了。

家事一团糟,外婆却让云霜走。

云霜立在院中,良久挪不动脚。

她回家的第二天夜里,外婆就去了极乐世界。凡世苦难,都随风而去,外婆解脱了。

云霜一边抹泪,一边办理外婆的葬礼。

与此同时,她给燕城的生母杜晓沁发了一封电报,请她回来奔丧。


邬隽是在做完了这一天的心理测试之后,才被允许到楼下散步。


刚来这边不久,所有人都怕他突然又走掉,提防着他呢。他的出行是受到管控的。


他一个人提议要出去走走的时候,谢希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内心挣扎一番,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一起。"


"我不会乱走。"邬隽道。


"这话不是你说了就有用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要是再走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谢希说。"现在你消失在我面前一秒,那种感觉就像是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的心总是悬着。"


邬隽有些好笑:"有那么严重吗?"


这几天,邬隽笑的频率,实在不怎么高,大概是因为和苏伊倪分开了。整个人大部分时候都冷冰冰的,只不过情绪确实也是稳定的。


"当然有,比你以为的,还有严重。"谢希人认真的说,"刀落下来,都没有找不到你难受。"


邬隽沉默了几秒,才淡淡的开口说:"还是谢谢你,绑架那次并没有真的放弃我。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那次我说,我可能再也不需要母爱了。那是假的,我还是渴望你关心我。"


也正是因为聊到这件事。他情绪稳定了些。


不久前,医生帮他回忆了第一次发病时的模样,那是在邬隽很小的时候,同学冷嘲热讽他没有母亲,而他从某种角度而言,又是一个相当隐忍的人。于是整整经历了长达一个学期的诸如此类的冷嘲热讽。


这种讽刺,还是深深触及到了他心里。他越发孤僻,越发不爱跟人说话,经常不快乐,觉得活着没有意义。而后有一天,突然爆发,一拳将那孩子的鼻梁骨打断了。


邬则初意识到了严重性,便送他去养了病。


邬隽生病的起因,原本就是因为谢希,发病几次的根本原因,也都离不开她。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辈子,对母爱有多渴望。哪怕到现在。他也很在意,谢希对他的看法。


谢希有一会儿没有开口,最后她替他拿好雨伞,替他把帽子戴上。似乎是随意的开口道:"反正这一辈子,我会一直守着你。"


邬隽看了她几眼。最后扫了眼窗外,雪很厚。工人在地下卖力的扫着地。


"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伊伊联系?"谢希在他正要下楼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邬隽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最后没什么情绪的说:"联系的比较少。"


一来是时差。二来是说的越多,就越容易想念对方。


邬隽索性就减少了联系苏伊倪的频率。每天几乎只给她发自己每天的治疗时间安排,以及一日三餐。


想到这儿,看了眼手机,今天他给苏伊倪发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


邬隽皱了下眉,但很快想起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较忙,也许这会儿熬夜正在开会或者见客户,也许正在睡觉,不回复也情有可原。


他放下了手机,起身往楼下走,皑皑白雪,几乎覆盖了整座城市。


邬隽想起跟苏伊倪第一回去邬家的那一天,也下了雪,然后她坐在秋千上,笑着看他。


他不禁莞尔。


也许他的喜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早。


只不过笑过之后,又开始想起她的日常。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认识的人一块,出去散心逛街吃饭。


邬隽正想着,抬头时,却发现面前挡了一个雪白的障碍物,就在路中间,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雪人。


再等他眯眼时,雪人突然笑起来,然后朝他跑过来:"邬隽呀!"

“你这病,要治,我也能治,但需要一些比较稀少的药材,我手上目前没有,需要君公子自备了。”

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赵家人虽然都离了皇城。

但赵家人曾因意外救下一位辨识药材、种植药材的高手。

后来,这位高手带着赵家的奴仆,将京都皇城周围的山都踩了个遍,将一样一样的好药材搬进了赵家的药材库。

又开始往周边的大山进发……

这高人又仔细的研究药材的生长特性,在药材库的后面开辟了数亩药田,将种植出来的药材出售,很快就让赵家成为了京都皇城有名的药商。

这也是赵家,主要的财富来源。

那么,君子烨求她治病,正好方便她去将赵家留下来的药材库去搜刮一番。

如果能找到几样给君墨琰解毒的药材,那就更好不过了……

“锦婳,你需要什么药材?”君子烨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了:“你把药材名儿说出来,我去准备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也想起来赵家药材库了。

又对林锦婳说:“锦婳,你还记得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们赵家有过一个很大的药材库吗?”

“这……赵家如今虽然迁出了京都皇城,但药材库还在的。”

他的视线盯着林锦婳,心里起了别的心思。

“锦婳,今日天有些晚了,要不然我明日一早来找你,带着你去药材库亲自选药?”

“你知道的,我虽然擅长琴棋书画那些东西,但药材……我倒是不认得几样,还是你跟我一起去更为稳妥些。”

他想的是,如果能利用选药材的机会和林锦婳多相处相处,说不定就能让林锦婳一点点的对他回心转意。

如果能在这之前想办法离间离间林锦婳和君墨琰之间的感情,那就是一箭三雕了!

林锦婳的嘴角缓缓的勾起。

——君子烨竟然还主动提起赵家药材库?主动邀请他去药材库选药材?

这倒是不用她再费口舌的好事了。

不过,他既然有他的目的,她也得再压一压他。

“赵家的药材库?……哦,我想起来了,不过那里距离林家好像有些远?”

“我这两天和南雪微对战比试,累的腰酸背痛的,有些不想……”

“锦婳!正因为累着了,才需要去走走看看散散心,”君子烨怕林锦婳不答应,忙抛出了一些好处。

“锦婳,其实赵家的药材库还是有不少好药材的,我想让你过去,也不是就想逼着你尽快给我治疗痒疾。”

“我这痒疾,虽是疼痒难忍的,也不是什么绝症,男子汉大丈夫,这一点痒痛我是能忍的。”

“我其实是看到你与南雪微对战比试累着了,就想送一些燕窝阿胶什么的给你补补身子,又怕我自己选的不合你的心意,就想让你自己亲自去选一选……”


邬隽看着这团雪白的大毛团朝他扑过来的时候,有一刻的愣神,但是苏伊倪的声音,他又轻而易举的辨认了出来。


所以他下意识的张开了怀抱。


而苏伊倪也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顺势缩进了他怀里,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累死我了,你这边好冷。”


苏伊倪是没有带厚衣服的,还在来之前,特地去买了厚衣服过来。


并且她也是随便买的,并没有在路上耽误多久。


她太想见邬隽了,所以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怎么突然过来了?”邬隽把雨伞给她戴上,又扫去她衣服上的雪。


“有两天假期。”苏伊倪说,“我想着飞来飞去乱七八糟的差不多一天的行程,还有一天呢,我就正好过来看看你。我说过很快就会让你见到我的。”


并且,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好几天。


邬隽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说:“来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苏伊倪呵呵的想把这个话题给搪塞过去。


她是怕时间太短了,邬隽不同意她来。所以她只能自己擅自做主的过来了。


怪不得她没有回他微信。


邬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但也只有一瞬,很快他又变成了平静的模样,道:“下次不许这样了,来之前一定要告诉我,我好通知人过去接你,你一个人国外跑来跑去的,不安全。”


“下次我肯定不这样。”苏伊倪保证说。


邬隽越想还是越不放心,道:“你这样真的过分了。”


“还有更加过分的呢。”苏伊倪眨眨眼。


邬隽皱着眉看她,不确定她又干了什么。


苏伊倪忍不住弯了眼角,然后踮起脚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我还要占你便宜。”


邬隽顿了顿,而后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还不愿意啊?”苏伊倪说。


邬隽挑眉道:“要是不愿意,你以为你亲的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占了便宜,我自然也要占回来。”


他说着,搂着她腰的手往上移,苏伊倪想逃,却被他拽住了,动弹不得,然后配合的乖乖来了一个深吻。


但是她很快就觉得我要冻僵了,再次逃了。


邬隽道:“你站住!”


苏伊倪讪讪说:“咱们进屋,咱们进屋。”


……


屋里的谢希也听见了楼底下的吵闹,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到岭远的声音了?”


这段时间邬隽安安静静的,很少会有这么大声的时候。


旁边的护工连忙走过去要看看。


谢希也跟着一同站了起来,护工在看见邬隽身边跟着个陌生人时,连忙就要下去,这个国度,不管男女,都并不安全。


没想到还没有走两步,就被谢希给喊住了:“等等,用不着下去了。”


她说话的时候,还一直盯着窗外。


护工不明所以,道:“太太,你要知道,他旁边多了一个陌生人,邬先生这种情况,怕是不太好跟陌生人一起。”


谢希淡淡道:“没事,是他老婆。”

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锦婳,你先回去好好的歇着,明日,我就在林家门口接你,你可一定要等我接你啊。”

说完之后,君子烨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侍卫跳上车,继续将马车往前赶。

“姐姐,赵家留下来的那药材库里有什么宝贝吗?”林秋实问林锦婳。

“有!”林锦婳点头。

前世的时候,赵家药材库出过一颗极品的太岁,被君子烨送给了楚君临,因此打开了他与楚君临之间的秘密合作。

但更宝贝的,当然是那个寻药种药的高人。

如果能得到那个人,她就派那个人去找君墨琰需要用的药材,或许,能快一些?

“那就去!”林秋实说:“当初君子烨和蝶衣合起伙来这么对付我们,是得多拿他一些宝贝。”

“不过,也得防范着他,我总觉得他是不安好心的。”

“你放心,”林锦婳:“我自然不会单独跟着他去。”

回到林家,林锦婳歇了一会儿,夜月就回来了。

“王妃,您猜属下探到什么消息了?”夜月的眼里都是兴奋。

林锦婳想了下之前派他去做的事情,随口说了一句:“查到蝶衣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那男人,一看就是蝶衣勾搭上的情.人。

可如果只是情.人,夜月不会这么兴奋,所以,她加重了猜测。

“比这个还要让人震惊一些,”夜月说:“那孩子不仅是蝶衣和那男人的,而且不久前,就是君子烨带着蝶衣到林家想要搬宝库的那天,那个孩子就已经没了!”

“如今,那蝶衣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货!她却和那男人合谋,找了个被夫家抛弃的有孕女藏起来,只等着孩子生下来后,就说这是君子烨的孩子,是皇家这一辈的皇长孙!”

“什么?她竟然这么干?”饶是林锦婳,也不免惊呆了……


护工愣了愣,然后没有过多的言语。


谢希看着门外的两人,他俩牵着手,苏伊倪歪着头跟邬隽说这话,一晃一晃的拉着邬隽的手往里走,忍不住弯着嘴角摇了摇头。


两个人很快上了楼,出现在了她面前。


苏伊倪冲谢希说:“阿姨好,我来看看邬隽。”


“你这来得也太突然了,都没有怎么准备。”谢希佯装生气的看了她一眼,说,“下一回,不许这样了。怎么样也得让我们去接你。”


只是在她听说苏伊倪只有两天假期时,也沉默了下来。


谢希自然也是知道,她是怕被反对,所以干脆自己先斩后奏过来了,估摸着也是有点想邬隽了。


这一天晚饭,苏伊倪就在邬隽边上,有她在,谢希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多余的了,原本该她叮嘱邬隽的一些事情,都被苏伊倪给接手了。


“药吃过了么?”谢希听见苏伊倪开口问。


邬隽挑了挑眉,说:“吃过了。”


苏伊倪又在边上给他不吃的菜全部都挑走了,才闷头吃饭。


苏伊倪是真的有点饿了,所以吃的格外认真,偶尔才跟谢希聊上几句,也是吃着吃着,突然感觉邬隽在桌子底下蹭了她一下。


苏伊倪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发现他的眼神往楼上示意。


也不知道楼上有什么。


“我吃饭呢,等会儿说。”苏伊倪说。


邬隽欲张嘴,但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苏伊倪真的太磨蹭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到底是忍不住开口道:“还没有吃饱?


苏伊倪又侧目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深邃,总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然后,他的腿往上挪了挪,手也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苏伊倪明白了。他想干坏事了。


她放下了碗筷,也意味深长的瞧了瞧邬隽,他在她的目光之下神色坦然,站起身,准备要带她往楼上走的时候,谢希却开口道:“伊伊你过来,跟阿姨聊一会儿天。”


邬隽有些不悦的皱起眉,但苏伊倪是不打算反驳长辈的,她“诶”了一声,就走到谢希边上去了。


谢希拿了一大堆吃的出来,一件件塞给她,说:“这些都是这边的特色,明天你带回去些。”


之后又坐在沙发上,问了问国内的情况。


邬隽稍微有点不耐烦的站在旁边,这模样看上去似乎要没完没了了。于是淡淡开口道:“妈,我也有事要跟伊伊聊。”


谢希怔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说:“你先跟岭远走吧,你们聊你们的,既然你来了,阿姨就出去逛一逛。”


邬隽的房间,像是一个温暖的火炉,苏伊倪跟他刚进去的时候,就被他推在了墙上,邬隽微微俯身看她,呼吸有些粗重。


那些微热的气息喷薄在脸上,让苏伊倪有些面红耳赤。


一个男人太热情了虽然显得自己有魅力,但是还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苏伊倪拘束了那么一小会儿,邬隽那熟悉感就回来了,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想我了吗?”


“嗯。”


“哪儿想?”苏伊倪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床上想?”


邬隽扯了下嘴角,顺着她的脖子往下亲,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抱起她往床上走。


“你说你意思这么明显,阿姨能不知道么?”苏伊倪有点无奈的看着他。谢希出去,也是给他俩腾地方,让他们不那么拘束。


邬隽却敏锐的发型她的头发短了:“剪头发了?”


“嗯,不然睡觉时候总是被你压到,疼死了。”苏伊倪说道。


“我不记得了。”


“大晚上睡觉,你能记得就怪了。每次我疼醒了,你都睡着,你怎么可能知道。”


她说完话,转身让邬隽躺着,她趴在他身上,细细密密的亲吻他。


但她知道她今天不可能掌握主动权的,毕竟就一天时间,邬隽不可能让她瞎折腾,所以她跟他黏了一会儿,就把主动权交给了邬隽。


她本来以为邬隽会凶,但是今天也是温温吞吞的,比起需求这件事,更像是一种交流跟表达情感。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伊倪其实感觉到,他并没有很舒服,但是他的心情挺好的。


苏伊倪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听见他说:“伊伊,谢谢你。”


他认真的说:“你过来,我很开心。”


并且还有反差,他本来以为她不回消息,挺冷淡的,没想到她是在飞机上。


在他看到远处那个白色的人影,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邬隽当时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先扬起笑意了。

别人养孩儿,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想到这里,林锦婳对夜月说:“夜月,这件事,就先压下来,但从今晚开始,你派几个人暗中跟着蝶衣和那男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查的清清楚楚,最好留下切实的证据……”

“是,王妃!”夜月接了命令。

“另外,去给王爷传个信,让他今晚到我这里来睡。”

“啊,这……”夜月的脸皮子顿时有些发热:“王妃和王爷关系真好,一刻都舍不得分开,呵呵~”

“想什么呢!”林锦婳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忙解释了一句:“我是有事要和王爷商量……”

“是!王妃自然是和王爷有事商量的,关起门来最好商量了,”夜月继续笑的一脸暧.昧:“属下这就去请王爷过来……”

话音没落,他转身就跑了。

林锦婳:“……”

她怎么有一种身边的人都越来越皮的感觉?

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好好的修理一番了?

夜里,林锦婳刚刚沐浴完,君墨琰就穿着一身白衣过来了。

天已经热了起来,他这身衣裳的料子很轻薄,衣袂飞扬,容颜绝世,又让林锦婳看的好一阵发痴。

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到了跟前。

手臂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看什么呢?看的这么着迷?”

“看我家夫君呢!”林锦婳说:“夫君优雅贵气,仙人之姿,好看的紧。”

君墨琰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温柔似水的笑意。

原来,她果真喜欢他穿白衣,不枉费他选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衣裳,才终于确定穿这一身来……

“锦儿,你的身子……好些了吗?”他将高大的身子压下来,在她的耳边说:“你这么林情的邀请我过来陪你睡,我可是准备了好几种陪睡的姿势……”

林锦婳的身子顿时就僵了下。

忙试图推开他:“不!你误会了,我说的陪睡的意思是……唔~”

君墨琰却再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伊倪因为邬隽这句认真的话,心里暖洋洋的。其实她自己更加开心,想到要见面了,来之前都兴奋得睡不着。


"我可不是为了逗你开心,我是我自己也想见你。"苏伊倪说,"毕竟邬校草这躯体还是很诱人的。屡试不爽。"


邬隽挑眉道:"再来一回?"


"别了。"苏伊倪就躲了。估摸着谢希也快回来了。


她还是想跟谢希问问他最近的近况的。


大概是因为见面比较难得,邬隽的话也比往常多了许多,什么事都能跟她说上两句。


苏伊倪是在听到楼下的响动时,才翻身起来说:"我去跟阿姨聊聊。"


邬隽几乎是立刻开口说:"少聊两句,本来也就只有一天时间。"


苏伊倪心里有那么点难过,但随即决定,她只要有时间,肯定都过来。


她穿着邬隽的睡衣下了楼,来得太急了。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准备。谢希看着她宽大的衣服也只是莞尔一笑,说:"不知道你过来,没有给你准备东西。我估摸着你怎么也得下个月才来。"


所有人都这么想的,邬隽也是,他在他以为的日期上做了一个标记。


苏伊倪说:"邬隽他最近近况怎么样?"


"情绪都挺稳定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就是估计惦记你。"谢希笑道,"你跟我打电话,他都能在旁边听半晌。这回你过来,他心里肯定别提多高兴了。所以说,你俩偶尔一见。挺好的。小两口之间,就是很容易起冲突,相处一起反而不好。"


"他好就行。"苏伊倪笑说。


"会好起来的,我们尽量不让你来回折腾很久。"谢希有点心疼的说,"经常性奔波,真的太累了。"


苏伊倪的笑意有那么一刻浅了下去,但很快扬起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说:"还好的,就坐在飞机上,不是很累。"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突然又开口说了一句,"邬叔叔说,是周意告诉那个男的,邬隽软肋是您的。她给那个男的想的方法。"


谢希虽然在笑,脸上带着几分冷意,最后没什么语气的说:"我想不明白。她要是那么爱岭远,又怎么会三番两次劈腿。就因为感受不到他的爱?可是岭远跟其他女人,也没有牵扯,跟她在一起之后,只有她一个。她又何必,想把岭远毁了。"


或许她只是给她的出轨,找个理由罢了。


苏伊倪没有作声,谢希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苏伊倪看见手机屏幕亮了。邬隽催她了,就开口说:"阿姨,我先上楼了。"


谢希笑道:"太久时间没见到你了。就是黏你,你也别嫌烦。平常他都冷冰冰的,谁都不搭理,跟谁都保持着距离,也就你过来,他才犯这个毛病。"


苏伊倪心里都明白,上去的时候,邬隽在床上放了张小桌子,摆上了零嘴,这阵仗显然是准备看电影。


话说起来,邬隽之前还是不怎么顾忌的,也是在跟她在一起之后,才会在床上吃东西。


电影是一部爱情片,男主人公有心理疾病导致口吃,结果却顺利医好了这个毛病。顺利的做了一场演讲。


苏伊倪在看完电影的时候,回头对邬隽说:"你也会好的。"


邬隽却没有说话。


电影结束,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还是得睡觉了。


苏伊倪枕在邬隽的手臂上,突然有一阵心酸,天一亮,她就要准备离开了。而她身边的男人一直很安静着,她以为他是看了电影心情不好,便安慰道:"你肯定会好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很幸运,他有女儿,爱人也不离不弃。他的家庭很温暖。"


原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


苏伊倪抚摸着他的侧脸,心想,你也会有的。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实现。


……


苏伊倪晚上有些失眠,天亮才勉强入睡。


入睡没多久。又被邬隽的声音给吵醒。


苏伊倪睁开眼睛时,邬隽就平静的开口说:"差不多到你走的时间点了,起来整理整理。"


"嗯。"


整理的过程当中。两个人都挺正常的,没有谁看上去有那种分别的不舍。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甚至聊得很开心。苏伊倪眉飞色舞的。


谢希看着他们俩,什么也没有说。


苏伊倪去往机场,邬隽也跟着,一路上两个人就牵着手不说话,下车之后苏伊倪朝他摆摆手,语气如常说:"那我就先走啦,下回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看你。"


"嗯。"邬隽漫不经心的说,"下回记得提前联系我。"


"抱一个吧,抱一个再走。"苏伊倪朝他张开双臂。


邬隽嘴角上扬,顺了她的意。


但苏伊倪也不缠绵许久,抱一下就撤走了,笑着跟谢希说:"阿姨,我走了啊,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的分别,看上去一点依依不舍都没有。所以气氛也不压抑。


这样当然很好,那种痛哭流涕的,反而会叫人心理更难受。


只是谢希喊邬隽走了,他却淡淡的说:"等一会儿,伊伊这趟飞机还没有起飞,等起飞了我再走。"


谢希也就顺了他的意。


其实邬隽不知道飞机是哪一架,他只是看着腕表。


谢希也是如此,她看着起飞时间到了,才看了看身边的邬隽,道:"岭远,走了。"


他似乎有些出神。


"岭远?"


谢希又喊了一句。


邬隽收回神,看了她一眼。


"该回去了。"


"嗯。"他声音里多了几分艰涩,不过倒也算平静,"好。"


谢希看了看他,缓缓的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两个人抬脚往车上走去,离开了。


……


苏伊倪跟邬隽笑着告完别,在转身的时候,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上了飞机,眼睛还是红红的。


好在空姐给她递了张纸巾。


"谢谢。"她说。


空姐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要担心,我很好。"苏伊倪朝她微微一笑,随即又喃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一段时间之后,还可以过来。"


邬隽难得有些头疼。

他只是被她问得没了耐心,跟周意不论怎么样,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床照分享给别人的癖好,“我把你视频给她看有什么意义,你有的难道她缺斤少两了?”

“那你把视频删了。”苏伊倪盯着他,坚持道,“你删了,我就相信你。”

邬隽说:“男人大部分有点癖好,你不知道?”

苏伊倪不信他的邪,“我就跟过你一个,我怎么知道男人有没有这个癖好?你骗我我也没法分辨,我只要你把视频给删了。”

邬隽挑了挑眉。

苏伊倪真的是绝望透顶了,周意那么讨厌她,到时候把视频传到网上去怎么办?她会给邬隽打码,但是自己肯定会很惨。

“邬隽,你还是不是人?”她忍耐着说,“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自己不也挺主动。”邬隽饶有兴致的说,“浪的一匹,换谁都得欺负你。”

苏伊倪心寒,就知道邬隽不会管她的死活。

如果有一天,邬隽落到她手上,她一定也会让他尝尝这种无助的感觉。

“宁宁,你怎么了?”身后乔父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脸难看的看着邬隽,把苏伊倪护在身后,说,“他欺负你了?”

乔父作势要上去打邬隽。

苏伊倪给吓坏了,连忙把乔父给拉开了,怕邬隽生气。脸上带着笑容,说:“爸,不是的,这个是傅医生,他找的给您看病的专家来了,我是高兴。”

邬隽淡然:“叔叔好。”

乔父歉疚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女儿受欺负了。要不要一起上去吃个早饭?我老婆去买早饭了,马上回来。”

邬隽显然没有跟乔家长辈亲近的打算,疏离道:“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伊倪一整天因为视频的事情郁郁寡欢,而乔母则是疑惑,乔冉怎么走了。她联系他,那边也一副客套但不愿意亲近的模样。

问苏伊倪,她说跟乔冉不可能了。

对此,乔母觉得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邬隽给专家和乔家安排的见面时间,是在晚上七点。

苏伊倪到的时候,邬隽正在位置上坐着,扫了她一眼。

他这是示意她坐他身边,只不苏伊倪身边有父母,坐过去怕父母多想,就没顺他的意。

她这是对这段不干净的关系,有点杯弓蛇影。

专家递了一张名片,说:“乔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明天您先到医院来,我对你做个大致的了解。”

乔父说好。

苏伊倪恭恭敬敬道:“谢谢医生。”

邬隽则是冷冷淡淡,并没有交流的意思。这让乔父乔母多少有点尴尬和拘束。

苏伊倪见过他跟他圈子里长辈寒暄的模样,那是十分游刃有余,什么样的都能相处融洽。他显然只是不愿意跟她父母交流,或许是觉得她的父母不值得他主动沟通。

甚至圆桌上的菜,被她父母动过的,他都没动过。

乔父乔母也察觉了,这下连饭都不敢吃了。

苏伊倪心都要碎了,她居然会让父母陷入这种不知所措的境地。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乔父乔母夹着菜,说:“爸妈,你们吃饭呀,傅医生跟我说过了,来之前跟人约过饭了,他不饿,你们不要管他了。”

邬隽看了看苏伊倪,才开口道:“叔叔阿姨别拘着,我确实吃过了。”

只不过乔父乔母也不是一哄就相信的,这位傅医生不太瞧得上他们,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接下来还是小心翼翼,没吃几口。

苏伊倪食不知味,她想扇邬隽的想法更加强烈了,她随时随地都想扇邬隽两巴掌。

可是苏伊倪没那个本事。

她只能以一副弱者姿态,在微信上把邬隽哄出去,最后在楼道上贿赂他,踮着脚去吻他,把想扇他两巴掌的怒气全部融进了这个吻里。

苏伊倪跟邬隽身高差太多了,她踮脚累,他扶着她的腰给她助力。

亲吻结束,两人也没有立刻分开,而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苏伊倪说:“邬隽,我不求你删视频了,麻烦你做个人,我父母是长辈,为人和善了一辈子,是被你的亲表弟,害成这个样子。对他们积极一点行不行?当初我们家落魄,墙倒众人推,他们经历了太多,很苦跟敏感,让他们好好吃一顿饭吧。”

邬隽低头下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微微偏头,又亲了上去。

有人路过,打量他们。

邬隽浑然不觉。

苏伊倪其实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寡廉鲜耻,全然不在意在人前亲密。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好心替她理了理头发。

“不怕视频暴露了?”

“怕,但是这个,没有我父母那么重要。”苏伊倪苦笑说,“对我父母不好的,我能记一辈子,你知道的,我有多希望姜泽死。”

邬隽低头看她,神色没有半点起伏。

“我记得张喻说过,你在周意的家乡待过,还待了好久。那是你的岳父岳母,你亲近照顾。你将心比心,要是我父母是你岳父岳母,你不觉得他们受冷遇的时候很可怜么?”

邬隽不觉得有什么可比性,没法做到将心比心,显然乔父乔母永远不可能是。

“过两天,医院有任务出国,你跟我一起去?”邬隽随意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苏伊倪没吭声。

邬隽说:“显然这段关系不可能结束的那么快,只要是我到时候提出断了放你走,你父亲这边我负责一辈子。”

苏伊倪安静了好一会儿,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行啊。”

他都说出来了,她有的选择么?

邬隽淡淡的提醒道:“最好别跟我赌气,看着挺腻人。”

苏伊倪其实发现了,邬隽这人,不喜欢别人跟他唱反调,一不顺着他,几乎就会兴致锐减。

她没有说话。

再等到回到包厢,邬隽对乔父乔母果然周到了许多,虽然同样没有吃东西,聊天却顾忌上了。

直到乔父疑惑的问了一句:“傅医生,您怎么会突然想到帮我呢?这也太花钱了。”

邬隽扫了一眼苏伊倪,说:“你女儿有恩于我,有一次我追尾,苏伊倪伺候了我一晚。”

苏伊倪勉强笑着不说话。

回去的时候,十点左右,散的还算愉快,或者说,是表面愉快。

邬隽看了无数眼表,其实早就不耐烦。

苏伊倪离开那会儿,邬隽正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所以她回了家,半夜又出去了,找到邬隽的酒店,敲开了门。

几分钟后门开了,邬隽道:“来的倒是挺快。”

苏伊倪一路,被冻得发抖,等到在邬隽房间待了会儿,又觉得热。她脱了衣服,直直往床上躺。

邬隽看着她卷被子,靠过去,亲密无间,“你来,视频可以删。”

苏伊倪觉得他这人真的是把人玩弄得轻而易举,威逼或利诱都能说到她心坎上,让她拒绝不了。反正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样都无所谓。直接顺从了他的意思。

祈祷有一天,邬隽身败名裂,能够落在她手里。

“先删视频。”她乖乖巧巧的仰头亲了他一下。

邬隽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略弯,有些许冷冰冰,不过还是顺从了苏伊倪的意思,随手拿过一旁的手机,放在床头,却是点了播放。

苏伊倪听到声音,面红耳赤。

视频很长,邬隽这边已经起身去了浴室,还没有放完,邬隽应该是任由她处理,手机就在这放着。

苏伊倪这就想删视频,只不过有条微信跳进来了,她框选的时候不小心点了进去,然后看见一个女人给他发的照片。

之前也发过,邬隽的回答也挺骚,说的是,你应该挺带感。

还有就是是女人感谢邬隽送的车。

女人称呼邬隽爸爸,言语聊天也很清纯,但配合着邬隽每一句荤话,回的也都是清纯中带点骚、话。

苏伊倪学到了,男人最喜欢这款,怪不得那女人说“不要嘛”,“我不”,也没有见邬隽不理她,反而是兴趣盎然。

苏伊倪退出微信,先是把视频删了,然后觉得不小心看了邬隽的微信,如坐针毡。

邬隽出来拿到手机,就多看了苏伊倪两眼,不过什么也没有说。他不喜欢被人黏着,苏伊倪也就一个人睡在个角落里。

几天后,她就跟邬隽一起出了国邬隽跟着他的同事们一起,而苏伊倪以个人名义买在角落。

邬隽当然还是不想过多介绍她。

她跟他一起,人家肯定会疑问她的身份。

邬隽在他那个富二代圈子,跟这个学术圈子,还是不一样的。前边自然是什么都可以,后边不说瞒着,但也不会把桃色新闻往身边带,得爱惜羽毛。

苏伊倪很快敏锐的发现,同行的人里面,有一个很年轻的女生,看上去还是一个学生模样,长得蛮乖巧。

苏伊倪起先没注意,一直到她下飞机,正要踮脚拎行李箱,那个女生却拎不动够不着,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邬隽,说:“爸爸,我拎不动。”

苏伊倪看看她那个小箱子,又眼睁睁看着邬隽帮她提,一直提着下了飞机,而女生快步跟在他身后。


苏伊倪很快提着箱子走到了飞机门口。从上往下看去,她还能看见邬隽拉着一个粉色箱子往外走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跟周意分手以后,邬隽跟之前相比,他似乎变化挺大。

女人,应该说女孩,倒是没离他多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国外比国内更冷,苏伊倪握着拉杆箱,不一会儿,手就僵了。

邬隽让其他同事先走,跟女生在门口站着叫车。苏伊倪也走过去准备打车,还没有来得及叫,邬隽看着她,说:“一起。”

“嗯。”她疏离的点点头,不能表现得跟他很熟,免得破坏他撩妹,他到时候心情不好找自己的茬。

车子来了,苏伊倪想提着行李箱上去,一下没提动,邬隽转头看见了,伸手过来给她提了。

旁边的女孩说:“前辈,你们认识啊?”

人前倒是不喊他爸爸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斯文败类,前后辈,也可能不干不净。

邬隽看了看苏伊倪,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神示意苏伊倪往后排坐。

她顿了顿,爬上去。他紧跟着上来,眼看着女孩也要上来,邬隽道:“后排挤,你坐前面。”

女孩儿愣了愣,笑着说:“好的。”

邬隽话少,没什么言语,闭着眼睛,休养生息。

苏伊倪也困,昨天晚上邬隽闹得很晚,早上又一大早起来,身体都得垮。

后排两个人,闭着眼睛,苏伊倪身子歪着歪着,就往邬隽身上倒。

肩膀上的压力让男人睁开看了眼,没动,又把眼睛闭上了。

女孩儿从后视镜看着他俩,抿唇不说话。

下车前,邬隽醒了,捏了把苏伊倪的腰,把她也弄醒了。

苏伊倪理了理头发,下车去提行李箱,邬隽站在一旁看她。

女孩儿说:“前辈,我不太提得动。”

苏伊倪心想,十来斤的东西,也不至于提不动,这个“太”字,用得实在太精准了,既显得自己娇弱依人,又给人感觉尽力了。

她又学到了。

邬隽帮女孩把行李从车上提下来,然后放了手。看着苏伊倪说:“住几楼?”

苏伊倪心道,你订的房间,我怎么知道。

她也不知道邬隽这么问,是想她知道,还是想她不知道,她现学现用说:“傅医生,我记得不太清楚呢。”

邬隽眉尾微扬,淡淡说:“好好说话。”

苏伊倪平常也偶尔嗲,今天更嗲,但没有嗲到女生那一步,不过已经被嫌弃了,果然小女生更加讨人喜欢。

但邬隽讨厌她是好事,她巴不得早点走人。

苏伊倪就继续嗲嗲的说:“傅医生,我真的不知道呢。”

女生看着她,开口问邬隽,道:“前辈,她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苏伊倪说:“不是呢,我跟傅医生不熟。”

邬隽道:“嗯,确实不算熟。”

苏伊倪不知道房间号,哪怕再不想打扰他们,也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先走的。她在手机上给邬隽发消息问房间号,他却没有看手机。

“前辈,要不你先带我去房间吧,我想休息了。”

邬隽说好,带着女孩一起走了。苏伊倪在楼底下,呼呼吹大风。

一直到她腿酸,蹲了下来,邬隽来了,提着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往隔壁走。

苏伊倪继续嗲嗲道:“我一个人吹了半个小时的风呢,好冷。”

邬隽道:“跟她办事,耽误了会儿。”

原来是办事去了。苏伊倪点点头,说:“邬隽,那妹妹还很小,你别太狠。“

邬隽顿了一下,才微微勾唇:“怎么算狠?”

苏伊倪抿抿唇,不说话了。

邬隽偏头看着她,没有再开口,两个人办理入住,住的是大套房,苏伊倪知道他是个舍得的,既然现在走到这一步了,她想她还不如从他这里搞点钱。

邬隽会骗她,但是钱不会呀,钱是最忠诚的。邬隽能办成一切事情,还不是因为他,有钱。

苏伊倪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伸脚勾他的腿,说:“傅医生,人家想要包包。”名牌包,也能换钱,积少成多嘛。

邬隽揉了下眉心,清冷道:“说话别给我作。”

作得他心下火起。

想了想,这会儿时间还早,他还是拽着她的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苏伊倪震惊于他的精力。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刚刚应该是她误会了。

苏伊倪道:“你骗人做什么?”

“给她讲了两道题,就不是办事了?”邬隽打横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说,“只有你才会什么都往那方面想,整天非得这么浪、荡?”

苏伊倪懒得跟他计较,是他自己说人家那身材带感的。何况邬隽,确实也在有意无意勾引那个女孩,他们俩在互相勾引。

大概是在比谁先迈出第一步。

他们离捅破窗户纸,也就是一张纸的距离。

这几天邬隽要是哪天不回酒店,估计就是那天。

……

苏伊倪的晚饭,邬隽到底是把她给带上了。

只不过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自己跟邬隽认识,是在飞机上偶然间跟邬隽撞上的,然后他才把自己也给邀请来了。

她长得好,大家对她都挺客气。

只不过,女孩儿的待遇,显然更加好。

人再美,也是比不过顶顶会撒娇的姑娘。

苏伊倪坐在邬隽边上,因为他们聊的是专业术语,没有能插得上话,女孩因为也是学医的,跟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倒是不少。

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女孩子端起邬隽的酒杯来喝,喝到一半才发现,又急匆匆的道歉,说:“前辈,不好意思,我拿错杯子了。”

邬隽倒是大方的说:“没事。”

女孩喝了酒,过一会儿就有些晕了,她伸手扶住邬隽,说:“前辈,我酒量好差,好像醉了。怎么办,我想回去睡觉。”

邬隽顿了顿,说:“我送你回去。“

“好哦,麻烦前辈了。”女孩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他们俩很快离开了。

苏伊倪听见旁边的医生说:“这个女生,邬隽打算毕业了自己带。不过带小姑娘谁不喜欢呢,又这么爱撒娇。邬隽对工作那么严谨,都舍不得批评人家。”

邬隽走了,苏伊倪一个人待着也不自在,自己打车回去了。她英文不算特别好,交流的时候有点磕绊,好在问题不算大。

上了车,她就打开了定位,毕竟国外没有国内那么安全,她害怕遇上坏人。

苏伊倪回了酒店,这一晚她睡得很早,邬隽则是一晚上没有回来,估计是擦枪走火去了。

等她再次见到邬隽,是在晚上,他身着干净,问她要不要去逛街。

苏伊倪就忍不住弯起嘴角了,花邬隽的钱她很喜欢的,“好啊。“

只不过,邬隽租的车子上,副驾驶,坐着女孩,光着脚,坐在副驾驶上蜷缩着腿。

她看一眼苏伊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姐姐也去啊?”

苏伊倪说:“我对这里不熟,傅医生好心顺带带我一程呢。”

邬隽不言不语。

女孩低头玩着手机,不知道刷到什么,突然开口说:“前辈,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花样啊?”

苏伊倪脸色微微发白。

邬隽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女孩说:“那我是不是得好好练练。”

邬隽多看了她两眼,淡淡道:“忘了后面坐着人了?”

女孩儿才像是醒悟过来苏伊倪坐在后面,脸蛋羞红,不停的伸手扇着风,企图让脸上的热度消下去。

苏伊倪在琢磨,邬隽要是下次逼她,她该怎么办。又想起他那性格,怕自己要是太坚决,到时候又得难堪一场。

她难不成要在那个事情之前,从邬隽这里多弄点钱么?

只不过邬隽到底是打破了她的幻想。

当苏伊倪路过爱马仕,看中那个接近百万的包时,邬隽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没有购买资格。而且,我也不会给你付钱。”

苏伊倪:“……”

邬隽道:“去隔壁看看万把块的,我付就替你付了。你我交易在你父亲,不在金钱。”

苏伊倪抿了下唇,说:“万把块的,我自己努努力也买得起,不需要你付钱了。”

他点点头,去隔壁看女孩去了。

她最后什么也没有买,当看到女孩满载而归满脸笑容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邬隽总会让她生出,想扇他的欲望。

女孩看了看苏伊倪说:“姐姐,你怎么没有买东西啊?我看到好多包包都好看,国外不买,国内翻一倍,姐姐还是买一个吧,不然会后悔的。”

苏伊倪勉强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们会来这种地方逛呢,我没钱,买不起的。”

她说完话,就转身先往外走了,回到车上,女孩又叽叽喳喳的感谢邬隽,笑得满脸灿烂,大眼睛眨呀眨,说:“前辈,谢谢你,这些东西我都好喜欢呀。你对我真好。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好贵哦,我收了怪不好意思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苏伊倪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对邬隽的讨厌又上了一个度。

等到还了车子,苏伊倪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她今天还没有吃饭。

等到回到酒店楼下,她看见角落里,女人双手抱住邬隽的腰,声音柔得不能再柔,说:“爸爸,你陪我一起去吃晚饭吧。只要你陪我去,什么我都由着你。”

邬隽挑眉反问道:“什么都由着我?”

女孩红着脸“嗯”了一声。

苏伊倪不乘电梯了,她转身去了楼梯间,她想着邬隽跟女孩好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解放了。但她走着走着,突然想起,邬隽可以同时养着好几个,不一定就会放过自己。

只是她们都那么好搞钱。

邬隽对她却死抠,死抠死抠。

这双标的死男人。

她有点喘不过气,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拿着新买的吃的,上了天台。

苏伊倪坐在天台上啃面包的时候,邬隽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跟他说了自己在哪。

没几分钟,邬隽就上来了。

他看了看她身边的包装袋,淡淡说:“没吃晚饭?”

苏伊倪“嗯”了一声,对着他笑了笑,“你刚回来?”

“刚吃完饭回来。”

苏伊倪心想,应该就是跟女孩出去吃饭了。

苏伊倪吃东西还是很斯文的,半大点面包,吃了小半天,然后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吃完了,我们下去吧,你今天是在我这里过夜,还是去那边?我这边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去她那的话,那你还可以再上面吹会儿风。”

邬隽道:“我过去。”

苏伊倪说好,然后就进了电梯间,邬隽也跟她一起,在电梯停到十六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

苏伊倪微微反抗了一下,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然后亲她的嘴唇。

邬隽最后像是抱小孩一样抱她进了房间,苏伊倪不愿意,但他力气太大了,她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只能无所谓了。

到门前他单手抱着苏伊倪,另一只手刷房卡,进屋以后,将苏伊倪微微下放,有的地就能“耳鬓厮磨”了。

“不是说要走?”苏伊倪侧开头,微微蹙起眉。

邬隽漫不经心道:“我订的房间,难道我还不能留在这里了?”

她不吭声。

女人在这种时候,多少是有点权力的,她不那么配合就是了。

邬隽被她惹得兴致锐减,草草了事,躺在她身边没了言语。

最后又翻身,背对着她。

苏伊倪心道,邬隽开始有心无力了,真好,希望他以后越来越快,成为让人耻笑的秒男。

几分钟后,邬隽又翻身过来,看了她一会儿,意味明显。

只不过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邬隽本来想不理会的,这会儿显然他得先把苏伊倪收拾了先,但敲门声许久都没有停。

他皱了皱眉,还是翻身起床,原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女孩。

他上身没穿,女孩微微脸红,然后红着眼睛说:“爸爸,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感觉我的房间里面闹鬼,有莫名其妙的响动,我害怕。我能不能,来你这边跟你睡啊?”

苏伊倪躲在被窝里,也听到女孩的声音了,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真是谁听了都心疼。

女孩要是住这儿,苏伊倪觉得自己要睡沙发了。

她感觉身上不是很舒服,毕竟邬隽向来不怎么顾及她,她抱着被子,一股脑躺在了沙发上。

邬隽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往里扫了一眼。

苏伊倪把沙发都给霸占了,她什么也没有穿,被子里面空荡荡。

女孩说:“前辈,我真的害怕,或者你过去跟我住也行,我太害怕了。”

邬隽淡道:“你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转身往里走,女孩跟进去,她朝四处打量了片刻,邬隽住的这个小套间,格局很好。她换上拖鞋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一直到视线落到沙发上,一团被子,她不确定里头有没有人。

她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来,盯着被团看了两眼,被团一动不动。


苏伊倪躺在被窝里,看不见女孩的打量。

配合邬隽这个身体素质,事后总是累人的很,没一会儿,她眼皮子有点打架。

苏伊倪就闭上眼睛准备睡休息了。

女孩过来,那也不能影响她睡觉。

而女孩半天没见被团有动静,终于起了身,去找房间里的邬隽。

一进卧室,她就听到了沙沙的水声。

邬隽在洗澡。

女孩走过去,摁了门锁,浴室的门没锁,她大胆的打开了,可惜看见的是邬隽洗完穿睡衣的一幕,不过她还是隐隐约约看到点背影。他听到响动,懒懒的瞥了她一眼。

女孩脸蛋红到不能再红,粉粉的,少女的味道。

邬隽也没有开口谴责她的行为,只是转身走了出去,女孩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客厅,她小声的开口说:“爸爸,我想喝水。”

邬隽微微挑眉,转身给她接了一杯。

只不过接水的时候,就有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的腹部。

“爸爸有腹肌。”她甜甜的笑,尾音上扬,显得有点色气。

那双手想往下走。

邬隽饶有兴致的看着,没有阻止,随口问道:“真是怕鬼?”

“怕呀,好怕。”女孩紧紧的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好吓人,我一个人都不敢睡。”

邬隽淡笑道:“不是想跟爸爸睡?”

“跟爸爸一起睡,那我就不害怕了。”女孩的脸蹭了蹭他的背,说,“爸爸肯定很厉害。”

“嗯?”他心不在焉发一个鼻音的时候,撩拨人的意味就格外明显。

邬隽道:“你还小。”

他俩一直在对话,苏伊倪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自诩还算了解邬隽在拒绝和接受的语气差别。

这句“你还小”,拒绝看似拒绝,只不过,他语气里面的拒绝味道,却没有那么明显。女大学生,也不小了,干什么都合法。

邬隽这是给自己披上了正人君子的外套,他这么说,女孩要是还坚持,那就是是女孩非要的,他无奈配合。

只不过,苏伊倪还以为,他俩早就有什么了,没想到居然没有。

擦枪走火的那张纸,到现在才算半破不破。

女孩弯起眼角,说:“爸爸,我也可以帮你。”

邬隽终于转过身,多看了她几眼。

女孩知道邬隽感兴趣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说,“我先去洗个澡。”

苏伊倪一直到女孩进了洗手间,她才掀开被子,看到邬隽的脸时,微微一顿,他显然是感兴趣了,眼底有几分盎然。

她用被子盖着身子,问他说:“今天晚上我住哪?”

他俩动静闹得大,她肯定睡不着的。而且,虽然她跟邬隽也不咋清白,可当面看着,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邬隽看了看她,沉思状:“给你另外订一个房间?”

苏伊倪觉得可以,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把衣服给穿好了,邬隽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忙活一阵,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说:“走吧,订房间去吧。”

邬隽往洗手间扫一眼,注意力全在洗手间那位身上,淡淡说:“你自己去订。”

“好的,那你先把钱给我。”

邬隽道:“自己先垫。”

“那可不行。”苏伊倪皱眉说,“你赖我帐怎么办?”

他对她那么抠。而且他不一定会记住这种小钱。

邬隽收回视线,终于认真的打量了她两眼,说:“看见我手机在哪了?拿过来,给你转账。”

苏伊倪看了看四周,看到他手机以后,递给她,转了不小一笔。

邬隽意味深长道:“给你多少钱,就订什么档次的。别给一万订五百。”

苏伊倪:“……”

她说:“我不会这样的。”

“订完把房间号发我。”

酒店不同档次跟楼层有关,通过房间号,差不多就能知道订的是哪一档。

苏伊倪很快下了楼,订了间豪华大床房,就进去睡觉了。

女孩从洗手间出来时,邬隽正曲着腿,在沙发上坐着。

她披着个浴袍,里面真空。

“爸爸,我洗完了。”洗完澡,她的眼睛更加湿漉漉,然后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来。

邬隽坐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伸出手想去拉他,邬隽伸手挡了挡,说:“现在没兴趣。能喝酒么?”

女孩眨眨眼,说:“酒量不太好,上次一点就醉了。”

“上次那不是装醉?”邬隽道。不过装得挺到位,确实能激起人的保护欲。他倒是愿意配合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女孩说:“怕我这次喝醉,唐突了爸爸。”

勾引这事,邬隽虽然看上去挺冷,但挺擅长,他微微勾着嘴角说:“爸爸愿意,让你唐突。”

几分钟以后,有人送酒上来。

邬隽醒完酒,刚喝一口,女孩就说:“我想尝尝爸爸的。”

他大方的把酒杯递给她,看着她看似在喝酒,眼神却柔柔的一直看着他,她喝完酒,把杯子还给邬隽:“爸爸喝过的酒真好喝。”

“上次也是故意喝我的酒杯的?”他虽然在问,却没有半点反问的语气。当然同样没有责怪。

女人凭本事钓男人,勾人兴趣,也是本事。

女孩弯弯嘴角,此刻两个人正坐在套房吧台的位置,她的脚在桌子底下,有意无意的撩拨邬隽,她娇滴滴的说:“因为我想跟爸爸亲近呀。我想跟爸爸形影不离。”

邬隽手机响了,扫了眼手机。

她把氛围拿捏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只不过,女孩在套房的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行李箱,之所以认出是女孩子的,因为里头女人的衣物太明显了。

“爸爸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么?”她有些委屈的说。

邬隽也往行李箱看去,没否认。

“她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年轻不年轻?”

邬隽道:“勾、人。”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邬隽漫不经心道:“说实话,她比你好看点。”

女孩撇撇嘴,委委屈屈,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呀,我在这里,她会不会不高兴?”

邬隽嘴角略弯,视线又往行李箱看去,说:“爸爸为了你,把她赶走了。”

女孩从位置上下来,抱住邬隽,把头埋在他胸口,说:“爸爸,我想成为你身边唯一的。”

邬隽又扫了一眼行李箱,哄道,“你就是唯一的。”

女孩的手又往他的睡衣里面走,邬隽抓住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害怕你那边,就留在这里睡吧。”

邬隽起身,要往外走。

女孩说:“爸爸要去哪?”

邬隽道:“出去抽根烟。”

其实邬隽这个人,不爱抽烟,目的也不是抽烟。他扫了眼手机上苏伊倪发过来的消息,转身往楼下走去。拿了房卡,刷开了苏伊倪房间的门。

苏伊倪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面灯都是关的,她这个人睡觉习惯很好,呼吸声也很浅。

邬隽掀开苏伊倪的被子,朝她凑过去。

她睡得不深,主要有一点认床,在邬隽亲她的时候,就醒了。

苏伊倪呢喃了一声,灯没开,但邬隽这狗样子她太熟悉了。

“这么快?”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邬隽道:“没什么兴致。”

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苏伊倪说,“毕竟人家黏你。”

邬隽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苏伊倪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苏伊倪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邬隽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邬隽,说:“邬隽,你手机响了。”

苏伊倪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邬隽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邬隽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邬隽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苏伊倪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苏伊倪,用眼神示意她说。

苏伊倪觉得这个手机烫手,邬隽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邬隽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苏伊倪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苏伊倪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苏伊倪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苏伊倪正打算睡觉,邬隽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二人就目光相对了。

这一回倒是挺凶的。

苏伊倪眼神有点飘忽,“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邬隽道:“你苏伊倪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苏伊倪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邬隽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邬隽捏过她的下巴。

苏伊倪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苏伊倪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邬隽,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邬隽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苏伊倪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邬隽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邬隽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邬隽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邬隽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傅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邬隽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邬隽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苏伊倪,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瑾深,你在看什么?”傅叔叔的视线随着邬隽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苏伊倪,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邬隽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泽前女友,他捡姜泽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邬隽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苏伊倪的野心,他不怕苏伊倪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邬隽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苏伊倪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邬隽跟姜泽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苏伊倪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泽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苏伊倪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苏伊倪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邬隽也就把苏伊倪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邬隽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苏伊倪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邬隽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邬隽的一个同事,就问他邬隽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邬隽送饭,苏伊倪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邬隽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邬隽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苏伊倪来给邬隽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邬隽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苏伊倪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邬隽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邬隽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苏伊倪也没有等到邬隽。

再次问邬隽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苏伊倪就不淡定了,给邬隽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邬隽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邬隽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邬隽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邬隽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苏伊倪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邬隽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苏伊倪知道邬隽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邬隽道:“是吗?”

苏伊倪说:“你不是知道么?”


邬隽挑了挑眉。

苏伊倪本来不想说的,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但她没有忍住,就直接说开了。本来他分明就知道。

邬隽听了苏伊倪的话,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然坦荡,盯着她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会儿,说:“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具体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是太计较。

邬隽又不是她男朋友,他俩关系叫合作,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仔细一想,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

不过苏伊倪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

邬隽要早点死,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码要等到,她父亲好的差不多,那会儿邬隽就可以死了。

当然,气也还是有点气,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觉得邬隽就不太尊重人。

邬隽微抬下巴,示意苏伊倪给他脱西装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这样她才好脱衣袖,邬隽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

邬隽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揉了下眉心,道:“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鸡蛋,秋葵,炒牛鞭。”她随口说。

邬隽安静了。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所以,就跟我的肾过不去?”

苏伊倪没说话。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邬隽捏了一把她的腰。

苏伊倪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又有药味,又有酒味。苏伊倪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邬隽琢磨了会儿道。

苏伊倪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

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总是你的一番心意。”邬隽盯着她道。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苏伊倪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苏伊倪,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苏伊倪沉默了一会儿说。

邬隽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邬隽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苏伊倪没吭声,邬隽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邬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苏伊倪道。

苏伊倪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邬隽,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苏伊倪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邬隽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

“六点。”

那还很早,苏伊倪起不来,几乎又要睡去。

邬隽脸色微冷,道:“别赖床,到时候晚点了没人会为你负责。”

苏伊倪真的眼睛完全睁不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就想贴在床上不动。

邬隽脸色阴沉下来:“起来。”

苏伊倪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再过一会儿儿行不行?你等我一下。”

“也行,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别。”她微微睁开眼睛,恳求说,“邬隽,就等我一会儿。我外语不太熟练,办事效率很低,我怕我到时候晚了等不及赶飞机。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这种行为在邬隽眼里就相当拖后腿,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拖后腿的人耽误自己的行程,哪怕时间确实来得及,他也不愿意配合。

邬隽并没有理会苏伊倪的恳求,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机场。

……

四十分钟以后,苏伊倪看了眼手机,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

而邬隽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等她。

她以为邬隽会为她等一会儿,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了,她出国次数不多,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就难免有点紧绷。

苏伊倪觉得自己得提点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

苏伊倪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来,站着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机场,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

苏伊倪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想缓一下,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对不起。”她勉强站起来。

苏伊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她跟邬隽位置不在一起,这会儿也没有看见邬隽。她跟空姐说,想喝热水。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苏伊倪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晃了晃,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那个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没长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苏伊倪几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转头看了眼苏伊倪,见她长得还算不错,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

只不过苏伊倪很快发现,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苏伊倪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苏伊倪掏出手机,想给邬隽发微信,后来才反应过来,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法发消息。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那就是故意的了。苏伊倪想,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

苏伊倪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面朝另一侧,然后她就看到了喊邬隽爸爸是那个女孩。跟她隔得不远,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觉邬隽就在附近,往女孩边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邬隽。

他在看一本杂志,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

苏伊倪回头时,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说:“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

空姐喊了一声,都没有要换座的。她充满歉意的说:“抱歉,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苏伊倪说:“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算了,没关系。”苏伊倪勉强笑了笑。

……

女孩对邬隽说:“是那个姐姐。”

邬隽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好像今天来的有点晚,差点就错过了飞机。”女孩显然没辨认出,邬隽前几晚叫她接电话的,是苏伊倪。

邬隽事不关己道:“自己没有时间观念,错过了也是自找的。”

“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女孩说,“前辈,你不要对女孩子太苛刻了。”

对于邬隽而言,苏伊倪就是自找的,她只要跟他一块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所以他没有开口回答女孩的话。

没有人再提苏伊倪。

邬隽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

然后他听见苏伊倪低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孩说:“姐姐旁边那个男人,对她做什么了吗?”

邬隽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抬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男人在听到苏伊倪的话以后,张口就想反驳,却被人摁住肩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换座。”

“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凭什么跟你换?”男人道。

邬隽淡淡说:“我跟她认识。”

这简单一句话,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难免有点心虚,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他到底是妥协的朝邬隽那个位置坐过去。

苏伊倪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邬隽,没有说话。

邬隽道:“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从你上飞机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别人对你脸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谁愿意对你好脸色?”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阿姨对她语气不友善,以及刚刚端热水的事情。

苏伊倪头晕的厉害,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邬隽冷道:“我说的就是你的缺点,既然是缺点,就得改。”

“别说了。”苏伊倪有气无力的说,“我没有这样的缺点,今天是例外。你要是是来教育我的,那麻烦你回去吧。我让你多等我一会儿你也不肯,我静不下心来听你的教育。”

“我没有等你的义务。”邬隽淡淡道。

苏伊倪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邬隽确实没有等她的义务,她怎么样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就有教训她的权力了么?

“你要再来晚两分钟,就赶不上飞机。下一趟飞机在下午三点,你晚睡一会儿,得浪费半天时间。”邬隽语气不悦,不近人情道,“半天时间能做很多事情,你要这里不在意半天,那里不在意半天,时间全给你浪费了。而其他人都用这些时间来提升自己,也难怪有人看不起你。”

“我叫你别说了。”苏伊倪委屈极了,眼睛通红,低声说,“邬隽,我说了今天是例外,我只是不舒服,我生病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我是女孩子。”

邬隽顿了顿,微微蹙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苏伊倪挣扎了下,不想他碰她。但又不能得罪他,挣扎都不尽兴。

邬隽把她按住,做出判断,说:“有点发烧。”

“昨天晚上冻到了。”她声音也很低落,不像往常那般清亮,“所以你别再说了,我头都疼了。”

邬隽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睡觉那会儿,只是觉得自己没睡醒,脑子也有点糊涂。”苏伊倪眼皮耷拉下来,又想睡觉了。

本来那个男人,坐在她旁边,她不太安心,根本不想睡,邬隽虽然气人,但她起码能好好睡了。

邬隽招手问空姐要了颗退烧药。

“先把药吃了,吃了再睡。”

苏伊倪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手里的药,想也没想,就着他的手指,把药给吞了下去。

邬隽觉得手上有点温热,苏伊倪舌尖刚刚碰到他手指了。

女孩没有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只在刚刚看见邬隽问空姐拿药,说:“前辈,那个姐姐怎么了?”

“不太舒服。”

苏伊倪本来马上就要睡觉了,被邬隽的声音惊醒了一下,整个人轻轻抖了一下。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背,说:“睡吧。”

苏伊倪光这么睡,觉得背疼,然后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抱住邬隽的腰,人形肉垫,靠着要好受些。

她见邬隽没有拒绝,就安心的朝他靠过去了。

飞回国内,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邬隽再次摸了摸苏伊倪的额头,发现稍微退了一点,这会儿正好到了饭点,空姐过来发放午饭,邬隽就把苏伊倪给摇醒了。

邬隽给她要了一份盒饭和白开水,说:“吃饭。”

“不想吃。”苏伊倪说,“没有胃口,我休息着就行。”

“早上就没有吃饭。”邬隽道,“什么都不吃免疫力也会下来,起来吃两口。”

苏伊倪真不想吃,邬隽看了她两眼,说:“那喝点水。”

苏伊倪喝了满满一大杯水。

一发烧,她面色潮红,这会儿看上去嘴唇都是深粉的,邬隽看了她一会儿,一边心不在焉的揽着她的肩膀,一边侧头过去亲了亲她。

苏伊倪蹭了蹭他,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晕还有点,但是不太困了,她想起邬隽这个位置上先前坐着的人,说:“刚刚那个男人,伸手过来摸我。”

邬隽微顿:“摸你哪了?”

“就是腰,但是我马上回头过去瞪他了,他后来就没有再动手,就是眼神总是很直接,看得我不太舒服。”苏伊倪说,“我都不敢好好睡觉了。”

“没事了,现在继续睡吧。”邬隽道。

“我不太困了。”

邬隽看她这会儿眼睛也是水水的,好不可怜,心下一动,又凑过去,咬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亲到唇心,热吻。

女孩因为是后一排,看不到邬隽这会儿跟苏伊倪在干什么,只看见他朝她微微凑了过去。

她有点好奇,就直起身子看,结果却看到邬隽在亲苏伊倪,女人闭着眼睛,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很好欺负,邬隽虽然看似力道不大,但是亲得色气十足。

亲完后,他搂着她,让她靠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脸色变了,忽然抬眼看苏伊倪的行李箱,跟那天在邬隽套房里面看见的,一模一样。

女孩坐回去的时候,眼神复杂。

苏伊倪这会儿退烧了,只不过药效过了还烧不烧不好说。

邬隽:“等会儿下飞机,得去一趟医院。”

“我不想动,你不也是医生,不能看么?”苏伊倪蔫蔫的说。

“我哪个科室的你不清楚?”

但也不是不行,小感冒邬隽自然也能看。

四个小时以后,飞机停在了飞机场。

邬隽替苏伊倪拿了箱子,扶着她下飞机。

同事看见纳闷道:“乔小姐这是怎么了?”

“着凉了。”邬隽说,“我送她回去。”

“那估计是昨天在外头……”给他送饭,才感冒的。

这句话说到一半,他讪讪笑,没有把后半句给说出来。毕竟邬隽可是那个不搭理人的当事人。

邬隽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联系司机过来接他。

其他同事走了,而女孩站在邬隽身边,跟她一起。

苏伊倪不知道女孩在,这会儿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戴上了,面对面站在邬隽面前,头靠在他胸前。

邬隽道:“还难受?”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头晕目眩,头昏眼花,她只想找张床躺一躺。

邬隽伸手搂住她的腰,a市冬天风大,这会儿他倒是把风全给她挡掉了,成为了一块遮风板。

倒不是他有多疼苏伊倪,只是救死扶伤,医生天性。

邬隽对苏伊倪的一路照顾,大部分原因还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责任感。

女孩说:“前辈,等会儿送我回去吧。”

邬隽道:“我先送苏伊倪回去,给你叫个车。”

女孩脸色微变,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反正邬隽对这个女人也不是真心,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舍的给苏伊倪买。

而且,那天购物,苏伊倪看见自己手里买的那些,她分明也不怎么高兴。

“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好啦。“女孩笑道,“我们改天见。”

邬隽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不是司机,而是谢希。

谢希看到苏伊倪,又看看邬隽,意味深长,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什么表情,把苏伊倪送回了她自己那里,他大致知道她得吃什么药,路上也都给她买了回来。

下了楼,谢希依旧坐在车里等他。

邬隽拉开车门,看上去冷冷淡淡。

“如果是这个姑娘,我倒是能接受。”谢希悠悠道,“比那一位不知道好多少。”

“她不可能成为您的儿媳妇。”邬隽道。

谢希多侧目打量了他一阵子,随口道:“要是我刚才没看错,在机场门口,她人是靠在你怀里的对吧?不是说她有心上人么,怎么还跟你这么亲近?不过身高差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

邬隽眼底微冷。

由于之前周意的事情,他不爱顺着谢希,从这天以后,就没怎么找苏伊倪。

再者,新鲜感这东西本来就是一阵一阵,国外那几天吃的够多,本来暂时就没什么心思了。养在身边玩的,不就是偶尔无聊才找一找。没心思时就是搭理都懒得搭理。

医生这个职业,哪怕在年假期间,都很忙,邬隽身边有忙不完的手术和事情。

女孩挑的是他正好没有事情的时间,走进邬隽办公室的时候,直接往他身边走去:“爸爸,今天晚上,你去我那里吧。”

“不了。”他说。

“你不喜欢我吗?”她的目光闪了闪,隐隐有泪。

邬隽说:“听话,女孩就该自爱点,你父母不会希望你做出这种事情。”

女孩说:“那我跟苏伊倪,你觉得我比她差劲吗?”

邬隽低头看着报告,不太在意这个话题,客观评价,“你们都差不多。”

只要不是傅太太,不是他的妻子,外头的女人都差不多。

但邬隽最近不找苏伊倪了,就偶尔会陪女孩吃个饭。

一个星期以后,苏伊倪发信息问他要给她父亲看病的那位专家的微信,他也没有回。苏伊倪只好去问父母要。

对于邬隽的冷漠疏离,在她预料之中,他对她的兴趣绝对是一阵一阵的。

苏伊倪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还是寒假,她有好多空余时间,身体虽然差不多恢复了,却还想补一补,毕竟身体是本钱。

她出去买菜的时候,想起上次答应给洛之鹤做饭的事情,想了想,到底还是联系他了。

几分钟后,洛之鹤问:就我们俩?

苏伊倪知道他避嫌呢,连忙说:我把张喻也叫上。

张喻得知消息,是满心欢喜,忙不迭答应了。

洛之鹤也就没拒绝,他是第一次到她住处,单独两个人的时候,他虽然客气温暖,但还是有点距离感,打趣问她要不要帮忙打下手。

苏伊倪觉得他应该不会。

洛之鹤说:“等着,我刀功好,替你切菜。”

苏伊倪这套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她坐在沙发上就能看见他忙碌的背影。

说实话,这种长的帅,还能下厅堂的男人,才是真男神,她对这种很有好感,只不过她没有那个本事拿下人家。

苏伊倪很快也进了厨房,他切菜,她炒菜,两个人配合也算默契。

切菜的到底是比炒菜快,很快洛之鹤就做完了自己的事情,退到她身后看着她。

张喻来的时候,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本来大家吃得挺开心的,就是过了一会儿,邬隽的电话打了进来,说五分钟后到她这边拿下银行卡,上次他直接塞她行李箱里了。

苏伊倪看看洛之鹤,不太想他来,不想让洛之鹤看到他。

她走出公寓,到走廊里才开口跟他打商量:“能不能明天?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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