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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活一世,我重新打量苏明颜。



她虽是庶女,可因姨娘早死,她从小便养在我母亲膝下,与我一起长大。



我母亲从不曾苛待于她,我身为嫡长姐,也处处关照她,但凡有衣衫首饰,都不会忘记她。



可她却鲜少穿戴我们赠她的东西。



她喜穿素白色,淡施粉黛,木为簪,玉为环。



她擅烹茶,总会在煮茶时念茶圣的诗: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惟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我曾以为她这是性情淡漠,与世无争,才不喜欢那些繁花锦簇的绫罗。



可原来并不是。



她只是从小便明白在人前示弱装穷的道理罢了。



她越是乖顺懂事,衣裙素朴,人们便对她越是怜爱。



更何况——



人要俏,一身孝。



苏明颜便是深谙此道。



她以为这样,便会激起太子的保护欲。



她以为太子,当真如传言中那样,是天底下最温润和善的人。



我对苏明颜笑了下:



「你刚刚说什么?」



她大约是没想到我竟一丝不慌,所以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她装了十数年,今日这局是势在必得的,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她的神色从疑惑转为惊怒,连眼睛都染了红,真就像是在为我痛心似的:



「姐姐!你醉了酒应该去客房歇着,怎可睡在秦宴公子的寝房?」



啪!



我直接扇了她一记耳光。



她半边脸通红,甚至被我的指甲划出了血痕。



她不可置信地呆呆望着我。



看热闹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我揉了揉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睡在秦少公子这处了?



「父亲母亲平日素来教导你我,在外为客,需谨言慎行。



「我不过来找秦少公子借阅《川域志》,你却在人前大肆宣扬我醉酒,寻到此处,出口便是胡话。



「你是想败坏我这嫡长姐的名声?还是让太傅府蒙羞?



「这一耳光,你挨得冤吗?」



我端得光明正大。



在苏明颜的计划里,我本该在这间房里昏睡不醒,任由她泼脏水才对。



再或者,就算我醒了,也该像上一世一样,为了家族的颜面,忍过一时,不会在人前戳穿她,把姐妹争斗摆在明面上。



偏偏我收整好了一切,静坐在这里等着她。



人们不瞎——



此时此刻。



秦宴的房里,床铺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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