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爱有深浅》,是作者“山谷君”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江梦澜薄彦商,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全章节爱有深浅》精彩片段
“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徐涛带我去见的,哦就是涛总,他当年是你父亲的下属。当年你父亲很威风。”
又是徐涛?上回来栖宁负责食品项目时,徐涛也在场,还逼着她喝了一杯酒。她当时只当作不认识,如今这个项目上又遇到。
父亲去世后她只回过两次栖宁,而这两次,竟然都遇上了徐涛,江梦澜绝不相信这是巧合,她没那么天真。
而且就目前来看,徐涛在栖宁的势力强大,才能如此轻易接近她。
只是她不明白,徐涛接近她有何目的?
当年父亲极少在家谈工作上的事,她与母亲都一无所知。
“既然来了,别急着走,见一见涛总,你们叙叙旧。”公会负责人拦着江梦澜不让走。
“我不认识涛总,更没有旧可叙,让开。”江梦澜面无表情,实际内心已有些慌乱,想掏手机给程晨打电话。
“听澜,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真不认识涛叔叔了,涛叔叔伤心了。”门被打开,涛总从外边进来,笑着如沐春风,有中年成功男人特有的那种倜傥。
江梦澜虽害怕,但是强制镇定,倒是想看看这徐涛想做什么。
“坐,别紧张,涛叔叔又不会吃了你。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过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想到如今出落得如此漂亮迷人,真是女大十八变。”
江梦澜僵硬着站在那里,徐涛话里的轻佻已无法隐藏。公会的负责人已识趣默默离开,顺便关了茶室的门。
“你父亲要是还在世,看到你如今这么好,一定会很欣慰。”
江梦澜依旧站着不动,但目光直视着徐涛道:
“对,我想起来了,张阿姨的父亲是我爸的上级,张阿姨长得特别漂亮。”
张阿姨是徐涛的爱人,当年徐涛就是靠娶了她才平步青云的,江梦澜此时提她便是想给他一个警告,他要是敢乱来,她便告诉他爱人。
徐涛听到,竟笑了,笑容肆意:
“你张阿姨还时常念叨你的,有空上家里看看她,她会很高兴。”
徐涛闲散地坐着,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已完全不是从前那个在父亲面前鞍前马后的卑微模样。
“来,坐叔叔身边来。”
徐涛伸手猛地去拉江梦澜的手,江梦澜不备,被他拉着倒在了茶室的榻榻米上,徐涛趁机控制住她,俯身在她的上方,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这么迫不及待?到底是舒明海的女儿,就是识时务。”
江梦澜浑身僵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既害怕又感到无比恶心,
“放开我,不然我叫了。”隔壁茶室都是人。
“叫吧,看有没有人敢进来。”徐涛倒是没想到江梦澜会这样镇定,想着她这样的长相,一个人在森洲混,不知被多少男人染指过了,那技巧一定了得,想必十分销z魂。
一想到这,全身便燥热起来,这把岁数了,难得还能遇到让他急不可耐的人,低头开始亲她,
江梦澜此时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拼命挣扎,使劲呼叫,外边有人走动,可都被门口守着的人呵斥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秀恩爱吗?都给老子滚远一点。”
大约是徐涛带来的保镖。
不知为什么,当挣扎不过时,江梦澜只觉得万籁俱寂,茶室里的茶好香,木制天花板上的雕刻栩栩如生,身下软绵的榻榻米舒服地包裹着她。
小说《爱有深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好,现在去卓远科技。”肖主任马不停蹄继续上战场。
原本替卓远科技解决了概念产品被窃的案子,加上在国外与季忱骁合作顺利,原以为对并购案有一定的胜算,甚至季忱骁与她订了同一航班回国,这让她自信满满,结果,季忱骁临时提前回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等她们到卓远科技时,另外几家律所早就到了,卓远的法务部门正跟所有人在开会,肖主任带着周铭与楚芸宁熟门熟路进了会议室,跟法务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便落座。因为刚帮卓远科技赢得概念产品的案子,其它几家律所的人纷纷朝她们看来,都是同行,还都是同行内的佼佼者,彼此之间都认识,气氛倒也融洽,没有楚芸宁想的那么剑拔弩张。
这次的会议其实没有实际意义,就是法务约几家律所过来熟悉熟悉,也是走个流程。因为真正的决策人是季忱骁,法务部门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卓总的真实想法。
肖主任露了个脸,中途借故上洗手间便离开了会议室,留周铭还有楚芸宁继续。等会议结束时,肖主任才出现,当着众人的面,招呼周铭与楚芸宁道
“你们俩过来,介绍你们给卓总认识。”
肖主任声音很平淡,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与卓总很熟悉,已经熟悉到可以把自己的下属介绍给卓总认识的阶段。
而他们,想见一次卓总,需要跟他秘书提前很久预约。这么一看,高下立判,这个并购案,宏正律所的肖君华,胜面最大。
去往季忱骁办公室的路上,周铭很兴奋,不时整理自己的着装,不忘嘱咐楚芸宁
“一会儿见到卓总别紧张,多听少说话,知道吗?”
“好。”
这是楚芸宁第一次见到季忱骁工作时的样子,很冷漠,也很严肃,不苟言笑,见到她们进来,只是微微抬眼说
“坐。”
与楚芸宁印象中的他相去甚远,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他不管是对她说话,还是看她时,总是温柔的,让人安心,当然,那几次的相处是在特殊情景之下,在最亲密时,如果也像此时不可接近,那倒是不正常了。
这次见面,诚如周铭所说,以肖主任为主导,不需要她们开口说话,只要认真听着就好。
肖主任是有备而来,这些谈话内容,原本是想同航班回来时讲的,她逻辑清晰,先讲了一下自己过往的成功案例,再引到目前卓远科技与胜普瑞智能的相关业务上来,与她十分契合,不管是能力还是经验,都能够胜任这个并购案。
肖主任目标明确,积极争取,全程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一句恭维的话,只有一篇篇的专业数据来说明。
季忱骁倒也耐心,虽表面看不出任何态度,但没有打断肖主任,甚至也认真看肖主任准备的资料。
只在最后的时候,忽然指着其中几页报告问道
“这份报告是肖主任做的?”
“是我们舒律师做的,还待细化。”肖主任回答。
“舒律师?据我所知,她还只是助理律师。肖主任拿助理律师来应付我?”季忱骁始终没有正眼看楚芸宁,但语气里对她做的报告极不满。
这是楚芸宁加了几天班做出来的,能通过肖主任的审核,说明没有问题,所以季忱骁就是故意找茬的吧?
“禹安来了?”
“孙爷爷好。”
孙郡豪一脸萎靡跟在爷爷身边,也朝墨寒川点点头,算是招呼,他比墨寒川年长几岁,从小稳重自持,在外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一直是大家眼中的别人家孩子。
几人把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孙郡豪的太太比他小8岁,以前是个空姐没啥背景,坐飞机时认识的,算是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娶进门。
“先不论那些几十万上百万的包,千万豪车,那美国上亿的豪宅是怎么回事?”卓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既然想找他帮忙,他便要知道所有。
孙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早前西边那家钢铁厂国转私是经我手的,郡豪他爸有意接手,所以私下转批给他了,为了避人耳目,是在郡豪一个表舅的名下。但是老卓啊,这厂子当年是频临破产的烫手山芋,是在郡豪父子俩的打拼下,才一步步转亏为盈,越发展越好。你是了解我的,这些年,秉公执政,绝无私心。”
卓老爷子点点头,待他继续说。
“这事儿现在说不清的一点是,当初那破厂子没人要,所以批到郡豪表舅的名下时,一时大意,没有走正规程序,谁能想到厂子越做越大,多少人眼红巴巴看着呢,郡豪媳妇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不知轻重,晒那些没用的,这下好了,让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孙老爷子说着,脸上具是愤怒,孙家一辈子都以清廉为名,他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对子女要求亦是如此,哪曾想会在孙子媳妇那翻了船。
孙父亦是愤怒看着一脸颓丧的孙郡豪,事到如今,打不得骂不得,只怪当初没有反对这门亲事。
“爷爷,爸爸,小柏知道错了,她也是没想到会被网友人肉出来。”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现在还在替她说话。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当初不让你娶,你昏了头娶她。孙家的脸被你们丢尽了。”
孙父又怒骂了几句,被孙老爷子制止了,等着卓老爷子出主意。
卓老爷子一直一言不发,稳如泰山,看了看墨寒川问:“你有什么想法?”
墨寒川摇头表示没什么想法。他现在是明哲保身,这事轮不上他来出主意。
“网上的评论怎么处理?不能任由网络持续发酵。”卓老爷子不放过他,像是故意要考验他一样继续问他,让他给主意。
墨寒川不得不回答。
“网友的注意力坚持不了几天,很快会被别的热点事件转移。所以网上的事,孙爷爷一家不方便出面,最好是冷处理,否则无论你们怎么回应,都会再掀起一波舆论;另外揪出幕后策划的人杜绝他再扩散此事,再跟几家官媒打个招呼,禁止发任何相关信息。我想现在重点的工作是如何跟上边说明钢铁集团的事儿,集团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才是关键。”
“禹安说的对,网上的事,我现在就找人办。”
孙老爷子赞赏地看了眼墨寒川。另外关于钢铁集团的事,也是孙家祖孙今日到访的主要原因,彻查孙家经济问题的正是卓家。
卓老爷子一辈子位居高位,在工作方面一向是铁面无私,即便与孙老爷子交情匪浅,但绝无偏袒。
“这事你回去打一份报告,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另外把早年濒临破产的财务的证明找到。转私之后的每项业务罗列清楚提交上来。老孙,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姐姐不哭。”小女孩又把纸巾往前递了一点。
赵星语这才发现,这个车厢里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都在看她,大约是她刚才哭得太惨了而毫不自知。
“谢谢。”她接过小女孩的纸巾擦了擦脸,脸更加火辣辣地疼了,一疼眼泪又掉下来。
小女孩的妈妈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很温柔地问她
“要不要去医院?我陪你去。”
赵星语的鼻尖又酸了,一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碰触到她内心深处的委屈一样,控制不住又掉下来泪来,急忙转头擦眼泪,不想再失态。
“姐姐不哭,我帮你吹吹。”小女孩只有四岁的样子,可爱而纯真,觉得只要给姐姐吹吹,姐姐不痛就不会哭了。
“姐姐想哭就让姐姐好好哭一下,哭过就没事了。”女孩的妈妈并不劝赵星语,在旁边温柔地跟小女孩解释。
赵星语其实后来就不想再哭了,只是眼眶热得发疼。
“谢谢。”
“没关系的,人总会遇到坎,迈过去就好了。”
赵星语后知后觉才发现,小女孩与妈妈是特意陪着她一直坐地铁。车厢里的乘客早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她们母女一直没下车,一直坐在她的旁边陪她,可能是她的样子太惨了,怕她会轻生,所以一直陪着。
很善良,很美好。
一整天遇到的伤心事,就好像被治愈了。
“姐姐请你吃蛋糕好吗?”
到了她家的那站地铁,地铁出口的一个商场有一家甜品店,蛋糕很好吃。
女孩与她妈妈欣然同意,陪她出了地铁,一起在那家甜品店吃了一块蛋糕,小女孩很可爱,嘴巴特别甜,一直姐姐姐姐地叫她,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清月。
赵星语的心,就真的不疼了。
人世间有肮脏的一面,亦有如此美好的一面。见赵星语好了,女孩的妈妈才彻底放心了,温柔与赵星语说再见,然后牵着孩子的手再次进入地铁。
赵星语还是有点挫败的,今天又当众失控,当着卓远科技所有人的面闹了这一出,这个项目,她是无法再参与了,好像一切事情都被自己搞砸了。
上天就像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在她灰暗的生活里注入一点光,让她看到希望,以为母亲能很快出院,以为自己事业能上一个台阶,然后很快,这束光就消失了,让她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楼道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走动而大亮,她便看到了她家门口的唐昊然,一看到他,几乎是本能地,她往后退了两步,是一种本能的害怕,怕他再抓着她的手任温简打。
唐昊然的心,瞬间疼得没边了。她眼里的戒备与后退的动作,都深深地打在他的心上,很多事,他就是知道,无法挽回了。
“还疼不疼?”他看着她红肿的脸,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只是看她情绪失控,想让她冷静,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优雅有礼的温简会以那么快的速度打上来。
赵星语不说话,远远看着他,戒备地看着他,靠在过道的墙上,背后冰凉的墙让她有依靠,有安全感。
“听澜...”唐昊然忍不住,大步朝她走过去,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心里的疼已无处躲藏。
“你别过来...”赵星语大喊,又往后退了一步。
楼道所有感应灯都亮了,强光之下,她的脸更加惨白,眼底除了戒备还有厌恶。她现在已经彻底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联系,哪怕以失业为代价。
很快,肖主任就回复邮件了
“周末好好休息,周一直接去卓远科技汇合,提前一个小时到。”
闻惊语收起电脑,窝到沙发里看着周远安,好奇地问
“我们肖主任的胜算有多大?”
“不确定。”他回答得很谨慎,涉及到工作上的事绝不松口。
闻惊语也习以为常了,这个男人哪天肯坦露心迹才是见鬼了。周远安还是像之前那样,连人带毯子把她拥在怀里,陪她看无聊的法制栏目。
闻惊语突发奇想试探地问道
“周远安,以我们俩的关系,我能提个小要求吗?在竞标时,如果同等水平的情况下,能否优先考虑我们肖主任?”
“我们俩什么关系?”周远安不答反问,语气温柔,但连一眼都没看闻惊语,只是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
很漫不经心。
闻惊语也瞬间失去了再交流的兴趣。这个男人太现实了,两人就是纯粹的睡友关系,不肯让她占一丝一毫的便宜。
从最开始,他的姿态就摆得很明确,只睡不谈感情。
周远安见她没再回话,松开了环着她的手,坐直了看着她,正色道
“闻惊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俩什么关系?”
呵,他倒是不依不饶了,深怕她赖上他吗?闻惊语气不过,不耐烦道
“睡友关系,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
“睡友?”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震惊,甚至不可思议反问闻惊语。
闻惊语没再说话,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只露出小小的脸在外,她想,她对周远安已够宽容,在她这,他一直来去自如。改天要去请教一下林之侽,这种关系是否需要制定一个游戏规则彼此约束?
可彼此约束的话,是否又太麻烦了?
本来这事就是随心随性比较好,若真制定规则,反而失去了这份自由。
“闻惊语,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是他去厨房连着喝了三杯水后,回来说的唯一一句话。这一夜就像要报复闻惊语一样,没有往常的温柔,只有无尽的。
到了后半夜,闻惊语,快要哭了,她极不喜欢他这样,与过往的体验差别太大了,而他却不打算放过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神冷,语气更冷:
“”
他就是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睡友关系。
闻惊语没有往深了想,累极了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起来,还是全身酸疼无力。周远安倒是没事人一样,做好了早餐等她起床。
闻惊语觉得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我不喜欢昨晚那样。”
“抱歉,我以后注意。”他态度平和。
“周远安,其实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做这些,比如给我做饭,帮我收拾房间。”
“不勉强。”
“我们的关系是来去自如的,我不愿意了可以随时终止,同样你也是。”她说得很直白。
周远安抬头看她
“闻惊语,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让你有了这样开放的性格?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人。”他很真诚地看着她等待答案。
“你印象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美丽,骄傲,也保守。高中时,只差没在脑袋上刻着男生勿扰,不早恋。”
闻惊语没有想到他对她高中时期竟然真有印象,不由自嘲地说了句
“可能是物极必反吧。”
年少时是一支温室的花朵,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以为世界是充满善意的,也是美好的;成年后,尤其在父亲骤然离世后,原来认知的整个世界轰然塌方。人性的扭曲,卑劣,肮脏,所有污秽全都朝她泼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卓禹安在哪都是全场的焦点,并不看林之侽,只问了一句:
“是你想知道答案,还是舒律师想知道?”
他说完,眼神掠过舒听澜,状似无意。因他的话,几人的眼神瞬间落在舒听澜的身上。
林之侽不敢再问,怕自己的行为引起卓禹安的反感,坏了事,打哈哈道:
“卓总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舒听澜也是无语了,对卓禹安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了,他要肯透露半分,那就不是卓禹安了。就在她失望之际,卓禹安忽然道
“肖主任表现很好,舒律师收集消息的能力更好。”
是讽刺她无疑了,讽刺她周末听他那个电话会议的内容。
原本舒听澜还有点心虚,但忽然想起,那是在她家,并非她偷听。他若在意,大可不必在她家开电话会议。
一时之间,舒听澜更不确定这个竞标,她们有没有被选上。林之侽投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吃完午餐,也到了公布结果的时候,所以肖主任带着她们再次回到卓远科技。其它律所的人也都到了。
还是在上午竞标的大会议室,卓禹安,王岩等人没再出现,只有张律师来公布结果。肖主任与周铭都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表情平静,唯独舒听澜克制不住的紧张,这是她进宏正律所之后的第一个项目,又是这样大标的项目,能直接影响她整个律师生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周铭看出她的紧张,低声安慰:“这个项目不管成与不成都没关系,你的能力与努力,肖主任都看在眼里。再不济,我以后亲自带你,放轻松。”
周铭是真的轻松,在这个行业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尽人事安天命。
“我知道,谢谢周老师。”
周铭笑,与舒听澜并排坐着,转头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皮肤很白,被会议室的灯光照着能看到细腻皮肤上似乎有一层绒绒的毛,因为紧张,整个人做得笔直,身体甚至紧绷。
很认真,也很惹人喜爱。
周铭表面风流倜傥,实则是个保守谨慎的人,在这之前对舒听澜是有好感,但还缺乏进一步的来往的冲动。而此刻,看到她的侧影,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就是她了。
舒听澜正全神贯注听着台上张律师的官方发言,直到张律师说出宏正律所肖君华的名字时,她整个人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竞标赢了。
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又似乎不可置信。
“肖主任,稍后麻烦跟我到会议室签合同,商定具体合作事宜。”
“好。”肖主任颔首。
别的律师纷纷来道喜,舒听澜云里雾里帮忙应和着,随后跟着肖主任到了张律师的会议室开始商谈合作的细则。
舒听澜只负责听、记录,心里还没有从赢得竞标的喜悦之中缓过来,也没有预测过,上一个项目有多辛苦。
肖主任与张律师在谈合作细则,舒听澜在旁边认真记录。直到张律师忽然抬头看她道
“卓总的意思是,希望宏正律所能派一名律师常驻卓远科技办公,这样方便双方的联络。舒律师之前有企业法务工作的经验,对于企业内部沟通比较擅长,所以肖主任能否安排舒律师到卓远科技来?”
舒听澜愣住。
肖主任倒是没有多考虑,直接回答可以,因为舒听澜手上没有别的项目好调配,驻场卓远科技确实方便双方沟通。
双方又继续谈了一些细节,都是做律师的,当场就拟好合同签了字,卓远科技这个项目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一天虽没有惊心动魄,但却是楚芸宁第一次经历,学了很多,晚上回家时大脑还处在亢奋的状态。
心情好,见谁都顺眼,在家见到季忱骁时,也觉得他比之前更加帅气逼人。
季忱骁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
“心情这么好?”
楚芸宁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确定要选肖主任合作?”
“没有,这是今天几个部门共同商讨的决定。”他否认。
“那让我进驻卓远科技办公,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这是张律师的选择。”他又否认。
随着两人的谈话,不知何时,他已双手环着她的腰,两人面对面紧贴着一问一答,他低头说话时,表情温柔似水。
“我以为张律师会选择嘉佳,嘉佳比我擅长沟通。”
“你也很好。”
“季忱骁,你这个人真是我见过最铁面无私,最无情的人。这个项目,你从头到尾都不肯给我帮助,哪怕是一点点。”
“公是公,私是私,这是原则问题。倘若你们律所没有这个能力接这个项目,而因为我给你开了后门,之后的合作对双方都是一个损耗不是吗?”
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楚芸宁觉得在不违背他的原则之下,偶尔给点提示,给点帮助也可以吧?哪有人像他这样滴水不漏的?
不由感慨道:
“季忱骁,你这样有原则,将来是追不到女孩子的,注定孤独终老。”
季忱骁低头看她,好半晌才开口问
“如果没有原则,就可以追到吗?”
他问得很认真,楚芸宁也很认真想了这个问题,答案是
“不一定,分人吧。”
“你呢?”
他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眼眸深深看着她。
楚芸宁一时有些迷惑,她吗?她喜欢有原则还是没有原则?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刚才也只是打趣的话。
她很少去想恋爱的话题,对未来的另一半完全没有设想过,如林之侽所说,她在这方面神经大条。
可是,人生啊,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尽可能对自己好,不是最重要的吗?
季忱骁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搂着她腰的另一只手游移上来,托着她的脑袋,深深浅浅地吻她,热烈,霸道。
楚芸宁也回应着,已完全适应两人相处的节奏。
直到半夜,楚芸宁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实,感觉林之侽来她家了,听到林之侽在敲卧室的门。
她告诉自己起来给林之侽开门,起来开门,感觉意识清醒,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睡吧。”
有人在她耳边温柔地说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应该是做梦吧?她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林之侽晚上跟狐朋狗友喝了一点酒,回家后才想起要跟楚芸宁道喜,便直接来她家了,在大门外按了两次门铃没人应答后便直接用钥匙开门,她们当初给彼此家门的钥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救急用。
她喝得有点晕,到了客厅忽然记不起来找楚芸宁是为了什么事。
“舒舒..舒舒...”她叫了几声,还敲了卧室的门,卧室的门竟然反锁了?酒意上来,她趴在房门前鬼哭狼嚎
“舒舒,你不要我了吗?”
“快开门,我要跟你睡。”
“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男人?”
拍了一阵没人应答,瘫在房门口上抽泣,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个酒品也是没谁了。
“宋雨澜,帮我拿一下浴巾。”
“好。”
后来她想,并不是她想多了,薄靳怀走进浴室时,寓意已经不言而喻。她从阳台上取了浴巾,慢悠悠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放在门外的架子上。”
浴室是用玻璃隔出来的,影影绰绰能看到人的身影,她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得不行。
“给我。”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薄靳怀健硕完美的身材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伴着氤氲的雾气,她极没有出息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的较量,她一败涂地。
薄靳怀笑了,眼眸倏然暗沉,把她拽进了怀里。
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知道花洒的水继续在流。
她与薄靳怀都是心照不宣,彼此肉.体的吸引,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曾经,她觉得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这样疯狂,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达到这样难言的极致感受,然而现在,她发现,都是俗人,什么爱?什么情?都不重要。
狗头军师林之侽是对的,只要不涉及道德,不涉及违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去放松,去享受。性如吃饭一样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停给自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心理建设之后,整个人比之前更加放松,柔软。所以当薄靳怀把彼此清理干净,打横抱她回卧室时,他要第二次,她欣然配合。
只是,这个男人...精力未免太旺盛,她想起来,他今天刚从国外回来,正在倒时差,所以毫无困意。
而她,在第二次结束时,几乎昏睡过去。
薄靳怀问她:吹风机在哪?把头发吹干再睡。
她气若游丝回:在第三个抽屉。
轰隆隆的吹风机声音吹着她的头发,她一点也不想动,只沙哑着嗓子说
“一会离开时....把门关好。”
大约对方是鼎鼎大名的薄靳怀,让她觉得安全,不会加害于她,所以说完这句话便彻底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难得一夜无梦,所以醒来时精神清明,只是,一睁眼便见到一双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
而她双手环抱的并不是平日床头上的那只抱习惯了的抱抱熊,而是薄靳怀....
“还没抱够?”他清冷又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人奇怪,明明长着一副不可一世高傲冷峻的样子,尤其在工作场合。但是每次私下跟她说话时,语气总是温和的,甚至在两人最亲密时,他对她亦是温柔的,很顾及她的感受。
“你怎么没走?”宋雨澜奇怪他怎么没有像上回那样,做完就离开。
“衣服湿z了,没法出门。”他轻声回答,很正当的理由。
“哦。”
宋雨澜抬头看窗外,见阳台上挂着她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他的衣服,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洗衣液的清香。
所以,他昨夜,还把两人扔在浴室的衣服洗了?
这....未免也太绅士了。若两人不是这样的睡.友关系,而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怕是要死心塌地爱上对方,她向来喜欢温柔又体贴的男人。
可惜了。
宋雨澜兀自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此时都未穿睡衣,又是大清晨,薄靳怀的呼吸早已变得灼热。
他翻了个身,压下来。
宋雨澜不备而惊叫,尾音消失在他的唇间。
昨夜,还有第一夜,因为是晚上,她可以要求关灯,不必看彼此的表情,然而现在是清晨,太阳刚出来,并且没有拉窗帘,宋雨澜有些窘迫,她看着他,他亦是看着她,眼眸又难耐又充满柔情,目光彼此胶着。
卓远科技最核心竞争力,就是他们的科研能力,创新能力。
等许宁茜看到肖主任时,就见她在跟卓远的技术总监王岩在聊天,见到门口的许宁茜时,招手让她过去
“听澜,帮王总布置一下场地。”
王岩带来了几位卓远科技的科研人员,大概是来做评委的,只有一位女助理在布置场地,忙得团团转,许宁茜急忙过去帮忙。
“谢谢呀。”女助理感激地朝她笑。
“不客气。”
许宁茜再次对肖主任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不像别的律所直攻卓远科技的本部或者林慕辰本人,而是从外围先攻入。王岩作为卓远科技在国内的技术总监,是林慕辰的得力部将,说话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接近王岩,是肖主任此行的唯一目的,很成功。
回森洲时,嘉佳买了不少栖宁当地特产送同事,她确实很擅长人际来往。肖主任因为目的达成,心情也不错,不再冷言冷语对她们,直到下了飞机,在机场分开时,才对她俩说
“食匠的尽调报告,明早开会讨论,你们再完善一下。”
这是许宁茜跟的第一个项目,她不敢掉以轻心,从机场回到家,洗完澡之后,便又抱着电脑,把这几天的调查过了一遍,确保无误之后,才关机。
前几天在栖宁出差,她睡不踏实,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难得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好,心情也好。
然而开会讨论食匠的尽调报告时,气氛一度凝重。
肖主任把一堆文件,扔到嘉佳的位置前,厉声道:
“这就是出差四天,你给我看的垃圾?”
那是嘉佳做的几百页的尽调报告,除了她自己写的部分,还有一部分是食匠公司提供的各种资料,非常全面。
但显然,肖主任非常不满意。
嘉佳被当众骂,眼眶通红,默默地一页一页整理好文件,忽地抬头看了一眼许宁茜,而后说道:“老大,我只负责这些资料的收集,汇总,实际最后审核的部分是由听澜完成的。”
她忽地把矛头指向了许宁茜。
许宁茜一听便知,自己跳进了嘉佳挖的坑里。那晚在酒店,她帮忙嘉佳整理修改报告,是出于好心,现在想起来,嘉佳是早有准备故意让她帮忙修改的。
如果肖主任满意这份尽调报告,嘉佳便可以领功;
若是肖主任不满意这份报告,她便可以把责任推卸到许宁茜的身上,反正最后一关确实是许宁茜在做。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屏息看着许宁茜,大多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肖主任皱了皱眉,继续骂了一句嘉佳工作不够尽心,而后转身问许宁茜:
“这些是你审核的?你有没有想过,食匠公司提供的一切数据都可以作假,包括销售合同,采购合同,甚至他们进出库的系统记录,都是可以作假的。仅凭着这些没有验证的数据,就交给客户,是对客户负责吗?”
肖主任的声音冰冷,咄咄逼人看着许宁茜,嘉佳也红着眼看着许宁茜,所有组内的律师都看向她,仿佛如此低级的错误,她怎么能犯?
眼里仿佛写着,新人果然不靠谱,太浮躁,太急功近利。没人去深究,这部分工作主要负责人是嘉佳。
“没有,打算在家休息,年后会很忙。”
薄彦商就不再问了,静静陪着她吃,自己倒是一口也没吃。
“你过年不在家,真的没事吗?”江梦澜又问,她并不知薄彦商的家庭情况,只以为是普通的小康家庭。
“没事。快吃,吃完带你出去玩。”
“去哪?”
“去了就知道。”
江梦澜吃饱喝足,一整个下午的挫败感也烟消云散,认清一个事实,人有专长就有短板,不会做饭没什么大不了的,饿不死。谁规定女生就一定要会做饭呢?
她开开心心换了衣服跟薄彦商出门。
大年三十的森洲市,近郊的街上几乎没车,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带她来到了市中心,相比于她家的近郊,市中心很热闹,年轻的男孩女孩打扮时尚,成群结队在外玩闹,脸上洋溢着无比青春的气息。也有年轻夫妇,牵着孩子的手在游乐场玩,或者一家人在外吃完年夜饭,漫步回家。这个城市,各有各的热闹。
薄彦商把车停在市区某个高档小区的车库,然后牵着江梦澜的手进电梯。
“去你家?”江梦澜后知后觉地问。
“嗯。”
两人好像自认识以来,一直是薄彦商不请自来的去她家留宿,她从未去过他家。
而今天,陪她跨年,带她来他家,她想,很多事不用明说,已很明确。
电梯一直往上,直到顶层。出了电梯便是宽阔的视野,整个森洲市尽收眼底。薄彦商站在门口摆弄门锁,
“过来。”
他抓着江梦澜的手在指纹上按了几次,语音提示指纹已记录。
接着,他又板着她的脸,对着门锁上的摄像头识别,语音提示已记录。
“指纹、脸部识别都给你开通了,以后可以自由出入。”
江梦澜任由他带着进到他家,原以为是他长居住的,结果里边空荡荡的,只有基础装修,别的软装一律没有,她不由有一点失望,原来不是他真正的家啊。
客厅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面是露天的露台,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江梦澜想,这个地段、这种类型的房子,至少在9位数以上,真豪气。只是不知他带她来做什么?
窗外,是远处高楼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绽放的绚丽烟花,底下的广场上,男男女女在齐声喊着倒计时。
10、9、8、7.....
原来已到12点,农历新年来了。
在数到1时,薄彦商从身后拥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
“江梦澜,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即便是高层,但因为站在露台上,所以清晰地听见远处广场上爆发出人们喜悦相互祝福的声音。
电子屏幕上的烟花开得绚烂,光线不时闪过他们的脸。薄彦商把她转过身,低头深深浅浅地吻她。把她整个人都裹进他的大衣里,紧紧抱着。
许久许久,吻到舌..头发麻,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
“江梦澜,这套房子交给你装修好吗?按你的喜好!”
他的嗓音沙哑,目光却如水一般温柔看着她,等她的答案,他话里的意思已足够明确了,按她的喜好装饰,再搬进来。
江梦澜在他的怀里摇头,再摇头。
“我审美不好,也没有精力,工作很忙。”
她现在的房子虽然在近郊,也不大,但那是她跟母亲一手布置起来的,很温馨,也给她很大的安全感,她从未想过要搬离那里。
“这里离公司近,你上下班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