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声称她是从未来回来的,要我立刻甩掉渣男朋友,放手去追校草周弛。
我五脸懵逼。
谁知她激动出声:「魏青青,你还要不要命了?」
后来,李亚男从麻省理工赶回来参加我和周弛的婚礼。
我真心给她敬酒,「谢谢姐们!您老放心,人已经送进去踩缝纫机了!」
1、
大二因为换校区重新分配了寝室,收拾完毕之后,我喜滋滋地拎着小包准备去找男朋友约会。
刚认识的室友突然叫住我,「魏青青,跟你男朋友分手,他们一家会将你害得家破人亡!」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她。
室友叫李亚男,听说家里条件不怎么好,看起来也是瘦瘦小小一个姑娘,像一根发育不良的小黄花菜。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衫,素面朝天的脸上带着少女的青涩,但那双眼睛却明亮而有神。
她见我不信,将我拉到宿舍外面的小阳台上,一脸着急地开口:「青青,你要相信我!」
我看着她一脸的凝重与焦急,觉得这姑娘真有意思。
不是雷锋转世,就是脑壳有包。
大家萍水相逢,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她就这样公然开口介入我的生活,还说一些很冒犯的话,难道一点儿也不怕我记恨她吗?
况且,我看了看我身上的香奈儿小吊带裙和同色系爱马仕包包。
我俩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路人啊……
可她脸上的焦急与真心,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一心为我好……
出于好奇,我轻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她看我松口,心有余悸地长叹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之后,在我耳边小声开口:「青青,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你爸爸是耀星集团的董事长。我也知道你男朋友是赵智伟,土木系大三的学长。但是他真的是个渣男!你以后会被他害惨的,他会去你家公司上班,后来耍心机盗取商业机密,霸占你家财产,将你爸爸送进监狱,你月子还没做完,他们家就把你赶出家门,给小三腾位置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
先不说才认识两小时,李亚男是如何得知我的家庭情况和男朋友的个人信息。
光是她描述的景象,就让我的心脏没来由地开始发紧,明明一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但我的身体却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一听到这些话就不住地胸口发疼。
并且,最近赵智伟确实要毕业了,他知道我家里有公司,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过,土木系没前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让我走个后门,把他塞进我爸公司里……
想到这里,我抬手取消了今晚旋转餐厅的晚餐预定,给赵智伟发了微信改时间,拉起李亚男的手,「姐妹!相识一场,请你吃火锅,咱们边吃边说。」
司年的助理不愧是领高工资的,他将手中的协议书递给我时还恭敬的叫我:「林总。」
「嗯。」
我跟司年闹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乔心更是大张旗鼓的给他送爱心便当,司年也有意思,为了恶心我就真的将乔心安排进公司,做我的助理。
不过没多久她就回家去了,司年开始跟我离婚。
我没再去过公司,很少有人会叫我林总了,面前的青年是唯一一个。
我翻开协议书在最后一夜上签字,「林总,可以再看一看的。」
「不用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笑着将协议书递给他,「转告你们司总,一个月之后民政局,他可别迟到。」
别耽误我最后的时间。
「是。」青年礼貌的告辞,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
司年不想让我留在 C 市,我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落叶归根,我想回家乡。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目的地,我站在了青城的土地上。
想想,我已有近五年没回来过了。
我先去了一趟墓地,「爸妈,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司年说得对,我实在孤单。
我靠在墓碑前面坐了下来,我年幼时爸妈就出了车祸,大学毕业之后爷爷奶奶相继离世,我将他们葬得很近,我觉得这样方便祭拜。
「我在这附近也给自己买了一块,一是我实在是有些想你们,二是……我觉得这块风水挺好的哈哈。」
我没坐太久,初冬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我觉得有些冻脚。
「行了,我先回去了,很快咱们就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说话吧,我非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司年这个王八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我絮絮叨叨的拍拍衣服,转身离开了墓地。
正是放学的时间,我路过青城中学,在那儿停了停。
穿着校服的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上学的时光里放假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哪怕只是周末这样小的假期。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抬脚往学校里去。
「哎,你干什么的?」校门口的大爷拦住我,我着急地说:「老师找家长,大哥我实在有点着急,一会老师急了。」
可能是我眼角泛红,也可能是我演技精湛,看门大爷还是让我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在学校里晃。
有学生拎着扫帚在打扫,调皮的男生攥起一个雪球塞到女生的怀里,被姑娘拎起扫把追着跑圈。
我笑着看他们,好像一晃眼,就能看见年少的我……和年少的司年。
我晃晃头走近了教学楼,寻着记忆找到了高三五班,还在一楼,教室里没人,我轻轻拉了拉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室,像是能透过陈旧的气息捕捉到旧时的记忆。
我数着数,坐在那时我的位置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二、三」,这是上学时候我的绝招,只要数到三,司年就会出现在眼前。
我抬起头,面容晴朗的少年就站在我的桌边伸出手,「小婳,我们回家吧。」
一天之中最耀眼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一、二、三」,我睁开眼,梦境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气驱散了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回了回头,满室寂静中,抬起头的少女笑着搭上少年的手说好。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是,皇上。”
谢清澜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墨白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墨白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清澜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墨白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清澜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清澜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墨白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清澜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清澜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清澜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清澜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墨白轻笑道。
*
直到各色精致的菜肴上桌,谢清澜脸上的红霞都还没褪去。
好在萧墨白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他只字不提她刚刚丢人的事,只是夹箸慢条斯理地用膳。
眼见得谢清澜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萧墨白忽地将桌上的几道菜每样各夹了一大箸至她碗里。
“朕命谢卿将这些都吃完。”
“皇上……”谢清澜看着自己碗中堆成小山高般的菜肴,略微有些无奈。
她是饿了。
可是,这些也太多了吧!
“怎么,”萧墨白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清澜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墨白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清澜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墨白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清澜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墨白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清澜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清澜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清澜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
周末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赵智伟提前好几天就开始预热,说要给我一个浪漫的惊喜。
这天傍晚,我简单打扮了一下就出了门。
李亚男坐在对面担忧地看着我,我回头对她做了个鬼脸,逗得她哈哈大笑。
赵智伟早就等在寝室门口。他一米八的个子,瘦瘦高高,一脸的书生气,拿着玫瑰花往女生寝室一站,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只不过接过花的我才知道,这小小的十二支玫瑰花,十支都是蔫坏的,像是头一天在花店里打车促销捡的漏。
赵智伟见我脸色不好,揽过我低声哄道:「老婆~我昨天跟着师傅下工地,赶到花店只剩下这么一束了。对不起啊,下次一定给老婆大人补束最漂亮的!」
以往这时候,我已经被感动得鼻头发酸了,满心满眼都是我男朋友实习这么辛苦,还惦记着我们的纪念日,他对我真是没的说。
可是现在想想,真的是这样吗?
人下工地了信号总没下吧,就不能提前在软件上预定一下?
再说,今天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
说到底,还是没上心罢了。
我埋头笑笑,敷衍几句,跟他上了车。
我高中毕业就去考了驾照,我爸说女孩子不要太招摇,只给我买了辆标配奔驰。
我想想也够开了,毕竟我技术不太好,便宜点的车撞了不心疼。
可是刚开学,赵智伟就以每天实习不方便为由,让我把车借给他开,我禁不住他软磨硬泡,又心疼他两头跑辛苦,就把车钥匙给他了。
现在再见到我的车,我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
才买 3 个月的新车,灰扑扑地停在路边,车身上还有大大小小肉眼可见的擦撞。
我皱着眉头问他怎么回事,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哎呀,老公学土木的,专业苦,老是要下工地就是这样的,咱爸那么有钱,车坏了换个更好的就是了!」
说完,他向我眨了眨眼,「再说,你都不心疼一下我,让我去公司帮帮爸爸啊?」
又来了……
每次见我,他都要跟我诉苦,说在他们专业多么多么累,最后提一句什么「公司还是要找自家人才放心」之类的话,暗示我让他进我爸公司。
我没吱声,赵智伟从后视镜里看我,眼里带着一丝不悦。
到了他选的餐厅,是一家老城区的烤鱼店。
因为地处闹市区,环境几乎可以算没有,所以价格很便宜,但是他们家味道真的不错,所以我也高兴地下了车,准备一饱口福。
因为比较饿,再加上赵智伟说他领了实习工资,我点得稍微有点多。赵智伟一看菜单,脸就沉了下来。
「青青,你花钱老是这么大手大脚,不知道勤俭持家,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也就我不嫌弃你,肯娶你做老婆了!」
说完,他没有看我一眼,自己动手拿过菜单,刷刷两下就把我点的铁板鱿鱼和烤大茄划掉,只留了一个小份的麻辣烤鱼。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但还是按耐下心底的不适,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有点饿了。」
赵智伟闻言,拍了拍我的手,「饿了这不是有米饭嘛!老公挣钱辛苦,你一个女孩子,要多体谅我。」
随后举起手大声招呼:「老板,这里两碗米饭,多来一点!」
我看着他这样子,肚子直接饱了。
我向后一坐,整理了一下表情,悲伤地看着他,「智伟,我爸爸说……他的地产公司情况不好,可能要走重组程序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跟改掉坏习惯,跟你一起好好经营我们的家。」
赵智伟闻言,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
他微微张着嘴,像是一时难以接受这种巨大的打击,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什……什么?青青,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是真的……」我硬挤出两滴眼泪,拿出公司的破产重组申请书给他看。
赵智伟只知道我家里是开公司的,但不知道是什么行业,也不知道有几个。
事实上,我爸集团下的一个地产公司确实要清算了,但那是因为他不看好地产行业,要将钱投去新能源和医疗罢了。
赵智伟抢过我的手机,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申请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怔怔地看着我,苦笑一声,随后随便找了个要加班的借口,将我丢在烤鱼店,失魂落魄地开车离去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事到如今,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已经一清二楚了。
回到寝室,两个室友正在疯狂地对着键盘一阵狂按,叫骂声和机械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李亚男拿着书从门外进来,看见我回来了,冲我无奈地笑笑。
我冲她瘪了瘪嘴,忍住没说什么。
毕竟寝室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大家也没睡觉,我也不好多说。
可我在阳台洗漱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我还以为谁摔了,急急忙忙跑进去,结果看到李亚男跟只鹌鹑一样缩在原地,悻悻地低下头。
室友王静穿着山寨大 logo 的古驰,此时正像尖叫鸡一样咆哮着:
「你他妈有没有眼睛啊?过路不知道看一眼吗?偏偏挑老子抢大龙的关键时刻撞!寝室不是你家的懂不懂啊?!家里面农村的,没有本事搬出去住,就得他妈守规矩!哎乡下的就是没素质,气死我了!」
我看了看王静摔在手边砸起一层灰的键盘,又看了看她位置上堆成山的快递盒、各种吃剩的外卖包装袋和撒了一地的薯片屑,只想长叹一声「好家伙」。
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见活的双标狗。
自己活成了猪圈里的猪,还想让别人变成苍蝇再从她旁边路过。
看着李亚男那习惯性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样,不知道上辈子到底受了多少气。
我将毛巾一把子甩在盆里,冲到战场上把鸡崽似的李亚男拉到身后,阴阳怪气地上下扫了两眼双标狗。
这招是我爸教我的,他老人家说,要想压过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从气势上蔑视他。
我不仅蔑视她,我还打从心底里厌恶她,因此这两眼多少流露出一点点真感情,这点微弱的情绪就像火种一样瞬间燎了王静那片名叫「自尊心」的原。
她愤怒地说:「你穿点杂牌嘚瑟什么呢?这年头的人可真好笑,没这公主命偏偏得了不少公主病。」
「你太闲的话去发发传单买个蔻驰的卡包不好吗?毕竟这是你这辈子唯一用得起的奢侈品了。天天跟这种农村的混在一起,是要一起回老家种地吗?哈哈哈哈哈……」
我看她这样子,觉得我要是没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往上三代种田的祖宗。
于是我笑着点头,说:「对,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这辈子确实没啥奢侈品的概念,谢谢你及时点醒了我。」
没有得到她预想之中恼羞成怒的效果,她狐疑地皱眉,警惕道:「你要耍什么花招?」
我拿出比我爸的金扳指还要真的笑容,「我真的感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见地呢!之前是我不对。」
她见我示弱,露出得意的笑容,轻蔑地哼了一声后,又开始了她的游戏癫狂之旅。
我对着目瞪口呆的李亚男轻声说道:「快收拾好行李,等我消息。」
记着这个剧情了,你可不准偷看!」
小周笑着应我说好,「快,快回去睡觉!」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电视剧之后,某个深夜,我接到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挑挑眉,「关你什么事?」
做夫妻的时候都没资格问的事,怎么离婚了反倒来问。
他明显被我噎住,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恨恨的把他也拉进了黑名单。
小周在旁边等我一起看电视,小声地问:「是你……家属嘛?」
我摆摆手,「我没有家属,我家里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机说:「那他呢?」
我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说:「他?他就是个讨厌的人。」
很讨厌的人!
不过一个电话,没给我的生活造成什么波澜,我依旧白天睡觉、治疗、晚上四处溜达,赶上小周护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电视剧。
可是烦人精不会只是出现一下,一周之后我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你把我拉黑了?」
我撇撇嘴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司年这个人这些年赚了点钱,不知道被谁惯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我好不容易睡着一次,被他连环电话打醒了。
哦,忘了,他以前也是大少爷。
「喂!」我语气很差,眼睛都睁不开。
「你怎么不在家?」司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啧,」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找我有什么事?」
「钱打到你哪个卡上?」
「随便哪个都行,这么点破事你干嘛打电话来问?」
「别挂!」
我将话筒拿近了
起伏的嗓音说:“没什么理由。”
苏凝声嘶力竭,早已没了平日的冷静:“她已经死了,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姜眠看着眼前这一幕怔了下。
第二天早上,金铭酒店。
姜眠刚睁开眼,宿醉涌上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好像又做梦了,梦里什么也看不清。
只是直觉那个男人是傅司均。
傅司均和苏凝竟然有过婚约?
姜眠缓了一会,捂着头疼的脑袋坐起。
环顾四周,房间内静悄悄的。
她忽地瞥见床头上放着的醒酒药。
姜眠不用想都知道是傅司均放那的。
她不由有些伤心。
他是关心她的。
可她前世瞎了眼,只觉得他凶恶,从来不用心去理解他的举动。
她吃了粒解酒药,而后准备去找傅司均。
一打开门,就撞见刚从对面酒店房间出来的傅司均。
他穿着昨天的西装,看起来有些疲惫。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开来。
姜眠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忍不住率先开口:“昨天晚上……”
傅司均冷着脸打断:“以后少喝酒。”
姜眠的话僵在嘴角。
难道他就这么不想提起自己向他告白的事情吗?
难道他心里一点都不在意吗?
她就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就在这时,从傅司均房间传来苏凝的声音:“司均,怎么了?”
姜眠瞳孔微缩,抬头就看见苏凝穿着浴袍从傅司均身后走出。
她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心像是被刀狠狠插过。
半晌,姜眠艰难开口:“你们昨晚……”
话音一落,苏凝挽住傅司均的手,笑了笑:“昨晚太晚了,他就在这里睡下了。”
姜眠僵硬的转头,看着傅司均,想听他的解释。
可傅司均却只冷硬地说:“该回去了。”
说着,两人就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姜眠站在原地,不可置信。
他们难道在一起了?
……
头等舱,只有三人,十分清净。
姜眠坐在后排,看着傅司均跟苏凝附耳密语。
心底泛酸。
她总算明白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谈笑风生的痛苦和嫉妒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则新闻飙升到热搜榜首:【小花姜眠与演员季景地下恋情曝光!】
配图是姜眠跟季景在傅氏大楼的亲密动图。
姜眠飞机一落地,打开手机。
“嗡嗡……”
消息一条条弹出来,手机几乎挤爆。
姜眠一惊,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粉丝和记者团团围住。
她和傅司均被分开来。
“啪——”
手机掉在地上。
姜眠被围得水泄不通,迈不动步伐。
“请问你跟季景的恋情是真的吗?”
“你不是宣布你在追求傅总吗,请问你是脚踏两条船吗?”
“……”
闪光灯、记者的提问、机场的广播交织在一起,仿佛将刺破姜眠的耳膜。
“让一让!”姜眠大声喊,可她的话却被淹没。
姜眠目光紧锁住同样被记者围住的傅司均,想追上去。
整个人却被记者推搡着,离傅司均越来越远。
姜眠一个踉跄着,跌落在人群里。
在人群涌上来那一刻,只见到傅司均小心地护住苏凝离开!
我走出寝室,给我爸打了通电话:「有傻逼,今晚,撤退。」
他说:「准奏。」
成了!
我满意地从兜里掏出 N95 口罩,仔细戴好,走进了底楼的 312 寝室。
根据姐妹的报道,才刚开学,312 寝室的孙杜娟同学,就以汗臭加狐臭,从不洗澡、洗头,热爱捣鼓各式香水为特色,成为大一女生之最。如今两年过去了,她的技术越发炉火纯青。
她同寝的两个室友刚开学没挨到第二天就连夜搬走了,剩下一个是个贫困生,实在没条件,所以她选择了「白+黑」的打工模式,每天掐点回寝睡觉。
然而即使戴好防毒面具,我还是被那味道熏得喉咙一甜。
嗯……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我对孙杜娟同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通过砸钱的方式将她感化。
我说:「孙同学,一学期 5 万块,麻烦你从大二到大四都跟我换寝室。
「还有,我们寝室的王静特别需要你,不管她搬哪去请你都跟她跟上,我会让人处理好一切,你只需要进去住就行,如果价格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另外,我也特别喜欢香水,市面上常见的款式,你喜欢的我可以按月送你作为礼物,希望你能喷上去找王静近距离鉴赏一下。
「再另外,你今晚就来我寝室住吧。」
6、
处理好孙杜娟之后,我爸派来搬家的姐姐们也及时赶到了。
六个练家子姐姐每人扛了两个 LV 的限量行李箱(大 logo 老花款),气势汹汹地走进寝室帮我们打包行李。
王静听见声音看过来,然后就跟被定住了一样直愣愣地盯着地上一字排开的行李箱。
我轻笑,「见笑了啊王静,我们乡下的没见过世面,只能用点不值钱的便宜杂牌,LV 这种你应该是看不上的吧?」
她紧咬嘴唇,不服气地说:「这一看就是假的吧,谁会买这么多奢侈品行李箱啊?」
站最前面的姐姐是个直性子,她嗤笑出声:「这个妹妹没用过真货吧?像这种刚出来几天的限量款,全市只有我们总裁有渠道了,哪有货给贩子做 A 货啊?!」
王静的脸变得惨白,她意识到什么,开始支支吾吾给我道歉。
我说:「王静,人家李亚男学习刻苦,人又勤快,不偷不抢,单凭一个户籍就看不起人家,那你呢?没记错的话,你家里也是农村的,不是吗?人呐,首先得自己先看得上自己。不然你想去白杉资本给我爸打工,恐怕还是差了点火候。」
她愣在原地,浑身上下像被抽干了生气,整个人枯槁无光。
但我没再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我的礼物就快来了。」
我带李亚男住进了我在学校旁边的酒店式 loft 公寓。
她像傻子一样乐了好一阵,先是欣喜得在旋转木楼梯上跑上跑下,又像小狗一样在我的意大利懒人沙发上来回翻滚,最后终于累了,瘫倒在地,喘着气说圣诞节快到了,要请我大吃一顿。
我寻思吃她一顿麻辣烫得了,可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拉我去附近商圈吃海鲜小火锅,说啥都不行,就硬去。
然而等我俩落座后,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的男朋友,昨天发消息给我赔礼道歉说要临时去外省出差的男朋友,此时正跟一个美女浓情蜜意,互喂吃食。
那女的一股子网红纯欲风,正是我们学院小有名气的茶女赵纯,家里有个小公司,但总爱摆排场,且热爱雌竞,学校里一度传出她是超级富二代的八卦。
我那看不起农村人的王静室友,就一度挤破了头想加入她的姐妹花团体,被丑拒了。
李亚男皱着眉,表情复杂地观察着我的神色,轻声安慰:「青青,你不要伤心了。赵智伟真的不是好东西,上辈子我今天打工的时候就看见过他们俩。别跟他在一起了,好吗?」
失望、难过、愤怒和某种释然交织在一起,我一时没说话。
这时,赵智伟突然起身,深情地从背后摸出一个兰蔻的礼品袋。
赵纯捂住嘴巴感动落泪,跟他抱在一起激情拥吻。
我看着他们平静地开口:「你当我是垃圾回收站吗?不过,他可不能轻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