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大胆热烈，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来。

沈砚倒是没主动挥开她，也没有主动，视线在她的起伏处扫过，淡淡道：“我不喜欢喝酒。”

“你这拒绝的态度可算不上强硬。”女生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了然的笑，“只有狠狠的把我推开，才算是拒绝。”

“像这样？”他伸手慢条斯理把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女生的脸色难看，脸上隐隐有几分被拒绝的羞恼：“沈砚，送上门的你也不要？”

沈砚道：“你也得替你父亲的名声考虑考虑，没必要跟那些轻贱自己的女人一样。”

再者，像宋暮妤那样的，能偶尔图个乐，可眼前这位，一旦发生关系了，十有八九得结婚。

沈砚可不打算就这么葬送自己的婚姻。

女生最后红着眼睛跑了。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女人倒是很快想通了，再次见面，她就是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沈砚，你说的对，我不该替我父亲抹黑，我想过了，既然我对你有好感，就该好好追求你。”

沈砚挑了挑眉。

女生信誓旦旦：“我一定会追到你。”

这辈子追沈砚的人很多，但没有人敢这么笃定的说一定会追到他，这让他还真来了几分兴趣，想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又有什么本事。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反问：是么？”

细细听去，他这两个字的语调其实带着几分引.诱和鼓励的意思。

玩弄美人计，女人们再厉害，又哪里比得过沈砚呢。他是接受是拒绝，全看他自己有没有兴致。

女生热烈的像是一朵看得正盛的花，娇俏而又充满活力自信：“总有一天，你会求着睡我，求着我嫁给你。”

跟沈砚一样，她也是学医出身，很快就做好了决定要跟他一起回国，教授听完女儿的决定以后，很是赞成。

“乐琪就交给你照顾了。”教授嘱咐道，又说，“不过，她在专业上也算有点水平，指不定能让你刮目相看。”

语气之中毫不掩饰自豪感。

沈砚当下就明白了几分，苏乐琪恐怕在工作上，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有本事的女人，当然能让人高看一眼。沈砚也欣赏这种女人。

等到培训期结束，苏乐琪就跟着他一块飞回了国内。

……

宋暮妤知道沈砚回国的事情，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还是通过张喻，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她无意中提了一句：“那天出差回国，我在机场碰到沈砚了。”

宋暮妤自己也是给沈砚发过微信的，但她发的是一句“在不在”，并没有得到回复。

据说他们这类人，一般有事直接说事，是不会回答这些无聊的话题的。

宋暮妤其实不是舔狗，可是她太想让姜骋付出代价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父亲因为破产差点自杀成功，她就恨不得让姜骋去死。

她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到了周一，宋暮妤还是主动去找了沈砚。

她在去沈砚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蒋楠铎。

“来找沈砚？”他直接说，“沈砚这会儿在手术室里。”

“好的。”她感激的笑了笑。

“你怎么想着跟沈砚的？你应该知道，光凭你跟姜骋处过，沈砚就绝对不会给你女朋友的身份，他们两家不可能弄出兄弟抢一个女人的丑闻的。”蒋楠铎给她剖析现实问题，“沈砚这人，很现实的，他就是玩玩你。”

宋暮妤没有吭声。

“他回来就没有去找过你吧？说明他现在连玩玩你都不想玩了。”蒋楠铎道。

宋暮妤刚想说话，就听见一道女声响起：“沈砚，你做手术的模样也太帅了，真想把你据为己有。”

宋暮妤抬眼望去，就看见沈砚身边站着个女人，长得高挑且身材火辣，两个人站的近，垂在身侧的手几乎要握在一起。

苏乐琪说：“那我给你打下手的模样呢，好看吗？”

认真的女人也很有吸引力，他漫不经心说：“很性感。”

宋暮妤在听到沈砚的话以后，脸色不由得白了白。

她的视线不由得往女人再次看去，她确实很性感，自己这身材跟她一比，就显得朴素了。

宋暮妤这会儿是远远比不如人家，难免心里一咯噔，勾搭沈砚这条路，怕是要行不通了。

她正满脸复杂的看着他，以至于沈砚一偏头，正好看见她一副哀怨的表情，好不可怜。

但沈砚是谁，铁石心肠的半分心理波动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把视线给移开了，然后任由那个女人揽着他的胳膊离开。

过程就像是随意看了一个陌生人一眼。

“这是沈砚老师的女儿，也是研究乳腺方面问题的，为了追沈砚才回的国。你看看人家家庭背景也相当，这种才叫郎才女貌。”蒋楠铎等沈砚一走，就开口道。

宋暮妤没吭声。

离开医院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才给沈砚发了条微信。

�沈医生，我们这是断了吗？】

这下沈砚倒是回了，官方而又客套了一句：希望你早日找到幸福。

�可是沈医生，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放弃你。】

这句话算石沉大海了。

.

苏乐琪这会儿跟沈砚坐在一起，他的手机就放在旁边，也就正好看见宋暮妤发进来的消息。

她笑着抬头看他：“行情真好。”

沈砚习以为常，看着手上的报告没有做声。

苏乐琪想听更多他对发信息的女人的评价，直接的问：“要是女人死缠烂打，你会不会同意？”

“如果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那只会显得很廉价。”沈砚道。

苏乐琪想了想，道：“那说明你对我有点好感，对吧？”

沈砚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苏乐琪看出这是默认的意思，嘴角的笑意就藏不住了，她调情一般的咬咬嘴唇，说：“沈医生，那是我好看点，还是她好看？”

沈砚淡淡道：“比不上你。”

苏乐心满意足，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的情敌，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我还有其他优点，更是没女人能比得过呢。”她意有所指的，大胆的逗他。

沈砚看着手上的文件，心不在焉的反问：“是吗？”

.

宋暮妤那边，真的是焦头烂额。

沈砚这个人太容易翻脸了，简直就是拔那啥无情的代表。

偏偏他又是宋暮妤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要她这么放弃，她又舍不得。

宋暮妤因为这件事情失眠了，第二天起来时，身体有些不对劲，她干呕不止，抱着垃圾桶吐得眼睛都红了。

张喻被她的声音吵醒，连忙从房间出来看她，皱着眉道：“妤妤，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宋暮妤捂着肚子，难受得不说话，只隐隐约约记起，她好几个月亲戚都没有来了。宋暮妤日子一直不太准，有的时候两三个月也不来，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过。

“我可能，怀孕了。”

张喻一愣，宋暮妤跟姜骋这么久，都没有发生过关系：“你要有了，孩子爹是谁？”

宋暮妤抿着唇不说话。

张喻也不好太过问她的隐私，还是先得解决眼下的正事，道：“先去医院检查。”

去医院，都喜欢找熟人，也不知道张喻哪里来的本事，在医院门口看见沈砚的时候，宋暮妤的脸色都变了变。

“沈医生。”她没什么劲儿的喊。

沈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张喻察觉到他俩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说不上来。

一直到沈砚开口问宋暮妤：“要真有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暮妤低着头小声的说：“我能不能生下来？”

沈砚凉薄的挑了挑嘴角，一针见血道：“这招母凭子贵，着实可以。”

张喻霎时间瞪大了眼睛。

宋暮妤跟沈砚居然有一腿？

宋暮妤也是被沈砚的话，说得满脸通红。

其实沈砚说的很对，宋暮妤确实有点“母凭子贵”的想法。她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了，沈砚的孩子，沈家不会不要。就算沈砚不帮自己，她也可以靠孩子来压姜骋一头。

哪怕那得在很久以后才能实现也没有关系，她等得起。

但宋暮妤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张喻居然有朋友认识沈砚。在沈砚眼皮子底下，孩子肯定留不下来。

“沈医生，要真有了，我也有孩子一半的处置权不是吗？”宋暮妤道。

沈砚的眼神锐利的看着她，淡然道：“要是你能保证以后孩子不会争沈家的财产，我自然不会干涉你。”

宋暮妤生孩子，要的可不就是财产么，不然拿什么跟姜骋斗。她答应不了，只能装出一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而沈砚只是无动于衷的凉凉的带着压迫感的看着她。

他当时只是想睡她，可没有要给她名分的打算。

宋暮妤勉强淡定说：“沈医生，我没想要你的财产。”

沈砚也就不再转弯抹角，道：“你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亦或是出于喜欢还是利益接近我，我还是分的出的。”

宋暮妤身体有点僵硬，只能服软的喊一句他的名字：“沈砚。”

他挑眉说：“你装小白兔的手段真不太行，不如先去找其他人练练。”

“我没有。”她否认。

“前段时间，姜骋直接被你一板砖拍进医院，脸上也被你挠得见不得人，小白兔能干出这个？”

宋暮妤是真的被他看的透透的，咬了咬唇，没吭声。

沈砚风轻云淡的说：“跟你那两次，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很好的感觉。对付姜骋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值得我费这个心思。”

他连她接近他的意图都猜到了。

这意味着她原本的计划胎死腹中。

宋暮妤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却还是笑了笑，一副茫然模样：“沈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沈砚的声音越发淡然，也懒得跟她纠结她这拙劣的演技，“去检查吧。”

宋暮妤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怀孕的几率有那么大，她的生理期十分不准，本身就是难孕体质，所以在看到未怀孕的报告时，也没有多惊讶。

沈砚看完报告，扫了她一眼，说：“回去休息吧。”

他话音刚落，宋暮妤就看见那天跟他一起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女人一眼就看到了沈砚手里的检查结果，说：“沈砚，你这朋友可得注意保养身体啊，不然想找个有钱人不容易。”

她在前不久，刚刚听说沈砚有一个暧昧过的对象，心里不太舒服。这会儿看见沈砚陪一个女生产检，她还不明白这女人是谁么。

苏乐琪对她不可能没有敌意。

宋暮妤这会儿敏感的很，苏乐琪的话在她听来，简直就像是在讽刺她是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还一心想要揣着蛋嫁入豪门。

她可没想到苏乐琪说话能这么毒。

沈砚听完苏乐琪的话，也琢磨出了宋暮妤理解的那点意思，他扯了一下嘴角，心不在焉的说：“可不是？”

宋暮妤听着他这一附和，心里可真是太气了，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红，说：“沈医生，我怎么样也是一个女生，你也不需要这样吧？”

“沈医生，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她吸吸鼻子说，“你就算觉得我有什么心思，也不该这么说吧。”

宋暮妤倒是不委屈。怀不了孕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她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她单纯就是觉得苏乐琪这张嘴气人。

宋暮妤是个斯文人，她娇娇柔柔的当然撕不也吵不过别人，为了避免自己吃亏，也就只好装弱。

沈砚淡淡道：“无意冒犯，抱歉。”

苏乐琪不想给沈砚留下不好的印象，便也跟着道歉：“我在国内待得不多，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注意身体。可能表达得不是很到位，不好意思。”

宋暮妤心道，你都能阴阳怪气了，中文还不好么？

她有点迟疑，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茶言茶语几句，可沈砚似乎是洞悉般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她不是故意的。”

啧。

真护短。

装弱遇上这种双标的，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宋暮妤挺心酸，她跟沈砚都这样那样了，也不见他给自己半分好脸色，是她经历得少了，现在的毒打让她知道了，送上门的都是不被珍惜的。

她倒是也想顺带着刺沈砚两句，可他跟姜骋不一样，姜骋阴，沈砚这人，一般看不顺眼的就明着解决了。

宋暮妤还是不太敢得罪他。

“没关系。”她温和的笑了笑，说，“都是误会那就没什么事了，沈医生再见。”

这次再见，那可是真的得放弃这块肥肉，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苏乐琪盯着宋暮妤的背影道：“沈砚，这女人很普通，你看上她什么了？”

“没看上。”沈砚不太在意的收起宋暮妤的检查单，放进了口袋里。

那就是玩玩了。

“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一般人hold不住我。”沈砚心不在焉道，“你要是害怕受伤，最好离我远点。”

苏乐琪笑道：“沈砚，你太小瞧我了，我最擅长让渣男从良。你才是别到时候，非我不可。”

……

宋暮妤刚坐回车上，张喻就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千万别去招惹沈砚？”

“那我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你说姜骋怕他，我真看不惯姜骋天天还过着好日子。”宋暮妤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你还敢在他面前提留孩子呢。”张喻道，“你不知道沈砚答应过他那个前女友，这辈子只会跟她生孩子？”

宋暮妤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前女友真牛，能把他吃得这么死死的。”

张喻道：“你跟沈砚这也算亲近过了，有没有看见他腰腹的那个老鹰纹身？”

宋暮妤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了，那个纹身刻在左下腹，她一度觉得这个纹身很性感，带来那种斯文跟野蛮碰撞的落差感，“纹身怎么了？”

张喻意味深长道：“那可是人家前女友亲手给他纹的，他前女友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纹身师。野得很，沈砚都管不住她。”

“行了，别再我面前提他前女友了，我听了心里堵的慌。”沈砚好歹也是宋暮妤的第一个男人，对她来说多少是不一样的。

结果这破了她处的男人，对所有人都是渣，就忠心于一个人，她听了着实嫉妒。

张喻耸耸肩，说：“你在他面前挺娇滴滴，怪不得能让他有兴趣。”

那又怎么样？

沈砚还不是现实得很。

她一连在家里躺了两天，才觉得沈砚给她的打击没有那么难受了。

宋暮妤刷了会儿视频，就看见好友卡上提醒张喻的生日快要到了。

她私聊了她，问她今年生日姜骋还来不来。

张喻很现实的回：你也知道我们家倚仗他，不可能跟他撕破脸的。别说你是我闺蜜，你是我祖宗都不能阻止我舔他。

张喻：不过我背地里，还是偏心你。

宋暮妤想了想，打电话过去，“那我是不是不方便来？”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二十岁生日大办的，给你安排在角落里就行。你要是觉得丢人，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男伴。”张喻道，“给你安排一个讨厌姜骋的。”

“你不是说姜骋在a市无敌么？”

“你们可以一起说说姜骋坏话，不也挺爽。”

“……”宋暮妤倒是没有说姜骋坏话的时间，可一个人去那种大场子，就算张喻给她安排到见不到姜骋的地方，也不代表她就不会遇到姜骋之前的老朋友。

遇到了她一个人尴尬，有个伴总会好一点。

所以她答应了。

生日那天宋暮妤去的很早，几乎是最早的，给张喻打电话时，后者忙忙碌碌道：“我让那男人在休息室等你。”

宋暮妤去休息室的时候，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她走近看到那张侧脸时，微微有点脸红。男人长得很帅，帅到那种让人不敢接近的地步。

男人听到动静，扫了她一眼。

宋暮妤礼貌的说：“你好。”

“我的女伴？”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反问道。

“对。”

男人说：“先坐那吧。”

宋暮妤觉得这号人似乎不太好相处，坐在一旁给张喻发消息：你找的这人好像有点冷漠。

张喻这会儿应该忙去了，没有回消息。

宋暮妤有点如坐针毡，在男人看过来时，只能无辜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男人在打量了她一阵之后，终于开口问。

“宋暮妤。”

“身材不错。”

宋暮妤脸色有些挂不住，羞的要死，含了含胸。

男人站起身子，高高瘦瘦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也依旧带着几分痞气，他说：“走了。”

宋暮妤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到大厅时，却看见他往最中间的位置走。

这让她一眼就看到了姜骋，连忙往他身后靠了靠。

他注意到了：“你躲谁呢？”

“姜骋。”宋暮妤道，“你别过去了吧，我们坐在边上就是了。你跟他关系也不好，到时候他要针对你怎么办？”

她说完话，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张喻整张脸都是白的。

男人眼底倒是闪过一分兴趣，说：“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

宋暮妤摇摇头。

“我叫洛之鹤。”他悠悠道，“姜骋发小。”

张喻在旁边急得快哭。

宋暮妤认错人了，这个跟姜骋是一伙的。

宋暮妤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大概比张喻的还要白。

她转身就要逃。

洛之鹤却踩住了她的裙摆，提着她的腰带往后一拉，她就跟小鸡仔似的往他靠过去。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腰，似笑非笑说：“腰也细。”

宋暮妤脸蛋又红了，在黑色礼裙的衬托下，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你一个大胸细腰妹子，怎么得罪姜骋了？”洛之鹤在她耳边说，“大胸细腰妹子按道理来说，很吃香啊。”

宋暮妤简直招架不住。

姜骋说这些她会甩脸色。沈砚则是无情无欲，睡了两次一句没有夸过她，完全没觉得她是个美女。

宋暮妤这一辈子，也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女伴，要先走了。”宋暮妤勉强笑了笑，只想溜。

“没关系，你当我女伴也行。”洛之鹤悠悠道，“你可以拒绝，不过只要你拒绝，我就抓你去见姜骋。”

宋暮妤想哭，慌忙用眼神示意张喻。

张喻往前走两步，有些迟疑的说：“鹤哥，宋暮妤是我朋友，你别为难她呗。”

洛之鹤饶有兴致的看着宋暮妤：“我有没有在为难你？”

宋暮妤心想，你为难得我都要哭了。

“你看，她高兴跟我一块的，你去忙你的。”洛之鹤下了最后通牒。

张喻爱莫能助。

她实在不敢帮，洛之鹤可是那群人里面，最混账的一个，如果说沈砚是被长辈夸的精英，洛之鹤就是谁提起谁头疼的小阎王。

张喻小时候可没少被他欺负，这会儿他和颜悦色的，她真不敢触霉头。

她也只能舍弃闺蜜了。

“妤妤，那我去忙了。”张喻昧着良心道，“鹤哥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这下只剩洛之鹤跟宋暮妤了。

她真的怕死了，她是不认识洛之鹤，但他这个名字她还是熟悉的，当初她对洛之鹤干过一件缺德事。

他跟她也是一个大学的，当时刚进大学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她被迫写了十封情书，送给学校名气比较大的男生。

尽管她没有见到过洛之鹤，可他有名，所以他也获得了十封当中的一封。

宋暮妤还记得他那封信里被同学恶搞，写的是：嗨喽，我亲爱的大雕男孩。

因为太羞耻了，所以她记得很清楚。而且想一想，她那会儿去送信，连个口罩也没有戴。

宋暮妤光是想一想，就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不敢想象洛之鹤看到信，会黑脸成什么样。

好在，洛之鹤不认识她，应该也不会记得之前的事。

……

洛之鹤带着宋暮妤坐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宋暮妤这会儿真的是速战速决，紧张的最后喝水都喝错了杯子，把洛之鹤的那杯给喝了。

她的脸色再次白了个度。

而当她看到对面桌子坐着沈砚时，脸色更加白了，简直不像个活人。

沈砚一如既往穿得一丝不苟，余光似乎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洛之鹤，然后心不在焉的跟旁边的人寒暄。

鉴于当时的不愉快，她觉得自己这会儿非走不可。

洛之鹤勾唇笑道：“怎么，已经不惦记你亲爱的大、雕男孩了？”

宋暮妤直接给呛到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洛之鹤一边给她擦嘴，一边道：“你鬼鬼祟祟往我宿舍门口塞这封信，我看得一清二楚。”

宋暮妤：“……”

洛之鹤笑意更加明显了：“我还看见你给隔壁寝室沈砚也塞了一封。”

这时，沈砚又回头往他们这桌瞥了一眼。

沈砚的眼神很淡，甚至有点冷。

显然这是一个他不太喜欢的话题，甚至可能是他的禁区。

宋暮妤不太敢看他，她其实不记得自己也给沈砚送信了，更加记不得内容，只是从他这回的眼神，她就知道不是些正常话题。

沈砚后来，居然还给她辅导了六级。

怪不得每次见面，都清冷的很，每回补习十分钟就走。又开门见山告诉她，不喜欢她这样的。

洛之鹤眼含笑意：“宋暮妤，可以啊，广撒网没问题，但你撩我，还敢撩沈砚，就不太地道了。怎么着，想让我跟沈砚共同伺候你？”

宋暮妤这辈子除了偶尔耍点小心思，大部分时候都算安分守己，这会儿脸热的厉害，连忙解释说：“当时我是大冒险输了，真的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洛之鹤漫不经心的说：“你夸我大，这算哪门子冒犯？”

没放在心上就好。

宋暮妤长长的呼了口气，胸部起起伏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他开口说，“不过沈砚估计，挺记恨这件事的。”

宋暮妤整个人瞬间就又紧绷了。

可是洛之鹤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说：“你要不想待下去了，可以先去休息室。”

宋暮妤就赶紧撤了。

洛之鹤的视线在沈砚身上停顿了片刻，后者也起了身，跟一个商圈大佬拦住寒暄。

尽管他从医，但架不住有个牛逼的老子，做生意的都爱奉承他。

沈砚在洛之鹤走到他身边时，就发现了他。他淡淡说：“怎么跟姜骋前女友搞在一起了？”

洛之鹤随意道：“她在追求我。”

沈砚顿了顿，侧目扫了他一眼。

“我记不得她的名字，但她这张脸我在学校见过无数回。”在学校时，洛之鹤就无数次跟身边朋友说，那个妹子挺好看。

后来妹子来他宿舍给他塞了信。

洛之鹤当时觉得她真会。

如果不是他大三就要去做交换生，洛之鹤可能还真就被她给撩到手了。

沈砚清冷道：“矜持点。”

洛之鹤意味深长的说：“你身边就一个周意，自然不知道妹子的好，她那款的，相处起来……”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在心里默默补充完最后一个字。

爽。

沈砚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的说：“也就那样。”

“怎么着，你试过？”然后在沈砚还没来得及开口时又说，“问了也是白问，你被周意管得紧。”

沈砚语调微冷，几分淡然：“周意算什么？”

“算不了什么，当时还跟我一起抢她抢了那么多年。”洛之鹤冷哼了一声。

沈砚抬脚就走。

……

宋暮妤在休息室里，几乎是立刻找到了大冒险写信的那位同学，问他当时在给沈砚的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同学记不住，但说拍了照，存在百度云里，得去找找。

宋暮妤等了有一会儿，才听见消息进来。

点进去看，宛如晴天霹雳。

上面也只有一句话。

“沈同学，那天看见你上厕所了，你看起来真的，不怎么中用。”

就，离谱。

宋暮妤：“……”

张喻进来的时候，宋暮妤就惨白着脸说：“我说，沈砚，不中用。”

“宋暮妤，这你都敢说？”张喻惊讶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沈砚那么高的一个男人，居然中看不中用？”

休息室旁边就是洗手间。

以至于被沈砚听得清清楚楚。

他整张脸，几乎是立刻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