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你的意思是,我夫君这八年没她俩就没法过了?”
小魔王:“……”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小家伙心里虽然是承认了,但嘴比刚出炉的砖头还硬。
“那二婶婶房里的东西找到了吗?还有丫头们打架,侯府从来没发生过这些事,都是你来了以后管家不力造成的。要是你不能把这两件事处理好,说明你根本管不了侯府的家!”
徐婉不为所动:“所以呢?”
宗锦澄越说越自信,一脸傲娇地哼道:“本公子听说你在尚书府没管过家,管不好这偌大的侯府也很正常。这样,只要你说一百句认输了,再向我诚恳地忏悔自己的过错,本公子就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再去请求祖母回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哦……”徐婉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你想说这家我管不了,要你来管呢。”
“唉,真是令人失望。”
宗锦澄:“……”
他真恨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其他婢女们见小公子吃瘪,一个个疯狂憋笑,但因为技术不太到家,憋笑得很明显。
宗锦澄被笑得恼羞成怒。
他扬起小爪子,直接朝徐婉凶道:“你还不赶快见好就收?不然这侯府乱起来,可没法跟我祖母交代!”
小家伙气鼓鼓地说着话,但在徐婉眼里特别好笑,跟只笨蛋小青蛙似的。
徐婉笑着说:“小子,你母亲我呢,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今日我就教教你,不要小看任何人。”
“啰嗦的女人,傻子才听你说教。”宗锦澄赶紧背过脸,双手塞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徐婉瞧着他单方面屏蔽众人,朝天翻了个白眼。
果然塞耳朵这种行为只有小孩子会做。
但事实上,塞也没用,全听得见。
徐婉全然无视他的勿扰状态,故意趴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翠枝,告诉小公子,若是老夫人在府中,这两件事该如何处置?”
宗锦澄:“???”
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翠枝对这两人的斗法一直很无奈,感觉夫人虽然聪明却有着小孩子的脾气,跟小公子吵架更像是两小儿辩嘴,怎么看怎么想姨母笑。
她笑着福了福身,随后清了清嗓子,朝两边的侍女安排道:“你们两个去帮二夫人找东西,里里外外都查清楚,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期间都有什么人经过,院里婢女们身上是否干净,若是查到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直接送官。”
“是。”
“你们两个,去将打架的丫头名单列出来,不必打骂,也不用罚月例。叫人牙子来,把人带走发卖,这种猖狂的婢女,我们侯府可用不起。”
“是。”
翠枝干脆利落地交代好两件事,轻飘飘两句话就搞定了。
大家婢,果然牛。
徐婉满意地点头,给她鼓了个掌。
小魔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塞住了耳朵,但怎么还是能听见翠枝的说话。
那些婢女们的所做所为都是受他示意,然而现在一批要送官,一批要发卖,双双都没有好下场!
宗锦澄虽然胡混,可也不是个丧尽天良的坏蛋,怎么能受得了给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他连忙松开塞耳朵的手,追上去喊道:“住手!不许去!”
行动的婢女只听徐婉和翠枝的话,对小魔王的喊叫不闻不顾,小家伙追出去两步发觉没有用,又跑回来朝徐婉和翠枝喊道:
“你们太过分了,她们不过就是打个架而已,为什么要卖掉?”
宗锦澄根本不理解。
因为在他看来打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天天都出去跟人摔跤赛马,玩得不亦乐乎。
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惩罚过他。
徐婉对他的质问没有逃避,只是低头望着眼前不谙世事的小魔王,回道:“若这些事是你做的,你仗着侯府的纵容,大可拍拍屁股就走,不用担任何责任。但她们不同,她们没有你的好出身,也没有任何后盾,犯了错就会被侯府赶出去、甚至送官坐牢,无人庇佑。”
“宗锦澄,老夫人把你交给我,是不舍得亲自教训你,但也不忍任你继续学坏。所以我想,你也该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了解,你的祖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侯府后宅事务皆由你祖母掌管,家中的规矩、翠枝方才的解决办法,都是你祖母定下的。她管家管人信手拈来,整个侯府的下人更是训练有素,大家只是不跟你计较,并不是傻子。”
“而我,更不是。”
宗锦澄怔怔地望着她:“你……”
这女人是明摆着告诉他,她有跟祖母一样的能力,却不会像祖母那样惯着他……
徐婉说完狠话,转眼又变成笑眯眯的模样,像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她扭头安排道:“刘管家,我看锦澄身边的仆人有点多了,从六个减到一个吧。”
又是撺掇丫头打架,又是丢东西、放火的,人力过于充足。
得再折折他的翅膀才行。
“是,夫人。”刘管家应道。
“你!”
宗锦澄刚有点羞愧的心思,下一瞬就被徐婉给激怒,啪的一下就没了。
断了他的银子,还就一个仆人伺候,她是想把他当乞丐一样养吗!
这个坏女人。
她分明就是想公报私仇,趁机欺负他!
“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恶,别以为本公子会跟你求饶!”
“有本事你就继续这么干,等把我虐待惨了,祖母一定跟你算账,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哼!”
小魔王放下狠话,扭头就走。
徐婉毫不在意地后面煽风点火:“锦澄啊,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你不是还要去马场玩吗?怎么回房了?”
随后又补了一句:“哦对了,我记得这马场好像是不要银子的,可以放心去玩啊。”
小魔王越听越糟心,塞住耳朵就是一顿狂奔。
可恶!
这女人就是故意想看他笑话的!
说什么不要银子,那马场里都是富家公子,谁身边不跟着两三个小厮,他要是这会儿就带一个人去,肯定会被笑话死的。
歹毒!
太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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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笑得好像恶毒王后:“就是测试你的学识,符不符合翰林书院的招生标准。”
不打击打击这小子,他就始终不明白自己那二两墨水,也就只能迈进入学考试的门,再多一步都没门。
宗肇虽然一向自信。
但提到考试这个陌生词,心里总忍不住打鼓。
翰林书院的入学考试会考什么内容?
有没有他会的斗蛐蛐、赛马、蹴鞠?
总不会一上去就让默写诗词歌赋吧……
不至于不至于。
据他朋友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公子,不会背四书五经的大有人在。
那些书院到底还是为了赚银子的,总不能故意卡个很高的门槛,把他堂堂一个侯府嫡长孙拒之门外吧?
宗肇打定主意。
去翰林书院是他眼下最快能逃脱徐婉魔爪的捷径。
根本没有刀山火海在等着。
他去!
“好,考就考,我明天就去!”
不过一场小小的考试,他宗小少爷才不怕!
徐婉点头,欣慰地朝翠枝道:“那就去准备吧。”
翠枝:“是,翰林书院那边有笔墨纸砚,奴婢这就去给小公子带着干粮。”
宗肇刚想走。
听见这句突然又蒙了:“???”
“干粮?什么干粮??”
他不就是去考个试吗?
怎么还要备干粮?
他又不是要立马从侯府搬出去住!
翠枝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翰林书院是咱们京城最好的书院,坊间更有‘进了翰林等于一脚迈进了仕途’的说法,是以全大楚的学子都挤破头想来这读书。而入学考试的卷子也就比寻常更难一些,要从早上做到晚上,得提前备上干粮,以免饿着。”
“……”
小魔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白变青,从青变黑,从黑变紫。
一个入学考试要考这么多东西,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不考了!我不去了!”宗肇知难而退,果断放弃这一招。
开玩笑,就这题量,他去了不得把面子里子全丢完。
不如趁早放弃!
徐婉对这一变故是意外的。
她没想到翠枝一点也没藏住,还没等把小魔王骗过去,就暴露了翰林书院的难度,吓得小魔王直接放弃了。
徐婉皱着眉,扔过去一个微冷的眼神,吓得翠枝连忙低头。
翠枝到底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虽然做事一直很稳重,但心里到底还是没把徐婉跟老夫人放同一水平,言谈间的随意才让她犯了这个口舌之错,心里更是后怕不已。
但徐婉也就看她了一眼。
随后又若有其事地朝宗肇道:“你若是想去书院,那便只能去翰林。至于别处,我不允。”
女人说话不轻不重,却又铿锵有力,一副我是女王我最大的语气,豪横又气人。
徐婉知道这会儿已经坑不住宗肇了,索性直接冷脸摊牌,不准就是不准。
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考出去看看。
宗肇又气又恼。
但迫于徐婉的淫威之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你不就是想逼我去读书吗!我早就看穿你了!”
徐婉无所畏惧地承认道:“是啊,那又怎样?”
看透了有用吗?
能把她狠狠地打倒在地吗?
能推翻她的霸权主义翻身做主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宗肇愤怒地握起拳头,又愤怒地松开拳头,转头就朝外面跑去。
可恶!
可恶啊!
这个坏女人!
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才碰见这么个人来治他啊!
宗肇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心里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他开始怨祖父祖母不管他,后来怨他娘不知道哪去了,最后还怨宗肇怎么还不回家,否则他这堂堂的侯府嫡长孙,怎么会过这么憋屈的日子!
侯府明明是他的家,他现在却好像寄人篱下!
天空下起雨来,细雨蒙蒙,落在人的头顶,淋湿了宗肇的双眼。
身后是顺子焦急地喊声:“小公子,您跑慢点,雨天路滑小心摔着,奴才手里有伞……”
宗肇对顺子的声音充耳不闻,他用力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低着头就往前跑。
坏女人。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求饶。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哭,也不会认输!!
雨越下越大,雨中狂奔的小身影却越来越快,像是在暗暗跟人较劲似的。
“啊——”
宗肇刚跑出院子,没注意转弯处跪着的人,整个身体直接砸了过去!
“嘭——”
小魔王皮糙肉厚的,摔个跟头跟没事人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前的雨水,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宗文修。
二房那个庶子。
宗文修跟他年纪相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即便被接回了侯府,也日日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虽然收拾工整干净,但在外人眼里也仿佛乡下人进城似的。
宗肇并不喜跟他说话。
因为他的朋友们会笑话他有个乡下人哥哥,很丢脸。
“喂,你没事吧?”
宗文修被撞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也没有回应他。
宗肇见他不理自己,于是低下头查看,就见他身上留下的雨水变成了红色,焦急道:“你流血了?”
宗肇立马转头喊道:“顺子,顺子,快叫府医来给他看看。”
“是是,奴才这就去叫人!”顺子将手中的伞递给宗肇,自己则快速朝外面跑去。
宗肇从不惧淋雨,但眼下这人受伤了,还是有个伞撑着比较好。
这么想着,金尊玉贵的宗小少爷把伞撑在两人头顶:“你还好吗?府医马上来了。”
有了头顶的伞挡雨。
宗文修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道了声无碍,又重新跪回了原地。
小少年的身影笔直如柱,即便是鼻子上还流血,那双清亮的眸子还是没有变化,仿佛流的不是他的血一样。
宗肇瞪直了眼睛,这才注意到他的姿势,诧异道:“下雨了,你还受伤了,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被那个女人折磨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宗肇一想起这可能是徐婉干的,立马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小可怜。
他要跟宗文修联手,打败那个鸠占鹊巢的坏女人!
哪知,他脑补了半天却都是错的。
宗文修扬起头,雨水从头顶滑落下来,他身形本就单薄,此刻全身湿漉漉的,像极了无家可归的猫儿。
半晌,才听他道:“是我求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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