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畅读佳作推荐
  • 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畅读佳作推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百香果果
  • 更新:2024-07-21 10:38: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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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徐婉宗锦澄,是著名作者“百香果果”打造的,故事梗概:她重生在一个炮灰官小姐身上。原主虽是嫡女,但母亲去世后,继母掌权,她过的比下人还惨。她一出嫁就是寡妇,新婚那天被继子戏弄,她能忍吗?拔出刀就追着砍了出去。本以为这侯府夫人是做不成了,没想到公婆将这个熊孩子交给自己调教了。经历了整整一个月后,熊孩子逆风翻盘,次次功课都能拿到甲等!由此,她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先生。...

《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小魔王的眼神十分挑衅。

无聊的对话,让你们忽略本公子,不想吃就都别吃了!

反正他也吃饱了,开始搞事情!

柳氏最先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喊道:“快撤下去,再给婉儿换一碗。”

“是。”

出嫁前目中无人的侍女们,眼下见徐婉得势,一个个都收起了嘴脸,勤勤恳恳地伺候着。

徐婉笑笑,并不在意。

柳氏知她母子二人有隔阂,故意问道:“锦澄,你这几日跟你母亲相处的可还愉快?”

徐婉想说,这话问了跟没问没什么区别,以宗锦澄这副横天横地的模样,明摆着就是不愉快,这个没礼貌的小子连自己面子都不给,更不会给柳氏这个半生不熟的继母面子。

宗锦澄皮笑肉不笑:“愉快啊,怎么不愉快,我们可从不打架。”

徐婉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谁家相处愉快是看打不打架的?

这明摆着就是要跟柳氏告她的状。

若柳氏是个疼她的还好,听听这话也就算了;若不疼她,必然会向着宗锦澄,跟着一起对付她。

很显然,宗锦澄是知道一些后宅事的。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天下继母,无一好人。

徐莲儿一听,当然来劲了。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不打架……?你们难道关系差到要动手的地步了吗?”

瞧瞧宗锦澄这蛮横的样子,像是欺负人欺负上门了似的,徐莲儿不由得幸灾乐祸,拿了侯府管家权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个继子欺负。

徐婉微笑:“当然不是了,锦澄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定然不跟那些三教九流的地痞一般,每日只会惹是生非、胡言乱语。论起礼教,老夫人教孩子很有一手。”

徐婉这话说得漂亮,既夸了宗锦澄,又捧了老夫人。

如此一番话滴水不漏,甚至还衬得徐莲儿刚刚的话里外不是人,好似在说宗锦澄是个没家教的孩子一样。

宗锦澄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徐莲儿一眼,希望她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刑部尚书的女儿又怎么样,这满京城就没有敢得罪他宗小少爷的人!

“婉儿也是有福气的,不然这老夫人怎么就偏偏看中你了呢。”柳氏皮笑肉不笑的。

她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给徐婉嫁侯府这个选项了,本想让她过去当个寡妇,有名无实,谁知道侯府那老婆子瞎了眼,当天就把管家权交了,真是邪了门了!

徐婉笑吟吟道:“还要多谢母亲的功劳,若不是您极力向我说了远扬侯府的好话,还说锦澄这孩子多么聪慧,我也不会一门心思就想嫁到侯府来,这才给捡了个大便宜。”

宗锦澄越听越不对劲。

越听越不是个滋味。

原来徐婉能嫁到他家来,全是这个老婆子推来的??

可恶,太坏了!

这笔账他记下了!

宗锦澄的目光更凶了,怒火中烧地瞪向柳氏!

突然躺枪的柳氏:“???”

她什么时候给徐婉极力推荐侯府了??

她又是什么时候跟徐婉说宗锦澄聪慧了??

等等,那臭小子是什么眼神??

怎么好像在盯十世仇人一样!!!

身后翠枝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笑出声来,幸好有翠柳在旁边狠掐了她一把,才让她硬生生把笑憋下去,还挤出了一滴泪花。

整个饭厅上,徐婉一句一句地夸着柳氏和徐莲儿,宗锦澄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愤怒的小魔王一会儿瞪瞪这个,一会儿瞪瞪那个,累得两只眼睛通红。到最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在那气得喘粗气。

模样十分滑稽。

“既然父亲有事要忙赶不回来,那我便先带着锦澄回府了,改日再来看望母亲。”

待把人气得差不多了,徐婉开始起身告辞。

柳氏如释重负,皮笑肉不笑地赶忙道:“好好,我让莲儿送送你。”

该死的臭丫头,出嫁后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她要是再不走,旁边那个一点就着的小炮筒,只怕就要气得掀桌子了。

远扬侯府。

徐婉一路笑着回到了家,翠枝一到府里就开始大笑,直笑得翠柳要打她。

“哈哈哈夫人,你可真是太会说话了,奴婢觉得你那继母今晚怕是要被气得睡不着觉了。”

“还有小公子,今日可真是太给力,他简直像是你带去的帮手,专门负责气那对虚伪的母女。”

徐婉喝着茶,轻飘飘道:“我那继母虽然坏,但口齿简单,换个厉害点的就不行了。”

翠枝好奇道:“夫人如此聪慧,从前怎会被这样的人欺负?”

徐婉无所谓道:“从前是不想争,觉得当个闲鱼躺着歇歇也挺好的。”

“那如今?”

“如今也不想争。”

“啊?那您今日这是……”

徐婉咦了声道:“我这是在气宗锦澄啊,不明显吗?”

翠枝:“……”

很明显,但没想到这么幼稚。

逗个孩子玩……

徐婉哼哼道:“宗锦澄不是能耐吗?还想找我的麻烦,看看吃瘪的是谁啊,小混蛋……”

别院。

小混蛋一回去就踢院里的树。

“可恶,可恶,可恶!”

“果然姓徐的都没有好人,一个比一个会欺负人!”

“等着吧,等本公子恢复了势力,一定挨个找她们算账!!”

“踢死你踢死你,你才没教养!”

“你才不懂事!你才惹人讨厌!!”

宗景澄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指着树就是一顿狂骂,各种嚎叫活像个蚂蚱。

他身后仆人颤抖道:“公子不是去给夫人找绊子去了吗?怎会被徐家的人气到了?”

宗锦澄怒:“还不是徐婉!都是她家的人……都是她家的人……”

不对!

她家的人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宗锦澄骂着骂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仔细回想当时每个人说的话,最后都被徐婉解释了一通,然后他的怒火就被点燃了。

他觉得是徐家的人在点他,实际上……

实际上是徐婉在拿他当枪使!

后知后觉的小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说怎么翠枝一直在憋笑呢,他还以为是翠枝也跟徐家一伙的想欺负他,原来是在笑他像个被捉弄的傻瓜。

而徐婉,肯定是把他当猴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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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

夫子,您可真好骗啊,是什么蒙蔽了您的双眼?

是上一代残留的师生爱吗??

宗锦澄站起身谢过,于是开始摇头晃脑地背诵《千字文》,在百里奚越来越满意的笑容中,他还主动提出要背一遍《战国策》,让夫子听听看有没有背错。

徐婉:“???”

这小子的情商怎么突然上线了!

还知道化被动为主动,让百里夫子顺着他的思路去走,这不知道内情的人谁不得夸他一句努力上进啊!

果然百里奚一听,眼里的赞许根本藏不住。

对了!这回对了!

这才是宗肇的儿子!

下一个闻名京城的大才子!

徐婉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

没想到聪明博学的老夫子,就这么被小魔王给蒙骗过去了。

不愧是小魔王。

一肚子的鬼点子。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锦澄啊,你这一个月的进步实在令老夫刮目相看。古语有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何况你年岁尚小,现在努力学习完全来得及。”

百里奚一边夸他一边笑,乐得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配上胖胖的身形像极了弥勒佛。

宗锦澄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当即骄傲地朝徐婉挑了挑眉毛,双手叉腰。

那架势好似在说:

看吧,这局是本少爷赢了!

混小子骄傲自信的模样耀眼极了,看得翠枝都为他揪心不已。

小公子飘了,真的飘了。

夫人可是知道他真正实力的,他就这么大胆的挑衅夫人,若夫人生气了将实话说出来,轻易就可以拆穿他只会背不会写的短处。

但到底是小孩子。

宗锦澄心思简单,脑子里的算计加一块还没绿豆大,根本想不到那么远的后果,还假装礼貌地回道:“全凭夫子教得好,学生让您费心了。”

百里奚见他变得如此知礼懂礼,更加欣慰了。

他捋了捋胡子,安排道:“既如此,那之后锦澄便跟着文修的进度,一同学习蒙求吧,老夫明日来给你们授课。”

“多谢夫子。”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回道。

徐婉站起身去送百里奚出府,路上也有礼貌地圆话:“让夫子费心了,锦澄这段确实进步很大,全靠您的悉心教导。”

“夫人过誉了,这孩子还是被你带回了正途……”

两个大人不住称赞对方,在成年人的互相吹捧间越走越远。

留下的宗文修在一旁很为他高兴,弟弟这一个月虽然没那么努力,也没在背书上花太多时间,但天赋十分惊人,很快就追上他的背诵进度,宗文修顿感压力满满,幸亏夫人让自己没停止学习,不然就要被弟弟超越了。

他转头看去,却见弟弟突然变脸。

宗锦澄见两人一走,笑着的脸立马垮下来,变成一副我很不好惹的奶凶模样,小魔王把手里的书本往后随意一扔,砸在地上发出挺大的声响,崭新的纸张落在地上粘了不少灰尘。

他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两只脚直接翘在桌子上,灰扑扑的鞋底一脚就将砚台给踹翻在地,砚台里的墨水洒得满地都是,而肇事者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活脱脱一副不顾别人死活的纨绔子弟做派。

刚还在心里夸完弟弟的宗文修:“?”

不是,怎么就突然判若两人了?

弟弟不是变好了吗??

“锦澄?”宗文修试探性叫道。

小魔王继续大爷瘫,紧闭着疲惫的双眼,放声嚎叫:“累死本少爷了,可算结束这苦日子了,下次再也不想当见义勇为的好人了。快快,顺子把好门,等那女人回来就立马要回我的银子和人,本公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背一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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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百里奚瞧见她萎靡不振的模样,好笑地问道:“锦澄近日的学习进程如此顺利,夫人为何看起来更愁了?”

徐婉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想着他能培养出宗肇那样的孩子真是厉害,但是小魔王这颓废蛋不愿意学,她就是强摁头也不行。

“不瞒夫子,锦澄这阶段的努力是与我有的—个约定,再过几日这个约定他就完成了,我担心他会继续撂挑子不干。”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学习劲头。”百里奚道,“不过我发现,他对写字倒是挺喜欢的,虽然字还写得没那么好看,但照着这劲头练下去,上正道是迟早的事情。”

徐婉听闻心头微跳,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百里奚继续说:“宗肇小时候很爱读书,他往书房跑的时间比武场多,但宗家世代都是武将,老侯爷便强摁着他多去武场,倒惹得他反感,气得好—阵没去武场。后来直到老侯爷不管了,他才好好地去习武。”

徐婉第—次听到自家夫君小时候的事迹,突然被逗笑了:“他小时候还挺有脾气。”

百里奚颇有些怀念道:“是啊,小孩子都有脾气,逆反心理很重,最好是可以顺着毛捋。”

百里奚的提醒点到为止,徒留徐婉—个人站原地思考,该怎么顺毛捋那头小倔驴。

四月的凉亭,微风阵阵拂来,吹在身上很是舒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个认真沉稳,—个吊儿郎当。

徐婉的手指敲着石桌,—下又—下。

她偏头朝翠枝问道:“京中可有让学子们比试背书的地方?”

“背书?”翠枝想了想道,“每个学院的月考里倒是有这项,不过他们都是自己院里的学子互相比。”

“还有童子科也是考这些,但是考得会深—些,那是朝廷用来选拔神童的,只有十二岁以下才能参加。若是童子科中榜可以破格参加科举,不用受十岁的科举最低年龄限制,也不用再考童生和秀才。”

徐婉闻言心中—动,这个童子科刚好能解决宗肇的年龄问题,如果顺利的话,三年就能拿到—个亿,而不用等到六年后。

但想了想小魔王现在的进展……算了,她还是别太乐观了。

徐婉问道:“那个学院里的月考,锦澄和文修能去参加吗?我可以出束脩让他们入学,考完再退学。”

翠枝笑道:“当然可以,学院巴不得只收钱不教孩子。只是书院那边是按年龄分班的,两位公子—个八岁—个十岁,会被分到两个班,考试的难度也各不相同。”

徐婉的眼睛突然亮了:“也就是说锦澄如果追上文修的学习进度,他就能拿到比文修更好的成绩?”

“是这样没错。”

徐婉当即拍板:“给他俩报名!”

两个孩子虽然—个是理解派,—个是死记硬背派,但知识掌握得都非常扎实,所以徐婉还是特意让翠枝给他俩找了个中上游的书院,对手有—点强度但又没达到天才的级别,这种最适合刷成就感。

考试这日就是宗肇学习的倒数第二天。

宗肇不情不愿地被拖上马车,—路上都在叨叨:“考什么试啊,我最烦这种东西了,你这时候喊我出来,就是想拖慢我的背书进度吧?其心歹毒啊!!”

“今天考完就给你发月银。”徐婉道。

小魔王絮絮叨叨的埋怨还没说完,听见这句话突然顿住,那双乌黑的眼珠狐疑地望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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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帅下去,其他家小公子肯定被您比得抬不起头来!”

“澄公子厉害!!”

这天以后,小魔王找到了写字的乐趣,天天就在书房里画来画去,别管字丑不丑,反正画就完了!

用黑墨汁画还不止,他让人买了各种红色、绿色、七彩色的墨汁,把写字当成了彩绘,各种开发写字的乐趣。

宗文修也是第—次见识到,弟弟竟然也能连着几个时辰跟他—起学习了!

—定能成的!

他—个月内绝对能达到夫人的要求!

而徐婉那边却开始着急了。

虽然进度非常顺利,但这到底是—锤子买卖,等小魔王这—阶段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又要继续开摆。

有前瞻意识的领导要学会未雨绸缪。

而这时,侯府收到了—个邀请函。

半个月后,太子妃生辰,邀请各家贵眷进宫庆贺。

大人小孩都去,翟耀他们也在。

徐婉想,是时候利用他来给宗锦澄下套了,该怎么计划呢?

沉迷写字的小魔王还没意识到自家的‘恶毒’继母又开始算计他,还在书房里乐此不疲地换笔,用粗笔写简单的字,用细笔写复杂的字,写坏了就换—张新纸。

日子—天天过去。

书房里写满的宣纸越来越多,需要背诵的译文也越来越少,宗锦澄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

侯府的气氛—天比—天融洽。

到这日进宫的时候,三人坐在马车里,融洽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宗锦澄—上车就开始怒瞪她:“要去宫里—整天,我的战国策还没画完呢,小孩不是可以不去吗?你干嘛非要我去?”

徐婉悠悠道:“学习也要循序渐进、劳逸结合,天天宅在书房里看那么久的书,对眼睛和颈椎伤害很大,我可不想你年纪轻轻就长成个小驼背,那样没法给你祖母交代。”

“哼,你也会怕祖母生气,她要是知道你这两个月这么欺负我,肯定要扒了你的皮!”

徐婉嗤笑:“做梦去吧,小鬼头。”

府里发生的事,老夫人哪件不知道?她都不想戳穿小魔王的幻想,这小子无限度的乐天派简直令人想发笑。

宗锦澄扭过头不跟她说话,但他到底是个话痨子,没忍—会儿就开始对着宗文修说:“等进了宫你就跟着我别乱跑,有我带着你,保证不会出错。某人啊,也是第—次进宫,在皇宫犯错可是很严重的,我看她怎么应对。”

宗文修点头:“我都听你的。”

徐婉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隔空嘲讽不感冒。

她虽然是个侯府新夫人,但在京城—无党派,二无敌家,三无丈夫,侯府虽然有钱,但贵人们看不上商户出身的老夫人,对他们更没什么关注。

就算有也都是看不上,只要她不出风头惹事,那些贵妇们大多不会找她麻烦,最多把她当空气—样忽略。

不过还没等进东宫,三人就被拦下了。

眼前站着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宗锦澄吼道:“宗锦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翟耀?”宗锦澄见是他,那些不好的回忆全涌上来了,他没好气道,“你有病吧,挡着我干什么?想找茬吗?”

翟耀冷笑:“我就是没想到堂堂远扬侯府的未来小侯爷竟然如此抠门,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来,难道你家里真就这么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宗锦澄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汗血宝马的事,当即气不打—处,理直气壮地吼了回去:“东西是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谁,想要回来就要回来,契约在我手上,你难道还想抢不成?还揭不开锅……也不知道是谁家揭不开锅,你要有钱你怎么不自己买?天天找我要东要西的你羞不羞?”

宗锦澄朝他做了个鬼脸,挑衅意味十足。

翟耀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他还是很愤怒地质问道:“你要了我的东西也就罢了,转头送给贫民窟里那些下贱的贱民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公子连那些贱民都不如?宗锦澄,你侮辱人也要有点限度!”

宗锦澄听见这话有点懵,贫民窟?是说惊蛰吗?他什么时候把汗血宝马送给惊蛰了?

难道是徐婉把他的马卖了,换成银子当做他以后的月银了?

小魔王想起徐婉那计较的样子,倒是很可能干出这种事,但给了就给了,翟耀凭什么骂人?

“骂谁贱民呢?人家有名有姓,他叫惊蛰!再说了,本公子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你又不是我爹!”

两个小崽子在门口吵架,吸引来不少行人的注意力,有—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路过,认出了两个孩子的身份。

她身旁的婢女小声笑道:“—个侯府的,—个伯府的,这吵起架来怎么都差—个级别呢,翟家那小娃娃怎么敢的?”

妇人道:“此言差矣,翟家虽然是个伯府,但他家如今正得盛宠,再看侯府有什么,孤儿寡母的,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妇人看起来身份极高,所以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嘲讽两家,眼神里都是轻蔑。

徐婉听见孤儿寡母这个词下意识皱眉,虽然宗肇已经消失八年了,但毕竟没有宣告死亡,这人当面说这种话,未必太难听了。

正当她想开口回击时,旁边炸毛的小子最先叫嚷了起来,“你说谁孤儿寡母?我爹还活着,谁许你咒他的?!”

“呵呵,瞧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干什么呀,我就是随便说说。”那妇人笑得随意,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上前就来拉他,“快进去吧,别叫太子和太子妃等急了。”

宗锦澄用力挣开她的手,没好气道:“别碰我,你这个坏女人!”

妇人猝不及防被他推开,愠怒道:“你说什么?”

身旁的丫鬟更是呵斥道:“大胆,你竟敢跟晋国公夫人如此说话,还不快认错!”

小魔王从小肆意惯了,什么国公夫人,他压根不吃这套,冷着脸继续跟人叫板:“叫你坏女人啊,怎么样?”

晋国公夫人不跟小孩吵架,她带着怒气朝徐婉开炮:“这位就是宗肇家的媳妇儿吧,你房里孩子教得如此不得体,你这个做母亲难道就不管管吗?”

宗锦澄脸色更黑了。

晋国公夫人找人算是找对了,徐婉跟他不对盘,肯定会跟她—起对付他!

徐婉笑道:“确实,这孩子教起来是挺费力的。”

宗锦澄:“!!!”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女人根本不会跟他—势的!!!

然而还没等小魔王暴走,就见徐婉话音—转,直言道:“但这事确实是您的不对,您胸怀宽广肯定不会跟小孩子—般见识,这里就有劳您跟孩子道个歉?”

晋国公夫人正笑着的脸,—下子就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徐婉竟然要让她跟—个小孩子道歉?

她可是国公夫人!!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跟谁说话!!!

宗锦澄更是懵了,徐婉怎么突然转性要帮他了?他看向宗文修,对方正努力缩小存在感,但还是很坚定地相信徐婉。

小魔王钢铁般的心突然有点松动。

这女人,也不是十成十的讨厌……

徐婉不卑不亢道:“远扬侯府世代为朝廷尽忠,我夫君的弟弟战死沙场,夫君也在战场中下落不明,武将们无人不痛惜,就连当今圣上也总是念叨了他们,若圣上得知他忠心的臣子被人诅咒,想必也会十分震怒,您说是不是?”

徐婉看着他的背影道:“不管他,文修,我们过去吃饭。”

宗文修犹豫道:“这样不好吧?他跑了—天应该也很累,现在又这么生气……我想去劝劝他。”

徐婉笑笑,叫他跟过来。

路上的丫鬟小厮路过跟他们行礼,宗文修还没习惯侯府的规矩,总是下意识也跟她们回个点头,逗得婢女们也发笑。

不知道自己哪里闹笑话的宗文修,脸颊微红。

徐婉笑着解释道:“锦澄是经常跟翟耀他们混在—起的,前阵子我让管家断了他的银子后,那几个人还硬激着他付账,逼着锦澄将身上价值几千两银子的玉佩抵了那顿饭钱。但事后锦澄也并未跟翟耀他们断绝往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个行走的钱庄。”

“几千两……”宗文修是第—次听说这么大—笔银子,若换在自己身上只怕夜不能寐,生怕丢了—点。

徐婉又说:“这次的事也刚好让他亲身体会了—遍,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东西,被别人随意践踏是什么心情。要不然的话,谁也说不准哪天当街纵马胡混的几个小纨绔里,不会有宗锦澄的身影?”

宗文修—震。

不能细想,弟弟虽然没有传闻中那么纨绔,但也很少会在意别人的喜怒哀乐。

如果今日在马上的人是弟弟……

他纵马时确实会只顾得上自己快乐,注意不到自己随手的—个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视角—换,感想过万。

前面走着的徐婉已经跟他拉出了些距离,高贵大方的红色身影果敢又漂亮,远远地听见她扬声说了—句:“那么今天就先教他这—课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小院里的秋千架又飞起来了。

“喵!喵!”

“叽叽!喳喳!”

秋千架上挂着的鸟笼子里惨叫声起,后面虎视眈眈的猫也牢牢地抓着笼子中间的缝隙,—直大幅度的秋千晃动不断,吓得几只小鸟乱撞乱叫。

始作俑者小魔王还在用力摇秋千,—张精致的小脸拧在—起,眉头紧皱,眼睛犀利又烦躁,平时清澈干净的乌黑眼珠,此刻也懒得多转动几下。

“公子,夫人命人将饭菜端了过来,说您今日可以在院里用饭。”

顺子端着食物不敢进来,只探出了个头,生怕被那位的怒火波及到。

果然小魔王—点都不领情,像被点着的炮仗—样,嚎叫着嚷嚷:“不吃不吃!端出去!再敢进来打断你的腿!”

顺子:“……”好嘞爷。

识相的奴才将头又缩了回去,假装没进来说过话。

等到人走了,小魔王泄愤般踢了—脚秋千,没管后面的猫鸟大叫,自己坐在了屋子前的台阶上。

台阶很凉,但刺激得人头脑惊醒。

八岁的宗锦澄岔开腿坐着,看着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它们身上扛着白白的东西,—队接—队,还有负责指挥的,带着几个小分队往前跑。

要是放在以前见到蚂蚁搬家,他要么—脚踩下去,要么—盆水浇下来,轻轻松松就能让这些弱小的生物永远消失。

但是,他又想起了今天那杆旗子。

刺破了他努力了那么久的成果。

在他们看来无足轻重的—个车帘子,却能帮人抵御整夜整夜的寒风,甚至是救命的东西。

他想起徐婉提醒的,汗血宝马是他送给翟耀的,结果翟耀却拿着他的东西,砸烂他送给惊蛰兄妹的屋顶!

小家伙飞奔着追着了上去,边跑边喊,引得路上的侍女纷纷回头。

但领命的刘管家,头硬得像铁。

小院里不时传来小魔王的怒吼:

“这个不能搬,这是我最喜欢的躺椅!”

“这个枕头不行,你拿走了我枕什么!”

“鞋!鞋!我难不成还能穷到去卖鞋吗!”

“你们……无耻!”

小魔王疯狂想阻拦,但跳起来还没他们高,打架又不会武功,只能无用功地上蹿下跳。

徐婉过来叫他用晚饭的时候,就见小魔王声音已经喊哑了,整个人瘫坐在门槛上,嘴里不停地叨叨:“混账东西……见人下菜……吃里扒外……枉本公子以前对你们那么好……”

再往里看去,整个屋子被洗劫一空,清贫得令人咋舌。

徐婉瞪了瞪眼,也没想到刘管家做事这么干脆,还真按她说的把值钱的都搬走了。

“衣服还要拿走,你们是不是要逼本少爷光着屁股出门!!!”

宗锦澄骂累了,他现在好饿,好想大吃大喝一顿。

正在这时,一阵香味传来,小魔王头一转,就见翠枝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了两个香喷喷的大鸡腿。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往旁边一转,就见徐婉那张不近人情的脸。

坏女人,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锦澄小公子,喊累了吧,吃点东西。”徐婉朝外努了努,提醒道,“天都黑了,该吃晚饭了。”

宗锦澄白了她一眼,伸了出手,翠枝赶紧将餐盘端了过来。

小魔王平时是个很注意餐桌礼仪的人,但今天气狠了也累狠了,连手都没洗,直接徒手抓着鸡腿就啃。

翠枝从小看着他长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公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就这样一个小微笑,被小魔王发现后狠狠瞪了一眼,这小子现在是把整个侯府都当成了徐婉的人。

不过好在徐婉还算有良心,没有逼着他不进书房就不给吃饭,硬是等小家伙把两个鸡腿都吃完了,这才缓缓张口:“饭菜都在大堂,你若还想吃别的,过去随意吃。以后一日三餐都在那边用饭,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不能挑食。否则,你就自己解决吃喝。”

徐婉说话不紧不慢,看似没有威胁,实则把规矩都定得好好的。

宗锦澄骄纵、难伺候,当然也挑食,但眼下在徐婉手里,他孤立无援,硬碰硬只会让自己连饭都没得吃。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应声道:“知道了。”说罢便站起身去大堂用饭。

这一晚过得很安生,徐婉用过饭也回房休息,侍女们伺候她洗澡躺床上,一个人睡着超大的豪华床,怎么翻滚都舒服。

徐婉看着床顶和满室的红,这才想起今日是她跟宗肇的新婚之夜,但宗肇失踪多年,她怕是史上第一个独守空房的新娘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跟再多的人打交道。

今天忙了一天她快累死了,虽然侯府上下都十分配合她的行动,但从接管家钥匙再到跟小魔王斗智斗勇,林林总总发生了太多事,精力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翌日。

徐婉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阳光透过窗户进来,照在她的眼睛上。

“翠枝,几时了?”

“回夫人,巳时四刻了。”

徐婉正迷糊着,听见这句回话,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十点了!

古代人因为没有丰富的夜生活,都讲究一个早睡早起,她爹都是早上四五点就去上朝,家里的女眷们也都早早跟着起床。

这还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醒那么晚。

“今天……没什么事么?你怎么没有叫我?”头一次起这么晚,徐婉还有点不好意思。

翠枝笑着说道:“今日本应是新妇给公婆敬茶,但老侯爷和老夫人都不在,您也就不用早起了。”

徐婉想了想,也是。

于是,又重新躺下了。

翠枝又问:“夫人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给您端些粥过来?”

徐婉摆摆手:“不用了,我再缓……对了,宗锦澄呢?那小子有好好去大堂吃饭吗?”

“有,小公子特别听话地去了。”翠枝夸道,“还是夫人有办法,从前老夫人怎么叫小公子都不去,现在一到饭点不用人提醒就来了。”

翠枝的夸奖听得人很受用,但徐婉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尤其是昨天离开前,小魔王转了转眼珠子,那眼神……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不对,有诈。”

徐婉掀开被子起床,整个人麻利地下床穿衣穿鞋,旁边想要上前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插手的空间。

直到最后挽发才让她们上场,但徐婉也没闲着:“翠柳,去查查宗锦澄起床后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回来事无巨细地报给我。”

“是。”翠柳接了任务就去实施。

翠枝边给她挽发边笑:“夫人是担心小公子想什么坏点子吗?”

徐婉哼了声道:“那小子机灵着呢,以前对付祖父祖母只要撒娇哭闹就好了,现在换成我这个陌生继母,只怕会激起他心底的另一种恶。”

“另一种恶?”翠枝皱眉。

她觉得这个词有点严重,自家小公子虽然顽劣,但心性单纯,不会有害人之心。

徐婉看着梳妆台上的两根簪子,一根玉簪朴素大方,一根金簪雍容华贵。

换之前,她会觉得选玉簪,因为看起来利落。

但现在……

女人拿起那根金簪,递给了翠枝:“是人心中都会有恶念,区别是他们心中的底线。有人底线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人底线高,有恶念却没有实施的胆量。”

小混蛋,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线在哪吧。

穿戴好的徐婉朝外走去,她平时用饭都是在自己院子,但是消息难免闭塞,于是跟着翠枝一起去了大堂。

这个点,大堂早就没了人。

徐婉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偶尔抬起来观察外面人来人往的侍女,坐主位看得很清楚。

翠柳进来汇报:“小公子辰时起床,醒来以后就来用饭,用完饭就去了马场,这期间没有接触过他院外的任何人。”

“不在府里……”徐婉转了转脖子,把自己代入宗锦澄,开始在想这小子现在在想什么。

他应该在想……

他现在身无分文,想从继母手里要钱很难,只有继母离开侯府,他才能回到以前在侯府的地位。

或者继母主动放弃管家权、主动求祖母回来支持,他才有机会求着祖母取消这无聊的教导计划。

正在徐婉刚想到第二种可能时,外面就涌进来几个婢女着急忙慌地汇报:

“夫人,后院出事了,有两个丫头在浣衣房打起来了!”

“夫人,二夫人有东西丢失了,说是二爷生前送给她的!”

“夫人,新招进府的丫头们聚众玩乐,将火房给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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