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怡陆宴池免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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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芙气笑了。敢情童欢欢是在表演,好诬陷她呢!秦律急匆匆跑过来,脸上一片着急。童欢欢见状,朝江晚芙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然后就听到秦律关心的声音。...

《沈诗怡陆宴池免费小说》精彩片段

就在这时,眼角突然看到秦律的身影。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大叫一声,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哎呦!好疼!你这恶毒女人!”

江晚芙还什么都没做呢。

童欢欢这又是闹哪出?

“律哥,你看到了吧?她好恶毒,竟然推我!”童欢欢看向冲过来的秦律,一脸委屈,还没忘往江晚芙身上泼脏水,“我亲眼看到她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她还威胁我不许说出去,我不肯替她说谎,她就威胁我,竟然还推我!”

江晚芙气笑了。

敢情童欢欢是在表演,好诬陷她呢!

秦律急匆匆跑过来,脸上一片着急。

童欢欢见状,朝江晚芙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然后就听到秦律关心的声音。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怎么可能没事?可疼了……”

童欢欢张嘴就是诉苦,可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律直接越过她,跑到江晚芙面前。

脸上的关心,分明是对江晚芙的。

她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律哥!摔倒的是我,是她推的我呀!你为什么不关心我,反倒关心她?”

江晚芙嫌烦,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争吵,只淡淡道:“我没推她。”

然后,不再看童欢欢一眼,转头就要回办公室。

工作那么多,真没时间陪童欢欢演戏。

童欢欢却不依不饶,“律哥,她心虚了!就是她推的我,我的手都被撞伤了,好疼呜呜呜……”

说着,她抬起手,表情委屈巴巴的。

再看她的手,哪有什么伤,只微微有点红,连擦破皮都没有。

秦律不耐烦了,直接对保安大叔说:“把她带出去,以后不是厂里的职工不要随便放进来。”

为什么要赶她走?

该走的是江晚芙!

“律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童欢欢气疯了,诬陷江晚芙的话张口就来,而且越说越离谱,“你别被这狐狸精给骗了,我真的看到她跟男人搂搂抱抱,还亲耳听到她说今晚趁那男人媳妇不在,要去那男人家里!”

“够了!”秦律听不下去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晚芙已经结婚了,她能勾引谁?”

“她既然结婚了,怎么能背着她男人在外头乱搞?”童欢欢还不肯消停,声音更尖锐,“律哥,你知道她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她纠缠,一个给自己男人戴绿帽的有夫之妇那么脏,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快要气疯了。

本就觉得江晚芙不如她,这下更不甘心。

她打小就喜欢律哥,费尽心思把律哥身边凑上来的女人都赶跑,只有她一个姑娘。

谁知道江晚芙突然冒出来,夺走了律哥的全部注意力。

她怎么能甘心?

“肯定是这张脸迷惑了律哥,对不对?”童欢欢突然发疯,冲上去拽住江晚芙,尖利的指甲朝江晚芙的脸上抓去,“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律哥!”

江晚芙下意识躲开。

童欢欢因此被激怒,变得更疯狂,“你还敢躲?心虚了对不对?你这个狐狸精,有男人还到处勾三搭四的贱货!”

“啪!”

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

江晚芙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看向秦律。

童欢欢半边脸红肿起来,可见这一巴掌一点也没留情。

她捂着脸,愤怒又伤心,“这女人又下贱又恶毒,该打的是她,为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

秦律沉着脸,说:“我都看到了,晚芙根本没推你,反倒是你,差点撞伤她。”

“我,我没有……”童欢欢心虚。

秦律受够了她的虚伪,“还有你说的男人,那是跟服装厂合作的周主编,晚芙送他出去而已,你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从小到大,童欢欢无数次干涉他跟姑娘打交道。

手段一次比一次下作,现在还演练到撒谎抹黑别人,甚至对人动手。

为了赶走他身边的姑娘,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真是够了!

“童欢欢,什么我会娶你的鬼话,你编多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律哥,你别生气……”童欢欢慌了。

因为两家是世交,秦律对她一直客客气气,就算她捣乱,秦律也没对她说过这种重话,所以她才肆无忌惮。

秦律摆明了要跟她恩断义绝,她怎么能不怕?

“我只是在跟江晚芙开玩笑。”童欢欢强忍着不甘,一把拽住江晚芙的手,“你快跟律哥解释,说咱们刚才闹着玩的,让律哥别当真!”

江晚芙气笑了。

童欢欢根本没在反省,还在试图用谎言来逃避。

只可惜,童欢欢想演无辜戏码,她可不想奉陪。

毕竟童欢欢刚才是真的想毁了她的脸!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江晚芙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直接进办公室。

秦律耐心耗尽,叫来保安大叔,“把童小姐带出去,以后不是厂里的人,都不要放进来。”

童欢欢哇哇大叫,但完全没用,直接被人高马大的保安大叔给拽了出去。

被她这么一闹,秦律对江晚芙就很不放心。

以他对童欢欢的了解,童欢欢绝对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就算不能来服装厂来闹,保不准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又对江晚芙下手。

童欢欢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害得曾经喜欢过他的一个姑娘精神失常,差点疯了。

秦律对此心有余悸。

再看认真工作的江晚芙,他攥紧拳头,“晚芙,对不起。”

江晚芙笑笑,“是童欢欢太偏激了,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她越是通情达理,秦律就越愧疚。

终于,他下定决心似的,说:“你不是要去京都吗?我同意了,但是你只是请假去,不是辞职!”

她去京都避风头也好,省得童欢欢那疯女人对她做什么。

江晚芙很诧异他突然改主意,“这话当真?”

秦律又强调,“最多只能去一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一个月也够了。

江晚芙微笑,“成交!”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江晚芙心情畅快,工作更麻利了,很快就召集管理层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

李兴第一个大叫,“厂子的主心骨就是你,你怎么能跑掉,还一跑就跑一个月!”

“赵副厂长,你要是请这么长假,厂子不得大乱啊?”

单说现在,厂子还没乱,他们就先要疯了。

江晚芙哭笑不得,“你们以为我之前的改革,还有经常抓你们特训是为什么?就是让你们快速成长起来,独挡一面,即使我不在,也能维持厂子的基本运营。”

她之前的改革很有成效,加上三五不时给管理层特训,把后世先进的管理方法教给大家,现在每个人都是骨干精英。

哪怕暂时没法让厂子更上一层楼,维持现状总归是没问题的。

没了她厂子就大乱什么的,太夸张了。

最后,不管大家怎么哀嚎,江晚芙收拾东西,准备北上。

刚走出服装厂,正好碰上下班的石桥桥。

石桥桥魂不守舍,差点撞上门口的石狮子都没注意到。

江晚芙拉了她一把,“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石桥桥苦笑,突然说:“赵副厂长,我想辞职。”

江晚芙一惊。

刘家母子来服装厂,闹着要她辞职回家结婚生娃,她该不会想不开,真要这么干吧?

太傻了!

简直是往火坑里跳!

“刘家人又逼你了?你这么有天赋,厂里待遇又好,辞职了一定会后悔的!”

石桥桥眼眶顿时红了,“刘仁显天天来蹲我,说我一天不辞职跟他结婚,就一天不放过我,他还骚扰大家,搞得大家都很难堪,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会给大家添麻烦。”

难怪上回刘仁显他妈信誓旦旦说石桥桥会后悔,原来她有后招!

太卑鄙了!

江晚芙气不打一处来,“你报公安了吗?”

“报了,但是没用,因为刘仁显只是堵我,没对我用暴力,公安拿他没办法。”石桥桥越说越委屈。

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刘仁显的真面目,现在被他缠上,简直恶鬼缠身,甩都甩不掉。

正说着,江晚芙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徘徊。

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刘仁显吗?

刘仁显也看到石桥桥了,露出一个猥琐阴狠的笑,推着自行车往这边来。

他一把就拽住石桥桥,“桥桥,我来接你下班,咱妈今晚给咱做煎蛋,正等着你回去吃呢。”

江晚芙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

什么叫咱妈?

石桥桥根本没答应跟他结婚,这么说不是占人家姑娘便宜吗?

还想强硬把人家拽回家,下一步还得了?

什么把人关起来,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怕是都做得出来!

石桥桥就是怕这个,一时脸色煞白,“放开我!我早说过跟你分手了,我要回家!”

“说什么傻话,我不同意分,那就没分。”刘仁显表情变得凶狠,强硬把人往自行车上拽,“我就是带你回家,我家就是你家,下月初五就要办酒席了,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竟然当街绑人!

江晚芙气得不行,冲上去,一脚踹翻自行车。

看他还怎么强迫石桥桥!

“你干什么!”刘仁显大怒。

上次就是这个女人说三道四,石桥桥才会悔婚,这回又是她!

“臭娘们,让你多管闲事!”刘仁显气得张牙舞爪,竟然要对江晚芙动粗!

“赵副厂长,小心!”石桥桥吓得不轻。

江晚芙咬牙,用力飞起一脚,踹在刘仁显的腹部。

这一脚半点没留情,踹得刘仁显翻倒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瞧,我要报公安抓你!”

石桥桥浑身一抖。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公安有绝对的威慑力,她真怕江晚芙因为她而被抓。

“赵副厂长,咋办?”

几天后。

沈诗怡便在几个医护人员的照顾下乘上了私人飞机。

老实说,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回国治疗,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甚至又专机接送。

直到,沈诗怡在飞机上遇见了陆谨言。

换下了一身白大褂,他穿上了件很衬身材的蔚蓝西装,举手投足间都像个出生世家的矜贵公子。

沈诗怡家庭条件也不错,一眼就看出来陆谨言全身的打扮,几乎都是高档定制。

“怎么?看见了我穿常服很奇怪吗?”陆谨言见沈诗怡看入迷的眼神,不禁笑着打趣。

他径直坐在了沈诗怡的对面,扑鼻而来的不再是医院的那股消毒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古龙香。

沈诗怡微微敛神,红唇轻启:“这是你的私人飞机?”

“算是吧。”

陆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眉眼压低了几分:“当初我是在冰岛留学,后来喜欢上了这里的极光,一直没有回国。”

想到那天见到的极光景色,沈诗怡不可否认:“冰岛的景色很美。”

“不过,还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分享会更好。”陆谨言感叹声,撑着头盯着沈诗怡千变万化的的脸色,他突然问:“诗怡,回国后,要是再遇见你的前夫,我还算你的男朋友吗?”

听到‘陆宴池’的名字,沈诗怡黯淡了神色:“帝都那么大,我为什么一定会遇见他?”

“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想越遇见他,就越容易遇见他。”

沈诗怡不由得攥紧了手心,深呼了口气:“上次擅让你当我男朋友的事情,是我不对。”

陆谨言僵直了身子,连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是?”沈诗怡好奇的抬起眼,看起来十分无辜。

陆谨言无奈地闭上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只是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等一下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家。”

沈诗怡微微垂眸,忍着疼痛勉强应声:“好。”

第二天当晚,抵达帝都机场。

沈诗怡就被立刻送去了就近的医院做好了住院准备。

对于一个病人来说,长途跋涉与病魔共舞没有区别。

以免病情恶化,需要第一时间进行治疗和检查。

但是幸好,这些天沈诗怡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恶化也被抑制。

沈母和沈父早已经及时赶到。

在看见沈诗怡消瘦苍白的脸色时,沈母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诗怡,是我们没照顾好你。”沈母抚上沈诗怡苍白的脸,满眼心疼。

沈诗怡却摇头,声音忍不住哽咽:“别这样说,妈,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其实她并不想在父母前面哭,但是长久来积压的情绪在亲情的关切在,她也很控制住。

向来沉稳严肃的沈父看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此时也红了眼眶:“傻闺女,你受苦了。”

沈诗怡有个十分美好的家庭,除了沈父沈母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妹妹。

一家人和谐美满,沈母沈父也从不对她苛刻严厉。

所以在诊断为鼻咽癌的时候,沈诗怡下意识就想到隐瞒。

父母操劳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女家庭美满,幸福健康。

可是她现在的婚姻已经一败涂地,身体也变得瘦弱不堪。

她不想看见父母为她担心的模样。

一家人团聚,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陆谨言也很知趣的退出了病房。

沈诗怡将这些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倾诉而出。

沈母听完,紧紧握住沈诗怡的手:“傻闺女,离了婚也没事,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以后跟爸妈过一辈子也没关系。”

沈诗怡瞬间红了眼眶:“我知道了。”

沈父抹去了眼梢的红,声音沙哑:“你好好养病,不用再去想离婚的事情,安然明天就来看你。”

沈诗怡鼻尖更加酸涩:“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沈母忍不住抱住她,满眼都是怜爱和心疼,“你是我们的女儿啊。”

靠在温暖的怀抱里,沈诗怡再也说不出来话。

她心里想,哪怕没有了陆宴池,她还有家人。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家人努力活下去。

另一边。

陆氏集团里,凌晨一点。

没有了沈诗怡陪在身边,陆宴池几乎在工作上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的尽力。

试图用工作忘记和沈诗怡离开的事实。

他不是什么受到挫折就会颓废的人,相反,他的毅力会更加强悍,就像是着了魔一遍。

因为他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容易想到沈诗怡。

于是,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加班到了凌晨一点,怎么也不想回家。

而此时,办公室外。

陆景淮乘着电梯来到了顶楼总裁办,灯光照亮了整个楼层。

今天他收到了来自陈助理的电话求救,专门来这里劝陆宴池回家的。

门没关,陆景淮就迈着大长腿直接走了进去。

“陆宴池,你这一定是着魔了吧?”他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

陆宴池一听到是陆景淮的声音,头也没抬:“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当然是劝你回家啊!难不成你还真想累垮自己的身体吗?”

陆宴池视线微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一贯的冷硬:“我身体好得很。”

陆景淮讶异了:“陆宴池,你不会是真的因为沈诗怡把自己折腾陈这幅模样吧?”

因为他太清楚陆宴池伤心时的模样了。

他和陆宴池从小一起玩到达,也是亲眼看着陆宴池和何若曦分手的。

就是那些天里,陆宴池想发疯了似的学,没日没夜的读书,废寝忘食的忙碌。

只是想在忙碌中忘记失恋带来的痛苦。

“陆宴池,难道你没想过去把沈诗怡抢回来吗?”

手下的笔一顿,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动静。

若不是办公室的灯光足够亮,陆景淮可能都发觉不出,陆宴池眼底忽明忽暗的神情。

其实陆宴池从来没有想过和沈诗怡离婚之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当初他不是没想过找沈诗怡回来,可从他记事起,哪怕曾经和何若曦分手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都没有低过一次头。

“我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陆宴池嘴硬的说。

陆景淮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将手中的饭菜放在玻璃桌上,仰靠着沙发:“陆宴池,你还是老样子。”

“那你好歹别变得这么颓废啊,装个样子给大家看看吧。”

陆宴池没有说话了,起身将手中的文件收拾好放进柜子里。

而后,他并没有多看桌上的饭菜,径直走了出去。

陆景淮措不及防,忙跟上:“你干嘛去?”

“回家。”

一路飞驰。

恒丰别墅。

卧室里,陆宴池来到衣帽间准备取衣服,可打开,处处都是沈诗怡生活中的气息。

沈诗怡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收集名牌的爱好,只要觉得穿得合适就会买。

这衣帽间的很多名牌鞋子和包包都是陆宴池为她准备的。

他只是想,其他的名媛夫人也有,沈诗怡也会有。

可是现在离婚,她却什么都没有带走。

这么一想,陆宴池突然有了给沈诗怡发去信息的理由。

他忙打开微信,问:“既然离婚了,你的东西不收拾吗?”

晚上七点,一条微信消息发送到了杨明医院。

病房里。

沈诗怡刚刚休息结束,正在等待放疗,忽然瞧见了陆宴池发过来的消息。

看着白光亮起的屏幕,沈诗怡心里说不出的涩痛,情不自禁握紧了手机。

“在看什么?”陆谨言从身后走来,推着沈诗怡的轮椅朝着放疗中心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沈诗怡将手机收进口袋,调整好情绪,又道,“陆医生最近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离婚了,可是很多东西还在家里,我想把它取回来。”

闻言这话,陆谨言无意间瞥见了沈诗怡失神的脸色,他做不到拒绝:“好。”

进了放疗中心,家属已经不能再进去。

沈家好歹是帝都世家,沈母沈父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能抽空来看望。

一个小时后。

沈诗怡再次醒来是在病房里。

最近这段时间,接受放疗,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经掉的所剩无几。

伸手一摸就能掉一大半。

沈诗怡看着手上掉下来的一团秀发,心疼不已,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陆谨言担心沈诗怡心情不好引起身体不适,忙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好起来了还能再长回来。”

沈诗怡微垂着眸,说不出话。

沉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沈诗怡望着窗外,忽然开口:“陆医生,我可以申请回家休养吗?”

陆谨言斟酌了半会儿,温然道:“如果你觉得住在医院很压抑的话,可以申请回去。”

毕竟病人的心态也会影响到治疗。

很多病人也会选择回家治疗,只是需要时常复查。

沈诗怡点了点头。

陆谨言又继续叮嘱:“不过每次放疗的时候记得准时来医院,以免病情恶化,还有你的药记得要经常携带。”

然而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陆谨言的唠叨。

来人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儿,脸上说不出的稚嫩和青春。

女生看起来不高,眉眼和沈诗怡有七八分相似,冷漠疏离的神情和往日的沈诗怡有异曲同工之处。

视线受阻的沈诗怡瞪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安然?”

沈安然,她的亲妹妹,平常也是个冷淡性子。

但是心里在乎家人,尤其是得知沈诗怡生病后。

她本是住宿生,这次特意请假来看望。

和陆谨言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沈安然将书包放在床尾,柔声道:“姐,身体还好吗?”

沈诗怡摇了摇头:“今天不上晚自习吗?”

“请假了,这段时间爸妈不在,叫我陪你。”

沈诗怡神色暗了暗,如实说道:“你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不会耽误的,我学习成绩很好,可以上网课。”

沈安然这样解释完,又从书包里拿出一顶头顺的假发递给沈诗怡:“听说做完放疗后容易头发,我帮你买了一顶假发,还是你大学的那种短发。”

接过短发,沈诗怡目光柔和,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涌动。

“原来你还记得。”

沈安然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忘记。”

沈诗怡沉默了片刻,似是想起以前和陆宴池在一起的时候。

他就会时常拿忘记做借口。

可是正如安然所说的,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帮你带。”见沈诗怡没说话,沈安然便拿着假发连忙上前。

因为头发很短,也比较逼真,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差别。

平常习惯了沈诗怡往常冷淡强悍的一面,如今再见这样的沈诗怡。

陆谨言看得有些愣,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冒出来,生根发芽。

他大概能想象出大学时期的沈诗怡是什么模样。

“很好看。”沈安然由衷的说。

沈诗怡忍不住微微一笑。

两人似是很久没有这样敞开心扉的聊过,一直聊到了晚上。

自从走进娱乐圈成为导演后,沈诗怡就很少和妹妹安然有过多接触。

两姐妹的性格又很相似,或许在小时候,两人还是其他的好姐妹那般,吃喝玩乐黏在一起,但后来大家长大了,性格也变得外冷内热,不爱说多话,尤其是对自己的在意的人。

沈诗怡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对沈安然的信息记录更多的都是汇款。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生病太过可怜,终于空出时间来陪伴自己的家人。

聊到一半,沈安然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叫陆医生帮你去姐夫那边拿衣服吗?”

沈诗怡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帮你去吧,你还要接受治疗不方便,陆医生也不好一个人去帮你拿,我是你妹妹更清楚你的东西。”沈安然平淡说完,又看了眼身边的陆谨言,“更何况陆医生还要照顾你。”

沈诗怡斟酌了会儿:“拿些换洗衣物和离婚证就好。”

“好。”

恒丰别墅。

陆宴池来到书房里,在书架上搜寻着可以入眠的书籍。

最近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因为别墅太安静,还是工作太多,时常睡不着。

以前陆宴池总是习惯安静,除了沈诗怡,他的别墅里不习惯多出外人来入住。

所以打扫也是找的钟点工。

现在没了沈诗怡,别墅里更加安静,没任何生活气息。

更何况现在陆宴池,24小时恐怕有12个小时是在公司里。

漆黑的夜,万籁俱寂。

陆宴池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木质书架上搜索,忽然在最上层的一个相册框停了下来。

这是沈诗怡的相册,他很少动她东西。

因为除了结婚照,他和沈诗怡也很少合照,没什么意义。

鬼使神差地,陆宴池将相册拿了下来,映入眼帘的第一页就是他和沈诗怡的结婚照。

沈诗怡的头靠在他的肩膀,脸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陆宴池看得有些入迷,手不觉得抚上女人微笑的眉眼,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刚见面那会儿,陆宴池对沈诗怡的第一次的感觉就是冷,会发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是个极为理性的女人。

现在看来,也是一样。

在离婚这件事上,毫不含糊,哪怕他们是商业联姻。

又在书房坐了一晚上。

等陆宴池听到挂钟响起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就见沈诗怡回来了一个字:“好。”

陆宴池幽暗的眸忽然一亮,但是很快被冷漠的表情掩盖。

这意味着,今天能看见沈诗怡,只要压住脾性,再好好谈一次,也不一定非离婚不可。

想着,陆宴池几个箭步闯进了浴室里,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

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西装,站在衣帽间里,重新打理了一遍胸前的温莎领结。

镜子里映出陆宴池的意气风发的脸,若是忽视眼周围的晕黑,看起来还算有精神。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沈诗怡刚嫁过来那会儿,还不会打领结,为此他还和沈诗怡冷战好几天。

现在想来,他才明白,沈诗怡也是沈家的千金,从小泡在蜜罐中长大,又怎么会这些事情。

但是后来,沈诗怡还是为他学会了打领结,一双只会拍戏的手,也会了一手高超的厨艺。

只是从前,他没有在意过,只觉得这些都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楼下的门铃被按响,陆宴池终于回过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此时的他心跳如鼓。

收拾好家里的一切,陆宴池下楼去开门。

可看见门口来人一刹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面前的女人长得很像沈诗怡没错,但是年龄偏小,穿着一身校服,脸色寡淡。

这倒是和沈诗怡很类似的性格。

“你是?”

沈安然疏离又淡然的打了个招呼:“陆哥你好,我叫沈安然,是沈诗怡的妹妹。”

陆宴池眼底覆上一层疑云,微蹙着眉:“我不记得沈诗怡又有个妹妹。”

沈安然很平静地望着他:“很正常,你去我家的次数都很少,根本不了解我们沈家。”

陆宴池被堵得哑口无言。

当年陆宴池和沈诗怡是因为政治联姻走到一起,除了共同生活,一点也不像夫妻。

他从不去拜访沈家,更不了解沈诗怡还有个将近18岁的妹妹。

心底的疼好像有些止不住,陆宴池强忍着难受,喉头发紧:“你姐姐呢?”

“她来不了。”

陆宴池呼吸沉了沉,恍然间脑海闪过那天在冰岛医院见到的情形。

他压着嗓子问:“她到底是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沈安然黑睫微微一闪,向陆宴池投来一个冷漠的眼神:“既然陆哥心里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

沈安然就是这样,比沈诗怡说话更加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这样的人,沈诗怡一个陆宴池都很难招架,更别说再来一个沈安然。

于是,这番直白的话,顿时让陆宴池瞬间无话可说。

沈安然也懒得理会他:“这次过来是为了收拾我姐姐的东西,打扰了。”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换鞋朝着楼上走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沈安然收拾的很快,先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完毕,最后只拖出一个箱子收拾了赶紧的衣物,随后将其余的东西尽数装进箱子里。

“陆哥,我姐姐的这些东西我想你也应该用不上了,不如我全部帮你扔了吧?”

看着箱子里所有关于他和沈诗怡的回忆,陆宴池不禁沉了脸色。

他内心当然是拒绝的,可是他却不想承认自己很需要。

熟料此时沈安然又接着说:“既然离婚了,就不要留下东西了,免得陆哥你看见了心烦。”

接着,她拿着箱子就要往外走,忽然手腕被身后一个力道直接拉住。

沈安然毫无招架的回过身,紧接着就撞进陆宴池冷冽的黑眸上:“你凭什么断定你姐一定不会回来找我?”

这些年,沈诗怡也没离开过他,他就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背地里受这种痛苦。

“我姐不是那种甘愿回头的人。”

沈安然淡然的扯开陆宴池的手,抱着一大箱子丢在了门外的垃圾箱边。

陆宴池抬起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放了下来。

随后,他又看向沈安然:“你姐现在在哪里?”

沈安然拍了拍手:“家里。”

“我送你回沈家。”

沈安然眉心微微动了动,张口正要拒绝,就见陆宴池已经托着沈诗怡的箱子已经塞进了车里。

车上,说不出来的奇怪气氛。

陆宴池觉得压抑,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好像面对沈诗怡这样的类似的人,他都有些束手无措。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划过。

车边的风景也是换了又换。

沈安然坐在副驾驶上刷着手机,低头的眉眼都和沈诗怡有很多重合。

陆宴池的频频侧眸,终于让身边的人开口问了一句:“陆哥,网上关于《蚊子血》重拍的事情你看见了吗?”

陆宴池身形显得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我知道了。”

沈安然又问:“你看过《蚊子血》故事吗?”

陆宴池不太明白沈安然这话的含义。

只见她很快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蚊子血》的著名也是清晰可见。

沈安然自顾自的翻起来:“这本小说,在我们班上很受欢迎,所以我朋友也给我买了一本,在我学累的时候偶尔也会拿来看一看。”

“但是看久了,我才发现里面的故事似曾相识,而里面被塑造成恶毒坏女人的形象,和我姐姐那么相似,连姓氏都是沈。”

远方的红灯适时的亮起。

陆宴池一个急刹车停下,周身遍布了压抑的气息。

沈安然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又从书本里找出一页翻给陆宴池看:“陆哥,你看这内容,最后结局还是男女主幸福的在一起,最后女配还被赶出了国外,苟且偷生,是不是像极了当时被你留在冰岛的我姐姐?”

陆宴池黑眸骤然一沉,喉头变得紧涩:“你再说什么?”

“其实你也知道《蚊子血》是这位作者恶意丑化我姐姐,但你还是任由着她去做了,你考虑过我姐姐的感受吗?”纵然沈安然的语气平达,眼底却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大概任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家人收到这样的诬陷。

哪怕一向性格淡漠的沈安然也不会罢休。

这让陆宴池更加无地自容。

看在沈安然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或者看在她还是沈诗怡的妹妹,他都不想去计较。

他暂时还不想跟沈家人闹翻。

抵达沈家别墅。

沈安然率先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箱子后,她转头就下逐客令:“陆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要是没事就可以先走了。”

陆宴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话也不敢说重,只是耐心解释:“我想见你姐姐。”

沈安然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没空见你。”

陆宴池也不理会她,径直朝着沈家别墅里走。

这冲动的举止让沈安然千年不变的脸色闪过一瞬讶异,转身跟上。

突然,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沈安然和陆宴池一前一后都停止了脚步。

沈诗怡缓缓探出头来,气若游丝的开口:“安然,你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宴池心里有一股雀跃小心翼翼的冒上枝头。

他视线锁定在沈诗怡的脸上,心疼得快要碎掉。

恍然才发现,这几天不见,沈诗怡脸色比上次见面还要苍白。

似有千言万语在喉头叫嚣,可最后,陆宴池却只是从嘴边挤出一句问候:“你还好吗?”

他说得这般谨小慎微,却还是让沈诗怡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陆宴池,你来干什么?”沈诗怡警惕的望着他,悄然将自己自己刚吐出的红色纸巾藏在身后,事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陆宴池关于自己病情。

但是这番表现在陆宴池的眼里,就像是刻意想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你说关于离婚的事情,我还不同意。”

陆宴池的态度很坚决,忍不住靠近一步,示弱地问:“我们好好谈一次吗?”

沈诗怡眼露茫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陆宴池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样。

看着气氛有些僵持不下。

沈安然连忙过去搀扶住沈诗怡的手:“姐,先进去休息吧。”

转头,她带着几分急切的眼神看向陆宴池:“陆哥,你先走吧。”

只要沈诗怡一激动就容易犯病,她还不想刚把姐姐从医院里接回来,晚上又要送过去。

“算了,让他进来吧。”沈诗怡轻轻开口。

沈安然怔住,看着陆宴池的神色晦暗不明。

最后还是依照沈诗怡的话,两人来到客厅商谈。

沈安然知道夫妻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别人掺和,只是礼貌性的泡了杯茶水递给陆宴池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若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

这是陆宴池第二次来到沈家,整个身子都像是紧绷着。

一阵沉默后,沈诗怡轻声说道:“既然你想讲清楚,我愿意跟你谈一谈,只是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陆宴池呆愣了半响,喉头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刺穿过。

思考了很久,他冷硬的开口:“离婚协议书,我还没签字。”

他不想在沈诗怡面前服软,更不想认输自己真的放不下她。

陆宴池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我们之间是商业联姻,还有共同财产,要是离婚,就需要承担应尽的赔偿。”

沈诗怡捂着口鼻,眸色忍不住发颤。

她本以为内心对陆宴池的感情已经麻木无力,但现在听到这些话却还是密密匝匝的疼。

“原来我们之间这五年来的夫妻感情,真的可以用金钱来轻易的衡量。”

陆宴池紧锁着眉头,听出沈诗怡的声音有些抖,他忙解释:“只要你回来,我们可以不用这种方式谈离婚,以后我们好好过,关于何若曦的事情,我也尽可能回避。”

其实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作为一个商业人,想出来留住沈诗怡的手段都显得无比卑劣。

沈诗怡深吸一口气,将喉头涌上来的血腥味吞咽,一字一顿:“不用了,我净身出户。”

陆宴池闻言这话,视线冷凝在沈诗怡苍白的脸上:“你说什么?”

“陆先生,没想到这些年,我真的看错了你。”沈诗怡加重了呼吸,感觉五脏六费都在翻搅。

可是此时的陆宴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诗怡的那句‘净身出户’的话上,完全没有发现沈诗怡的动静。

他狼狈的只能放出狠话:“怎么?现在是后悔了吗?”

“那你当初迫不及待的嫁给我是为什么?你的感情是儿戏吗?想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想离婚就离婚?!”

沈诗怡静静地看着面前满身戾气的男人,鼻尖好像酸涩的又要湿润起来。

但是身上的疼都不及心里的痛,她忙扯了几张纸捂住鼻子,声音越来越微弱:“陆宴池,我爱过你的,真的,我自问这些年对你没有半分不好,付出了百分百的感情,可是到头来得到的结局却是什么?”

看着沈诗怡眼底的湿润,陆宴池一下子愣住了。

他最看不得沈诗怡哭的模样,因为很少看见,他也不会哄人,所以他怕会有这一天。

可是这一天还是出现了,更是因为他自己。

陆宴池身上迸发的戾气开始消散。

沈诗怡却还在哽咽的开口:“你将我不管不顾的丢在冰岛,和何若曦去参加宴会,明知道《蚊子血》写的是你和她的感情,却坚持要我这个恶毒配角拍出来。”

“陆宴池,难道你就没有心吗?你不会觉得我也是个软弱的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人女人来往密切不会伤心吗?”

陆宴池被说得心里越发内疚,他低声劝:“是我没注意分寸,但是现在我和何若曦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应该相信我。”

“可是你做过任何一件让我放心的事情了吗?”沈诗怡反问。

陆宴池话语卡住。

“现在故事已经走到结尾了,我这个坏人想退场了,我不想再破坏你们之间了。”

“我……”陆宴池迷茫了神色,他半天说不出话,头一次想不到补救的办法。

最后,他只能走上前去握住沈诗怡没有温度的手:“我只是想让你回来。”

“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沈诗怡眼含热泪,缓缓扯开了陆宴池的手,“陆先生,我已经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多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陆宴池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这一刻,陆宴池心倒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撕裂了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在心里竭力舒缓着疼痛,陆宴池渐暗的眸色紧盯着沈诗怡,嗓音有些发抖:“沈诗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将眼梢的泪痕抹去,沈诗怡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不用了,我想得很清楚。”

谈话彻底结束。

楼上的沈安然打开了房门,一边下楼一边嘱咐:“阿姨,送客!”

“是,二小姐!” 

沈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赶去开门。

事已至此,陆宴池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转身离开。

凌晨,空荡荡的大街上,一辆飞驰而过。

车速还在不断的加快,陆宴池却像是浑然不觉。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摇下窗户任由着风扫在布满阴云的脸上。

直到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停下。

挂完档,陆宴池烦躁地点看根烟,一手搭在窗户上,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景淮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在女子娇嗔的背景声中传来了陆景淮意犹未尽的怒骂。

“陆宴池,你疯了吧你,你没有夜生活我还有呢,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夜总会,出来喝酒。”

陆宴池冷着眸,瞧着自己吞吐出来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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