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不深，主要有一点认床，在程涪亲她的时候，就醒了。
林初萤呢喃了一声，灯没开，但程涪这狗样子她太熟悉了。
“这么快结束了么？”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程涪道：“没什么兴致。”
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林初萤说，“毕竟人家黏你。”
程涪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林初萤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林初萤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程涪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程涪，说：“程涪，你手机响了。”
林初萤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程涪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程涪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程涪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林初萤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林初萤，用眼神示意她说。
林初萤觉得这个手机烫手，程涪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程涪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林初萤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林初萤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林初萤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林初萤正打算睡觉，程涪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她就在他身下待着了。
这一回倒是挺猛的。
林初萤望着天花板，抱着程涪的腰，说，“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程涪道：“你林初萤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林初萤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程涪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程涪的鼻息贴着她的下颌线。
林初萤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林初萤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程涪，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程涪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林初萤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程涪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程涪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程涪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程涪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程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程涪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程涪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林初萤，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程涪，你在看什么？”程叔叔的视线随着程涪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林初萤，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程涪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衡前女友，他捡姜衡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程涪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林初萤的野心，他不怕林初萤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程涪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林初萤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程涪跟姜衡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林初萤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衡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林初萤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林初萤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程涪也就把林初萤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程涪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