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懂爱茵茵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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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了报答土匪救命之恩,答应将女儿嫁给他。家中听闻此事后,大姐连夜答应了表哥的求娶,二姐跳进河里大病一场,三姐偷偷与书生私奔。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在院子里踢毽子。土匪与父亲一起从我的院子路过,指着踢毽子的我说:「就她吧。」

《楚楚不懂爱茵茵小说》精彩片段

父亲为了报答土匪救命之恩,答应将女儿嫁给他。


家中听闻此事后,大姐连夜答应了表哥的求娶,二姐跳进河里大病一场,三姐偷偷与书生私奔。


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在院子里踢毽子。


土匪与父亲一起从我的院子路过,指着踢毽子的我说:「就她吧。」


1.


柳员外家的幺女要嫁给城外青城山上的土匪头子为妻这件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众说纷纭,但大抵都是感谢的话。


感谢柳员外牺牲自家女儿来换取整个鹿城的太平。


只有我待在屋子里,看着乳娘手中的红布,歪着头问:「乳娘,这是什么?」


乳娘抬头看向我,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一圈。


她将针插在红布上,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姐,这是您的红盖头。」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不是要永远都留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出嫁这天,父亲来了我的屋里。


「茵茵,日后你要讨夫君欢心,事事顺从夫君,整个鹿城都会牢记你的功劳。」这是他最后站在我身后,看着铜镜里的我,笑着对我说的话。


他还说:「茵茵最听话,最乖了。」


这些话他从前从来没说过,也几乎不对我笑。


我有些难过,也有些开心。


他还和几个姐姐都送了我不少东西。


一向骂我最凶的二姐,将她最喜欢的一套首饰都给了我,还拉着我的手哭了很久。


明明以前我最讨厌她们,如今看着她们这样哭,却也跟着一起难过。


外面闹哄哄的,乳娘红着眼眶给我盖上盖头。


我就这样被乳娘牵着走出了院子,走出了柳府,坐上了我从来没坐过的轿子。


不知道被人抬着走了多久,等我饿得受不住将手里抱着的苹果啃得只剩下一个核的时候,轿子终于被放了下来。


我吓得连忙将苹果核藏在袖子里。


这时外面突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有一只手掀轿帘伸进来。


「娘子。」见我迟迟不动作,有个声音在鞭炮声中响起来。


我连忙将自己的手放到那只快有我两只手大的大手中,慢慢被人牵着走了出去。


牵着我的人大拇指轻轻在我手上捻了捻,随后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算不上好听,却让我紧张的心舒缓了下来。


繁杂的礼仪,乳娘教了我足足一个月,我做得十分完美,没有一丝纰漏。


最后我被人带着走进一间屋子,坐在一张床上。


吵闹的人突然全都没了,只剩乳娘待在我身边,她笑着叹了一口气:「小姐,不是说苹果不能吃吗?」


我脑袋重得都抬不起来,听到她这样问更是低下头去。


太饿了呀。


我嘟了嘟嘴,从袖子里拿出藏了一路的苹果核,小声道:「我藏好了呀。」


乳娘浅浅叹了一口气,从我手中接过苹果核,念道:「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小姐平安无事。」


不过是吃了一个苹果,她连娘亲都扯了出来。


「下次我不偷吃了。」我如往常偷吃一般,立马认错保证。


又过了许久,才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拿着一根长杆子,从我红盖头下面伸进来。


下一瞬红盖头便被他挑到空中,最后落到地上。


真好玩。


我笑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与父亲完全不一样的男子。


乳娘说,挑开我红盖头的人,我要叫夫君。


「夫君。」我弯了弯眉眼,甜甜地叫了一声。


父亲说我要讨夫君欢心,要对夫君好,要事事顺从夫君。


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除了乳娘,没有人愿意与我一起住。


夫君却愿意,夫君是个好人。


夫君捉着长杆子的手僵在空中,浓浓的眉毛微微上挑一下。


他弯下身来,整张脸凑到我的面前,问我:「这么开心?」


我狠狠点头,笑着答:「茵茵以后与夫君一起住。」


夫君笑了起来。


他人很大,连笑起来的声音也很大。


他侧头看向乳娘,对她道:「你下去吧,不用你伺候。」


乳娘看了看乐得见牙不见眼的我,又看了看已经在我身边坐下来的夫君,一脸的心疼。


我也探头对她说:「乳娘你去睡觉吧,茵茵有夫君陪着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夫君和乳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夫君的耳垂还微微发红,有些可爱。


我忍不住伸出食指点了点,发出「咯咯」的笑声:「夫君的耳朵红了。」


夫君捉住我捏住他耳朵的手指,面上一沉,连声音都压低了些,对乳娘道:「还不退下?」


我也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茵茵要跟夫君睡觉了。」


乳娘一张老脸也微微泛红,看我的眼神有点像那日我非要将捉来的虫子偷偷放到父亲书房,等着父亲回来夸我时,她站在书房外看我的眼神。


夫君将长杆子放回桌上,又从桌上端起两个小杯子来。


他问:「你今年多大?」


我晃了晃脑袋,脑袋上的钗环叮当作响,我笑了起来,乖乖作答:「上月刚过了十四岁的生辰。」


夫君的步子一顿,端着杯子转了个方向朝房门走去。


我眨了眨眼看他踹了一脚房门:「都给老子滚。」


语气有些凶,吓了我一跳。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嬉笑声:「老大,他们说要闹洞房。」


我不懂什么是闹洞房,但夫君一双浓浓的眉皱在一起,似乎是十分不喜欢。


往日里乳娘也会这样,遇到不喜欢的事不敢说出来。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顶着重重的脑袋「哒哒」几步跑到门前,如以往一样假装生气地对门外喊:「夫君不喜欢闹洞房,你们赶快走!」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后,门外的人非但没走,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我一时间有些慌张无措,抬头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夫君,有些为难。


往日若是那些侍女欺负到乳娘头上,我这么凶地骂她们,她们早就跑了。虽然事后我一定会被姐姐们惩罚一顿,但我也觉得十分值得。


夫君看了我一眼,才抵在门上,十分小声道:「明日将你们都扔到山上喂狼。」


喂狼?


我吓得浑身一缩。


不听夫君的话,就要被扔到山上喂狼!


门外的人也同我一般害怕,连忙就跑走了。可是我没法跑,我还要跟夫君一起睡觉。


夫君又将两个小杯子放回了桌上,回头看我:「你父亲没告诉我你年岁这般小。」


我原本就害怕得不行,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就哭了起来:「我不小,乳娘说我长大了。夫君你别将我扔到山上喂狼。」


夫君皱了皱眉,见他这样,我哭得更狠了。


他几步走到我跟前,将我轻轻一拎就拎到怀里,大手在我背上僵硬地拍了拍:「谁说要将你喂狼?」


我泪眼婆娑,眨了眨眼抬头看他。


他抱着我坐到床上,叹了一口气,大手又拍了拍我的脑袋:「别哭了。」


我立马噤了声,吸了吸鼻子问他:「那你会将爹爹扔去喂狼吗?」


他一愣。


「不会。」


那我便放心了,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夫君果真是个好人。」


他又一愣,随后将我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下,又深深叹了口气。


出嫁之前,二姐曾经偷偷跑来我的院子里,告诉我若是我不愿意出嫁,她能帮我。


我问她为什么要不愿意出嫁。


她说我要嫁的人是个顶级大坏蛋。


当时我只当她是又来骗我,如今看来她果真是又骗了我。


我和夫君一起在床上躺下,他不像是乳娘那般将我抱在怀里,背对着我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夫君。」我小声叫了一声。


夫君没应,应该是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将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夫君,告诉你一个秘密。


「茵茵是个笨蛋。」


这个事情乳娘和父亲都不让我告诉夫君,可是我不愿意骗人。


夫君这时睡着了,我说了他也没听见,就当我既没骗人,他也不会知道。


可是夫君突然睁开了眼。


我吓得撑在床上的手一软,整个人摔在床上。


好痛!


「夫君……」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夫君转过身来,看着我:「谁说的?」


「嗯?」


「谁说你是笨蛋?」


「大家都这么说。」我拉了拉被子,回忆像是洪水一般朝我涌来,让我突然有些委屈,「他们说我是早产,不仅自己是个笨蛋,还害死了娘亲。」


说着说着便又有些想哭。


夫君却伸手来将我搂进怀里,他的怀里跟乳娘不一样,硬邦邦的,还十分宽厚。


他的手在我背上不连贯地拍了拍:「你不是笨蛋,你只是还没长大。」


「真的吗?」我眼睛一亮,抬头看他。


他笑起来,点点头:「夫君养养,就能长大了。」


第二天睡醒后,乳娘给我穿衣服的时候一个劲地问我:「小姐,疼不疼啊?」


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问疼不疼。


是睡觉又不是打架,睡觉有什么好疼的。


见她好像是很担心的样子,我只好乖乖答:「不疼。夫君跟乳娘一样,是抱着我睡觉的。」


乳娘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看了我一会好似确定了我没在说谎才作罢。


等她给我穿戴洗漱完毕后,再去铺床的时候动作又停了一下。


她看了看整洁的床单又看了看我,问我:「小姐,昨夜你跟姑爷是怎么睡觉的?」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她怎么也有点笨了。


「自然是以往我跟你一起那般睡的呀。」我跳到她面前,弯下身笑着看她,「乳娘怎么也变笨了?」


说完我又笑着跑走。


夫君昨夜说过,这里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会再将我关在小小的院子里。


等乳娘追上我的时候,我已经被一团人围住。


「这便是寨主夫人?」一个男人率先笑着开了口。


这里的男人都跟父亲不一样,个个都宽肩粗腰,还续了黑黑的胡子。


有点吓人。


笑起来又有点可爱。


一个女子上前,抬手便在乳娘刚给我梳好的发髻上揉了揉,大咧咧道:「果真是甜美可人,难怪老大改变了主意。」


我小心地将脑袋从她手下挪开,咧开嘴笑着叫了她一声:「姐姐好。」


「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随后便是连绵不绝的「哈哈哈」声。


「好,我叫你嫂子,你叫我姐姐,我们各论各的。」她笑完后,又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脑袋。


这里的女子也跟姐姐们不一样,穿的衣服简单利索,也不会说些我不喜欢的话。


乳娘在人群外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试试。」夫君的声音也在人群外响起来。


围住我的人迅速开了一个口子,我一眼便看到了人群外的夫君。


今日他穿的不是昨日那件红衣裳,原来不是红衣裳好看,是他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好看的夫君。


我眼睛一亮,随后弯下眉眼朝他扑过去:「夫君!」


夫君很高,我还不足他肩膀高,扑过去正好能扑进他怀里。他稳稳接住我,看向刚刚那女子:「各论各的?」


那女子连忙收了笑,苦兮兮地看着我:「嫂子,我叫林云溪,你就叫我云溪就好了。」


我抬头看向夫君,夫君点点头。


我便乖乖叫她一声:「云溪。」


她也乖乖应了一声,看她样子像是想立马冲上来抱我一下,可夫君搂着我转身就离开,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负责这个寨子的日常所需,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去问她要。」夫君带着我去了另一个屋子,刚坐下就对我说了这番话。


这话我以前也听过。


我躲在假山后面,也听父亲这般对大姐姐说过,或许他也对二姐三姐说过。


总之从未对我说过。


我拉着夫君的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真的吗?什么都可以要吗?」


夫君点头,拍了拍我的脑袋:「先吃饭吧。」


随着他这一声,便有人端了许多好吃的进来。


全是我爱吃的。


我连忙放开他,拿起筷子夹起离我最近的一个包子。


刚送到嘴边便听到夫君说:「我为你请了个先生,教你念书。」


「啪嗒——」


包子掉了。


我真的极不爱念书。


很小的时候,父亲也在府中请了夫子教兄弟姊妹们念书。


那时候也让我一起去念书,可我实在听不懂夫子在讲什么,问他也不爱答,反而会打我板子。


渐渐地我便不去了,不知道夫子是怎么跟父亲说的,父亲知道了十分生气,从此便再也不让我出院子。


一想到夫子,便能想到板子。


我吃完饭坐在桌前,扭扭捏捏不想起来。


夫君看向我:「怎么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垂下头去,小声抗议道:「可以不去吗?」


「念书才会长大,茵茵不是很想长大吗?」夫君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原来我没有长大是因为我没有念书。


我恍然大悟,可还是高兴不起来:「夫子会打板子。」


打板子会痛。


我最怕痛了。


最后是夫君再三保证,夫子一定不会打我板子,我才同意去念书。


夫子是个好看的女子。


我坐在案前,一双手撑着脑袋看夫子,笑嘻嘻地夸她:「夫子,你可真好看。」


夫子脸一红,随即将一本册子扔到我的案前。


「今日便先教夫人识字。」


我瘪了瘪嘴。


好看的夫子和不好看的夫子,都一个样。


夫子让我在册子里找出自己的名字。


父亲请来的那个夫子,第一堂课也是教我们写自己的名字。


挨了那么多板子,这是我唯一学会的东西。


夫子看着我手指下的字,似乎是有些惊讶,略微有些干巴巴地夸了一句:「夫人真是聪明。」


我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来了干劲。


「夫子,夫君两个字是哪两个?」我盯着面前的册子。


夫子也没想到我干劲这么足,拖着她学了一天,总算是把「夫君」两个字学会了。


跟夫君说的一样,无论我写错了多少次,她都没打过我板子。


结束的时候,她还伸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夸我:「夫人很聪明。」


我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回去的时候,乳娘跟在我身后,笑着逗我:「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乳娘了,怎么不问问乳娘的名字如何写?」


原本还在傻乐的我一下子凝了脸,抿了抿唇,回身信誓旦旦对她说:「乳娘,明日!明日我一定写你的名字!」


乳娘笑着替我整了整有些歪了的领子:「老奴是逗小姐玩的,小姐跟姑爷好,老奴心里高兴。」


我们又走了几步后便看到了斜靠在一旁树上的夫君,我眼睛一亮,提起裙子便朝他冲了过去:「夫君。」


夫君稳稳接住我,微微皱了皱眉:「下次不许跑了。」


可是我忍不住。


或许是因为除了乳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比夫君对我更好,我太迫切地想要抓住他。


夫君是来接我回去吃晚饭的,我牵着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开始跟他炫耀今日夫子对我的几次夸赞。


「哦?那茵茵今日学了什么?」


想起我在纸上歪歪扭扭写的「夫君」二字,我的脸突然有些发烫。


还是写好了再告诉他。


我吐了吐舌头:「学了识字。」


夫君没有再追问,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回到了早上离开的院子门口。


我站在门口看向院子里的一切,有些傻了眼。


院子里凭空变出来许多好看的花,还有我梦寐以求的秋千椅。


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我愣愣地往里面走,这个院子比大姐的那个院子还要好看许多。


夫君牵着我的手,大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捻了捻。我在一阵酥痒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


他说:「茵茵,我粗野惯了,不知道你们城中的小姐住的是什么样子的院子,便让人按照城中贵人小姐的院子布置了一下。毕竟柳府是鹿城首富,这院子不知道会不会比你原本的院子差些。」


我连忙摇摇头。


他可能不知道,我院子里从来都没有这些花花草草,更没有可以晃得老高的秋千椅。


「那你喜欢吗?」


我狠狠点头:「我喜欢,特别喜欢。」


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比夫君对我更好的人了。


为了夫君,我一定要好好念书,快快长大。


为了快快长大,我每天白日都跟夫子待在一起。


夫君会在傍晚来接我回去吃饭睡觉。


乳娘跟我说,夫君是这里的老大,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比父亲都忙。


我不知道老大需要忙什么,就像以前不知道父亲在忙什么一样。


其实我也很忙。


忙着将「夫君」二字写满一整页纸,到时候拿给夫君看,夫君一定会很开心。


这日夫子有事没来,我正好可以好好写字。林云溪来的时候,我刚好把角落里最后一个「夫君」写好。


她说给我请了个郎中。


以往只有生了什么天大的病,乳娘去求父亲,父亲才会给我请个郎中来瞧瞧,如今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请什么郎中。


林云溪瞟了一眼我怀里的纸,笑着就要来拉我:「老大说,给你调理调理身子用的,快跟我来。」


听她说今日请来的郎中是山下方圆百里最好医术的郎中,不少人都要尊称一声「神医」。


我以为这个神医跟以往见过的郎中一般会是个老头,白发白须,却没想到是个容貌干净的青年。


神医在我手腕上放上薄薄一层纱绢,才将手指放在纱绢上给我诊脉。


颇有些讲究。


神医诊完脉看向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如何?」这时夫君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和林云溪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林云溪回头惊讶地看着他:「老大,你今日不是下山了吗?」


夫君点了点头,没回她的话,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看向神医:「夫人怎么样?」


神医从我手腕上收回纱绢:「夫人脉象孱弱,体内顽疾堆积多年,还有从出生带的愚症……」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但他每说一句,夫君的眉便皱得深一分。


夫君牵起我的手,轻轻在我手掌上捏了捏:「能治好吗?」


这我听懂了。


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夫君,我没生病。」


怕他不信,我从位置上起来在他身前跳了跳,笑着对他道:「你看,我好好的。」


他拧着的眉瞬间舒展开来,伸手来捉住我的手,他一拉便将我拉进了怀里。


「原来茵茵没生病啊。」他的大手在我脑袋顶上揉了揉,抬头看了一眼林云溪。


林云溪点了点头便向神医道:「我送您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我才从夫君怀里抬头看向他。


他跟这里的男人不太一样,虽然也高高大大,但他的下巴永远都干干净净,没有黑黑浓浓的胡须。


想到这里,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


有些扎人。


还有些痒痒的。


我缩回手指,在他怀里笑起来。


夫君捉住我的手指,低头来看我,似乎也被我传染,他眉眼也染了笑意:「笑什么?」


他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夫君!」我目光落在他的食指上,上面一条细长的伤口,仿佛那伤口在我身上,疼得很。


我连忙捧起他的手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呼了几口气:「疼不疼啊。」


说完又呼了几口气。


夫君垂下眼,轻声道:「有些疼。」


他这一说我更心疼了,鼓着腮帮子又连吹了好久,抬头看他:「现在呢?」


「果真不疼了呢。」他弯了眉眼,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茵茵真是厉害,比神医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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