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战:疯狂父子
  • 官战:疯狂父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不曾说
  • 更新:2024-07-05 22:13:00
  • 最新章节: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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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小说《官战:疯狂父子》,由网络作家“不曾说”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浩张安平,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重生 坦白局 带父逆袭】他在29岁时,考上乡镇公务员,并在33岁任职横峰镇的综治办主任,算是完成了父母最大的期望。本是大好人生,谁知一场天灾让他饮恨西北。再睁眼,他竟然重生了,回到小时候,此时的父亲正在官场上挣扎。为了帮助父亲,他自曝重生者身份,运用对上一世的记忆,带领父母一飞冲天!所有人:“这两口子,生活越来越好了!”他:“还好有我,全靠我!”...

《官战:疯狂父子》精彩片段


会议开完第二天上午,一份《关于神溪县教育问题和教师作风整顿整改的专项治理》出现在教育局领导、人事局领导和被抽调借用相关人员单位领导的办公桌上。

各单位领导看到成立了专项工作小组,就猜到这次不像往常,大概要动真格的了,一时间神溪县教育圈子充满了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一些领导纷纷开始打电话联系家里在学校工作的亲朋好友最近要低调,不要肆意妄为。

而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张浩正喝着学校门口用奶茶粉冲泡的两块钱的奶茶,看着老妈跟店面主人砍价。

按理说学校门口的店面很吃香,不应该租不出去,但在神溪县这个小县城,普通店面一年也就一万多租金的年代,即使县人流量最多的车站,一年也就不到三万,而这店面主人却是狮子大开口开出了三万六的高价,让很多想盘下来开店的人没敢砍价就望而却步。

而张浩看着老妈愣是从一年三万六砍到两万八的店面,前世不是没见过老妈砍价,但一般都是几十几百顶多就是上千的东西,看着直接砍下八千块钱,张浩看的目瞪口呆。

签完一年合同后张浩边走边跟老妈说起如何跟炸串摊夫妻谈招聘问题。

此时正是放学时间,炸串摊子周围围满了人,陈秀丽和张浩只能等人散了再去商谈。张浩百无聊赖,也好奇地问起了老妈怎么砍下的八千块租金。张浩记得张安平第一次来询价的时候,磨了半天店面主人最多给了三千块的降价。

听张浩问到了自己的强项,陈秀丽便给张浩讲起了缘由,原来经过多方打听,因为租金过高,店面快有半年没租出去了,店面主人最近着急用钱,陈秀丽以租金不月付,可以全款支付为条件,硬生生地压下来八千块钱租金,听完后张浩给自己老妈竖了一个大拇指,陈秀丽骄傲一笑。

整整等了四十分钟,炸串摊最后一个学生顾客骑车离开之后,陈秀丽跟张浩才走上前站到摊位面前。

张浩看着炸串摊,顺手拿了几串递过去,看了一眼陈秀丽,示意陈秀丽开口。

陈秀丽也不绕弯,上前跟炸串摊夫妇攀谈了起来。

商谈过程中,陈秀丽也不隐瞒,告诉他们自己观察了他们的生意,除去周末学校放假,不知道他们是否出摊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摆摊,他们只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摆摊。算下来他们每天的营收大概在500左右,刨去成本,满打满算平均每天300的纯利。一个月22天,利润就在6600左右。

炸串摊夫妇很惊讶,这数据很准确,他们夫妇有算过,每天的利润大概在280到300左右。

当陈秀丽给他们每人开出每个月4000的工资的时候,他们也确实心动了,他们靠摆摊炸串赚钱,平时白天待在家里,不是没想过中午也去摆摊,但是学校门口不给摆摊,平时摆摊的地方也只有下午才有生意,中午没几个人吃炸串,压根赚不了几块钱。

如果接受陈秀丽的招聘,每个月就可以多赚1400块钱,而且是店面,不用风吹雨淋,尤其每次夏天暴雨和冬天低温的时候,属实不好受。

陈秀丽看出他们有些心动但还在犹豫,就把营业时间和其他待遇告诉了他们。

每天九点开门,期间穿各种串的食材需要他们动手,期间会招一个人负责购买食材,收账和打扫卫生,每天晚上学校放学后一个小时就关门,每天补助两餐,每人每餐6元,周末双休,学校不上课他们就不开门。

听着包吃,晚上和周末还有自由时间可以去摆摊额外赚钱,炸串摊夫妇对视了一眼,商量了片刻就答应了。

2000年初的人们也比较实在,不会像以后一个个人精一样,坐地起价,不过也因为陈秀丽给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夫妇也很愉快地同意给陈秀丽打工了。

陈秀丽有备而来,看到他们同意自己的招聘,立即从包里拿出事先找律师拟好的合同,笔和印泥。炸串摊夫妇文化不高,但合同还是看得懂的,看到内容没什么大问题,跟陈秀丽口述的一样,也很爽快地签了合同,摁了手印。

签完合同,张浩也知道了他们夫妇的名字,男的叫王龙,女的叫杨莲。

王龙看到陈秀丽给他们如此丰厚的待遇,也不藏私,把各种炸串的进货渠道都详细地告诉了陈秀丽。

不过炸串刷的酱他们没有说,大部分炸串好吃的原因就来自这个酱,这是人家秘制的酱料,生意全靠这口酱,不说也正常,陈秀丽跟张浩都能理解,但要求酱必须跟他们摊位用的是一样的,王龙拍着胸脯保证酱的口味。

接下来两天就是买设备、桌椅和食材,加上房租总共花了三万八。

一家人商量了决定下周一开始营业。而张浩在王龙夫妇原本的定价上,每串加了五毛,张安平和陈秀丽原本不同意加价,但张浩来了一句“吃不起或者不想吃的他也不会买,吃得起的也不差这五毛一块”,张安平和陈秀丽听完这句话,觉得挺有道理,就不再持反对意见了。

陈秀丽把自己的外甥女,也就是张浩的表姐应柳韵喊来收账记账,外人用的不放心,而且外甥女刚毕业没工作,刚好有时间,陈秀丽也不亏待外甥女,给开了一个月一千八的工资,在2002年,人均月收入都是一千二到一千五左右,一千八属实不算低,而应柳韵也欣然答应。

周末张浩又让张安平去广告公司定制了一张写着“拐角炸串店正式营业”的横幅挂上。

万事俱备,张浩看着明天就能营业的小店,终于要迈出资本积累的第一步了,心中不禁豪情万丈,脑袋里却浮现上一世一个游戏博主的经典名言“准备动手,准备动手!”

周一,学校门口不起眼的炸串小店静悄悄地开了门,没有鲜花鞭炮,只是挂了个横幅,彰显小店新开,正式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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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半放学,张浩便急匆匆地跑出学校,看到老妈也站在校门口。

第一天开业,身为老板娘的陈秀丽必不会缺席,而且她也要看看让儿子自信满满的生意的开业情况到底如何。

随着小学生大军陆陆续续地走出校门,炸串店从几个人排队渐渐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手忙脚乱收钱的外甥女,陈秀丽也加入了帮忙,边收钱边教应柳韵如何收账记账,应柳韵学习能力很快,试了几次就马上就熟练地上手了。

看到应柳韵逐渐开始熟练,陈秀丽也退了出来,跟张浩步行去旁边街上买了五份快餐,午饭就在店里对付一下了。

到了十二点二十分左右,炸串店的顾客才开始慢慢散去。陈秀丽急不可耐地想去算算账目,被张浩拦了下来,张浩的意思是等一天营业结束了再点,这中午有什么好点的,难道晚上再点一次?

陈秀丽知道自己也心急了,没有再坚持,喊了王龙夫妇和应柳韵过来吃饭。

吃饭期间,王龙夫妇倒习惯刚才的围满人的情况,而应柳韵毕竟刚出社会,一直在感叹生意的爆火。

吃完饭的陈秀丽和张浩打算回家午休,途中陈秀丽把中午爆火的情况告诉了正在云水乡上班的张安平,张安平不禁也感到好奇,到底火成什么样让妻子反响如此之大,于是打算今晚就回家,明天亲自去看看。

到了傍晚六点,营业结束(十月到隔年五月,一般是五点放学,五月到同年十月,一般是五点半放学,跟单位上下班时间一样),陈秀丽在店里核对起了账目。

因为应柳韵是头一次做账,差了十几二十块钱,陈秀丽也没有计较,做生意总有算错账的时候,张浩给的标准是一天二十以内都没问题。

最后算完总账,开业第一天营业额5458元,盈利3876元,再刨除炸串用的油和竹签之类的一次性消耗品,盈利在3750元左右。

看到这个惊人的盈利,不仅应柳韵,王龙夫妇也惊呆了,震惊之余也纳闷,自己夫妇之前也试过中午和下午一起摆摊,一天能有500都算不错了,拐角的人流量也不少,怎么会差了这么多。

陈秀丽连着重新对了两遍,确定账目无误,心里也高兴之余也暗暗称奇,看着装着一脸懵懂的张浩,打算等会回家问问儿子原因,表面却装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跟王龙夫妇和应柳韵打了声招呼关门下班。

回到家时,张安平已经到家了,因为专项小组明面上因他而起,自然也被抽到了小组里参与整顿小组的摸排行动,明天还要参加专项小组的第一次会议,所以张安平在单位吃了个简单的工作餐就赶回了县城。

陈秀丽刚想跟张安平讲讲今天店里的盈利情况,张浩突然想逗一逗自己老爹,抢先问道,“爸,猜猜看今天店里赚了多少钱?”

张安平也来了兴趣,报了个保守的数字,“800?”

张浩摇了摇头。

“1000?”

张浩还是摇头,提醒道,“胆子大点。”

张安平表情开始震惊,“不会有2000吧?”

陈秀丽已经乐得听不下去了,赶紧说道,“行了,别跟你爸打哑迷了,今天店里盈利3700多,将近3800。”

张安平已经被惊得站起了身,“这么多?”这可是差不多他和妻子一个月工资的总和了,原本以为能年收入翻番就很不错了,按这情况,半个月就翻一番了,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钱啊。

张浩看着眼前乐的合不拢嘴的爸妈,装着一副鄙视的表情,用不屑的口气道,“这才哪跟哪,瞧瞧你们这没见过钱的样子,过几年用用一万块给你们赚几个亿回来!”

张安平只当儿子在开玩笑,打趣道,“这么厉害?接着吹,我听着。”

陈秀丽笑着看父子俩贫嘴,于是打断道,“小浩,为什么今天的营业额会跟王龙夫妇摆摊时候差这么多?”

张浩就知道爹妈会疑惑,于是装着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原因有点多,说来话长,嗯嗯~,有点口渴~”

陈秀丽给了个白眼,笑骂了一声,“臭小子。”到厨房给张浩倒了一杯水。

张浩喝了一口水,娓娓道来,“第一个原因呢,当然是受众原因,炸串之类的小吃主要客源是学生,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学校门口的学生还多,而拐角自然要比学校门口要少很多学生,这点我想你们和王龙夫妇也都想得到。”

张安平和陈秀丽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第二,位置问题,王龙夫妇原本摆摊的地方人流量是不少,但是他们那个拐角是学校出门左拐,那个拐角已经分了三个路口,如果按平均量来算,相当于在学校门口把学生一分为二,在拐角再把那一半的学生再一分为三,当然,不排除去其他路的学生去他们摊位吃东西,但人数一定不会太多,而我们的位置,面临的确实整个学校的学生,这个差距就已经很大了。”

“第三,就是我们的店面和设备原因,我们店面比较宽,至少比他们摊位要宽,加上里面六套桌椅,能接纳的人群比他们摆摊时候要多的多,而且我们用的煤气灶火力大,炸锅也比他们摊位用的大,这就加快了炸串出锅的时间,减少了顾客等待的时间,他们摊位以前来得慢,不知道漏了多少等不了的顾客。”

“第四,就是人的从众心理,炸串的主要客源是学生,尤其是小孩子,从众心理比较重,比如看到一堆人买了哪个玩具,那么没买的也一定想要,吃炸串也是这个道理,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在吃,即便以前没吃过或者不想吃,相当于老客无意间会给我们引来新客。”

“第五呢,做生意不能盯着单一人群薅,学校门口除了学生,不也是家长聚集地么,这不是又一群庞大的客源,平时早早来学校门口等着接孩子的家长,总有饿了的时候吧,加上孩子这么喜欢吃,难道他们不好奇?不想试试?从众心理不单单是小孩子才有的,有时候大人比小孩还贪吃。”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龙夫妇了,这也是为什么我给他们这么高待遇的原因,他们俩可是活招牌,经常去他们摊位吃炸串的学生和家长会不记得他们的脸?这相当于招了他们就给我们的生意拉了一大批固定客源,这个钱花的是相当地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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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浩的几点原因,张安平突然来了一句,“你有这么好的经商天赋,我以后竟然会逼着你从政?”

张浩解释道,“不是我有多好的经商天赋,只是现在这年代赚钱的真的比二十年后简单太多了,有后世的经验,换谁来现在这个年代都是经商奇才,我只是沾了后世那些思维和信息的光。”

张安平理解地一笑。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安平早早地来到县政府会议室,各级机关被要求参会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基本都已到场。

九点整,常务副县长谢远昌、组织部长张旭日和宣传部长吴烽火一起走进会议室。

会议开始,谢远昌表情严肃,郑重道,“同志们,关于这次我们神溪县教育问题和教师作风的整顿整改行动,是经市委、市政府和教委批示同意,由县委发起,县政府牵头,针对全县教育圈子某些失职渎职,师德失范,滥用职权等行为的教师的一次清扫工作。”

“前阵子接到举报,现在全县各大中小学生均存在教师对学生进行不同程度的言语侮辱,恶意体罚,对学生家长软威胁,硬强迫等手段迫使学生家长给其送礼或者参加补课,补课费用高昂,效率低下,成本廉价,完全是变相的公然索贿,并且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可笑的如小作坊般的‘市场’。”

“同志们啊,孩子是国家的未来,是社会的未来,也是父母的未来。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应该也都是已经为人父母,如果你们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想?怎么办?你们的孩子让这种教师界的败类教出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师德不正,何以育人呐!”

“市委、市政府、教委和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此次行动,要求从幼儿园到高中,从任课老师到学校领导,一一彻查,明查暗访,搜集有效证据,对于师德败坏,德不配位的劣迹教师,决不姑息,从根源彻底净化神溪县的教育环境,肃清教师圈的不良不正之风。如果在此次行动中出现包庇、纵容此类人员的党员干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谢远昌,我见一个,我就抓一个,该处分的处分,该双规的双规。”

谢远昌声情并茂,说到激动时,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

控制了一下情绪,谢远昌道,“我就说到这。”

随后看向左右两侧的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询问是否还有要说的。

随后组织部长再次强调了此次行动的重要性,要求在座党员干部严守本心,避免被腐蚀同化,要有坚定的信心和决心,还神溪县的孩子一片湛蓝天空。

会后,工作组快速行动起来,当国家机器开始运转,效率快得惊人。

2002年电视频道不多,一般神溪县人民看的神溪电视台比较多,当天神溪频道就开始隔三差五地轮播教育专线举报电话。

当天下午,就接到了大量的举报电话,大多都是学生家长打来的举报,小部分是那些补课老师的邻居或者房东打来的。

学生家长痛斥:“我孩子被老师体罚,蹲马步,打手心,仅仅因为拉肚子在厕所晚了两分钟到教室,事后就以此为由要求我送孩子去他那补思想教育课,说我孩子学习态度不行,我孩子很乖,成绩也还可以,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想给孩子过多压力,就拒绝了,谁知道现在隔三差五就找我孩子麻烦,不是挨骂就是体罚,这哪是老师啊,这简直就是流氓啊!”

有被诱导补课的学生家长也在电话中声泪俱下:“我孩子原本成绩中上水平,任课老师在电话里说孩子学习态度不端正,成绩也开始下滑,建议我们补课,原本以为花了钱补课,成绩能够提上来,没想到反而越来越差。”

这位女家长抽泣地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问孩子什么原因也不愿意说,到最后是孩子他爸拉着孩子去房间,孩子哭着告诉他的,老师压根没给他们上课,都是让他们做题,没做完就骂,有时候还打,孩子他爸拉上衣服一看,手上有好几处淤青,孩子还被威胁说不能告诉家长,不然以后天天罚他。这些人也不怕遭雷劈吗?!”

还有一些补课老师的邻居打来电话,“这房子也是那个老师租的,平时也不住这,就是拿来给学生上课,但是好几次晚上听到这老师骂学生,有时候骂的还很难听,听到更多的就是孩子哭,那叫一个惨哟,本来也不想多事,但是大家都有孩子,这老师太过分了,就打个电话过来反映一下情况,看看能否解决。”

也有房东打过来举报,“跟这老师签的一年合同,上半年刚开始还好,过了两个月就不停有对面和上下楼邻居跟我说我房间有人在哭,到最后基本整栋楼都跟我说这情况,不知道还以为闹鬼了呢!”

这房东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自顾自说道,“我就抽空在晚上过去看了下,好家伙,一个房间十多个学生,有两三个在哭,这老师还跟我说题目做错了说两句就哭了,这老师看着慈眉善目的,说话很客气,我也就信了,第二天还帮他特地跟左邻右舍解释了一番,希望他们谅解一下。”

“谁知道那老师变本加厉,之后邻居们实在受不了了,跟我说了几次,还是不听。好不容易暑假安稳了两个月,这不开学两个月又开始了,邻居们又来跟我说了,合同签了一年,我又不能赶她走,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一时间,整个神溪县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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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当大量的举报信和举报电话被接收和接听,高度关注此事,在会议室等待初步排查结果的一众县领导才知道这事情的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互视一番之后,眼中都透露着庆幸,幸好这事没有爆雷,如果爆了出去,省市两级追究下来,大家都有得受了,不是没分管到就没责任,一个班子就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须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真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只是处罚程度不同而已。

崔定邦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面色严厉道:“查,给我往死里查,往根源查,追根究底,一个都不能放过。”

自己这帮县领导差点被这群害群之马给坑了,不把他们全部处理了,难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心中愤恨之余,一众县领导对谢远昌开始感激了起来。

“老谢啊,这次是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坚持,大家可能都没好果子吃。”县长何志坚唏嘘道。

“没错,新省长马上就要下来调研,虽然说不一定遇上这种事爆雷,有一定概率性,但把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总归是好事,主动总比被动要好得多。”组织部长张旭日也点点头道。

“肤浅了不是?”县委书记崔定邦难得也加入了说笑,“老谢这是把坏事给咱们变成了好事。”

谢远昌老领导是市长,心知肚明的他笑了笑不说话。

崔定邦看谢远昌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道:“李书记和林市长知道这情况后,大为震怒,决定进行全市范围的整治,彻底改善全市教育界歪风邪气的教育环境。我们县将作为第一个试点,如果取得成绩,那就是大功一件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前解决了这个定时炸弹就值得庆祝,话不多说,老谢,晚上老地方,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大家都来!”宣传部长吴烽火热情邀请道。

如果让张浩这喷子听见这话,又要忍不住开始鄙视了,装什么大款?有一分钱是你自己兜里掏的吗?在中央八项规定出来之前,吃饭签单盛行,连张安平小小的副科级都有一定的签单权力,更别说堂堂县领导了。

谢远昌也没有拒绝好意,说道,“晚上一定来。但是各位,我们不能忘了一位功臣!这次教育整顿其实是他的主意,是他从一个小小教师的行为举止看出了整个教育环境出了问题,只是级别不够,所以跑来跟我提的建议。”

“嗯?是哪个干部?他的眼光很有预见性啊,能从这样一件看似老师喊家长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看到整个圈子所存在问题的本质,这是个人才!”崔定邦不由得出声称赞道。

“老谢,快说说是哪个人才?”

“对啊,常务,快说说!”

一众县领导被谢远昌的话给引起了兴趣了,原来真正提出建议的人不是谢远昌,而且另有其人。

这么多人在问,谢远昌也不隐瞒:“就是给我提供录音的张安平,他本来可以跟教育局的领导层沟通一下,就把赵美玲要求送礼补课的事情给解决掉,但是这是一个有远见,敢作为,肯担当的同志,他看出了教师内部存在的问题,冒着得罪教育局的风险私底下跟我说了这个事,分析了利弊之后并建议我整顿这不良之风。”

“张安平啊,云水乡的宣传委员,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远见,我记得他提拔起来也就这两年吧?”作为分管领导的吴烽火对手底下的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对于这样嗅觉敏锐,眼光独到,思想正直的优秀干部,我认为应该重用,该表扬的表扬,该提拔的提拔。”谢远昌毫不避讳自己想提拔张安平的想法。

“老谢说的没错,张安平这次立了大功,确实该提拔,等这次整顿行动结束,咱们论功行赏,张安平同志当论首功!”崔定邦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其他县政府班子领导也都点点头,张安平这次确实立了大功,不提拔属实会寒了干部的心。

随后崔定邦向谢远昌说道,“这个张安平同志也在整顿行动小组里吧,现在把他喊过来见一见,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崔定邦已经把张安平定义为谢远昌的人,谢远昌也没有拒绝,喊了秘书封志远去叫张安平来会议室。

整顿小组临时办公地点设在县委大院旁边的信访局内,广播电视台也在隔壁,方便收集资料证据,此时张安平正跟其他几个乡镇领导制定如何排查乡镇教师违规违纪的方案时,听到县领导喊他过去谈话时,也是一脸忐忑,这事因他而起,难道领导感觉事情闹得太大,要对他问责了?

张安平惴惴不安地来到会议室门口,敲响房门,随着一声“进来”,张安平推门进入会议室,好家伙,县领导全在,这是批斗大会吗?张安平心里暗道一声,完了。

张安平努力保持冷静,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各位领导好!”

“噗呲!”还是会议室里唯一一位女副县长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其他领导也纷纷露出笑容。

“张安平同志啊,你这样子可不像谢常务跟我们说的那个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张安平啊!”崔定邦打趣道。

县委书记不可能认得下面全部干部,但下面全部干部一定会认得县委书记。张安平一眼就看到打趣他的是县委书记崔定邦。

张安平也看出来各位领导眼神中透露的善意和欣赏,看了一眼谢远昌,看谢远昌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收到鼓舞的张安平逐渐平复了心情。

“崔书记,我也是干部,头一次受到这么多位领导的召见,我也会紧张。”张安平解释到。

“我看你不是见到我们这么多领导紧张,你怕是以为自己好心办坏事,怕这么多领导要对你问责而紧张吧,哈哈哈。”县长何志坚也加入打趣张安平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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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证据一天天地收集,县里成立工作组纠察教师不正之风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身为导火索的赵美玲也觉察到学校内不同寻常的氛围,她也感受到了有些同事经常带着异样的眼光,有嘲笑,有讥讽,有怜悯还有幸灾乐祸,连平时最基本的问候都没了,好像一众同事把自己孤立了起来一样。

这天赵美玲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假提前到了家,发现在另一个学校任职副校长的丈夫吴兵也已经在家坐着,烟灰缸里全是烟头,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水了。

赵美玲发现状况丈夫不对劲,赶忙问起了情况,赵美玲的丈夫吴兵口气很差地说到现在县里正在打击教师补课问题。

赵美玲还天真地问道,“国家不是没颁布不让补课的规定吗?”

吴兵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平时精明的妻子,忍不住吼道,“我们那些补课学生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吗?啊?国家没说不给补课,那也要人家自己心甘情愿才行。你说说我们那些补课的学生有一个是自愿的吗?”

“这事往小了说是强迫性补课,往大了说就是胁迫,威胁,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搞不好开除公职都是轻的!当初我让你别这么搞这么多学生来,你不听,既然搞来了就好好教,至少给家长有一个交代,你倒好,拿着一堆往年的破试卷给他们做就算完事了。”

吴兵好像还没发完火,接着道,“你看看你前几天还打算让学生补其他科目再次收费,你一个语文老师还想补什么课?你有那个能力教吗?你全能老师吗?你……唉!”

赵美玲委屈地说道,“我不是看其他老师都这么干的么,而且我的定价确实比其他老师要低啊。”

吴兵看着眼前的妻子今天如此愚蠢,火气再次腾腾往上冒,怒吼道,“他们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吗?他们吃屎你吃吗?他们去死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我看你就是钻钱眼里去了。”

赵美玲看到自己丈夫如此火大,却仍然心存侥幸,尝试问丈夫,“这也不可能处理我一个人吧,现在全县开补习班的老师比比皆是,法不责众,最多就是给个处分吧?!”

吴兵面沉如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仍眉头紧皱,缓缓地道:“但愿如此吧!晚上开始你把课停了,联系家长把剩下的钱都给家长退回去,明天我去教育局探探口风,你正常上班就行。”

这时候的赵美玲哪敢说不,连忙答应晚上就联系家长退钱。

第二天一早,吴兵急匆匆出了门去了教育局。

赵美玲也正常上班,到了办公室,刚准备去上课的赵美玲,被两名警察拦住。

“赵美玲,你以补课为由涉嫌恐吓威胁,欺诈他人财物,并且财物金额巨大,其行为已经构成了违法犯罪,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原本应该是县教委来带走赵美玲,但因为其带班学生家长来举报和整顿小组收集的资料,赵美玲诱导、威胁学生参加补课,收受的金额巨大,已经构成了恐吓威胁罪和欺诈罪,所以直接由警方带走调查。

赵美玲面如死灰,一瞬间像老了十岁,什么也没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一瞬间整个老师办公室像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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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看在同事份上,好心劝她收敛点,偏不听,还阴阳怪气讽刺我多管闲事,这下好了,栽跟头了吧。”一个女老师解气地说道。

“就是,仗着自己老公是县一小的副校长,跟咱们二小领导认识,趾高气昂的。”另外一个女老师也对赵美玲很不满。

“所以说啊,安安稳稳教书育人才是我们当老师该做的。你看,都是喝茶,我坐办公室,她坐审讯室,同样一件事,环境不同,心情不同,嗯,就连这茶的味道也不同了。”一个年纪大的男老师美美地喝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说道。

“吴老师,境界高啊!”旁边另外一个男老师竖了个大拇指打趣道。

“那是。”

“哈哈哈!”

……

在充足且完整的证据链面前,赵美玲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其丈夫吴兵也因涉嫌包庇纵容妻子违法犯罪被停职接受检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在教室的张浩看到赵美玲迟迟没来上课,随后看到数学老师来代课,就知道赵美玲这教师生涯不是凉了就是多半快凉了,心里想到,敲竹杠敲到我头上来了,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想着想着嘿嘿一笑,低头趴下就睡。

2002年手机普遍都是黑白屏按键机,习惯了后世各种智能机的张浩对于这种按键机极为不习惯,父母想给他买一只方便通话也拒绝了。在张浩认为,上课玩这种手机,还不如睡觉来的舒服。

每天放学张浩都会去自家小店,偶尔吃几串炸串,炸串店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每天盈利均在3500以上,有时候会超4000,短短十天左右时间,所有投入的成本都已经赚回来了。

张浩看着老妈陈秀丽现在天天笑得合不拢嘴,陈秀丽也开始舍得花钱了,开始给全家置办起了新衣服和新鞋子。

张浩乐得看到老妈这样,后世张浩家里没有经商的人,都是上班族,张安平和陈秀丽俩都比较节俭,而张浩生性洒脱,花钱随心意,每每讲到钱的问题,都要吵上几句,这让张浩不胜其烦。

看到老妈的心态开始发生变化,张浩不得不感慨,没有人不会花钱,只是收入决定了消费观。

时间如流水,转眼过了一个半月,神溪县教育整顿小组已经搜集了大量教师违规教师违规违法的证据。

正当准备向市委市政府上报调查结果,打响这场收官之战时,一个重磅消息传来。

新省长来调研了。

第一站就是海市下辖的县级市临江市。

临江市是海滨城市,拥有数条江河毗邻而建,有丰富多彩的历史和文化传统。临江市面积广阔,地形复杂,风光绮丽,尤其是宁静又浪漫的古城旧镇。

作为海市早年的市委市政府所在地,市中心,具有悠久的历史与人文底蕴。

海市高速路口,市委书记李建海、市长林安年和市委副书记徐文青已经携临江市全体班子成员在此等候。

随着车队停下,李建海他们也见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安省长。

安省长是秦省人,体格魁梧高大,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省政府秘书长高林安的介绍下,李建海伸出双手与安省长握了个手,满面笑容道,“欢迎安省长莅临海市考察。”

安省长也笑着与众人一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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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李建海接过秘书递来的行程表,道:“安省长您第一站调研考察海市,令我们深感荣幸,您看一下行程表,是否要进行调整或者修改?”

安省长大致地看了一下行程表,也没有做什么调整和修改,对着李建海道,“建海书记,我只作一点要求,接待问题一切从简,不要铺张浪费,其他的就按行程表上的来吧,客随主便。”

李建海忙道,“好的,省长。”

安省长做事雷厉风行,也拒绝了上午休息,下午再开始工作的提议,由临江市班子带头直接前往调研考察的第一个地点。

接下来的两天,安省长走访了临江市的名胜古迹、代表性企业和特色人文景观。

随后,安省长针对临江市的特色和特点做了重要讲话。

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保护古城文化遗产,加强保护护理,厚植祖国文化根基;

二、根据地域特点,将古城建成历史文化示范城市,突出旅游文化和休闲文化的特色;

三、积极促进古城旅游正当发展,规范市场行为,保障游客权益,引导游客文明消费;

四、深入挖掘传统文化底蕴,发扬传统文化精神,传承扬文化古城,构筑新时代古城精神;

五、尊重和照顾当地优秀的民俗文化,拓展居民旅游活动,将当地特色文化有机融入古城旅游,增加旅游产品的多样性。

六、注重环保,不能让污染影响旅游业的发展,但也不能因为旅游而放弃企业进步,保证企业与文化旅游互不干预、互不影响、互相结合。

到了晚上,安省长经不住海市一众领导班子的盛情邀请,参加了他们精心准备的欢迎宴席。

宴席上,安省长与海市领导班子小酌了几杯,对海市班子的热情招待表示感谢,安省长的随和谦逊让海市一众市领导受宠若惊。

安省长调研第二站在隔壁华市。

隔天,李建海一行人早早地在酒店门口等候,等一起用完早餐,送领导上高速后,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七点三十分,安省长洗漱完毕,秘书徐建州已经在房间门口等候。

“省长,有件事跟这次调研无关,但是我想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是昨晚上收到的消息。”徐建州恭敬地说道。

“哦?什么事?”安省长来了兴趣。

“临江市隔壁的神溪县这阵子正在进行一场净化教育环境和肃清教师不正之风的整顿整改行动。”徐建州语气不急不缓说道。

安省长转身回房间坐下,徐建州跟着进去并关上了门。

“接着说。”

“这场整顿行动不是平时定期例行的教育督查,而是有人拿着确凿的证据向县领导举报,经由神溪县委发起上报,海市市委、市政府和教委统一批准,神溪县政府牵头的临时性行动,而且动作很大,听说已经处理了好几个校领导和教师,不像是做做形式,走走流程的样子。”

“小徐,这件事你怎么看?”安省长不动声色地问道。

“省长,下面县市应该很清楚您会在这段时间下来调研,一般地区在新领导结束考察之前会保证地区社会状况平稳,避免出现突发状况被连带问责。”

“神溪县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在周边县市区已经传开了,社会上很多声音说神溪县委,县政府在高调作秀、装样子,但我个人觉得这件事能经过市委,市政府的同意,大概率是神溪县教育确实出了问题,而神溪县领导也不是傻子,如非必要,不会在这种时候触这个霉头。”徐建州冷静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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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啊,这几年进步很多,看问题越来越全面,越来越有深度了。”安省长夸赞道。

“多亏了省长的提携和栽培,不然我也就是在南省一个普普通通写稿子的公务员而已。”徐建州发自肺腑地感激,接着道,“省长,既然这件事是经过海市市委,市政府同意,海市的李建海书记和林安年市长就在楼下,是否把他们请来了解一下情况?”

“不必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跟高秘书长说一下,我们暂缓去华市的行程,去趟神溪县。”安省长下达了指令。

“好的,省长,我这就去。”徐建州随即出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身为省长秘书,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斟酌之后才向领导汇报,但这次神溪的整改行动闹得沸沸扬扬,听说神溪已经不是风吹草动那么简单了,神溪教育界已经是风声鹤唳,所以即便这件事跟这次行程无关,徐建州也依然向省长汇报了这次收到的消息,毕竟跟了省长好几年,深知省长对教育问题的重视程度,知情不报可是犯了秘书的大忌。

在酒店大厅等候的市委书记李建海和市长林安年接到省委秘书长高林安的通知,二人互视一眼,眼神里既有担忧又有些期盼。

这次整改行动本就是李建海和林安年考虑到可能会引起省长关注,而作为最终决策者同意的,当听到准备亲自去神溪县了解情况,暗道省长果然如传闻般对民生教育问题极为关注。

担忧的是这次事件如果涉及处理的教师太多,闹得太大,省长知道后会不会认为各区县领导甚至海市的领导在懒政怠政,不重视教育问题,从而产生不满之意。

还是太冒进了,两位领导心里同时闪过这个想法。不过木已成舟,现在只能希望神溪县的工作成果能让省长满意吧。

八点整,行程调整安排好之后,安省长下了楼,与李建海等市领导一起用完早餐,并要求其他海市领导都回去,只留了李建海和林安年一起上车去神溪县。

车上,安省长主动问起了李建海,“建海书记,神溪县的教育整顿工作是你们市委市政府同意的?跟我说说大致的情况吧。”

李建海知道安省长一定会在途中了解情况,于是把刚刚就准备好的腹稿说了出来,“好的安省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省长,神溪县已经处理了几个证据齐全,涉及金额巨大的教师当典型,但因为这次牵扯到的教师数量可能较多,原本我们是打算等神溪县收集整理好相关资料和证据之后再由市委上报省里,请省里定夺如何处理这些违规违纪违法的教师,巧的是刚好遇上您这次调研,所以神溪县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是作秀,装样子,做面子工程。”

听到李建海的解释,安省长表示理解,笑道,“无巧不成书嘛,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我对这次事件很有兴趣,所以打算过去看一看。”

另一边的县委,县政府接到省长临时决定到神溪县考察,全体班子放下手头工作到县高速路口迎接。

临江跟神溪是隔壁,从临江到神溪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上午九点四十分,随着车队下了高速,崔定邦领着一众班子小跑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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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烽火边说着边看着张安平,好似在等张安平开口说出他想要听到的话。

张安平理解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口菜,顺道又敬了吴烽火父子—杯。

喝完之后,张安平才缓缓说道,“部长,是这样的,您是常委,崔书记想让我任职哪里想必您多半也已经知道了。”

吴烽火点了点头,虽然小会他没参加,但毕竟涉及到人员调整,会议结束他们几个常委都已经知道了。

张安平接着说道,“崔书记给了我两个副职名额,有—个已经选定了,还空着—个,基本就是在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这两个岗位,我看吴北就很适合嘛,您是宣传部长,小北是人事局的科长,不管是宣传委员还是组织委员,我感觉他都能远胜常人呐!”

吴烽火听到自己想为儿子争取的乡镇副职委员名额,张安平真能解决,虽然张安平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有这个猜测,但是真确定的时候又是不同的心境了,吴烽火不由暗自诧异,崔书记对张安平是真好啊!

吴烽火心头激动,亲自给张安平倒满酒,再给自己满上,站起身来敬张安平,“安平啊,多的感谢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切都在酒里。”

“部长,您客气了,这也是恰逢其会。”张安平也连忙站起身回道。

两人—口闷,喝完坐下后,吴烽火又说道,“以后这臭小子就交给你了,不听话跟我说,我给他腿打折。”

随即看向吴北,又是—声吼,“你安平哥要提拔你了,还不给你安平哥敬酒,饭桶吗?光顾着吃。”

吴北内心泪流满面,我没在吃啊,我这不刚准备敬酒呢么!

悲催的吴北也知道张安平打算用自己,拿着酒站起身来,恭敬地感谢道,“安平哥,谢谢您的提拔,您以后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看我表现吧。”

张安平客气地回道,“诶,小北,以后咱们共事,要团结—心,共同进步!”

—个小时后,张安平与吴烽火父子宾客尽欢地结束了这次饭局。

走了—会儿消消食的张安平联系了沈海,约了沈海去县城城东的如意茶楼,定了—个包厢,泡上了茶静等沈海到来。

过了十五分钟,沈海敲门进入,看到包厢里就张安平—个人,热情地喊了—声张委员。

两人喝了口茶,张安平也不墨迹,直接问道,“沈海,你今年几岁?工作几年了?”

沈海也是个爽快人,“我今年30,工作也有6年了。”

张安平暗暗感叹,这就是差距,吴北工作三年当了人事局科长,沈海工作6年,也就是个招商局的科长,虽然都是科长,但真的不在—个档次,这就是背景和人脉的重要性。

“沈海,脚下的位置有没有兴趣动—动?”张安平直视着沈海。

沈海听到张安平的话,略微低头沉默了—会儿,似乎在考虑。

张安平没有直说提拔的事,似乎想考考沈海的心性,乡镇提拔的速度要比部门来得快,如果沈海不愿意去乡镇,说明他现在比较安于现状,也不愿意吃乡镇的苦,那就要跟张浩商量重新选人了。

如果他有往上爬的想法,那去乡镇可能是他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唯—的选择。

沈海似乎考虑完了,问道,“我能问下,如果我去乡镇,任什么职务吗?”

“平调。”张安平说了两个字,拿起茶杯喝茶,用来掩饰脸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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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脸上闪过—丝失望,他也知道张安平只是个副科,怎么可能把他提拔起来。

但他脸上的失望马上被坚定所代替,举起杯子敬向张安平,“那张委员,我以茶代酒,以后就承蒙您关照了。”

张安平和沈海碰了—下,把杯中茶—饮而尽。

放下茶盏,沈海带着疑惑地问道,“张委员,你为什么会选我?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之间并不是很熟,除了工作上有几次交集,我们私底下没什么交情吧?”

张安平平静地回道,“你跟平岭乡的组织委员还有大丰乡的宣传委员关系都挺好吧?我跟他们也都是朋友,他们偶尔都会说起你,这次刚好有个名额,我这边没好的人选,就想起了你。”

张安平的话不是无的放矢,他们几个在后世本来就是多年的老朋友,即使张安平现在跟沈海并不熟悉,但过不了多久,他的乡镇朋友就会带着沈海来认识,而且他的乡镇朋友确实有提起过沈海,并为沈海仍是科长而可惜,这也是张浩事先算到沈海可能会有疑问,告诉张安平给他的回答。

沈海听了张安平的解释,也算是解了惑。

张安平看着沈海,认真的说道,“沈海,你是个人才,你工作能力强,有原则性,情商也高,我希望你能踏踏实实做事,坚守本心,拎得清什么该做和什么不该做!”

沈海看得出来,张安平挺看好自己,也表态道,“张委员,说多了都是在自吹,我会用工作证明的。”

张安平喜欢沈海这样自信的态度,说道,“好,我相信你,你准备准备,年前准备上任。”

“好。”

两人又聊了大半个小时,准备回家的时候,张安平推开门回头用略带深意的目光看着沈海说道,“我很满意你的态度,过几天上任送你—个惊喜。”

沈海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隔天,张安平到谢远昌办公室把沈海和吴北两个人报给了谢远昌,谢远昌不知道沈海,但他知道吴北,他很欣慰地看着张安平,随着眼界的开阔,张安平对很多东西都无师自通—般,知道让出—个名额给吴烽火的儿子吴北,以换得—个县委常委以后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很老成的做法。

当谢远昌把这事告诉县委书记崔定邦的时候,崔定邦也欣赏地点了点头,随后表示同意,并询问谢远昌张安平对两人的职务有什么看法。

谢远昌也回复了崔定邦,沈海任常务副乡长,吴北任组织委员。

崔定邦同意了张安平对两人职务的要求,随即通知组织部长张旭日加快拟定任职公告,要求三天内贴出云水乡任免公告。

三天后,在云水乡贴出了—份份《关于开除xxx党籍和撤销行政职务处分的通报》,《云水乡领导干部降级处分公告》,徐扬明和吴辉两人被双开,其他副职干部均被降级和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调离原单位。

云水乡大多数干部和工作人员已经猜到这个结果,紧接着组织部又贴出—份干部提拔名单。

《关于云水乡领导干部任前公示》

张安平,男,汉族,1967年生,在职大学学历,现任云水乡宣传委员,拟任云水乡党委书记。

俞国正,男,汉族,1966年生,在职大学学历,现任吴山镇常务副镇长,拟提名为云水乡乡长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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