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剩下最后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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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十六年的深爱,她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全部都给了宫北,如今她的生命早已进入倒计时,因为她患上了肠癌,只剩下最后三个月的时间。当宫北甩给她一纸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她苦苦哀求,她只要他陪她走过最后的三个月,从此便给他自由。谁知男人为了心中那份恨意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直到所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宫北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只剩下最后三个月》精彩片段

“许女士,你还是不准备化疗吗?”

医生拿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语气中夹杂些怒火。

一年前,医生也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话。

许念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医生,还是保守治疗,开些药就可以了。”

“许女士,没有任何一个身体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

医生拧着眉,一脸的严肃,声音忽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眼底带着些愤怒和惋惜,像是面对一个不肯吃药不肯打针的孩子一样,无奈。

可孩子至少还有监护人签字,还可以强行治疗,而许念是个成年人,医生丝毫没有办法。

“恩,我知道。”

许念缓缓的开口,眸底惊起些许波澜,又归于平淡。

最后拿了药和强力止痛片离开。

她在医院的长廊上做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直到天黑了,才把药装进保健药品的药瓶子里面回了家。

今天是12月21日,一周后就是她和宫北的婚礼,她如何能错过。

半个小时后。

许念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察觉到了异样。

黑暗中,宫北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

连往常温柔的背影似乎都带了几分清冷。

许念换好了拖鞋,走过去,双手习惯性的从背后环抱住宫北。

“怎么今天……”

手刚刚伸出去,圈住宫北,还没有抱住他,宫北就开了口。

“许念,离婚吧!”

一声许念,一声离婚,让她心头猛的一颤。

这一年来,阿北对于自己的称呼都是念念,何曾叫过许念?

难道……

许念的手就那么僵在宫北的身体两侧,保持着原有的动作。

她逼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答案,继续抱住宫北,笑了笑。

“阿北,说什么呢?别闹。”

许念打趣的说着,紧紧的抱着宫北,身体却止不住的在发抖。

一年前的一切再次浮现在眼前,心顿时恐慌到了极点。

不,不会的,阿北不会知道的。

许念紧紧抓着自己抱着宫北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她努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再次开口:“阿北,你是不是工作累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宫北就打断了她。

“许念,我今天在公司,意外受了伤,在医院里面昏迷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

许念再也不敢听接下来的话,急忙开口,因为气急,右边的小腹开始疼起来。

“是吗?你磕到头了?哪里?我看看,现在还疼吗?”

她忍着疼,松开抱着宫北的手,走到宫北的前面,双手捧着宫北的脑袋,仔仔细细的检查。

手不自觉的发颤,眼眶也无声的酸涩。

似乎有泪水要翻涌而出,她硬生生的憋着。

“够了!许念,到了现在还在装有意思吗?”

宫北终于爆发,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她毫无防备,就那么“哐当”一声撞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疼的她眼泪瞬间汹涌而出,但却不是因为小腹的疼痛,而是心疼。

刚稳住身形,许念抬眼便看见了宫北血红的双眼。

过往的记忆瞬间如同惊涛骇浪,汹涌而至。

真的是这一年,过得太幸福了吧。

幸福到她自己都忘记了一年前的宫北是什么样是吗?

只是,这一年,是她偷来的。

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胸口,失声痛哭。

她知道,她在宫北这里,偷来的不属于她的温暖。

时隔一年,终于到头了。

“对不起,宫北,真的不是我让秦牧给你注射药物,让你忘了曾经那一切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许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宫北的腿,捂着右边的小腹,苦苦哀求着。

尽管知道已经穷途末路,她还是想挽回。

就在今天,医生给她下了最后的病危通知书,右半截肠癌,晚期,三个月。

一年之后,她终于只剩下了最后的三个月。

“好,我可以原谅你,一周后的婚礼取消,明天早上八点,你就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办完手续你就去警察局自首领死。”

宫北就那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连说出来的话都是那样的冷。

他的话,像是一个炸弹,轰的一声在许念的心底炸裂开来,顿时血流成河。

要知道,他们才结婚了一天,昨天才领了证。

她做梦都想不到领死这样的话,会在宫北的口中说出。

心被百般刺痛之后,沌沌的,如同掏了一个洞。

许念惊疼的连泪都僵在了脸上,忘了哭泣。

呵,偷来的一年,只换来了一天的宫太太,还落得个认罪等死的下场,是吗?

“……我会去自首,可以……不离婚吗?”

良久,许念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就是死,她也想要带着她妻子的名分,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许念跪在地上,仰着头望着宫北,望着这个她爱了整整十六年的男人,卑微到了尘埃里。

宫北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念,那么熟悉的面孔,似是一个钩子,把过往的记忆都钩了出来。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南南被许念撞死的那一天。

“许念,你有什么脸祈求我不离婚!”

宫北长手伸过来,抓着许念的脖子,就提了起来,用力一推,大手将许念牢牢禁锢在身后落地窗的玻璃上。

“是你开车撞了南南!是你害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唯一的妹妹南南!也是你丧心病狂的让秦牧给我注射了药物,让我失去了记忆!”

宫北发狂的大声喊着,几乎丧失了理智。

手上的力气大的几乎要把许念给活活掐死。

“咳咳……”

许念瞬间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

可在最后那一刻,宫北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爱了整整十六年的女人,终究还是无法亲手掐死她。

许念得到自由,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但因为小腹剧烈的疼痛,咳都咳不出来。

“我没有,阿北,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许念顾不得其他,慌乱的开口解释,可宫北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没有什么?许念,你是没有给我注射药物让我失去记忆吗?还是没有害死南南,还是没有害得齐柔成为植物人?啊!”

宫北满目猩红,抓着许念的手用力一扯,她的后背就磨着玻璃窗,擦破了皮。

血沾染在了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致。

“阿北,我没有,南南和齐柔真的不是我害的,我也没有……”

“许念,齐柔醒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没有要你的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许念强忍着小腹的疼痛,拼了命的解释,可她听到宫北那一句,齐柔醒了。

瞬间,所有的话都淹没在了眼泪里面。

过往的记忆再次汹涌而至。

一年前,她解释了无数次,宫北从没有信过,这样的解释,都是徒劳。

现在齐柔醒了,宫北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一定会信齐柔的吧。

她和宫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认识二十五年,相恋十六年。

本来一年前他们说好了结婚,可就在那个时候,齐柔出现了。

齐柔疯狂的追求宫北,南南作为宫北的妹妹不知为何,一心帮着齐柔。

甚至有一次南南还过分到偷偷的给宫北放了药,促成齐柔和宫北在一起。

也是那一次之后,她和南南之间彻底闹僵。

紧接着,她的车撞上了南南的车。

那场车祸,南南死了,后驾驶座上的齐柔成为了植物人,她成为了万恶的凶手。

齐柔成为了宫北最重要的人。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明明车就稳稳的在路上开着,她只是轻轻的踏了踏油门,怎么就撞了上去。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她知道,从那以后,她的阿北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认识整整十六年,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宫北。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查出来自己得了右半结肠癌,绝症。

哪怕南南真的是自己撞死的,她也快死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不是吗?

最后,秦牧看不惯她破罐子破摔,为了给她生命最后的幸福时光,把自己科研的药物注射在了宫北的身上,让宫北失去了记忆,

可能这一年真的太幸福了,幸福的就像是从前的十六年一样。

所以,她甚至都快忘记,她这一年的幸福是秦牧帮她偷来的。

“呵,怎么?许念,纸包不住火了,你无话可说了是吗?”

宫北见许念许久都没有开口,唇角勾起一抹阴寒的嗤笑。

“我……”

许念开口想要解释,又想到自己一年前无数次撕心裂肺的哭喊的解释。

最后也只说了这么一句,“阿北,南南真的不是我杀的。”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右半截肠癌的刺痛,紧紧靠着玻璃窗滑落在了地上。

宫北见许念到了如今依然死不承认,心底的怒火如同即将喷薄的岩浆,一触即发。

可看到许念的后背摩擦到落地窗玻璃上的血,终究还是软了心。

毕竟是十六年的深爱。

既然他亲手了结不了这个女人,那就交给法律吧。

“既然你这么想要守着宫太太的这个名分,那你就带着这个名分去监狱领死吧。”

宫北硬生生的克制了所有的怒火,平静的开口。

可越是这样,许念就越是害怕。

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宫北。

她知道,这样的宫北才是最绝望的宫北。

绝望到甚至都不屑于对她动怒了。

呵,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宫北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他决绝离开的背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痛了许念的心。

这一刻,过往的一切如电影般在眼前浮现。

他曾温柔的把她拥在怀中许诺,“念念,从今以后你说去哪就去哪。”

他曾在她耳边一次次的呢喃,“念念,我的念念,这一生都是我的念念。”

曾经的宫北,对她是那样的宠溺,那样的温柔。

可如今,就连背影都是那么的凉薄。

“阿北,我得了绝症,只剩下了三个月的生命,不去坐牢行吗?”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着宫北的背影开了口,问了最后一句。

毕竟,她的阿北曾经那样爱她,把她宠上了天。

甚至于整个青城都知道,宫氏集团总裁宫北,有个宠在心尖上的宝贝,叫许念。

所以,她想,自己的生命,终是能够换回一些阿北的柔情吧。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底牌打了出去,宫北依然决绝的走了。

“许念,一年的谎言了,够了。”

宫北说完,甚至连停留都没有停留一下,就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小腹仍在剧烈的疼痛着,可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因为心疼的都快麻木了。

门外,宫北刚关上门,脚下的步子就顿了顿,想着许念刚刚的话,转身就想要冲进去。

手刚碰到门把手,南南倒在血泊里面的身影再一次在眼前浮现。

宫北,你是疯了吗?

这个女人杀了你的亲妹妹,满口的谎言,甚至给你注射药物让你忘记了一年前的一切,你觉得可以信吗?

不远处,齐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宫北,嘴角勾着冷笑,拿着手机快速的打出了一行字,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届时,宫北的手机就响了,是齐柔发来的信息。

“宫北,对不起,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走了。”

宫北看到短信,耳边猛地回响起南南死前最后的心愿。

“哥,都是我……开的车,都是我……害了齐柔……你一定要……救回齐柔……好好……照顾齐柔。”

宫北再也没有犹豫,收起手机,开了车就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齐柔在暗中看着宫北离开的车,狭长的眸子中尽是得意,嘴角扬着得意的笑容,走向了别墅的客厅。

客厅里面,许念瘫在地上,望着宫北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明白,曾经那样让全世界都羡慕哭了的爱情,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样子呢?

直到落地窗缝隙中一丝冷风透了过来,她才回了神。

窗外好像应景一样,下了雪。

她忽然想起,她十八岁和宫北在一起的那一天,也下了这样的雪。

当时她还痴傻的以为,老天爷都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

可现在看来,那一天阴沉沉的,没有阳光,下着阴寒的雪。

连阳光都没有照射过的爱情,早已失了开端,又怎么会好了结局?

耳边还回响着那天宫北的承诺,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念念,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念念,你永远都是我手心里面的宝贝。”

“念念,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用她的生命都挽回不了的爱情吗?

呵,真好。

这一刻,她终于哭着笑了,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喂,我是许念,一年前杀死宫南南的凶手……”

挂完电话,许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警察局回应了什么。

仿佛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挂完电话,许念又给宫北发去了短信。

(如果我去坐牢,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去一命偿一命,都是你希望的。那么我答应,我会按照你希望的去做。阿北,谢谢你没有逼我离婚。)

打完最后一个字,许念的泪也应声而落,

只要最后死的时候,还带着宫太太的名分,就好。

毕竟她也只剩下了最后几个月的时光,这一年也幸福过了,够了。

小腹疼到几乎无法呼吸,她吃了几粒药,强撑着站起来,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到沙发前。

从沙发中间藏着的盒子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一年前她知道秦牧给宫北注射下药物时,就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她感谢秦牧,让她最后的这一年,幸福的过了。

许念拿出离婚协议书在上面写下了三个月后的日期,3月21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时候,她去了,阿北也可以恢复自由了。

许念刚写下一个字,门就开了。

她以为是宫北,心头一喜,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门口。

只一眼,就愣住了。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齐柔。

迎着漫天的风雪,齐柔就站在门口,精神抖擞,满脸红光。

丝毫都不像是一个刚刚醒过来的植物人的模样。

倏地,心头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齐柔,一年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不是?”

手心里面握着的离婚协议被手指抠破,喉头像是扎了针一样,许念拼尽全力,艰难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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