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完了,这下你算是完了!”
冷清秋眉头微皱,不明白死到临头冯宝玉为何还在放声大笑,她只觉得他过于张扬聒噪,听着让人心烦。
“我看要完的人是你才对。”
冯宝玉强忍腹部传来的剧痛,先是从单衣里面拿出一个贴身的软甲,丢到一边后朝着冷清秋摇了摇手指。
“你不懂,如果你一剑了结了我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踹踹飞我,让我撞在了这家醉仙楼的门上,把人家老板的木门撞得稀巴烂。”
冷清秋不以为意道:“一扇木门而己……一扇木门?”
冯宝玉死死咬牙,眼中凶光毕露。
“在你们素女剑的人的眼里,人命不算命,木门不算钱,到底什么东西才能让你们这些嗜杀之辈正眼相待?”
“我告诉你,在你眼里无足轻重的木门放在这家店的老板眼里,就算黄金万两都比不上!”
就在此时,一个平静淡然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
“欸,这话就有些过了。”
吴望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肩膀上站着皓月,身旁跟着的是手提油灯的不语。
“王八蛋,你总算出来了!”
吴望对冯宝玉视而不见。
他朝身旁一招手,不语顷刻间就递给他一个算盘。
吴望拨动算盘上的圆珠,仔细算道:“扰人清静,毁我睡眠,此一百两。”
“在我醉仙阁外斗殴,毁坏我用千年霜木制成的木门,此黄金万两。”
“看你年纪轻轻,给你打个折,黄金万两就够了。”
“价格刚刚好。”
“如何?”
冷清秋冷声道:“所以你这是在故意讹诈?”
“欸,明码标价怎么能算讹诈?”
“不信你转身看看身后。”
冷清秋转身,旋即在破碎的木门边见到了一块木板,上面标注了店内陈列的器物的价格。
她的眸光越来越冷,杀意肉眼可见。
因为那块木板上就只标注了两样东西的价格。
扰人睡眠:一百两。
损坏木门者:赔偿黄金万两。
“阁下这是在有意欺侮我素女剑?”
吴望笑道:“欸,这话就夸张了,素女剑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来欺侮?”
冷清秋愤而拔剑,其体内内力涌动。
寒光现,杀意至,唯独吴望云淡风轻,就连站在他身旁的小斯都无比淡然。
惊疑一闪而逝,冷清秋今日势必要让这个侮辱素女剑的人付出代价。
剑光闪,剑刃距离吴望愈发接近。
眼看就要穿透眼前人的喉咙之时,冷清秋蓦然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庞大气劲席卷而来!
这股威压将她重重压住,动弹不得。
冷清秋尚未看清具体景象,便感觉手上一空,佩剑清秋不知何时己落在对面的吴望手中被其把玩。
更为惊讶的是,她竟发现自己内力滞涩,根本无法运转。
换而言之,现在的她哪怕是路边的乞丐都有战而胜之的可能。
“破铜烂铁。”
“你们素女剑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寒酸了?”
“你们的剑主就没想过给你们这些打工仔提升一下待遇?”
冷清秋再不复清冷气质,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能轻而易举用威压让她就动弹不得的人,江湖之上寥寥无几,唯有八重山之上的自在宗师才能如此轻易。
可那些自在宗师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样一座边陲小镇,隐居在一家破烂酒楼中。
他到底是谁,又和死去的大乾国师陆春秋有何关系?
“我是谁?”
吴望闲庭信步地当着冷清秋的面将她的佩剑折弯,首到弯到不能再弯的地步后,长剑应声碎成两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拖欠的黄金万两一分不能少……混账,你在找死!”
看着佩剑断成两截,冷清秋目眦欲裂,双目通红。
“找死?
算是吧。”
吴望将没用的破铜烂铁丢在地上。
“不管你怎么说,这笔钱一分都不能少,就算你们剑主来了也抹不掉,我说的。”
“不语,去,给这位同僚找一套脏点的衣服,从今往后,她就是咱们醉仙阁的新小二,也是你的下属,以后她就由你带着。”
“什么时候偿还完拖欠的债务,什么时候滚蛋走人。”
不语眼前一亮,“那掌柜的,我用不用教她‘为人处世诀’?”
“不用,像她这种人,还不配得我至高心法。”
不语:“……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
不语心情低落道:“哦。”
等到不语架着冷清秋走后,冯宝玉这才舍得从地上站起来。
刚才要不是他的好妹妹从藏剑阁为他带回的软甲,仅凭那一脚,不说五脏移位,那也得全身骨折。
哪像现在,除了身上稍微有些疼痛外一点大事都没有。
“老吴,我就知道你实力不凡,连素女剑那娘们都不是你的对手!”
吴望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
“刚刚聊完她的事了,现在该到你了。”
“到我了?”
冯宝玉一脸激动。
“好啊,赔偿好啊,这样,我把我妹赔给你怎么样?
保证听话又好用,而且还省心!”
“你是不知道我妹妹那人一颗心可全拴在你身上了,你小子可不能……欸,你踹我干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