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纪青青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一阵翻云覆雨结束,我听到江寒问:“你怎么不等我回国,先嫁给他了呢?”
纪青青带着哭腔说:“老公,我嫁给他完全是为了钱,他一点都不懂艺术,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特别煎熬。”
“我爱的人一直只有你。”
录音播放完毕,我颤抖双手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一口,被扑鼻的烟草味熏红了眼眶。
我又点开播放,自虐般的一遍遍听着录音。
这一刻,我最后一丝侥幸烟消云散。
回忆结婚五年,不管大事小事,我都将纪青青放到第一位。
我家三代单传,可纪青青不想要孩子,怕身材走形,我就顶着母亲的压力,也不要孩子。
发生争吵,我总是先道歉的一个,她心情不好,我就装小丑逗她笑。
我大口大口抽烟。
又神经质的反复听着录音笔,录音笔没电了,我仍麻木按着开关。
一下一下,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我开着法拉利,找了个最近的修理厂。
看到我的车,修理员双眼亮起,殷切走到车前。
我摇下车窗,他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的后退一步。
“把这车砸了。”
修理员吃惊:“这车看着还是新的,这就要报废?”
我吐出个烟圈,冷冷说:“脏,我不要了。”
办完事,我来了公司,提前约好的离婚律师已经在办公室等我。
听完我的诉求,律师微微皱眉:“目前你手里只有一段录音,想让纪青青净身出户有些难度,还需要更多她出轨的证据。”
我点头。
这个不难,我早就请了私家侦探,想必不久就会有结果。
这一天,我全身心投入工作,用工作和尼古丁麻痹自己。
晚上下班回家。
只见纪青青穿了件黑色的情趣内衣。
性感暴露。
我有些疑惑。
从前我买过这种内衣,想和她一起制造点夫妻间的情趣。
她指着我鼻子骂我下贱肮脏,说她是高洁的艺术家,不会碰这些。
“老公,快来呀。”
她搂住我的胸口,手不停往下。
我胸口中跳动着欲火,可一想到今早听的录音,犹如一盆冷冷水,浇灭了。
我推开她的手。
“怎么了?”
4.她微微怔住,随即笑了:“什么都瞒不过老公。”
“老公,我想后天在市中心的展览馆开一场画展。”
我挑眉:“市中心展览的画展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怎么突然要提前?”
她吞吞吐吐:“不是我,哎呀,是江寒,我的大学同学,他从国外留学回来,是个特别优秀的画家,就是苦于没有伯乐赏识,还没开过画展。”
“我们同是画家,我想帮帮他,老公,我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答应吧。”
她媚眼如丝,红唇亲了上来。
我心中一片冰凉。
看啊,我的妻子,为了个外人,求我办事。
可看着她美丽的脸庞,这五年岁月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仍存着一丝幻想,希望她能回归家庭。
我叹气:“可以,但明天晚上,你陪我去一趟海边。”
当初我求婚就是在海边,我仍怀着希翼,希望带着她经历那些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去。
能唤醒她内心的爱意。
五年。
我还是舍不得。
很快,我给兄弟周平打电话说明来意。
周平爽朗笑:“小事一桩,叶哥你跟我客气什么,当年我妈生病,就你二话不说借给我五十万,冲着这个,我们就是一辈子兄弟!”
我心中暖暖的。
刚出书房,却见到一脸笑意的纪青青,已经穿好外套拿起背包,准备出门。
“老公,不用你了,阿寒利用自己的人脉,已经成功拿下市中心的展览馆。”
“阿寒这块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我心中一阵冷笑。
所谓的江寒能有这能力?
我注意到,她叫阿寒,称呼都更亲呢了。
“那我们的约定呢?”
她打开房门,看都没看我:“哎呀,阿寒第一次办画展,好多不明白的地方都需要我去协助,海边什么时候不能去,再说吧。”
“哦对了,这几天我都不回家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摔门而去。
一小时后,我刷到江寒发的朋友圈。
床上摆着计生用品,纪青青穿着内衣的背影照片。
配的文字:今晚,全部用掉。
我心中再无波澜。
麻木的截图。
一连几天,纪青青都没回来。
周一,我电话响了,是我妈身边的陪护,告诉我妈妈病情加重,快不行了。
我赶到医院时,妈妈进气少出气多。
拉着我的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青青呢……”担心她的病,我没告诉她纪青青的事,妈妈还是想见这个儿媳妇最后一面。
我眼含热泪,出了病房给纪青青打电话。
打了十个都没接。
第十一个终于接通了。
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找谁?”
我懵了,还是着急喊着:“纪青青呢,让她接电话,我母亲病重,想见纪青青最后一面。”
男人轻笑一声:“叶星,我是江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不用编这么烂的理由,纪青青正在画展关键时刻,她走不开。”
电话被挂断。
一阵怒火直冲天灵盖。
我耐着性子打电话:“江寒,人命关天,你最好快点让纪青青接电话。”
江寒没说话。
背景传来纪青青的声音:“谁打电话?”
江寒带着些委屈复述我的话,末了说:“你说你开画展多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能这样……”许久的沉默。
电话那头响起纪青青冷漠的声音:“江寒说得对,叶星你别闹了,画展开完我就回去了。”
电话被挂断。
5.我的一颗心沉入谷底。
但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我攥紧拳头,突然想起,纪青青和江寒一样,都是在市中心展览馆举办画展,我记得位置,立即驱车赶去。
展览馆正门,簇拥着一众人群和记者。
正中间,纪青青和江寒手拉手接受着采访。
“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于青青,她是我的灵感,是我的缪斯,是我的一切。”
江寒含情脉脉注视着纪青青,她娇羞红了脸。
记者感慨:“两位真是金童玉女。
纪小姐,刚才采访你说自己单身,理想型是江寒,是这样么?”
纪青青含羞点头:“是的。”
我看着这一幕,全身如坠冰窟。
但一想到医院的母亲,我又充满勇气,挤开人群,挤到纪青青面前。
“纪青青快跟我去趟医院,我妈妈病重,想见你最后一面。”
群众哗然,窃窃私语。
纪青青吃了一惊,眼神有些飘忽。
我握着她的手,恳求:“纪青青,我妈妈一直待你不薄,她就这一个愿望,求求你。”
纪青青有些动摇。
江寒忽然说了一句。
“青青,这是我们的关键时刻,很快我们就能成为享誉世界的画家。”
“况且,我离不开你,你得留在这里帮我。”
纪青青脸色变幻,露出挣扎之色,很快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