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时代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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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武侠仙侠
  • 作者:喝口小酒作者
  • 更新:2022-07-16 09:52:00
  • 最新章节:第三章 大汉田园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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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动不动就要跪坐的姿势,属实是有些难受,眼前这个正滔滔不绝的小老头,正在和他汇报封地的情况,想来他也是沾了自家便宜老爹的光,赵父拼搏了一辈子,赢得了一个侯爷的爵位,却因满身伤痛,没享受几天封号带来的荣耀,就一命呼呜了,而作为赵父唯一的后代,赵启明名正言顺的继承了老爹的爵位,然而赵启明想得却是,这得有多少妹子,会争着抢着的嫁给他啊!

《大汉时代周刊》精彩片段

 夏日炎炎,这是一个万物生长的季节。

赵启明跪坐在地上。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样的姿势在平时只在一个场合需要用到,那就是上坟。但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之后,就好像“每天都过清明节”,只要是出来见人,他就必须得保持跪坐。

此时,除了赵启明之外,客厅 还有另外一个老头跪坐在他对面。

这老头宽袍长衣,胡须花白,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像街边给人看手相的老骗子。但说起身份,老头其实是这家里的管家,此刻正按照惯例,手捧竹简,向赵启明做着汇报工作。

至于赵启明,他现在的身份,是西汉年间,汉武帝当政时的诸侯。

更准确来说,他的封号是“东亭侯”。虽然只是“列侯”之中比较低级的“亭侯”,但这也是他老子参与平定“七国之乱”,在“周亚夫”和“窦婴”那样的猛人手底下用命拼出来的。

可“老侯爷”运气不好,带着满身伤疤下了战场,刚被先皇封了爵位没几天就挂了。偏偏赵启明的母亲也死去多年,没有给他留下弟弟妹妹,于是以前的“赵启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第二代“东亭侯”。

小侯爷,大领导。

刚刚知道自己身份的赵启明有点小鹿乱撞。

因为他这辈子当做最大的官是中学时的化学课代表。他还记得当时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因为没有做作业而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他脑子一热就替女同学隐瞒了过去。回想起来,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权与色”的交易。

但他并不以为耻,还打算励精图治,发愤图强,争取早日当上班长,进行更多的权色交易。只可惜女同学没交作业的事情最终被老师发现,他的仕途生涯也随之胎死腹中。然而相比起丢掉官职,真正让他伤心的是,那位女同学再也没拉过他的袖子。

但现在居然成了侯爷!

这得多少姑娘抢着拉自己袖子,多少姑娘抢着跟自己撒娇啊。

赵启明有点乐不思蜀,对自己的身份当然十分满意。

所以此刻,他正认真的听取老管家汇报着近期封地的情况。

老管家姓钱,今年已经五十“高龄”,据说多年前也是老侯爷的“门客”。因为在侯府内资历最老,而且还是一手带大赵启明的人,所以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包括赵启明也是一样。

老头比较严肃,平时总板着张脸,跟谁睡了他闺女一样,让不想成为他女婿的人都不想和他交朋友,并且老头说起来话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夏天的数学老师”,慢条斯理,一开口就让人昏昏欲睡。

而现在这老头已经抱着竹简念了快半个时辰。

要不是赵启明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自己封地内的情况,恐怕早就宣布散会了。

“钱先生。”赵启明终于打断了钱管家,主要是他因为听不懂那么多的“知乎者也”。

于是,钱管家念经一样的声音戛然而止。

仿佛下课的铃声响起,赵启明旁边伺候的两个丫鬟苏醒了一样,手脚利落的为赵启明和钱管家重新上茶 。甚至,门外树上的知了也像是被解开了穴道一样,重新开始吱哇乱叫。

看来钱管家有催眠整个世界的特异功能啊。

赵启明很佩服,然后用商量的口气朝钱管家说:“您也知道,我几天前摔伤了脑袋,醒来之后很多事都记不得了,所以关于封地内的事务,您看是不是先让我了解个大概,再说其他?”

钱管家抬了抬眼皮,看了赵启明一眼,似乎觉得有理,于是放下竹简,跪坐着还不够,又朝赵启明抬起双手行了个礼,然后缓缓说:“是老臣思虑不周,小侯爷若有什么想问的,老奴回答便是。”

赵启明赶紧回了个礼。

他最怕这个。

本来嘛,和大他一个辈分的人对着跪也罢了,坐而论道,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只当是去学习日本剑道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老心不老的高龄师兄。可这动不动就拜的习惯那就真的很让人困扰了。

毕竟,你总不能把老爷子想成是黄道吉日和你夫妻对拜的新娘子吧?

“第一个问题。”赵启明直奔主题:“我的封地有多大?”

钱管家看了赵启明一眼,似乎有点意外赵启明连这也忘记了,但他还是如实回答说:“小侯爷的食邑有两个村子,有良田六百余亩,口一千人,自老侯爷受封‘就国’之日,无增亦无减。”

“就只有两个村子?”赵启明有点失望,他昨天已经听说这是在长安周边,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封地居然这么小。就这几百户佃农,想造反都凑不齐一个团吧?

难道说自己如果真的要谋朝篡位,只能以“连长”的身份去攻打长安?

“地方虽不大,却是极好的封地,连魏其侯都在这附近购下了产业,静安公主的食邑也在不远的二郎庄上。”钱管家仍然面无表情:“老侯爷当年能被封在这里,足以说明先皇的重视。”

听到这话,赵启明稍微平衡了一下,毕竟村官再小也是干部,封地再小也是诸侯嘛,所以他又重新燃起希望,再次期待起来的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说,封地内的人基本都归我管?”

钱管家捋了捋胡须,继续一张严肃脸,慢条斯理的解释说:“小侯爷在封地内并没有‘治民权’,但凡牵扯到百姓的具体事务,都由‘内史府’统一管理,长安城外的各郡国,情况也是如此。”

“治民权都没有?”赵启明挑了挑眉,有点不高兴。

因为没有治民权,就意味着他不能用“老子就是王法”这种霸气的台词,去强迫封地内的适龄女青年成为他的老婆,他只能用“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这种不要脸的鬼话,去忽悠少数脑子不好的适龄女青年落入婚姻的骗局。

无疑,后者比较无耻。

而他是一个高尚的人。

“虽然没有治民权,但土地尽归侯府所有,所以牵扯到此类事务,仍由小侯爷说了算。”钱管家似乎看出了赵启明的失望,于是补充了一句:“另外,佃户每年上缴田租,也将作为食邑,归侯府所有。”

赵启明点了点头,其实仔细想想,只要能收钱也不错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又问了问关于侯府内部的情况。

钱管家告诉他,这侯府里有丫鬟、家丁,以及护卫,总共四十五人。全部围着赵启明一个人转。因为侯府除他之外,再也没有姓赵的人。甚至是侯府之外,赵启明也没什么宗亲长辈。只是老侯爷有些远房亲戚,早些年来长安投奔,现在已经安定下来,做些小生意糊口,至于老夫人那边,早已经多年不曾来往。

这无疑让赵启明很满意。

除了被那么多人伺候以外,没有什么亲戚这个发现,也很让他庆幸。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古代人动不动就株连九族的习惯实在有点太过于凶残,有可能昨天你还组织家庭成员“深入贯彻国家元首最新讲话精神”,忠君爱国得不能再忠君爱国,今天却要因为你二叔他大舅突然谋反,导致几千公里之外吃着火锅唱着歌的你被国家元首砍掉了脑袋。

所以说,在这个年代,尤其是贵族阶层,亲戚少其实是件好事。

而钱管家紧接着告诉赵启明,除了爵位之外,他没有其他的官职。对他来说这更是好事。

因为仔细说来,东亭侯这样的身份就已经不错,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类型,天塌下来有姚明去顶,遇到洪水也是郭敬明第一个被淹死,只要不作死就可以优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而且这个年代,不大可能出现一位爱吃红烧肉的少年,带着农民阶级喊出“打地主、分田产”的口号,所以只要自己不要想着以连长的身份去攻打长安,作为地主几乎没有任何职业风险。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参与到朝局中去?

躲在这乡下地方,苟且偷生的当个土皇帝。反正有钱有地有家产,过着“早餐豆浆买两碗,一碗喝掉一碗倒在小朋友的头上”这种既有钱又嚣张的生活,即使什么也不做都能过的很好。甚至要实在无聊,还可以娶上几个老婆,从此过上荒淫无道的生活。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天色渐渐暗去。

又到了老爷们交配的时间。

这是一个娱乐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当男人们结束一天的劳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长夜漫漫,无心安睡,他们有且只有一件事可干。

没钱的男人因为养不起更多的老婆,不得不几十年如一日的干着同一个人,逐渐因为干到想吐而让愉悦的事情变得乏味。

至于有钱的老爷们,因为可以迎娶一个又一个的老婆,怎么干都不会觉得无聊,每天都当新郎官的感觉,让他们乐此不疲。

于是乎,有几个老婆可以干,逐渐成为了衡量一个男人社会阶层的标准。

但赵启明的情况比较不一样。

因为他虽然有着贵族身份,却连一个老婆也没有。至于原因,他暂时还不大清楚。

所以长夜漫漫,当别的老爷们已经开始交配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廊下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巨大的月亮。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被迫去往一个陌生地方的嫦娥姐姐,似乎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处境。

只不过区别只在于,嫦娥去月亮的时候,带了只兔子,而赵启明是孤身一人来的。

可是嫦娥为什么不带阿猫阿狗,偏偏要带上去一只兔子呢?

难道是为了有一个借口,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上几根胡萝卜?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赵启明有点感伤。

他觉得如果早知道会来这里,他也应该学习嫦娥前辈,给自己带点什么。

但这已经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天了。

经过了起初的惊慌之后,他已经逐渐接受的穿越到西汉的事实。因为在他那个年代,他是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童年的生活并不美好。等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成了基层公务员,结果在下乡的时候,被村里的泥石流掩埋,然后就穿越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最后是不是留下全尸。说起来也算是报答了国家把他抚养成人的恩情吧。对国家已经没有什么责任,也基本上没什么亲人和朋友的那里,其实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只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思乡,怀念起电脑硬盘里的1GB岛国资源,和小区楼下的羊杂火锅。

这让赵启明忽然有点饿了。

他扭头想找自己的丫鬟,却刚好发现,有几个丫头正躲在墙角嘀嘀咕咕些什么。

仔细一看,几个丫头正凑在一起“石头剪子布”,其中两个个子高的明显作弊,事先商量了一下,而比较瘦小的那个似乎没有发现,紧张的盘算着自己出什么好。结果果不其然,两个个子高的丫鬟赢了,把放着夜宵的托盘递给那个矮小一些的丫鬟,然后就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可怜那个小丫鬟一脸快哭的表情,拿起放着夜宵的托盘,站在原地委屈了好一会儿,最后似乎鼓励着自己什么,然后终于一咬牙,一脸“董存瑞炸碉堡”的表情,悲壮往赵启明这边来了。

什么意思?

小侯爷长得很难看吗?

为什么丫鬟要来伺候自己的时候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赵启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小丫鬟还并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被赵启明全部看到,此时经过门廊的时候才发现赵启明坐在台阶上,正歪着头看着她,心里有些紧张,也的确是因为不知道东西往哪放,于是就站在赵启明的面前不动。

“你叫啥?”赵启明语气不善。

小丫鬟低着头,蚊子一样回了句:“回小侯爷,奴婢叫细柳。”

“细柳?”赵启明眨了眨眼,这不是地名嘛,当年太尉周亚夫的驻扎地,后来还用这个名字命名了一支军队,这小丫鬟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这这名字谁起的?”

“是老侯爷赐的名……”

赵启明恍然大悟,老侯爷跟周亚夫一起打过仗,没准就是用曾经的驻扎地和后来的军队名气给这丫头起了个名。

挺有深意。

赵启明语气好了一些问:“前几天我养病的时候,也是你在照顾我吧?”

小丫头点了点头,仍然不敢看赵启明。

赵启明打量了下这个丫鬟,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在他那个年代,这样的小姑娘正背着书包跟同学早恋呢,这丫头来到侯府伺候人不说,刚刚明显还被其他丫鬟欺负,也真是可怜。

这么想着,他心里那点不爽烟消云散,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细柳犹豫了一下,把托盘里的一晚粥,以及两碟咸菜,还有一盘点心放在了台阶上。

因为以前的“赵启明”骑马的时候摔伤了脑袋,所以赵启明“苏醒”的几天时间里,虽然已无大碍,但按照医生的嘱咐,几乎每顿都是粥。今天忽然多了一盘点心,让赵启明觉得很新鲜。

“我问你点事。”赵启明拿起块点心闻了闻,结果发现味道十分的诡异,让人根本没有任何的食欲,于是只拿在手里把玩,一边朝细柳问:“前几天你照顾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挺怕我。”

细柳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发现不对,又赶紧摇头。

“你也知道,我最近有了失忆的毛病,连钱管家都得帮我恢复记忆,你也得出点力对吧?”赵启明把玩着点心,看向细柳:“你先跟我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细柳偷偷看了眼赵启明,然后飞快的低头,不吭声。

赵启明眯起眼睛:“不说让你穿着裙子表演倒立!”

细柳似乎从没听过这种惩罚的方式,抬起小脸有点迟钝的茫然,但很快她想到了那种惩罚的邪恶之处,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裙子,然后惊慌的看着赵启明,颤抖着说:“侯爷不要。”

“别搞的好像我要糟蹋你一样。”赵启明其实也就是吓吓细柳,没想到这丫头当了真,于是把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的点心塞到细柳的手里,然后朝细柳说:“我以前是不是对你挺凶?”

细柳有点发愣的看了看手里的点心,又抬头看了看赵启明,小脸有些茫然,似乎很不明白刚刚还让她穿裙子倒立的人,为什么突然赏她点心。而且从前的小侯爷,也从没赏过她点心。

“这么说吧。”赵启明又问:“我虐待过你没?”

细柳低头看着点心,似乎鼓足了勇气,小声回答说:“小侯爷没有虐待过奴婢,只是在奴婢做错事的时候,让奴婢罚跪一个时辰,在奴婢不听话的时候,扣奴婢一年的工钱。”

这他妈还叫没有虐待?

平时动不动罚跪一个时辰就算了,一个不小心扣掉全年的工资,这么过分的老板,别说雇佣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算是一头活生生的牛,也得爬上电视塔、挂上大横幅、用生命去举报吧?

真是可怜的孩子。

赵启明看着仍然低着头的细柳。

可能是因为被其他的丫鬟欺负,这丫头在他刚来的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他,陪伴他经历人生地不熟的羞涩,以及每一个夜晚醒来后找不到手机的惶恐,是守护在他身边最多的一个人。

就像亲人。

赵启明不想在让这个小丫鬟受苦。他想好好善待这个虽然受到压迫,但的确在认真照顾他的人,所以他有些歉意的看着细柳,轻声告白:“从现在开始,我永远也不会再虐待你了。”

细柳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赵启明。

赵启明拍了拍自己另外一边的位置,鼓励的微微一笑。

细柳咬了咬嘴唇,脸红红的,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在了赵启明下面的一个台阶上。

一轮圆月之下,伴着虫鸣,两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气氛温馨。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让你罚跪,也再也没有人敢扣你工钱。”赵启明轻声说。

细柳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看着赵启明,眼神中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赵启明朝她微微一笑:“但如果你要犯错的话我还是要罚你穿着裙子表演倒立的。”

 在茫茫的非洲大草原上,刚刚成为狮子王的“辛巴”,为了向周围的狮群显示自己的力量与威严,会在自己的领地四周撸上一发,用自己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告诉周围的邻居这里的母狮子都已经被老子承包。

而刚刚来到这里,有了全新的身份的赵启明,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在心中酝酿。

他觉得有必要去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探望一下自己的子民。

于是头天晚上,他告诉钱管家,自己要外出巡视,请钱管家务必准备一下。

对此,钱管家十分重视,早早就让车夫擦亮马车,在侯府外恭候。甚至家里全部的家丁、护卫,也被他老人家全部招来,作为小侯爷的仪仗,此刻列阵在马车两旁,尽显侯府威仪。

而赵启明,已经穿上了最贵的衣服,戴上最大的一块玉佩,甚至平时纯粹是个当摆设的青铜剑也挂在腰间。这样的行头,在他那个年代,基本相当于宝马+LV去参加初中同学聚会。

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派!

内院和外院的丫鬟们出来了,一直恭送赵启明到侯府门口,然后齐刷刷的匍匐在地。

钱管家和侯府的首席护卫,此时也垂手立在马车两边,等待着出发的指示。

这让赵启明十分满意。

他按了按腰间的青铜宝剑,甩起自己砖头一样大的玉佩,面容冷酷,缓步上车。

马车缓缓启动。

好像一瞬间成为整个宇宙的焦点,赵启明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自己的领地撸上一发 ,哦不对,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自己的封地里展示自己的威仪,让刁民们发自内心的嫉妒小侯爷的有钱,让适龄女青年们因为小侯爷的有钱而心神荡漾、花枝招展,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来拉小侯爷的袖子,来跟小侯爷撒娇。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赵启明坐在马车上情不自禁露出自得的笑容。

不过,随着马车逐渐驶离侯府,他逐渐发现自己了一些问题。

首先,即使是马车上,他也仍然要保持跪坐的姿势,这让他有种被人抬着上坟的错觉,总感觉对不起列祖列宗。而且这个年代的马车,虽然不至于露天,但也只是有个类似于“华盖”的棚子,拦不住横冲直撞的飞虫,也挡不住清晨的阳光,很容易弄伤小侯爷白皙水嫩的皮肤。

但更加重要的是,马车似乎有点年久失修,虽然擦的郑亮,但很多地方都有掉漆的痕迹,看上去十分老旧。而且随着缓缓前进,车子的很多位置,都在发出吱呀~吱呀~吱呀的异响,就像“在外出差时入住五十块一晚的宾馆,大半夜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淫靡声音”,让人感觉十分的害羞。

为什么就不能换上一辆好点的马车呢?

而且再看拉车的两匹马儿,其中的一匹居然瘸着腿。

甚至列阵马车两旁的下人们,也有那么几个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这样的仪仗真的是给小侯爷长脸,而不是给小侯爷丢脸吗?

赵启明有点不解。

走在马车旁边的钱管家似乎看出了赵启明表情的变化,尤其是当赵启明看着那匹有些瘸腿的马儿时,开口朝赵启明说:“小侯爷莫急,等秋天收上租子,老臣就去马市,为侯府换一匹好马。”

“换匹马这种事,还要等到收农业税的时候?”赵启明有点吃惊,于是侧着身子,小声朝钱管家问:“我还以为我很有钱呢,咱们不是堂堂侯府,有那么大的产业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钱管家听到这话,看向赵启明,然后不说话。

这让赵启明一愣:“什么意思,是我把侯府搞成这样的?”

钱管家朝赵启明行了个礼,然后说:“怪老臣没有管束好小侯爷。”

“这不还是因为我吗?”赵启明想起昨天从细柳口中得知,自己虐待下人的事情,隐约觉得以前的“赵启明”可能是个品德败坏的家伙,于是朝钱管家问:“我该不是个败家子吧?”

钱管家又朝赵启明行了个礼,然后慢悠悠的说:“小侯爷平日里倒也没什么恶习,只是偶尔去去风月场合,养了几个舞女、心情好了与几位相熟的小侯爷赌上几局,最多也只是输上几万钱而已。”

赵启明目瞪口呆,这个年代的人说话还真是够委婉的啊。

家里的马车都烂成这个样子,家丁都没有像样的衣服,一家之主不好好过日子,还要去包养什么舞女,输上几万钱,这还叫没什么恶习?简直就是电视里提着鸟笼调戏良家妇女的二世祖嘛。

他忽然觉得很丢人。

再看自己的仪仗,哪里还有半分威风可言,简直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嘛。

赵启明叫停了马车。

包括老管家和护卫在内,所有人都看向赵启明,表情疑惑。

“都这样了还去耍威风,这不丢人现眼吗?”赵启明站了起来,走下马车,四下看了看,然后指着路边的一处荒草丛生的高地说:“上去远远的看一下就行了,今天咱们不进村。”

钱管家领命,带着两个护卫,跟随赵启明走上了高地。

风景不错。

蓝蓝的天空,清风徐徐,一望无际的田野,隐约可见劳作的人。

在赵启明那个年代,他因为基层公务员的身份,常常去农村调研。眉清目秀的大姑娘见了不少,山清水秀的风景也看过很多。但真要比起来,眼前的田园风光,因为没有中国移动的信号塔,和国家电网的高压电线,一览无余全是山河、人家,这才算是真正的诗情画意。

似乎空气都带着甜味啊……

赵启明心情不错的蹲了下来。

这种庄稼汉的动作让钱管家有些困惑。

“对了钱先生,那条河叫啥?”赵启明抓了跟狗尾巴草,指了指远处。

钱管家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顺着赵启明所指的方向眺望,然后解释说:“是泾河。”

“那我的封地在哪?”

“以河为界,到北边的小丘陵,都是小侯爷的封地。”

“这么大?”赵启明有点吃惊,无意识的把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都种的是什么东西?”

“麦。”钱管家有点意外赵启明居然问起这件事,看着赵启明回答说:“家里劳力多的愿意种麦,也有小户愿意种粟、豆,甚至是细菜,但多数的产出主要还是麦,长安周边都是如此。”

赵启明点了点头,他以前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也参与过一些扶贫项目。

因地制宜无非是最好的方式。

而关中一带,无论从气候还是水土来说,种麦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赵启明指了指自己和老管家所站的这处小山坡:“就没想过种点经济作物吗?就像这块荒地,好歹也有十几亩,虽然种粮食不大可能,但与其长着杂草,为什么不种点果树?”

“经济作物?”钱管家有点搞不清这个名词,但赵启明的意思他明白,于是解释说:“这块地荒了很多年了,倒也不是没想过种东西,但试过很多次,这里种不了东西,杂草都长不高。”

“杂草都长不高?”赵启明有点奇怪:“为什么?”

钱管家指了指脚下:“白泥。”

“白泥?”赵启明眨了眨眼,忽然恍然大悟:“您说的是观音土吧?”

“观音土?老臣没听过。”钱管家又指了指这块荒地的不远处,一块裸露出来的小坑洞:“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没闹过饥荒,但听附近的老人说,每到灾年,这里的白土能救命。”

赵启明点了点头,虽然这时候还没有观音土的叫法,但他的确听说过观音土能吃的传闻。

不过他隐约想起,这观音土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很大的作用。

至于具体是什么作用,他暂时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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