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唢呐连天。
喜台之上除了三位身着喜服之人。
竟还有一只身披红花的大公鸡。
正妃慕容玥看着身旁的两人,失魂落魄。
“萧景寒!你怎么能如此羞辱我!”
她费尽心思,求父亲让自己嫁给萧景寒。
为了今日不眠不休的亲手缝制了婚衣喜绸。
而今日,白芷柔居然也同时嫁进王府!
可笑的是,她的花轿被人耽误。
万里锣鼓居然是为侧妃而鸣。
而她堂堂护国公之女,却只有一顶小轿仓促入府。
如今居然还要和一只公鸡拜堂!
喜台之上。
男人一身红衣,金冠簪发。
棱角分明的线条,锐利深邃目光,给人一种凌冽的压迫之势。
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你若是不愿,便滚出去。”
慕容玥看着他身旁娇小柔弱的女人。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不管她怎么努力,他萧景寒心中只有白芷柔!
“姐姐…”
女人声音轻柔无力。
慕容玥却听出了几分得意。
“你别怪王爷,一切都是柔儿的错。”
白芷柔故意露出手腕上鲜红的镯子。
“柔儿也没想到,姐姐的轿夫速度如此之慢。”
慕容玥看着那红镯,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与悲哀。
她才是正妃!
白芷柔凭什么带红色!
“你住口!”
她冲上前去,还未有所动作。
面前的女人却轻呼一声,虚弱的倒在地上。
“慕容玥!”
原本立在一旁的冷面男人,面色猛地一变。
他一脚踹在慕容玥的心口。
女人在空中翻滚几圈撞在柱子上。
满脸是血,生死不明。
萧景寒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
以前就没少针对柔儿,害的柔儿几次病重。
为了嫁给他更是派人给柔儿下毒,以此要挟。
今日婚宴上居然还想对柔儿下手。
“来人,慕容玥善妒恶毒,给本王关进后院。”
地上的女人动了动,费力的睁开双眼。
她刚理清脑中的东西,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拉拽起来。
没想到她堂堂华夏圣手,万人敬仰。
不过是在制药过程发生了爆炸,居然穿越成了一个软包子。
可怜这原主明明含着金汤勺出生。
放着好好的身份不享受。
却一颗心掉在了萧景寒身上。
有谁敢接近萧景寒,便被她狠狠的教训一番。
即使被萧景寒羞辱了无数次了还非他不嫁。
简直一颗真心喂了狗,反而被狗嫌弃。
新婚当日,狗男人就要妻妾同娶,把原主气到一命呜呼。
真是岂有此理!
慕容玥直起身,一脚踹翻意图拉拽她的人。
看向一脸冰冷的男人。
神色冷漠矜贵,一身绣金线的大红婚服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俊美如神,气势逼人。
没忍住轻哼一声。
长得帅了不起吗?
犯贱的人她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
“今日我是被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定王。”
慕容玥抬脚踢了踢一旁畏畏缩缩的大公鸡,摇了摇头。
“原来朝堂上赫赫有名的鬼王定王竟然是一只畜生。”
“砰——”
话音刚落,身旁的桌子便四分五裂。
看着男人面如锅底的脸色。
慕容玥毫不在意的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白芷柔,我是正妃你是妾。
这入门第一天礼不行,茶也不敬了?
果真是没教养,上不得台面。”
盖头下,白芷柔一双美眸快喷出火来。
这个傻子居然敢羞辱她!
“慕容玥,给本王滚回去——”
萧景寒一把钳住女人的下巴,寸寸收拢。
“啧。”
慕容玥冷嗤一声,抓住男人的手腕就想来个过肩摔。
察觉到手下的脉象,她一楞。
随即耳边一阵带着杀意的风袭来。
慕容玥腰肢一扭。
像一条水蛇一般,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
方才她坐过的椅子早已碎成几块。
小手探上男人的心口,眸光一闪。
嘴上却不停歇。
“怎么,王爷这是想提前洞房?”
这女人又耍什么花样?
萧景寒有一瞬间觉得这草包跟以前不太一样,捏住她的手要将人甩出去。
却见女人嫌弃的跳开。
视线落在他两腿间,摇摇头。
“只可惜本小姐对万人使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我怕染病。”
萧景寒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这该死的女人又耍什么鬼主意,欲擒故纵?
“慕容玥,本王看你这舌头是不想要了?!”
一旁的白芷柔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她拿起旁边的茶水。
“王妃提醒的是,请王妃喝茶。”
慕容玥睨了她一眼,手刚接过茶。
果然见女人身子一软晕倒过去。
“柔儿?”
萧景寒担忧的开口。
慕容玥手一翻,直接将茶水扣了过去。
慢悠悠的道。
“这茶这么烫,你是想谋害本王妃?”
茶水浇了白芷柔满身,假装昏迷中的白芷柔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狼狈至极。
“王爷...”
萧景寒扶起白芷柔,视线牢牢的锁住慕容玥。
眸中满是杀意与打探。
“若是柔儿有什么不适,本王定要你陪葬。”
啧,真是渣男贱女,恩爱不疑。
白瞎了一张好脸。
慕容玥擦干脸上的血。
意味深长的看着男人。
“那也要王爷能在你的好柔儿身上撑过新婚之夜才行啊。”
察觉着盖头下的白芷柔正死死的瞪着自己。
慕容玥轻笑一声,惦着脚尖贴在男人耳旁。
“王爷,经脉倒流,可是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的哦。”
女人身上清新的桂花香扑进鼻端。
萧景寒眉眼一眯,这女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他眼中的杀机,饶是慕容玥躲得再快。
也被一掌拍到肩头,半边酥麻。
她心中一悸,这个男人好强。
捋虎须差不多也够了,慕容玥一向见好就收。
她抱起那只大公鸡,看向满堂宴客。
浅笑盈盈。
“大家都散了吧。
本妃要带着定王殿下洞房去了。”
这么大的鸡放着多可惜啊,一半用来红烧,一半用来盐焗?
慕容玥回到房间把鸡丢在一边,好一会儿也不见个丫鬟出现。
她皱了皱眉,起身向一旁的下人住处走去。
还未至内,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翠儿,你再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来了!”
听着这个耳熟的名字。
慕容玥心下一顿,回忆起来。
前两天原主又来找萧景寒,自然是受到了冷落。
她看见翠儿给萧景寒送汤。
便觉得这个丫鬟恬不知耻的勾搭萧景寒。
直接命人将她打了个半死。
这也是为何萧景寒越发不待见她的原因之一。
慕容玥推开房门。
看见床上蜷缩着一个苍白瘦弱的人影。
床边半跪着一个哭红了眼的男人。
想来是翠儿那在萧景寒手下当差的哥哥平贺。
平贺听见声响回过头。
目光霎时变得凶狠。
“你来做什么!”
慕容玥充耳不闻,她目光落在满头大汗的翠儿身上。
若只是击打所受的伤,怎表现得如此畏寒。
看见这个女人无动于衷地站在这里。
平贺彻底没了理智。
今日不管她是慕容大小姐也好,是王妃也罢!
如果不是她,自己妹妹怎么会这样!
平贺抓起一旁的凳子就砸了过去。
“滚!”
慕容玥一把踢开凳子,将人推至一旁。
“不想她死,就安静。”
她纤手向下落在翠儿的腹部,又两周移动。
按压在某一处上,翠儿突然疼的惨叫出声。
这是急性阑尾炎?
慕容玥正欲再探,背后一阵凌厉的剑风袭来。
她堪堪避开被削去了一节青丝。
平贺恨不得杀了这毒妇。
他提剑又要劈来。
慕容玥抄起一旁的木棍直接一棍轻巧的落在他膝上的穴位上。
平贺顿时动弹不得。
他红着眼,杀意弥漫。
“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再这么吵下去,你的好妹妹可是真要被你害死。”
救人紧急,慕容玥来不及同他解释。
她将人推到屏风后,又用布料固定在椅子上。
又捡起他刚刚的剑,在炭火上烤了烤,嘴里安抚着:
“放心,翠儿很快就没事了。”
平贺被堵住嘴,不断挣扎,看她提剑冲翠儿走去,几欲流出血泪。
怎么会有此等毒妇!
翠儿
没留意到有下人已经跑开通报去了。
慕容玥解开翠儿的衣服,取了点酒消毒。
她找准角度,利用长剑慢慢划开。
霎时间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等萧景寒闻讯赶到时,血腥味已经厚重的晕散不开。
他脸色铁青,一脚踹开房门。
看见床边举着针线浑身染血的人和床上生死未卜的丫鬟时。
慕容玥居然将人开膛破腹!
他怒不可遏。
慕容玥刚给翠儿做完一场简易快速的手术,正到缝合伤口最后一步。
眼下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面对身后突来的掌风,她只能一动不动硬生生的挨了这下。
一瞬间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移位。
下手真重!
慕容玥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看向已经准备杀了她的男人,染上几分怒意。
“用你那可怜的脑子想想,我若是想杀她,用的着如此大费周章?”
“恶毒愚蠢,你真以为本王还会信你?”
见她还不停手,萧景寒神色冷厉,再不留情。
慕容玥终于缝好最后一针。
她用尽全力翻身躲开,撑着身子嘱咐愤恨的平贺。
“伤口切勿感染,不可食鱼,只能喝粥。”
平贺看着满身血迹的妹妹,痛心不已。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面前惺惺作态的女人。
“王爷,求您替我们兄妹做主!”
萧景寒看了眼床上的小丫鬟。
竟诡异的觉得那丫鬟神色似乎舒坦了几分。
慕容玥又吐出一大口血,她看向萧景寒。
“新婚当日,若是诛杀重臣之女。王爷这乌纱帽怕是也不保吧。”
萧景寒看着她,眼底满是厌恶。
“来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关进后院,没本王的吩咐,滴水勿给!”
慕容玥眼下伤重,根本无力反抗,恨得直痒痒。
狗东西!
这身体再挨上三十板,岂不过两天就要归西。
“萧景寒,今日之仇,我定会一分分讨回来!”
萧景寒眸色一沉,厌恶的移开目光,一张脸冷峻得几乎透出寒冰。
“本王拭目以待。”
三十板打下来,慕容玥只觉自己快要四分五裂。
下人们把满身是血的她拖进后院。
临走时也不忘低声诅咒一番。
慕容玥昏沉着脑袋。
心中念叨,原主这可不是一般的招人恨。
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饥饿与疼痛瞬间袭卷全身。
这什么药品都没有的古代,要是炎症发热,就只能等死了。
她挣扎着爬动两步,却感觉脖子间一阵灼热。
再探时,发现原主从小带到大的玉竟然闪闪发光。
此玉晶莹剔透,形如宝塔。
慕容玥警惕的伸出手,她的指尖还带着斑驳血迹。
一碰上灼热的玉,竟两眼一黑。
等睁开眼居然发现自己处在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宝塔之前。
而自己的身体却如透明之状。
这难道是识海?
慕容玥心下大骇,转而狂喜。
华夏百亿年,出来的宝物数不胜数。
没想到山穷水尽出宝路,她居然有了这么一个金手指!
慕容玥一触碰塔门。
上空便飘出一行字。
“阑尾炎手术达成,成功激活医疗玲珑塔。”
“妙手仁心属性加五,一层宝塔开启”
飘入塔内,看清里面的东西后。
她忍不住喜上眉梢。
一层虽然面积不大。
但像一个小型的西药房。
消食片,感冒药应有尽有。
还有一套基础的手术刀具。
每一样对应一定积分值。
越昂贵的积分值越高。
想起刚刚那行字,慕容玥若有所思。
难道这面板会根据她的医术是否救治人来下发积分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