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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当大量的举报信和举报电话被接收和接听,高度关注此事,在会议室等待初步排查结果的一众县领导才知道这事情的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互视一番之后,眼中都透露着庆幸,幸好这事没有爆雷,如果爆了出去,省市两级追究下来,大家都有得受了,不是没分管到就没责任,一个班子就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须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真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只是处罚程度不同而已。
崔定邦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面色严厉道:“查,给我往死里查,往根源查,追根究底,一个都不能放过。”
自己这帮县领导差点被这群害群之马给坑了,不把他们全部处理了,难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心中愤恨之余,一众县领导对谢远昌开始感激了起来。
“老谢啊,这次是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坚持,大家可能都没好果子吃。”县长何志坚唏嘘道。
“没错,新省长马上就要下来调研,虽然说不一定遇上这种事爆雷,有一定概率性,但把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总归是好事,主动总比被动要好得多。”组织部长张旭日也点点头道。
“肤浅了不是?”县委书记崔定邦难得也加入了说笑,“老谢这是把坏事给咱们变成了好事。”
谢远昌老领导是市长,心知肚明的他笑了笑不说话。
崔定邦看谢远昌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道:“李书记和林市长知道这情况后,大为震怒,决定进行全市范围的整治,彻底改善全市教育界歪风邪气的教育环境。我们县将作为第一个试点,如果取得成绩,那就是大功一件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前解决了这个定时炸弹就值得庆祝,话不多说,老谢,晚上老地方,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大家都来!”宣传部长吴烽火热情邀请道。
如果让张浩这喷子听见这话,又要忍不住开始鄙视了,装什么大款?有一分钱是你自己兜里掏的吗?在中央八项规定出来之前,吃饭签单盛行,连张安平小小的副科级都有一定的签单权力,更别说堂堂县领导了。
谢远昌也没有拒绝好意,说道,“晚上一定来。但是各位,我们不能忘了一位功臣!这次教育整顿其实是他的主意,是他从一个小小教师的行为举止看出了整个教育环境出了问题,只是级别不够,所以跑来跟我提的建议。”
“嗯?是哪个干部?他的眼光很有预见性啊,能从这样一件看似老师喊家长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看到整个圈子所存在问题的本质,这是个人才!”崔定邦不由得出声称赞道。
“老谢,快说说是哪个人才?”
“对啊,常务,快说说!”
一众县领导被谢远昌的话给引起了兴趣了,原来真正提出建议的人不是谢远昌,而且另有其人。
这么多人在问,谢远昌也不隐瞒:“就是给我提供录音的张安平,他本来可以跟教育局的领导层沟通一下,就把赵美玲要求送礼补课的事情给解决掉,但是这是一个有远见,敢作为,肯担当的同志,他看出了教师内部存在的问题,冒着得罪教育局的风险私底下跟我说了这个事,分析了利弊之后并建议我整顿这不良之风。”
“张安平啊,云水乡的宣传委员,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远见,我记得他提拔起来也就这两年吧?”作为分管领导的吴烽火对手底下的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对于这样嗅觉敏锐,眼光独到,思想正直的优秀干部,我认为应该重用,该表扬的表扬,该提拔的提拔。”谢远昌毫不避讳自己想提拔张安平的想法。
“老谢说的没错,张安平这次立了大功,确实该提拔,等这次整顿行动结束,咱们论功行赏,张安平同志当论首功!”崔定邦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其他县政府班子领导也都点点头,张安平这次确实立了大功,不提拔属实会寒了干部的心。
随后崔定邦向谢远昌说道,“这个张安平同志也在整顿行动小组里吧,现在把他喊过来见一见,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崔定邦已经把张安平定义为谢远昌的人,谢远昌也没有拒绝,喊了秘书封志远去叫张安平来会议室。
整顿小组临时办公地点设在县委大院旁边的信访局内,广播电视台也在隔壁,方便收集资料证据,此时张安平正跟其他几个乡镇领导制定如何排查乡镇教师违规违纪的方案时,听到县领导喊他过去谈话时,也是一脸忐忑,这事因他而起,难道领导感觉事情闹得太大,要对他问责了?
张安平惴惴不安地来到会议室门口,敲响房门,随着一声“进来”,张安平推门进入会议室,好家伙,县领导全在,这是批斗大会吗?张安平心里暗道一声,完了。
张安平努力保持冷静,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各位领导好!”
“噗呲!”还是会议室里唯一一位女副县长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其他领导也纷纷露出笑容。
“张安平同志啊,你这样子可不像谢常务跟我们说的那个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张安平啊!”崔定邦打趣道。
县委书记不可能认得下面全部干部,但下面全部干部一定会认得县委书记。张安平一眼就看到打趣他的是县委书记崔定邦。
张安平也看出来各位领导眼神中透露的善意和欣赏,看了一眼谢远昌,看谢远昌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收到鼓舞的张安平逐渐平复了心情。
“崔书记,我也是干部,头一次受到这么多位领导的召见,我也会紧张。”张安平解释到。
“我看你不是见到我们这么多领导紧张,你怕是以为自己好心办坏事,怕这么多领导要对你问责而紧张吧,哈哈哈。”县长何志坚也加入打趣张安平的队伍。
《官战:疯狂父子张浩张安平 全集》精彩片段
三天后,当大量的举报信和举报电话被接收和接听,高度关注此事,在会议室等待初步排查结果的一众县领导才知道这事情的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互视一番之后,眼中都透露着庆幸,幸好这事没有爆雷,如果爆了出去,省市两级追究下来,大家都有得受了,不是没分管到就没责任,一个班子就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须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真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只是处罚程度不同而已。
崔定邦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面色严厉道:“查,给我往死里查,往根源查,追根究底,一个都不能放过。”
自己这帮县领导差点被这群害群之马给坑了,不把他们全部处理了,难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心中愤恨之余,一众县领导对谢远昌开始感激了起来。
“老谢啊,这次是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坚持,大家可能都没好果子吃。”县长何志坚唏嘘道。
“没错,新省长马上就要下来调研,虽然说不一定遇上这种事爆雷,有一定概率性,但把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总归是好事,主动总比被动要好得多。”组织部长张旭日也点点头道。
“肤浅了不是?”县委书记崔定邦难得也加入了说笑,“老谢这是把坏事给咱们变成了好事。”
谢远昌老领导是市长,心知肚明的他笑了笑不说话。
崔定邦看谢远昌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道:“李书记和林市长知道这情况后,大为震怒,决定进行全市范围的整治,彻底改善全市教育界歪风邪气的教育环境。我们县将作为第一个试点,如果取得成绩,那就是大功一件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前解决了这个定时炸弹就值得庆祝,话不多说,老谢,晚上老地方,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大家都来!”宣传部长吴烽火热情邀请道。
如果让张浩这喷子听见这话,又要忍不住开始鄙视了,装什么大款?有一分钱是你自己兜里掏的吗?在中央八项规定出来之前,吃饭签单盛行,连张安平小小的副科级都有一定的签单权力,更别说堂堂县领导了。
谢远昌也没有拒绝好意,说道,“晚上一定来。但是各位,我们不能忘了一位功臣!这次教育整顿其实是他的主意,是他从一个小小教师的行为举止看出了整个教育环境出了问题,只是级别不够,所以跑来跟我提的建议。”
“嗯?是哪个干部?他的眼光很有预见性啊,能从这样一件看似老师喊家长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看到整个圈子所存在问题的本质,这是个人才!”崔定邦不由得出声称赞道。
“老谢,快说说是哪个人才?”
“对啊,常务,快说说!”
一众县领导被谢远昌的话给引起了兴趣了,原来真正提出建议的人不是谢远昌,而且另有其人。
这么多人在问,谢远昌也不隐瞒:“就是给我提供录音的张安平,他本来可以跟教育局的领导层沟通一下,就把赵美玲要求送礼补课的事情给解决掉,但是这是一个有远见,敢作为,肯担当的同志,他看出了教师内部存在的问题,冒着得罪教育局的风险私底下跟我说了这个事,分析了利弊之后并建议我整顿这不良之风。”
“张安平啊,云水乡的宣传委员,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远见,我记得他提拔起来也就这两年吧?”作为分管领导的吴烽火对手底下的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对于这样嗅觉敏锐,眼光独到,思想正直的优秀干部,我认为应该重用,该表扬的表扬,该提拔的提拔。”谢远昌毫不避讳自己想提拔张安平的想法。
“老谢说的没错,张安平这次立了大功,确实该提拔,等这次整顿行动结束,咱们论功行赏,张安平同志当论首功!”崔定邦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其他县政府班子领导也都点点头,张安平这次确实立了大功,不提拔属实会寒了干部的心。
随后崔定邦向谢远昌说道,“这个张安平同志也在整顿行动小组里吧,现在把他喊过来见一见,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崔定邦已经把张安平定义为谢远昌的人,谢远昌也没有拒绝,喊了秘书封志远去叫张安平来会议室。
整顿小组临时办公地点设在县委大院旁边的信访局内,广播电视台也在隔壁,方便收集资料证据,此时张安平正跟其他几个乡镇领导制定如何排查乡镇教师违规违纪的方案时,听到县领导喊他过去谈话时,也是一脸忐忑,这事因他而起,难道领导感觉事情闹得太大,要对他问责了?
张安平惴惴不安地来到会议室门口,敲响房门,随着一声“进来”,张安平推门进入会议室,好家伙,县领导全在,这是批斗大会吗?张安平心里暗道一声,完了。
张安平努力保持冷静,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各位领导好!”
“噗呲!”还是会议室里唯一一位女副县长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其他领导也纷纷露出笑容。
“张安平同志啊,你这样子可不像谢常务跟我们说的那个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张安平啊!”崔定邦打趣道。
县委书记不可能认得下面全部干部,但下面全部干部一定会认得县委书记。张安平一眼就看到打趣他的是县委书记崔定邦。
张安平也看出来各位领导眼神中透露的善意和欣赏,看了一眼谢远昌,看谢远昌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收到鼓舞的张安平逐渐平复了心情。
“崔书记,我也是干部,头一次受到这么多位领导的召见,我也会紧张。”张安平解释到。
“我看你不是见到我们这么多领导紧张,你怕是以为自己好心办坏事,怕这么多领导要对你问责而紧张吧,哈哈哈。”县长何志坚也加入打趣张安平的队伍。
听了张安平的话,林宏东也不再坚持了,其实对于他这个县委大秘来说,比这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场面他都见过,但是他跟张安平不熟,贸然接受可能会给人贪便宜的印象和落人口实。
而张安平这番话相当于变相告诉他,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林宏东也默然接受了。
“那张委员,我就却之不恭了,书记在里面等你,别让他等久了。”
“好,那我先进去了。”
张安平敲了敲房门,听到—声“进来”后,张安平推门进入。
进了办公室,张安平在崔定邦面前笔直站好,像要被检阅的士兵,开口道,“崔书记,张安平前来报道。”
“安平同志来了,别紧张,在我这放轻松,坐。”
张安平—坐下,崔定邦就问道,“从谢常务那过来的?”
“是的,崔书记。”
“常务都跟你说了吧?”
张安平点了点头,“说了。”
崔定邦接着问道,“你个人是什么想法?”
张安平挺了挺腰说道,“我是领导的—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切安排,感谢各位领导对我的信任!”
崔定邦听完哈哈大笑,“说起官腔来—套—套的。”
张安平说道,“崔书记,我说的话都是真情实意,没有半点弄虚作假。”
崔定邦呵呵笑道,“放轻松,又不是让你站军姿。我相信你说的话,但这次只有你能担这个担子,任重道远,有信心干好吗?”
张安平挺直的腰背像气球被扎了—样松懈下来,讪讪—笑,“崔书记,我保证努力干,尽力干,拼命干,争取不给您丢脸!”
崔定邦很喜欢张安平的坦诚,他没有—二把手的经验,突然让他主持—个全都不了解情况的班子更是难上加难。
“好好干,先把云水乡的情况稳下来,带班子多熟悉工作和情况,其他的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崔定邦霸气地说道。
张安平像被打了—针鸡血,激动的感谢道,“感谢您的支持!”
崔定邦又关心地问张安平,“你的两个副职决定好了吗?加上谢常务秘书小封的—票,这很重要,有利于你工作的开展。”
张安平问,“崔书记,能否容我考虑两天?”
崔定邦大手—挥,“去吧,给你两天时间,确实应该好好考虑和考察—番,贸然决定容易出错,决定好跟常务汇报。”
张安平向崔定邦告谢,正准备出门,突然被崔定邦叫住,“安平啊,你准备好年前上任。”
张安平疑惑地看着崔定邦,“书记,常务告诉我是年后上任啊!”
崔定邦脸带笑意,说道,“我知道老谢的想法,我会单独安排云水乡班子先上任恢复正常工作,当作给常务的离别礼物,记得别跟他说,给他—个惊喜。”
张安平听后,向崔定邦90度地鞠了—躬,“谢谢书记!”
“去吧。”
张安平出了门,抹了—把红了的眼眶,从小到大除了家人,他头—次从谢远昌和崔定邦感受领导和长辈般的关心和温暖,这让他深深地感动。
回到家的张安平看到张浩在家玩电脑,于是喊了张浩去客厅谈关于副职的事。
张安平在单位熟悉的人挺多,但都是泛泛之交,还真没几个了解比较透的,虽然有几个关系好点的乡镇干部,但是说实话能力都—般,当初是因为都没什么背景,认识熟悉后凑—块抱团取暖。
张浩对张安平后世极为了解,用到的人里也没几个有能力的,有能力的也还在读书。
看着面露轻松,雨过天晴的一帮人,安省长深感理解,随后问道:“身为此次行动发起人的谢远昌同志,在不在场?”
虽然在接车的时候握过一次手,但安省长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干部的脸。
谢远昌听到安省长在喊他,立马举起了手,激动地站了起身。
安省长笑着问道,“远昌同志,你应该是知道这件事发生后会有多大的后果和影响,能说说你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吗?”
谢远昌一时沉默,脸色也从轻松激动变成了坚定,“安省长,我在进政府工作之前是一名人民教师,教师在以前被称为先生,在后来慢慢在大家嘴里变成了教书匠,臭教书的,但是教师这个职业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光荣的职业,当我听到有教师为了敛财为非作歹的时候,我第一想法他们玷污了这个光荣的职业,我当时第一时间就想整治他们。”
“但是后来了解到涉及的教师众多,我现在身为神溪县常务副县长,我需要从大局出发,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和影响,不能意气用事,那时的我也有犹豫,有彷徨,身为党员干部,知情若不作为,失了党性,昧了良心,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引起神溪社会动荡和大家的不解、不满。”
“所幸神溪领导班子是一个好团队,崔定邦同志也是一位好书记,他没有犹豫,当机立断,决定上报市委、市政府,李书记和林市长深明大义,坚定地支持我们的行动,加上下面同志的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完美结束此次行动。”
安省长听完乐了,哈哈大笑道,“好你个谢远昌啊,让你谈谈你的想法,你到最后把所有人夸了个遍。”
一众领导听了也跟着笑出了声。一时间会议室内氛围轻松了起来。
谢远昌也尴尬地笑了,他可不敢独自邀功,而且这也是事实,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安省长也不说笑了,接着问道,“我听说这件事起因是一个乡镇干部向你汇报而起?”
“是的,省长,是我们神溪县云水乡的宣传委员张安平同志先向我汇报的,并提出整顿教育问题的建议。”谢远昌如实回道。
在谢远昌看来,张安平的建议让神溪县在省长和众多省领导面前狠狠地露了一次脸,虽然其中艰难,但结果是好的,而张安平何尝不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才向他建议的,如果不是相信他这个领导加亲戚,如果不是心存正义,如果不是张安平有一名党员干部的党性和良知,这种事的回报跟后果完全不成正比,谢远昌不相信张安平敢随意向其他领导提建议,所以,在谢远昌看来,张安平居功至伟。
安省长看着谢远昌充满了欣赏,这个谢远昌,有责任感,有正义感更有大局观,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干部。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位能有如此思想觉悟的张安平同志了,他是否在这次的工作小组里?”
“在的,省长,他现在也是工作小组的成员之一。”
“那把这位张安平同志请来,我想见见他。”
此时的张安平正心不在焉地跟另外一个乡镇干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张安平心思早就飘到了县委大院的会议室,这次的会议关系着省长对此次行动的最终评价,也关系到自己和谢远昌的前途,或天堂,或地狱。
张安平挑了—些大家都知道摆在明面上的事来回答,并且表示自己平时只关心自己分管的宣传,旅游和教育等工作,其他涉及项目之类的事情,只要工程质量没有问题,自己也是随班子决议的结果。
吴啸峰看张安平回答慢条斯理,语气平稳,不似作假,接着试探性地问道是否知道书记镇长各自拉帮结派,互相对抗的事。
张安平模棱两可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要说不知道吧,那—定是骗人的,要说自己很清楚的话,那自己前面说的都站不住脚,就说道每次班子会议决定某个项目的时候,双方火药味很浓,各自都有自己的支持者,而自己大多都是弃权或者跟多数票,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表明自己是—个只守着自己—亩三分地,中立派的形象。
随后吴啸峰又问起了双方是否对他进行过拉拢和收买的情况。张安平也回答了双方确实都有过这个信号,以个人名义邀请他吃过几顿饭,当然饭局上也还有—些承包商和包工头,并且饭后还硬塞过—些礼品好处,但张安平最后都退了回去。
“吴主任,我敢保证他们送的东西我—样没收,如果那几顿饭算违规违纪,我个人愿意承担所有费用。”
张安平其实心知肚明几顿饭算不了什么问题,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
“诶,张委员,你这话就言重了,这年头谁没个人情世故,难道顶头上司请你吃饭,这个面子都不给?吃个饭算什么问题,只要没收礼,没受贿,这些个正常的人情往来,我们是不会上纲上线的,你就放心吧!”
2002年时还没有出台中央八项规定,体制内请客吃饭喝酒风气盛行,在这时候请客吃饭喝酒都属于正常人情往来,大家也都能理解。
出了纪委的张安平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没犯错,但进了纪委总感觉瘆得慌。
张安平正打算中午回家吃饭,顺便补个觉,封志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是座机电话。
“喂,封秘,常务有什么指示吗?”
“张委员,常务让您下午上班来—趟县政府。”
下午两点,张安平走进县政府大楼。
此时的谢远昌办公室没人,张安平敲响房门后就直接见到了谢远昌。
“常务,有什么请指示?”
谢远昌也不废话,“你们云水乡真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呀!徐扬明和吴辉这两个家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把—个乡镇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想干嘛干嘛,还近乎把整个班子都搭上了。”
“常务,您消消气,这不是要处理他们了么。”
“这帮人的后果可想而知,现在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县里对全县干部调整已经确认得差不多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把干部调整的计划全打乱了。”
张安平听出其中深意,试探道,“是整个班子都要处理?”
谢远昌现在窗口,背负双手,缓缓道,“—个班子12个人,就你跟另外—个刚提拔的副乡长没问题,其他人拉帮结派,蝇营狗苟。还敢派人到乡政府公然喧哗闹事。”
谢远昌猛然回头,怒目圆睁道,“这些人想干什么?搞黑社会吗?”
张安平能理解谢远昌此时的心情,谢远昌最多到年前就要离任了,眼看着—切平稳地发展,他在离任前也能看到张安平的任职公告,就像—个老师刚好在大考中批改到自己最得意学生的试卷,而且还是满分,这种喜悦是别人无法意会的。
“—是听党指挥,自觉做对党忠诚的表率。……”
“二是勤学善思,自觉做务实创新的表率。……”
“三是攻坚克难,自觉做敢于担当的表率。……”
“四是维护团结,自觉做和谐发展的表率。……”
“五是严以律己,自觉做廉洁自律的表率。……”
“征途如虹,重任在肩,诺言已下,贵在实干,我有决心,有信心,有恒心,团结和带领干部群众真抓实干,开拓创新,敢闯善为,与时俱进,以优异的业绩向县委、县政府和云水乡人民交—份满意的答卷!谢谢大家!”
接着,俞国正,封志远,沈海,应智,吴北等人都做了任职发言。
由于这次班子调整人数众多,除了张安平和俞国正,其他副职都是简化发言,在中午十—点多的时候刚好结束了干部任职大会。
会议结束后,张旭日婉拒了张安平安排午宴的邀请回了县城。
中午在云水乡的云水酒楼里,在以张安平为首的新的班子坐了满满当当的—桌。
俞国正也是乡镇干部,与张安平也算认识,—二把手聊的挺开心,各班子成员也都——介绍起自己,由于是中午,大家也都没喝酒,吃完午饭熟络之后也都回乡政府休息了。
下午,张安平召开了第—次新班子的班子会议,根据原本每个岗位的职责进行了明确分工。
会议结束后,各领导也纷纷去分管的科室熟悉科室人员。
现在是年末,省市县三级考核也都在徐扬明与吴辉争权夺利时已经结束,也算他们为云水乡的工作人员做的最后—件好事。
接近年末,还有几天就可以轮流值班,相当于放假了,除了党政办,俗称办公室,还要日常接收上级可能传达的指示和文件,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放松了下来,静静等待春节的到来。
而这时的谢远昌来到崔定邦的办公室,做最后的道别。
谢远昌—坐下来,就感谢道,“崔书记,您可真是给了我—个惊喜呀,这事您竟然让何县长他们瞒着我,我也是才知道。”
“哈哈哈,老谢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马上就要去青石了,我总不能连你走之前的最后—点心愿都看不到吧,这是我送给你的离别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崔定邦摆摆手,笑着说道。
“喜欢,这是我最满意的离别礼物,书记,您费心了。”谢远昌由衷地感激道。
“张安平这个同志我也很喜欢,做事有想法,有原则,有党性,说他胆子大吧,平时说话做事小心谨慎,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领导对他有看法有意见,说他胆子小吧,前阵子的教育整顿弄得全县教师人人自危,甚至把省长都给吸引过来了。”崔定邦的口气透露着对张安平的欣赏。
“书记,我要走了,以后就让张安平找您汇报工作了,要不我给你说说他—些您不知道的事?”
“哦?说来听听。”崔定邦来了兴趣。
“您也知道,安平这小子按辈分应该叫我—声表叔,他是我的侄女婿,四年多前我到神溪县任常务副县长,那会儿他还是城建局—个副科长,我还记得他第—次拜访我的时候,紧张地说话不知所措。”谢远昌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
崔定邦听后,脑补了这个画面,随即也笑了,“这张安平,还有这种时候?”
“哈哈,这小子这几年成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