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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外婆相依为命十五年,深知没有亲人的孤独与无助,就好像全世界将我抛弃了一样。现在外婆走了,留下我一人,我几乎连生的勇气都没有。

临近傍晚,雪下得愈发大了起来,我的肩膀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我也没打算抹掉,只在心里盘算着,干脆冻死好了,听说冻死的人没那么痛苦。兴许还不需要劳烦村里的人,就着这雪地就给埋了,跟外婆一同去。

“人生在世,总能找到牵挂。何必轻生?”

这时候,一个温润如暖阳般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紧接着,一双黑色的鞋晃进了我的视线。

我没打算动,只呆呆地坐着,机械性地把手中的纸钱扔到火盆里,却早已忘了盆里的火苗已经被雪烧熄了。

他蹲下身子,淡淡地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想起了外婆,她也经常这样唤我,泪又流了出来,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如实相告。“辞世,十五。”

“辞世?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多不吉利。”

“我自己取的。我没有父母,他们都说我是从我妈的肚子被一个高人给剖出来的。”

“谁?”

“外婆。不过她今天刚死了。”我向空中洒了一把纸钱,微微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突地一愣!

他……长得可真好看。眉眼清俊,面若桃花却不失刚毅,一身黑色的风衣,因为半蹲着身子,有一半衣角钻到了雪地里。

他见我打量他,便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望着外婆的坟出神。

我揉了揉发麻的腿,也跟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才刚刚到他的肩膀处。“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你不是村里的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愣了一会儿:“我?”过来牵我的右手,把我的衣袖向上一挽,抬手仔细摸着我左手腕上的红色胎记,又道,“不错,正是这蛇形印记。”说着拉着我就走。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海。”他牵着我,似笑非笑,眉间隐隐有一些愁绪。

“我不走,我还要守坟。”我甩开他的手,继续跪到了外婆的碑前。

“阴宅讲究头朝为山、脚朝为向,此处一无山灵二无气脉,不适合走阴人入葬。”

我一听,心里大惊。外婆是走阴婆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打听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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