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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想又被气到,
“你是铁了心不打算和悠莱合作了是吧,故意玩我吧。”
“我和悠莱的合作,完全取决于阮总监的诚意,可惜阮总监的诚意我暂时还没感受到,阮总监的辱骂倒是听了很多。”
陆明皱着眉头听两个人的对话,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心里想,害,何必呢。
绿灯亮了,阮想下意识的踩着油门缓缓启动车子,嘴上还不忘通话,
“周景维,你要是…………”
“刺~,刺~,砰,砰,砰。”
免提的座机里,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和碰撞声,阮想的声音全部消失殆尽。
周景维瞬间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脸上突然间失了血色,他立马将电话的听筒接起来,对着电话喊:
“阮想,阮想,出什么事了,你说话,阮想。”
只可惜听筒里只剩下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挂断了。
“周总,阮总监她,周总,周总。”
陆明的话还没说两句,周景维已经从办公室跑出去了,他赶紧立马跟上。
————————————
阮想是被清晨初升的太阳照醒的,入眼的房间和四周皆是陌生的环境。
她下意识去拿手机看几点,手背上的输液针提醒了她自己现在的情况。
阮想这才缓缓的去想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依稀记得绿灯亮了以后,她车子启动起来。
快到中心的时候,一个闯红灯带人的摩的直冲冲的开过来。
阮想情急之下打了方向盘,撞到一旁的绿化带上,剩下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阮想慢慢坐起来,在床头柜上看到自己的手机,屏碎了,但是还能用。
她打开一看,八点半了。
阮想忍着身上的痛,赶紧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约的十点和星越甜品的老板见面。
她才走了两三步,头晕和头痛以及剧烈的恶心让她当下脚步不稳又摔坐在地上。
额头瞬间浮出一层冷汗,阮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周景维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阮想,立马上前把人公主抱起来放在床上,
“你现在有轻微的脑震荡,别着急下床。”
阮想虽然还晕着,但还是一把把周景维推开,恼怒道: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
周景维昨晚上也是被吓到了,他查到阮想的信息,赶到医院的时候,阮想刚从急症室推出来。
幸好当时的车速也不高,安全气囊打开了。
阮想的诊断结果是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型头外伤。
但是头部的脑震荡得留院观察,不能随意走动。
周景维把她安排到了VIP病房,守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才去楼下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他原本只是想挫挫阮想的锐气,对他的态度能稍微软一点,可未曾料到,因为他一时意气,让阮想出了意外。
后悔和愧疚是最无用的说辞。
周景维理解阮想此时对他的愤恨和恼怒,他耐心的道:
“昨天让你发生意外,是我的责任和疏忽,你现在先好好休息,恢复好了,该是你的,一样不少。”
奈何阮想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周景维的话,脑震荡的后遗症让她甚至听不懂周景维嘴里的话。
脑子里只保留了一些关键信息,周氏集团的合作促不成的话,她至少要抓住和星越的合作。
所以,去开会,不能迟到!
“我还有星越的会要开,你不要拦我,时间快来不及了。”
阮想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打开,去找助理的电话。
《吾心往之周景维阮想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阮想又被气到,
“你是铁了心不打算和悠莱合作了是吧,故意玩我吧。”
“我和悠莱的合作,完全取决于阮总监的诚意,可惜阮总监的诚意我暂时还没感受到,阮总监的辱骂倒是听了很多。”
陆明皱着眉头听两个人的对话,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心里想,害,何必呢。
绿灯亮了,阮想下意识的踩着油门缓缓启动车子,嘴上还不忘通话,
“周景维,你要是…………”
“刺~,刺~,砰,砰,砰。”
免提的座机里,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和碰撞声,阮想的声音全部消失殆尽。
周景维瞬间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脸上突然间失了血色,他立马将电话的听筒接起来,对着电话喊:
“阮想,阮想,出什么事了,你说话,阮想。”
只可惜听筒里只剩下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挂断了。
“周总,阮总监她,周总,周总。”
陆明的话还没说两句,周景维已经从办公室跑出去了,他赶紧立马跟上。
————————————
阮想是被清晨初升的太阳照醒的,入眼的房间和四周皆是陌生的环境。
她下意识去拿手机看几点,手背上的输液针提醒了她自己现在的情况。
阮想这才缓缓的去想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依稀记得绿灯亮了以后,她车子启动起来。
快到中心的时候,一个闯红灯带人的摩的直冲冲的开过来。
阮想情急之下打了方向盘,撞到一旁的绿化带上,剩下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阮想慢慢坐起来,在床头柜上看到自己的手机,屏碎了,但是还能用。
她打开一看,八点半了。
阮想忍着身上的痛,赶紧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约的十点和星越甜品的老板见面。
她才走了两三步,头晕和头痛以及剧烈的恶心让她当下脚步不稳又摔坐在地上。
额头瞬间浮出一层冷汗,阮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周景维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阮想,立马上前把人公主抱起来放在床上,
“你现在有轻微的脑震荡,别着急下床。”
阮想虽然还晕着,但还是一把把周景维推开,恼怒道: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
周景维昨晚上也是被吓到了,他查到阮想的信息,赶到医院的时候,阮想刚从急症室推出来。
幸好当时的车速也不高,安全气囊打开了。
阮想的诊断结果是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型头外伤。
但是头部的脑震荡得留院观察,不能随意走动。
周景维把她安排到了VIP病房,守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才去楼下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他原本只是想挫挫阮想的锐气,对他的态度能稍微软一点,可未曾料到,因为他一时意气,让阮想出了意外。
后悔和愧疚是最无用的说辞。
周景维理解阮想此时对他的愤恨和恼怒,他耐心的道:
“昨天让你发生意外,是我的责任和疏忽,你现在先好好休息,恢复好了,该是你的,一样不少。”
奈何阮想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周景维的话,脑震荡的后遗症让她甚至听不懂周景维嘴里的话。
脑子里只保留了一些关键信息,周氏集团的合作促不成的话,她至少要抓住和星越的合作。
所以,去开会,不能迟到!
“我还有星越的会要开,你不要拦我,时间快来不及了。”
阮想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打开,去找助理的电话。
此时,他也不可避免的回忆过去。
“先生,这几幅画你要是准备扔的话,可以送给我吗?”
这是阮想对吴清明说的第一句话,在垃圾桶跟前。
那一年是他孤身来英国学习画画的第四年。
来欧洲学美术的人几乎个个卧虎藏龙,他一个半路出家的人,很快就淹没在芸芸人海里。
那一腔对艺术的热血,终究被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一步步浇灭。
就是在他最后决定放弃的时候,遇见了阮想。
彼时伦敦正值秋天,风吹的厉害,路上到处覆盖着落叶。
阮想身着廓形黑色毛呢外套,云容月貌,随意散落的头发被围巾围着,手里还抱着几本书。
秋风拂过,发丝轻舞。
吴清明一时忘了回答她的问题,阮想自觉话有失误,便又弥补了句,
“哦,不是送,我说错了,我可以给您付一些费用,只是我,可能付不了太高的费用。”
他当然没有收阮想的钱,尤其发现宽松外套下的阮想还怀着孕。
他不知道自己一时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如何,竟也自告奋勇帮忙把画给阮想搬回家去。
阮想为了以示感谢,还额外请了他喝咖啡。
因此契机,两人也便算是认识了。
后来,两人熟络以后,阮想得知他是辞掉在海城投行的工作,来伦敦学画的时候。
他永远记得阮想微笑着对他说的那句话,
“原来,你漂洋过海,是来追寻你的月亮啊。”
是啊,他漂洋过海,是来追寻他的月亮。
阮想赶着元旦假期结束,回到燕城。
她当初本来计划是最迟农历年就把丛安接过来一起生活。
但是回国以后发现,悠莱的工作量比自己预想的只多不少,更何况她照顾自己都出了几次意外,更别说把丛安接过来了。
再者,她一直在犹豫和考虑,未来是否有朝一日,让阮从安和周景维知道彼此的存在。
阮想本能是不想让他们相认的,因为她知道周家对他们阮家的排斥和恨意,最好再不要把事情变得更复杂。
不过,她偶尔会天真的想,万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周家是欢迎丛安的。
那么,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的人来爱丛安呢?
阮想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天真的想法从脑子里清除掉。
恰好此时,手机响了一声,那瞬间就跟有预感一样, 她猜到是谁了。
阮想打开微信界面,周景维的消息出现在首位。
自从上次饭局加上微信以后,他们就未曾再多聊过一句。
阮想看了看窗户外的天空,收回目光,点了进去。
“明天晚上有空吗?给你介绍个客户。”
阮想斟酌着字句,索性放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看着外面。
夜色渐浓,一架飞机闪烁着灯光,像一颗星星,从天边划过。
她如果想给阮丛安好的生活环境,就需要赚更多的钱。
她的工资虽然还算可观,但是海城和伦敦两地的房租,凯蒂的工资等等,能结余下来的少之又少。到底说来惭愧,自己已经工作了,有时候还得去动用方云给她留下的钱。
死水怕勺舀,开源才是上策。
回燕城,刚开始去拼周氏企业的项目,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职位,让悠莱的其他人心服口服。
理论上,他们的关系只存在于周氏项目上的交流就可以了,万不可以再多逾越一步。
人到齐后,老贺组织大家原地稍微热了热身,就开始了今天的徒步之旅。
热身时,阮想有几次和周景维视线对上,但是人家都是冷冷一瞥,鸟都不鸟她。
阮想不好一开始就去找周景维说公司的事情,别一开始就扫了人家爬山的热情。
万一对方气急了,直接转身就走,山也不爬了,那她今天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刚开始的路线是要穿过村子,往山脚下走。
起始的路线都较为平坦,还没开始拔高,大家都基本排成一纵列行走。
阮想倒是能跟上,基本在队伍的中间,不前也不后。
至于周景维,从一开始就和老贺打了头阵,她也只能勉强看到人家的背影。
早上刚来的时候,天是阴着,还没飘雪花。
但是山里已经是被昨夜的白雪覆盖,地面、树枝上都坠着沉甸甸的雪。
景是好的,但是对于此时的爬山的阮想来说,是不适宜的。
她的例假,就这一两天,虽还没正式来,但是偶尔隐隐作痛的小腹提醒着,大姨妈就在路上。
走了大概有一二十分钟后,才到山脚下,准备正式进山。
阮想看见前面的人都逐渐停下,从包里取出铁链似的东西,往鞋上套。
身后走过来的人,也都纷纷如此。
阮想一时不解,对着队伍里除她之外,唯二的女生问:
“你好,请问这是什么呀?”
那女生半蹲着将东西往脚上套,听见阮想的话,抬起头,眉心微蹙,
“冰爪,你不知道,那你来爬什么山?”
阮想见她套好后,也大概明白这冰爪的作用,和汽车的防滑链一样,具有加大摩擦力,防滑的作用。
也是,毕竟如今冬天爬的的是雪山,和夏天爬山是不一样的。
阮想没有冬天爬过山的经验,自然也不知道这东西。
再说,昨天晚上才临时知道周景维来爬山,她的冲锋衣、登山鞋还有登山杖都是临时买的,没有想那么多。
大家纷纷整理好后,就开始了进山之旅。
先前还在阮想跟前的女生,冰爪套好后,就一马当先,朝队伍前头去了,生怕和阮想这个傻逼待在一起,影响发挥。
阮想没有冰爪,也不是不能爬,只是多注意脚下路就是了。
进山后的路,就开始有了难度,逐渐拔高。
不一会儿队伍的差距就开始拉大了,有些人是为了登山看山顶的风景,有些人喜爱的正是沿途的风景。
而阮想,纯粹是因为体力和鞋的原因,逐渐落到队伍尾端。
先前离开的女生阿秋,也是爬山徒步里面的一把好手,巾帼不让须眉。
她按照自己的节奏,很快到了队伍前端,碰见老贺和周景维。
几人边走边聊,老贺就说到这几年热爱户外活动的人,越来越多,以后被人类征服的山峰也会越来越多。
阿秋是一个比较严谨,对待一件事物也是很专注的人,向来不喜那种对事物只有三分钟热度人,想起刚才碰见的那个女人,忍不住吐槽:
“很多人哪里是热爱爬山,只是为了满z足一下好奇心,要么就是为了发朋友圈炫耀。”
“就像早上加入我们队伍的那个女的,问我冰爪是什么?你说搞笑不搞笑。”
老贺佩服阿秋的爬山能力,但是对于她有些时候待人处事的胸襟并不赞同,
“爬山这种东西,又不分高低贵贱,谁都有菜鸟的时候。”
阿秋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很少言语的周景维,有些生气老贺的话,好像她目中无人一般,
“这不是菜鸟不菜鸟的事情,而是对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生命不负责任,没有经验胡乱爬山,最后还要救援队费大代价去救的新闻还少吗?每年爬山死的人,多的去了。”
老贺知道阿秋的脾气,犟的很,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索性不再和她对着干,
“对,你说的有道理。”
阿秋听得出老贺嘴里的敷衍,但也不计较,转而向周景维找认同,
“周先生,你觉得呢?”
周景维用登山杖拨开前方路上的树枝,淡淡道:
“没错,自以为是,就是害人害己。”
阿秋这才满意的一笑,有些得意。
阮想原本是打算登顶以后,再找周景维谈话说工作的事情。
但是实际操作以后,发现自己是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刚开始还能看见背影,这会儿是啥都看不到了。
尤其自己已经很累了,才从收尾的队员那里得知还没到上难度的地方呢。
阮想其实很想放弃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还能走,再坚持坚持。
还好遇到几个队员也很佛系,竟然从背包里拿出炉头和煤气罐,就地要煮火锅和泡面吃。
阮想也觉得是大开眼界,反正也是到中午饭时了,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和士力架吃。
胡聊着天,那几个人还很心善,给阮想分了一碗菜吃。
冰天雪地里,能吃上一口热食,也是非常难得了。
大抵用完餐后,他们快速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继续前行了,阮想也是恢复了些体力跟上。
才走了一会儿,就开始飘起雪花,随后很快雪花就越来越大,势如鹅毛。
阮想虽然见此景也很兴奋,但是身下一股暖流,让她意识到,大姨妈来了。
还好她早上出门之前垫了卫生巾,就是怕突然出现这种状况。
好在例假刚来的第一半天的,血量不会太多。
阮想也知道自己身体什么德性,她也就不勉强往前走了。
等最后一个队员要超过她的时候,对方还问她要不要等她,阮想不好耽误人家,只说自己休息一会儿,不往上走了,等他们下山。
好在这路基本就一条,也不用担心迷路,再说也是大白天,属实不用太操心。
对方见此也没客气,就离开了。
阮想本来是打算原地守株待兔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发现,如果不继续行走,只待在原地的话,身上的热量就会逐渐丧失。
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周围寂静下来后,阮想也感觉到原地待太久后,是感受到些微的寒意了,尤其脚下。
往前走是走不了了,毕竟走了还得再返回来。
但是就此打道回府吧,她又有些心不甘,和周景维一句话都没说上,一切全都白干。
小腹的疼痛开始一阵一阵的碾压,最终让阮想不得不放弃,开始独自下山。
下山本来就路滑,她又没戴冰爪,就也没敢走太快,实在是怕一不留神摔到旁边的树沟里去了。
路过一个一条很浅的小溪,先前来的时候,有队员搭手踩着石头就容易过了。
如今一个人,再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踩滑了一步,双脚都落到水里,用登山杖支了一下才站稳。
鞋子当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湿z了,湿意侵着寒意从脚底一路往上走。
阮想知道此时万不可怨天尤人,否则脑子冷静不下来,更为容易犯错。
她还是踩着湿z了的鞋,继续往回走。
周景维早已登上山顶,在古刹边一边休整,一边看登顶的人。
最后一名登顶的队员抵达后,感叹一下,
“哎呀,总算是到了,上山我收尾,等会儿下山,我来打头。”
周景维这才起身,走到那人跟前问:
“都上来了,再没人了?”
“对,没人了。”
老贺听见他们的对话,环视了一下周围问:
“那早上加入我们的那个女生呢?”
“哦,她好像不怎么爬山,体力不太行,走了一多半就说不走了,自己应该已经下山了。”
老贺才要说这人怎么这么马虎,放女生独自一人,就见周景维已经返回刚才休憩的地方,背起包,直接冲下山去了。
阿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周景维突然下山,自己也要下意识跟上的时候,却被老贺拦住了,
“周先生要去下山找人,你别凑热闹了,他速度快,你跟不上的。”
“那让你老公来陪床吧,你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他,一夜没回去,也没见来个电话问一下。”
“哦,对,那天送你回家,好像就你一个人住。怎么,有了孩子还异地,他不在燕城?”
阮想没料到周景维忽然又来这么一茬,上次从陵园回来坐他车的时候,就没解释清楚,由着他误会。
现在要是告诉他那都是误会,尤其是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她的自尊心不该出现的时候,又出现了 ,
“那也得等你离开了再通知,我老公要是过来看见你,我怕他会多想。”
整个事件早已漏洞百出,可阮想撒谎撒的很丝滑。
周景维看阮想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是觉得占着个已婚身份,他不敢把她怎样是吧。
“行,那你待着吧,你老公万一来不了,还有护工在,我就不凑什么热闹了。”
阮想总觉的是错觉,从周景维嘴里的“你老公”那几个字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周景维也是说到做到,话说完几乎没停留,就径直离开了。
人可不就犯贱,对方在跟前的,老念叨着让走,对方洒脱一离开,心里又不是滋味。
阮想按了铃,让护工进来扶着她去洗手间上了厕所,然后又回病床上躺着了。
一个人住院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得难过伤心一阵子。
阮想算是个例外,个人处境只要不是跌到最惨的时候,她一般是不会悲天悯人的。
毕竟年轻人生病,没有人陪,是常态。
况且当初怀阮丛安的时候,一个人产检跑医院都成家常便饭了。
当然那天在山脚下哭,她觉得纯粹是因为来例假,体内激素影响导致的。
她这会儿只是觉得,病房再VVIP着,还是家里待着舒服。
不过保险起见,她也不想拿命开玩笑,自己回家万一再晕了撞到在哪里,没人发现可是更糟糕了。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医院躺着算了。
“阮小姐,这会儿太阳还有,我推您出去晒晒太阳吧,要是等太阳落了,就可太冷了。”
阮想点了点头,由着护工来。
唐禾看完心理医生后,准备往出走,路过花园。
这会儿花园的人也不多,以至于唐禾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阮想外面裹着大衣,衣领处露出了条纹衫的病号服,苍白的脸上,还有一两道擦破的红痕,被人用轮椅推着。
唐禾心里的第一瞬间,是闪过担忧的。
她对阮想的情感其实是很复杂的,以前她是很欣赏阮想那种独立坚韧的性格,模样出挑,学习又好,并不是那种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尽管她对阮想的父亲阮哲辉有些许偏见,但是后来得知周景维和阮想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干涉,算是默认。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那些事情,她也不会如此排斥阮想。
当年的事情发生以后,为了避开周家,阮哲辉带着程是宜搬到海城去了。
现在看阮想像是受伤进的医院,心里倒是升出了些许怜悯。
只不过这点怜悯在看到对方身后的护工时,很快消失殆尽。
这护工也是面熟,周家在医院专属的几个护工之一,一般人根本请不动。
哪里又刚好那么凑巧呢。
唐禾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
回到大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姜家,假借串门之名,见了姜静姝一面。
“没事,回家反正都要洗。”
周景维的目的达到,也就不再乱来,后续一切正常,一直到聚餐结束。
用餐结束后,出来发现天上飘着小雪花。
悠莱的一行人目送周景维上车离开后,才各自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这地方离阮想家不是很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路灯下的雪花最为肆意和自由,阮想重重呼一口气,喧闹散去的寂静才最为熬人,但是雪夜实在美丽,让她忍不住多享受一会儿,于是选择步行回家。
一个人走,就会想起过去很多事情。
以前和周景维在一起的时候,她基本上还算是待在象牙塔的学生。
虽然以程是宜继女的身份进了大院,看似和这些权贵有了交集,但实则有点像是鸠占鹊巢,和这些人本质上都是云泥之别。
不过那时候毕竟是没出社会,周景维再怎么神通广大,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而这些年,她总算是明白成年人的身不由己。
就光“责任”两个字,无论是哪一种“责任”,就已经压的人喘不过气,左右为难。
就像刚才,放以前,周景维刚才的行为,她早都可以甩脸不干,立马走人,管他那么多。
但是,现在,他是甲方,就不能那样了。
有句话没错,人啊,最终都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雪落在阮想的大衣上,逐渐沁透了最表皮的绒毛,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沉重和冷湿起来。
好在身上还算暖和,但也不能室外待的太久了。
阮想步行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豪车,以及豪车的主人。
冰天雪地的,不待在车里,站在车外等她,倒像是有什么大病。
“钱我已经还了,周总不至于追债追到这里吧。”阮想走到跟前道。
“我有东西还你。”
周景维从黑色大衣的右口袋将东西拿出来握在手心,然后在阮想面前展开。
男人的手,修长白净,指节均匀,绿色的玉佛躺在他手心里,白色的雪花也不间断的落在他的掌心和那片绿上,再化开。
“这是你当初不小心落在水兰庭的,链子磨损的很旧,我帮你重新换了,今天物归原主。”
阮想衣服上的湿冷终于透进了心底,她缓缓抬起手,从周景维的手里拿起了项链。
那链上的玉佛还是经久不变的笑容,这世间的变化和种种,像与他毫不相关,又像他早已了然于心。
阮想看着项链,又看和她一同风雪里站着的周景维。
太冷了,太冷了,她甚至差点打了冷颤。
“你,身上的枪伤最后恢复的怎么样了?”
周景维眼里闪过波澜,他没料能听见这声询问,一半心酸一半苦笑道: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件事了。”
是陈述句。
阮想把项链拿过放进口袋,口袋里的左手细细摩擦着玉佛上的每一个纹路。
玉佛她从小带到大,就连是洗澡都很少去下,又怎么真的会不小心落在水兰庭呢。
——————
她希望玉佛能保佑周景维一辈子平安的。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阮想又问了一遍。
“恢复的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活着站在你面前了。”
周景维话里的刺,阮想毫不在乎,她的左手终于从口袋里拿出。
“谢谢你啊。”
“谢什么?”
“谢你救了我,也谢你把玉佛还给我。”
雪越来越大,两人的头上、身上都落了不少雪,尤其是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