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说沈家害得他与谢婉生离,我便退出,弥补他的遗憾。
第二日清晨,我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裴洲满眼心疼,当即去了后厨,亲手为我做了一碗白粥,小口小口喂我。
又端来一盆热水,打湿毛巾后,为我敷眼消肿。
他体贴细致的模样,几乎让我怀疑,昨日所见只是一场噩梦。
可干瘪的肚子却提醒我,孩子早就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害死了。
我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刚刚咽下的白粥全数吐了出来。
裴洲见我如此,长叹一口气:
“枝意,孩子死了,我知道你难过,我也很伤心。可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就当是为了我,好好吃饭,好不好?”
“孩子的尸体呢?我想看看他。”
怀胎近十月生下的孩子,却连看一眼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裴洲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给出了和前三次一样的答案:
“我怕你看了伤心,已经命人妥善安葬了。”
“听说大昭寺的高僧法力高强,我特意请了他为孩子超度,咱们今天去看看。”
我行尸走肉般跟在他身后,刚出王府大门,就看见谢婉等在马车前。
见到我,她露出无辜又关切的神情,
“表嫂,听说你又生下了个死胎,快去寺里烧烧香吧,别是身上有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