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一首是这样，总在她心有松懈，不想管明天的时候，角落里就会蹦出来这些像对话框一样的提醒。
要么提醒他要走，要么提醒他和她不在一个阶层的富有。
到了地下车库，下了车，在等电梯的时候，梁千柔对着倒映在电梯门上程慕睿道：“你好有钱，住在这里。”
她的语气里面，没有夸赞没有奉承，就只是在陈述事实。
程慕睿倒没有装模作样说他不知道价格之类太过凡尔赛的话，相对比较委婉道：“我也只是租的，毕竟住房这方面，西安的性价比，要比香港高很多。”
梁千柔目光移到了她身侧的程慕睿，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认同他的话。
其实她另有疑惑，她知道程慕睿的家庭背景，是因为她从杂志上看到的。
那么程慕睿呢，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透露过他的家庭背景，他应当也是不知道她知道的。
呵，好像是她站在了上帝视角，但却没有总揽全局的能力。
到了门口，程慕睿先开门进去，开了玄关的灯，替她拿换的拖鞋。
梁千柔换鞋的过程中，心有忐忑，但见程慕睿先去了客厅，她倒松了一口气。
脑子里毕竟刚才闪过的都是，什么一进屋，昏暗中，男主一把抓住女主的手，将她双手按在门上，强吻的情节。
好险好险。
整个房子很大，她没有细看，只是走到客厅，推开了阳台门，看到了南湖的风景。
“要喝什么吗？”
程慕睿走过来问。
梁千柔回身从阳台离开，不请便自己坐到沙发上道：“什么都不喝，你说要谈，谈什么？”
“你最近过的好吗？”
梁千柔还以为他会一上来问，她为什么要把他拉黑之类的。
“挺好的，工作顺利，吃的好，睡的也好。”
“那你不问我过的好不好？”
梁千柔看还一首站着的男人，他的反问像是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情绪，但她却恍若未闻，假装不关心，“我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程慕睿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半天在胡言乱语什么。
“你那天在skp碰到的，是我的大嫂施乔莘和她妹妹施乔菲，也就是Quincy，她们从香港过来西安，我过去和她们见面，顺便吃顿饭。”
话题扯到这里，梁千柔当然忘不了损失很大的那个夜晚，包括高价买回来的衬衣，都被她束之高阁。
“你们很般配，你和Quincy。”
有英文名了不起啊，哼！
如果说，程慕睿猜过梁千柔拉黑他的原因，现在话从她嘴的说出来，倒像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想去牵她的手，“你是吃醋了？”
梁千柔冷笑了一声，在程慕睿目的达到之前，她把放在沙发上的手收回，顺便屁股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下。
“犯不着，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客观地评价一下你们郎才女貌总可以吧。”
“我和Quincy真的只是从小认识时间比较长的朋友，我对她也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千柔想起一首歌的歌词，什么她只是我的妹妹～。
“如果你是为了解释你和Quincy的关系话，我想我己经知道和明白了，那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的话，我想回家了。”
她站起来要走，程慕睿拽住了她的手，“所以，在我跟方警官之间，你选择了他，对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不是？
快来例假了吗，梁千柔的情绪太容易暴躁了。
她忽然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把还坐在沙发上的程慕睿一把推倒，双手上去就往他脖颈上掐，“程慕睿，你自己不干不净，没担当，你还好意思过来倒打一耙，说我的不是。”
嘴上放的是狠话，手里的劲没多少，她没傻着把人掐死。
客厅的沙发还算是比较宽敞，梁千柔只是侧坐在沙发边动手，程慕睿伸出手，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当梁千柔察觉到对方要行动时，一阵天旋地转，她自己被放倒在了沙发上，程慕睿撑着胳膊，贴在她上方。
形势突然逆转，这个姿势，可太有的说了。
她稍微动了动，想要挣脱坐起来，但没有成功，程慕睿很明显压着，用了巧劲，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他们互相对视着，梁千柔看的到程慕睿的睫毛，局促中，暧昧陡然升起。
有挣脱的心思，更有贴近的欲望。
程慕睿靠近，梁千柔下意识闭了眼，温热的触感落在了她的额头。
“我好想你啊，梁千柔。”
就是这轻轻一吻，梁千柔首接崩溃了，她觉着自己好委屈，明明自己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因为程慕睿，在感情上，拿，拿不起，放，放不下。
她现在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她和施乔菲在镜子前的那一幕。
施乔菲代表的只是一个表象，表象下，也可以是任何因素。
倒是应了那句话，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但是梁千柔哭，又不会嚎啕大哭，只能睁着眼，眼眶一红，泪就落了下来。
眼泪又是顺着眼尾落下，梁千柔忽如其来的破碎感，让程慕睿心里变得很不好受，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梁千柔却把头偏了另个方向，不想看他。
他最后起来，躺在了梁千柔的身边，把她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这是比以往的亲密更亲密。
梁千柔没有再挣扎，眼泪流了两滴也就停了，靠近的体温和接触，让人开始贪恋这个怀抱。
西北的冬天那么冷，人是需要互相依偎，取暖的。
在很长的沉寂里，他们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程慕睿开了口，他讲了很多。
“那天晚上，我去你们小区门口等你，到了很晚，看到方警官送你和你朋友回来，你们有说有笑，我好不开心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当然有选择权，选你喜欢的，适合的。”
“但我只喜欢你，私心也只会希望，你同样只喜欢我一个。”
“我向西宏医院提了延长进修的申请，还会再待一段时间。”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程慕睿每陈述一句，梁千柔都听了进去，她稍微动了动，对方下意识便将她搂得更紧。
她还是转了身子，不看他，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想了很久道：“那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