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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橙枝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头疼欲裂,这就是酒量不好,还要酗酒的下场。

她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被人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也跟猪蹄有点像。

她昨晚自己喝醉了,还可以自己上药然后包扎吗?

她按了几下太阳穴,还是没想到什么,从大老板让赵律师送她回去后,她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不少消息,赵律师说:“橙枝,盛金投行的傅则北是你男朋友啊,昨天晚上他接你回去了。”

赵澄是一年级律师,跟南橙枝也就差了两三岁,两人平时就玩得比较好,聊天内容自然就比较开放。

“有他在,要是不知道你学历和面试情况,还真的会误会你是走后门进来的VIP。”

南橙枝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回复:“我也想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赵澄:“也是,你能力这么强……昨晚很开心吧,男朋友多金又帅,看起来还很行。”

南橙枝不知道怎么说:“一般般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样。”

赵澄没有多想,她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回答上:“难道傅总不行?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是这样的。”南橙枝不遗余力地黑傅则北,“茶壶嘴知道吧?”

赵澄大笑了起来:“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南橙枝迷迷糊糊地洗漱洗澡去了,她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页面就停留在她和赵澄的聊天界面。

但她脑子浆糊了,也住惯了傅则北的这个公寓,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傅则北的地盘。

等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傅则北正在看她的手机,她怔了下。

还没等她发飙质问他,为什么偷看她的手机,就见他恶人先告状,没有半点偷窥的廉耻心,深潭黑眸眯了眯,问她:“茶壶嘴?我不行?”

语气里多少带了威胁。

南橙枝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虽然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她就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捞了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她身上的浴巾早就散开,而他却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的,何况,她也有兴致,她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推了两下,就迎上他的热吻。

他是讨厌的,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讨厌。

他大概是要证明他并非镴枪头,花样百出,她的体力终究有限,比不上傅则北常年锻炼,只蜷缩在他灼热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泥泞得没有力气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主动地靠近他。

他低低地笑:“喂了这么久,还饿?”

她昏睡前在想,她必须锻炼起来了,不为这个,也要为非诉的工作,非诉律所就是要钱不要命的工作方式。

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她梦到她第一次喝酒的场景,那时,她刚跟小姨来到南家不久,被温岁骗去了傅则北他们的聚会。

三两个男生流里流气地看着她,不正经地笑:“走什么?”

“你小姨养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攀附我们?”

“你选一个勾搭?坐下啊。”

唯一那张椅子被傅则北踩着,他散漫地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肆意地搭在那张凳子上,原本似乎在睡觉,脸上盖了个帽子,听到了声音,他掀开帽子,睡眼惺忪,把脚收回。

“坐。”他声线很低。

其余人大笑。

然后,她又被温岁逼着吃下了会过敏的虾。

嘴巴红肿,嗓子被烈酒呛得难受,耳朵轰鸣,过敏让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拼命地咳嗽,他们还在大笑。

傅则北没笑,却给了她一杯酒。

她一下崩溃了,抢过杯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他没躲开,漆黑的瞳仁里浮冰流动,寒气汹涌,气压低得吓人,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

周围一下安静了。

她狼狈得很,眼睛通红,因为过敏,脸上浮现一条条的红痕,偏偏那双黑眸亮得吓人。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让她摔在地上:“你找死啊?”

傅则北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地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挡住了她眼中的光。

“南橙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声线低哑缓慢。

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酒精刺激着她脸上过敏的伤痕,渗透进她发疼的眼睛里,她冷得颤抖,疼到骨子里,她就像一条流浪狗。

还是能听到那群人的嘲笑:“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呢,以为泼了延少会没事?”

“痴心妄想,延少最看不起你这种女人。”

隔天,南橙枝就又进入工作状态,祁之正还真的把航空破产的案子介绍给了她团队的合伙人,合伙人洽谈这个案子后,就让她负责项目建议书和投标文件。

赵澄笑道:“能者多劳。”

当然了,这种资本所高薪招来了名校实习生,本来就不是让他们来做端茶倒水的活,而要实习生快速成长,快速上手各种业务,会用各种压力推迫着他们前进。

南橙枝觉得压力大,但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每参与一个项目,就会多学到一些东西,对以后的资本律师路会有很大的作用。

但她没想到,傅则北成了她这边的甲方,他所在的盛金投行也参与进了这个航空项目。

好在傅则北都没出现。

这天傍晚,赵澄见南橙枝还在工作,看了眼时间,邀请她劳逸结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逛一下商场,然后晚上再回来加班。

资本外所的起薪算是比较丰厚,一入职便是年薪60万,年末还有各种年终奖,所以,赵澄的手头还算宽裕。

她想买个包犒劳自己,之前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取一下就行。

只是,两人到了店里,才发现那个包正被另一个女人拿在手里把玩。

柜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对赵澄道:“您好,您下个月再来,我肯定给您留着。”

赵澄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到那个女人身旁的男人,她神情微怔,脸色变了,下意识地就去看南橙枝。

傅则北不是橙枝的男朋友么?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陪着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堆在了一起,他手里也提了两袋。

那个女人正在纠结两个包的颜色,仰头问他:“则北,哪个好?”

傅则北倒是挺有耐心的,不像那些敷衍逛街的男人,认真对比了下,淡声:“两个都适合你。”

温岁笑:“那我要两个,你不会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吧?”

傅则北语气淡淡:“买不垮。”

他站起来,准备刷卡的时候,一抬眸,忽地对上了南橙枝的眼睛,神情微顿。

南橙枝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头还有些疼,并不想惹事。

温岁挽着傅则北的手,她也看到了南橙枝,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两人今天刚买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她眉眼缱绻,嗓音温柔:“橙枝,你也来逛街,你喜欢哪个包,我让则北刷卡。”

一副正宫的模样,似乎傅则北在她面前就是妻管严,她指东,他不敢往西。

南橙枝笑了下,她并不想争男人,但是她想到,温岁刚刚拿走的那个包,是赵澄订的。

“我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个包,还给我朋友。”她语气平静。

温岁从小就被骄纵,虽然还在笑,眼神却一下冷了,她说:“那不行,这是则北送我的。”

她靠着傅则北,问:“则北,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傅则北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南橙枝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橙枝,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南橙枝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没钱。”

“金钱不会背叛。”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傅则北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南橙枝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南橙枝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南橙枝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南橙枝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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