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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谨宴如坠冰窟,意识回笼,他转头看着秘书,眼里竟有了一丝恐慌。

他推开秘书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里跑。却看到fen化室外,温父像个木雕站在那里。

佝偻着背,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南谨宴冲上前去,呼吸顿时一zhi。

只见fen化室里,fen化炉前的机器上,静静tang 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曾站在繁花满地中对他说:南谨宴,我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

那个女人曾站在盛大的婚礼上,穿着婚纱站在他身边,小小声的说:南谨宴,我有点紧张,但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那个女人…..

就这么缓缓被推向炙热的火炉。

南谨宴终于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他喊:“温苏苏!”没人应他。

那个跟他朝夕相处,爱他爱到骨子里,却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女人,整个人没入了火焰之中。





温苏苏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连轴转了两天,她终于得以喘息。

刚走出医院大门,准备等车,余光却撇到一抹熟悉的色彩。

转眼看去,一辆暗蓝色的加长宾利静静停在路边。

这车,整个辽海市,也只有一辆。

车主,是南谨宴。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让温苏苏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一个漂亮女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南谨宴掌控欲强,若非他答应,没人能坐他的车。

至少,身为南太太的温苏苏,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温苏苏眼睛有些发涩,别开了眼。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酷似许凝婉的女人了。

纵然她和南谨宴已经结婚三年,可在那个男人心里,从未忘记过那位青梅竹马。

很快,车来了,温苏苏低着头,逃也似的上了车。

回到家。

刚一开门,就听到南母的声音:“怎么又回来了,你就住在那破医院不好吗?”

温苏苏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力气跟南母争辩,便低着头不说话。

南母见她这样,又说道:“当初可是你逼着我儿子娶你,现在装什么委屈?”

对于和南谨宴的婚姻,是温苏苏最后的底线,她抬眼,开口:“妈,我没有逼谨宴。”

下一刻,南母恶狠狠将手边的茶杯砸在她身上,道:“你敢说没有!你们温家害死了他爸爸,他恨你还来不及,更何况娶你!”

滚烫的茶水落在手背上,都不及南母话语带来的痛。

是啊,南谨宴恨她都来不及……

南母发泄之后,自顾自回了房,温苏苏垂眸看着通红的手背,低声让佣人将碎片打扫干净。

温苏苏躺在床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梦里,唯有少年时的南谨宴,站在树下对她露出一个神采飞扬的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那一瞬间的心动,温苏苏记了好多年。

第二天温苏苏就回了医院上班,每天忙的昏天暗地。

直到一天接到南谨宴的电话。

“你回来一趟,我有事找你。”南谨宴冷淡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温苏苏耳朵里,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但没等温苏苏开口,对面就挂了电话。

温苏苏请了半天假,刚回到家,就看到门口站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南谨宴看上去精神不错,温苏苏心里一松,走过去喊道:“谨宴,你……”

南谨宴将一个箱子朝她推了过来,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接下来一个星期,不要让她看到你。”

温苏苏睁大眼睛,看着那黑色皮箱,感觉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南谨宴见她没动,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这里没有其他人,温小姐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温苏苏看着他眼里明晃晃的厌恶,喉间一哽,半晌才拉过箱子,低声说:“我知道了。”

南谨宴毫不留恋的转身,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秋风萧瑟,温苏苏走在空荡的路上,箱子拖在地上的声音回荡不休。

不远处就是别墅区的大门,突然,温苏苏眼前的景象有些重影。

她晃了晃,撑住路边的路灯,箱子没了人的控制,往前一滚,翻砸在垃圾桶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温苏苏忍着脑海中的晕眩,强撑着蹲下去捡东西。

是几件她很久没穿的旧衣服。

拉起箱子,冷冰冰的外皮,让温苏苏下意识一颤。

扫地出门,不过如此。

而后鼻尖酸涩,眼泪措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南谨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女人垂着头,哽咽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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