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姝长公主
  • 仁姝长公主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陶仁姝
  • 更新:2022-09-10 06:14:00
  • 最新章节:仁姝长公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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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她。由于小跑,她水灵的眼中漫上一层荔色的水波,可怜可爱。「阿姐真要嫁给景文哥哥?可他人还躺在床上,日日靠汤药续命,下半辈子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

《仁姝长公主》精彩片段

「算了,我嫁。」

跟言官争得面红耳赤的秦谨秦翰林,身形一滞。

他转头,不可置信地问,「二公主怎可嫁给……你说什么?」

「我说,二公主陶仁熹不能嫁,那就我嫁。」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秦谨拧眉,「大公主……」

「我心慕方景文已久,虽然他现在昏迷不醒,那又如何?」

我意兴阑珊,转身走出大殿。

「可你不是非我不嫁吗!」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脸色难看,风度尽失。

我背对着他,半晌回头讽笑一声,「早就不是了。」

「阿姐,阿姐你等等我,阿姐!」

仁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她。

由于小跑,她水灵的眼中漫上一层荔色的水波,可怜可爱。

「阿姐真要嫁给景文哥哥?可他人还躺在床上,日日靠汤药续命,下半辈子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

我比她高半头,是个不惹人怜爱的身高。

低头望她,「嗯。」

「真不知道父皇为何,一定要许他一个公主?景文哥哥为国鞠躬尽瘁,诚然值得尊重,可阿姐嫁过去,不就、不就是守寡……」

「方家满门忠烈,方景文年有二五,未有妻妾,为君受过。」

我截断话头,「拉拢忠臣,自古而然,阿熹,此话不可再提。」

「可,阿姐不是心中只有秦谨吗?何时心悦方景文已久了?」

她懵懵懂懂问。

「子非鱼,焉知我?」

「难道你们之前见过?」她再一次问道。

我摇头。

「对了阿姐,抱歉……上次花灯节我们一起落水,我也没想到秦谨哥哥会来救我……」

「往事无需再提。」

「秦谨是真的喜欢阿姐……」

「那我现在就求父皇将我许给秦谨。」

「啊、这、这自然是……」

她结结巴巴。

我勾起嘴角,玩味道:「那嫁给方景文的,只能是你了,你可愿意为姐姐的幸福牺牲一二?」

「我……自然是愿意的,可阿姐不是,不是喜欢景文哥哥吗?」她嗫嚅道。

我盯着她许久,索然一笑。

「是啊。」

我远远看到秦谨站在那里,想必是听到了我们的话。

于是扬声对陶仁熹道:「花灯节时,你送给秦谨一个荷包,他也接了。」

「我以为你们早已私相授受,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不是说秦谨爱的是我,就是问我是不是爱着秦谨,求而不得?

秦谨脸皮一动,扯出个复杂的表情来。

「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了。」

我真诚道。

我叫陶仁姝,废后之女。

陶仁熹为现皇后所生,是唯二的公主。

现皇后与我母后一母同胞,母后被废时,她只是个低微的美人。

父皇厌恶我,在母后与侍卫私通被发现后。

她从床上被拉下来时,当即撞柱而死。

这一撞,撞翻了我的宠爱,撞倒了我一眼能望到头的,荣华富贵的一生。


我从小穿金戴银,俗气得不像个大公主,无法无天,人憎狗厌。

母后自杀当晚,我冲进她停尸的宫殿,指着她骂了两个时辰。

我怪她不检点,毁了我的名声。

怪她不知羞耻,倒连累我蒙羞。

父皇原本恨不得将母后弃尸荒野,听了我的咒骂后,冷着脸将她葬在皇陵。

他对我的宠爱就像泼出去的水,很快消弭在烈日之下。

而我呢,一个狼心狗肺、贪慕荣华富贵的大公主,人人都把我当个笑话。

现皇后,我的姨母却怜惜我,时不时给我送些东西。

我感激她,处处为她说话,朝臣见我俩相处和乐,默许了父皇将她封为皇后的意思。方景文是本朝一员悍将,数次打退蛮族进攻,他将门出身,一家老小都为国捐躯,死得光荣。

前些日子他在战场遭人暗算,一剑穿胸,虽保住一条命,但至今未醒。

父皇念其功,怜其孤、独,再加上蛮族听闻方景文重伤昏迷,集结军队,又要卷土重来,势要夺得边疆十五洲——

为安抚人心,父皇决意将最受宠的二公主——陶仁熹,嫁给方景文。

遭到秦翰林——秦谨的坚决反对。

我冷眼看着,看他一个风流绝色的探花郎,一人舌战群儒,只为了我的妹妹。

他想没想过,若陶仁熹不嫁,谁嫁呢?

多智近妖如他,怎么可能没想过。

那我索性做个好人,成全他们。

我掸掸衣袖,越众而出。

「算了,我嫁。」

话一出口,板上钉钉,此时便难改了。

举座皆惊。

秦谨豁然回头看向我,满目惊疑。


我这几日安心在宫殿中备嫁。

父皇破天荒地来看我。

「你不悔?」他问。

「若我说,女儿只是为了和秦翰林斗气,现在后悔了,父皇会给我取消这门婚事吗?」

「……」

父皇道:「朕金口玉言,怎可朝令夕改。你既嫁给方景文,就好好照顾他,他若一辈子醒不来,那也是你的命。」

「你总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

「可我是公主,您的女儿,我有犯错的权力!」我着急大喊。

他痛恨地盯我一眼。

「不。」

「你是个孽种,我只恨怎么娶了你母亲这种荡妇。」

「我也这么觉得,母后真是活该。」

我赞同地点头。

他鹰隼般的眼早已浑浊,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是真情还是假意。

许久后,他心情好似变好了,语气松快。

「出嫁前可还有什么愿望?说罢。就当是全了我们今生的父女缘分。」

「有。」

我笑眯眯道。

「我要母后的嫁妆,和许多许多钱。」

父皇甩袖而去。

我在后面喊:「您金口玉言,可不能朝令夕改啊——!」


我这几日安心在宫殿中备嫁。


父皇破天荒地来看我。


「你不悔?」他问。


「若我说,女儿只是为了和秦翰林斗气,现在后悔了,父皇会给我取消这门婚事吗?」


「……」


父皇道:「朕金口玉言,怎可朝令夕改。你既嫁给方景文,就好好照顾他,他若一辈子醒不来,那也是你的命。」


「你总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


「可我是公主,您的女儿,我有犯错的权力!」我着急大喊。


他痛恨地盯我一眼。


「不。」


「你是个孽种,我只恨怎么娶了你母亲这种荡妇。」


「我也这么觉得,母后真是活该。」


我赞同地点头。


他鹰隼般的眼早已浑浊,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是真情还是假意。


许久后,他心情好似变好了,语气松快。


「出嫁前可还有什么愿望?说罢。就当是全了我们今生的父女缘分。」


「有。」


我笑眯眯道。


「我要母后的嫁妆,和许多许多钱。」


父皇甩袖而去。


我在后面喊:「您金口玉言,可不能朝令夕改啊——!」


出嫁那天,十里红妆,是从来没有过的排场。

我打开一口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方才放松表情,露出笑意。

「公主真是爱财,就不怕被人笑话,丢尽皇室脸面?」

一道冰寒的声音响起。

是秦谨,他身着绯色袍服,负责送嫁。

「有钱就好了,你管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转转眼珠,暧昧道:「今日你我两人俱是一身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娶我。」

「臣怎么可能会娶公主?」他蔑笑。

「知道了知道了,你心中只有仁熹。」

我按住他的一边胳膊,凑近。

「公主这是做什么!」他脸色爆红,甩开我的手。

一副被我玷污了的模样。

看他对我避如蛇蝎的模样,我心灰意冷。

也收了调戏他的心思。

「吉时已到,秦大人,还不扶本公主上轿?」

我冷冷道。

他以为误会了我,低声道歉,后退几步,任宫人跑过来弯腰。

我便踩着这人凳坐进马车。

在轿帘落下遮住天光之前,我觑他一眼。

无声道:「多谢。」

方家只有方景文一个主人,冷清得很。

由于他至今未醒,我和一只公鸡拜堂后,被送入洞房。

隔着盖头,依稀能听到各种声音。

「公主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方将军一日不醒,边关便一日不得宁静啊。」

「听说公主冷心冷肺,见钱眼开?」

「还日日追着秦谨秦翰林,成何体统……」

这些话,我曾经在人生的前十八年,日日听着,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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