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娈芯也躺在松软的床上,房间里温暖如春,甚至让她稍稍有些热。
冉娈芯没什么睡意,她站起来来到窗前,看向居林崖村的方向,心里琢磨着苏存剑这两天应该就会下山了。
就算他不下山,县里断了居林崖村的每个季度的补给,村里人肯定是要找他去闹的。
苏存剑下山去乡里也好,来县里也罢,这补给他是要不到的,没有这些补给他拿什么安抚村里人?
村里人也肯定容不下他,要把他赶走。
一想到苏存剑灰溜溜的从居林崖村离开,冉娈芯立刻是长出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冉娈芯心里还是有些慌。
因为去居林崖村的人不是别人,是苏存剑,一个在十几岁年纪就能治好她顽疾的人,那可是全国、全世界的医疗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能治好这个病?
说出去都没人信!
第二天还不等天亮苏存剑就醒了,被冻醒的,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是来了。
篝火早已经熄灭了,苏存剑的眉毛上全是白霜,要不是他身体好,非得被冻出个好歹不可。
苏存剑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手机已经是没电了,在居林崖村是没电的,手机也没信号。
要不是有一条天梯,这地方绝对与世隔绝,外人不会想到在悬崖之上竟然还有人居住。
天太冷了,零下十几度是有的。
苏存剑也睡不着了,实在是太冷了,他站起来点亮手电找个位置摆放好,继续未完成的盖房工程。
干起活来,也就不会感觉那么冷了。
当村里人起来后,就发现苏存剑这小子又光着膀子在那呼哧、呼哧的锯木头。
所有人都是摇头冷笑,感觉这房子苏存剑是绝对建不成的,天太冷,他就一个人,还没有趁手的工具,更别说有钉子这些东西了。
柳楚楚也早早起来了,她要进山捡柴,煤在这居林崖村是没有的,冬天村民取暖全靠木柴。
好在山很大,树很多,村里的人又不是太多,不然这木柴都不够用。
柳楚楚背这个很大的背篓,她踩着积雪看看还在祠堂前干活的苏存剑,想过去说点什么,但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然后有些费力的上了山。
平时村里还有点活,虽说大家都年纪大了,但还是有人去耕种那点贫瘠的田地,所有人也都会收拾自家的菜园子,一年的蔬菜可就靠这菜园子了。
当然这是完全不够的,夏天跟秋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几乎所有人家的餐桌上就没什么蔬菜了,基本就是咸菜。
也就是过年能吃上点土豆,谁能像想得到在这个年代,竟然有这么多人家过年才能吃上土豆,还是唯一的蔬菜。
居林崖村的贫穷是远超常人想象的。
现在是冬天,各家各户都没什么活计,都是躲在家里猫冬,盼望着冬天赶紧过去,到了春天就能去山上挖野菜了,在也不用整日吃那齁咸的咸菜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是五天后,这天天刚擦亮柳清风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得砰砰响。
柳清风披着衣服出来,一边开门一边道:“谁啊?这大早上的有什么事?”"
满脸横肉的列车员不由一愣,随即皱着眉头向多管闲事的苏存剑看去。
下一秒就见这列车员伸出手指指着苏存剑的鼻子尖寒声道:“有特么的你什么事?小崽子别特么的多管闲事。”
就这一句话让不少人都是眉头一皱。
这到底是个列车员说的话,还是地痞流氓说的?
显然是后者,虽然有些人心里不满,但也没人站出来。
这年月绝大多数人的处事原则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又不认识那脏兮兮的小丫头,管她的闲事给自己找麻烦干吗?
当代社会人心现在就是这么冷漠。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就比如出头的苏存剑。
而此时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终于是抬起了头,但还是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一张小脸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不过女孩的眼睛又大又亮,此时正满含希翼之色的看着苏存剑,希望这个大哥哥能帮下自己。
苏存剑突然挥手打开列车员指着他的手。
列车员突然就感觉手腕微微一痛,痛感很低,几乎是转瞬即逝,这也没让列车员起疑心,就认为是苏存剑这小子打开自己手导致的痛感。
也没人注意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电一般从苏存剑的袖口出现,随即又闪电一般缩回了他的袖口。
苏存剑笑道:“她没买票的话,我帮她补,你说她偷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在有,你又不是警察,你有什么权利带她走,还要搜身?”
不少人是连连点头。
列车员却是恼羞成怒的吼道:“你特么的谁啊?老子说有证据就是有证据,我特么的就带她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小B崽子你特么的别找抽。”
话音一落,列车员要扬起了他那蒲扇一般的大手,看他那意思是要一巴掌抽到苏存剑的脸上。
苏存剑一米八几的身高,剑眉星目,虽说穿的寒酸了一些,但就冲他这相貌,还是让不少女性为他担心起来,生怕这一巴掌抽到他脸上。
苏存剑满脸无奈之色的叹口气,随即摇摇头道:“你啊毒邪流走不定,两手两足心发热,并自觉心胸烦热,命不久矣,还这么大的火气,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这番话一出,不少人又是一皱眉,因为苏存剑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个江湖骗子忽悠人的话术。
列车员自然是嗤之以鼻,直接骂道:“放你妈的屁,你特么的才要死了,赶紧给老子老老实实坐那,不然我特么的弄死你。”
苏存剑还真坐下了,但却满脸笑意的看着列车员道:“1!”
列车员一愣,但也没搭理苏存剑,他现在心思都在身边这女孩身上,那还有心思跟苏存剑这个小崽子计较?
而女孩也是满脸失望之色,因为苏存剑并没有出手救她,反到是坐下了,只是搞不懂他说个“1”是几个意思。
列车员拽这女孩就走,他走出去一步,苏存剑就又道:“2。”
这简单一个字让列车员就感觉心里烦躁得里还,手脚也感到火燎燎的。
但他还是没当回事,下一秒就迈出了第三步,也就在这时苏存剑满脸笑意的道:“3。”
下一秒这人高马大,还体胖如牛的列车员突然就一头拽到地上,他那张本是红光满面的脸,此时黑得都有些吓人了。
下一秒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起,吓得周围人都是一哆嗦,这叫声实在是太吓人了。
本是嘈杂的车厢里也是瞬间变得无比安静起来,当然除了列车员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所有人都是呆愣愣的看看倒在地上的列车员,又侧头看看满脸笑意的苏存剑。
此时列车员疼得满脸都是黄豆大小的汗珠,他更是满脸濒死的惊恐感,就见他拼尽全力侧头看向苏存剑,还伸出一只手,嘴里挤出两个字“救我!”
苏存剑站起来,走到列车员跟前蹲下来看看他笑道:“救你可以,不过我出手可是要收费的。”
列车员强忍着疼痛,拼尽全力用沙哑的声音道:“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救我。”
没人能体会此时列车员的心情,濒死的感觉能让人豁出所有,也想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苏存剑拿出手机笑道:“也不多,五万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还真敢开口啊。
就在这时一个不悦的声音道:“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你怎么能趁人重病索要如此多的钱财?”
苏存剑侧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远处站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头发花白,旁边还陪着一个娇俏的少女,很漂亮,身材也极好,她的出现能让日月都黯淡无光。
不过此时看苏存剑的眼神却满是鄙夷之色,显然很是不耻苏存剑的行为。
苏存剑突然嗅嗅鼻子,随即他站了起来道:“两位一身的84消毒液味,看来是同行了,救人你们来,你们可以分毫不取。”
说到这苏存剑竟然拽这那脏兮兮的女孩到了他的座位前,随即很是霸道的把女孩按做到了他的位置上。
老者一皱眉,女孩则是很不屑的道:“救就救,都不用我爷爷出手,我就能救他。”
说到这女孩直接对列车员道:“忍着点疼平躺。”
列车员疼得都快晕过去了,自然是赶紧照做。
女孩飞快的解开列车员的上衣,露出他肥腻腻的大肚子。
随即女孩搓热手掌开始给列车员进行触诊,手法相当熟练并且老道,就冲这,这女孩在医院最少待了得有五六年,不然触诊的手法绝对到不了这个地步。
但很快女孩就是一皱眉,在她看来列车员突然疼得倒在了地上,肯定是急腹症,那不是阑尾,就是胃,要不就是胃肠痉挛,又或者是急性心梗。
可现在的情况是,不管这女孩按那,列车员都疼得直叫。
这样的患者一时间让女孩额头上都见汗了,那那都疼,这怎么确诊他到底是什么病?
并且这样的患者女孩也从来没见过。
老者也是一皱眉,他行医一辈子,这样的患者他也是没见过,那有整个上半身那那都疼得要死的?
老者直接道:“月语你起来,我来。”
靳月语赶紧站了起来,苏存剑的声音突然响起:“月语?这名字倒是挺好听,就是本事太差了一些,老头你来也白搭。”
靳月语立刻对苏存剑怒目相视,并且呵斥道:“闭上你的臭嘴,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还我爷爷也白搭!”
苏存剑冷笑道:“除了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白搭!”
老者冷哼一声道:“狂妄。”说完开始给列车员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