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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作者““茵漫”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幺宝苏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现在依旧行动不便,为了不更拖累家里,只能继续窝囊囊坐木车。苏大拉车,低着头不语。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了他很大冲击,尚且未能平复。苏二在旁帮忙推车,他性子要更外放些,瓮声瓮气,还能听出心头愤懑,“这次幸亏有贵人相助,他娘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比!”“行了,话多易惹祸,世道便是这般,弱肉强食。”苏老妇叹了声,扭头遥望矗立官道旁的驿站,“那位夫......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全本小说》精彩片段
对着苏家人,年轻美妇敛了威严,示意嬷嬷将人扶起。
“你们不必谢我,我也是被笑声吸引过来的。刚才你们与张管事的对话我听了一些,陷入此等境地,你们尚能不愤世嫉俗怨天尤人,依旧豁达和乐,实属难能可贵。”美妇笑意温和,“此番,就当因缘际会,恰逢有缘吧。”
说罢,美妇眉头轻蹙,偏头往旁掩面轻咳了几声。
苏老妇见状,心头一动,想起木车上还有几个小孙女早上扔出来玩的梨子,立刻返身去取了来,回头递到嬷嬷面前,话却是对美妇人说的,“夫人,这是我们自家里带来的几个梨,罪妇感激夫人相助,这是我们一家仅有拿得出手的了,请夫人莫要嫌弃。我听夫人有些咳嗽,将这些梨跟糖一并炖水喝,能润一润嗓子。”
美妇怔了下,片刻后朝候令的嬷嬷颔首,嬷嬷方将那些梨子接过。
一块陈旧却干净的方布,上面放着四个梨。
个个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色泽淡黄,表皮细腻无半点瑕疵。
凑近了能闻到梨子散发出的浅淡果香,拿在手里分量十足,可见果子水分充盈。
这等新鲜水灵,像是刚才树上摘下来的一样。
嬷嬷眼底松了几分,对苏家人也浮上满意,并非好这几个梨,而是对苏家人处事多了些认可,是会来事儿的。
“这么新鲜漂亮的梨子,便是府城也难见到,你们有心了。”美妇掩面又咳了几声。
外间风大,嬷嬷见状忙将梨子递给后方丫鬟,上前替主子拢了拢披风,“夫人,外间风大,先进屋吧?免得着凉。现在也晌午了,再待会咱就该启程。”
美妇人点头,跟苏家人几句寒暄别过,在嬷嬷及丫鬟护送下,款款准备离开。
这时一直被她牵在手里的小男娃,突然挣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刻福字葫芦玉坠,递到苏老妇面前,“这是回礼。我阿娘咳嗽已有多日,多谢婆婆赠梨。”
苏老妇被此举打懵,慌忙拒绝,“不可不可!这万万使不得!”
她不过给了几个梨,那也是贵人先帮了他们,现在哪还敢要对方什么回礼。
再说那可是玉坠子!寻常人家一辈子见不着的好水头!
如此贵重,她更是连碰都不敢碰。
不说苏老妇及苏家人,就是年轻美妇也被儿子的举动弄得露出惊讶,及后她抿唇轻笑,眼底溢出欣慰。
离儿素来爱重她,他人对她好,离儿心里欢喜,所以才会以厚礼回敬。
“大娘,我们家有规矩,礼既赠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就收了吧,不然我这孩儿要耿耿于怀了。”她笑道。
苏老妇依旧不敢收,矮身跪拒。
他们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
总之这回礼是怎么都不能收的。
小男娃见状,抿抿唇,径自把玉坠子挂到了老妇怀里小娃娃脖颈上。
摆弄间男娃手指不经意触到小娃娃下巴软肉,触感绵软滑腻,让他惊奇得睁圆了眼。
他抬眸,恰跟小娃娃淡淡睨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
“阿娘,小娃娃摸着好舒服!”小男孩圆睁着眼,小手蠢蠢欲动,片刻后再次在小宝宝滑溜小脸蹭了下。
又蹭了下。
爱不释手。
欢喜之余,面容精致的男娃儿,眼睛弯出浅浅笑弧,左眼角下方一粒红色泪痣若隐若现。
苏老妇嘴角抽动,“……”
苏家人眉心轻跳,“……”
甜宝小爪子攥起,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忍!
要不是看在对方帮了她家,她一爪子挥过去。
“离儿,莫要顽皮。”美妇人忍俊不禁,浅笑着把男娃拉走,方才解救了甜宝,“这是我儿阿离,少有见他如此顽皮,唐突了。”
苏老妇能说啥?
但凡换个人敢这样摸她甜宝小脸蛋,她早叉腰开骂了。
她唯有庆幸小孙女年纪尚幼,对方也只是个垂髫小儿,这大抵、应该、可能还算不得非礼。
轻快笑声中,小男娃被美妇人牵着离去,走远了,小男娃还回头回望了眼,似意犹未尽。
甜宝裹在包被里,扭头淡淡回视对方,即便离远了,她依旧能瞧清小男娃左眼角下微小红色泪痣。
美妇人走后,苏家人也紧急收拾东西重新启程,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耽搁。
刚才那场插曲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也给苏家人提了个醒。
出门在外,尤其是像他们这样比平民百姓还要低一等的罪民,言行更需谨小慎微。
世道如此,无力反抗,就只能接受现实。
“走吧,接下来的路程我们要更小心,世道吃人哪。”苏老汉接过孙女,带着三个小娃子爬上木车。
他腿脚现在依旧行动不便,为了不更拖累家里,只能继续窝囊囊坐木车。
苏大拉车,低着头不语。
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了他很大冲击,尚且未能平复。
苏二在旁帮忙推车,他性子要更外放些,瓮声瓮气,还能听出心头愤懑,“这次幸亏有贵人相助,他娘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比!”
“行了,话多易惹祸,世道便是这般,弱肉强食。”苏老妇叹了声,扭头遥望矗立官道旁的驿站,“那位夫人心善,定会有好报的。”
此刻驿站里,依旧是临窗的食桌。
年轻美妇抱着孩子靠窗而坐,咳嗽声有些压不住。
“定是刚才走出去吹了风,凉着了。”随行嬷嬷皱眉,心疼道,“老奴知道夫人心好,想替那一家子解个围,这等事交由老奴去做也一样的,您还非得自个亲自去,您看看,咳得停不下来了。”
美妇展唇笑笑,“不妨事,歇一会就好了。”
她视线落在摆于桌面的几个梨上,伸出素手拿了个,梨子淡淡果香立刻钻入鼻腔,引人垂涎。
“嬷嬷,洗个梨我尝尝。”
“夫人想吃梨,老奴拿去厨房煮糖水,吃热的好。”
“等梨煮好,我不定已经没胃口了,就这么吃吧。”
嬷嬷到底拗不过当主子的,只得将梨洗好呈上。
美妇先拿了个,送至嘴角轻咬一口,随即眼睛一亮。
梨子皮薄多汁,果味清甜恰到好处,果肉极是清脆鲜嫩,无论味道还是口感都能称绝!
最让美妇惊喜的是,喉间反复发作无法压下的那股痒意,经清凉梨汁滋润后,竟然消失了。
令她整个人为之一轻!
“这梨……绝品!”
说罢他走出堂屋,往院子外走,三步一小咳五步一大喘。
妇人,“你干啥去?”
“我去叫他们过来搬木柴。”
“你敢!”
男人依在院门旁回头,深邃眸子溢着无奈,溢着宠,柔柔的带笑。
“……”妇人便这么老脸一红,吭哧吭哧片刻,牙一咬,“行行行!给给给!老娘亲自去叫他们来搬木柴成了吧?你赶紧回屋去!见风就咳还嫌我不够操心的?”
男人唇角展开,浅浅一笑,“好。”
“……咳。”妇人脸更红了,故作凶狠瞪男人一眼,“狗男人,就知道拿捏老娘!知不知道三十两银子能给你买多少好吃的?烂好人!”
“你就是改不了嘴硬。要不是心软了,哪回来人见过你特意跑出去提醒对方?”
妇人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又不舍得跟男人耍横,气鼓鼓冲出门。
“喂!叫你们呢!过来搬木柴!”妇人叉腰对着苏家方向,吭哧憋气,“……不要银子!也不白送!先赊给你们,以后有好东西比如药材、吃的这些,逐一拿来抵债!”
正准备动身上山的苏家人瞪眼呆滞,“……”
“要不要?不要算了!”
“要要要!”
男人倚着门框,看着面前叉腰的恶婆娘,片刻后抵唇轻笑。
又遭了妇人回身横他一眼。
苏家人没想到事情还能峰回路转,妇人竟突然愿意白给他们木柴。
至于赊账一说,几乎可忽略不计。
苏家人自不会想着赖账,但是能分清真心假意,妇人大抵是两次言语有悖自觉面子过不去,所以才说出赊账二字来。
但若他们日后有好东西,定会拿出来还与妇人一家。
出门在外能得人相助,便当感恩。
苏家人欢天喜地搬木柴,只有甜宝有点郁郁,噘了小嘴。
她刚刚砍了空间里好几棵好大好大的大树,颇费了点精力劈好,白干了。
苏老妇此刻心情好,低头瞧见心孙女噘着嘴,笑眯眯伸出手指在她小嘴上点了点,“咋个还不高兴了?咱这次得了人方便,屋子总算能搭起来了,也算有了个容身之处。宝儿不兴噘嘴,得人恩果千年记哩。”
苏老汉也凑过来,乐呵呵道,“你阿奶说得对,记恩还情,方是品德。那位婶婶前头过来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实际上也给我们提了个醒,算得好心了。咱甜宝慢慢长大,也需得知晓人情世理哟。”
甜宝小脑袋偏了下,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露出些许茫然。
苏老妇跟老汉老两口见状,皆浅笑开来,“甜宝还小,不懂也正常,以后阿爷阿奶会教你。”
知道小孙女不同常人,老两口就没把她当普通小婴孩来看,尤其当初娃儿把梨随地扔,已能初窥其性情里透着“莽”,是以老两口有机会就会教她一些人情道理。
甜宝确实不懂这些。
但是阿爷阿奶教得高兴,那她就耐着性子听一听。
只要阿爷阿奶一直对她这么好。
那她,愿意当个乖孩子。
苏家人一个个都是干活的好手,有了足够的材料,搭个茅草屋压根不是难事。
苏大苏二年纪轻力气足,三两下就把屋子支架架起,把早上用枯藤蔓跟荆棘条编好的帘子往支架四面一搭,固定,顶上盖上茅草顶盖,压上一层新邻居额外赠送的树皮,防雨雪。
完成。
虽然比起以前在大槐村的家来差强人意,但是一家人总算在这里有了容身之所。
苏大苏二忙活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苏老汉抬手在两人脑门一人一下,不觉乐观,“但凡流放,能有个好?说是开荒,不过放咱自生自灭罢了。再说徒北山是个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咱当更谨慎才是。”
老汉没忘了紫衣临走前的提醒。
那个恶人乡风云城始终是悬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头。
苏老妇叹道,“事已至此,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往好处想,起码咱一家子还齐齐整整在一块。走吧,莫要耽搁了,三十里地,到了地方天也该黑了。”
三个年轻妇人在这方面没什么主见,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是三个小崽子,被土匪吓着恹恹了几日后,此刻听着大人们的话,恢复了点精神。
苏安蹲坐木车上,小手扒着木车后辕,小脸微微发亮,眼带期盼,“阿爷,阿奶,到了地方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一直赶路了?是不是可以住下来了?”
苏文苏武也眼巴巴的,等着答案。
苏老妇提起嘴角勉力笑了下,“对,到了地方咱就能住下来了,以后再不用这样赶路了。以后啊,咱的家就在徒北山。”
紧赶慢赶,一家子总算在天黑前赶到地方。
打眼一看,心瞬间凉得透透的。
徒北山,山脉绵延十数里,放眼望去一片荒芜。
整片山头跟山坳、山脚缓坡……除了堆积的白雪,就是奇异凸起的石头,间中夹杂被冻得腐败枯死的杂草荆棘。
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点多余的东西。
连稍微高大点的灌木都不长。
苏二一屁股坐在雪地,望着满眼荒凉脸皮抽搐,“这他娘……咱就算把地开出来了,能种活粮食?”
苏家人沉默。
呜咽山风从上往下打来,刮得人透心凉。
“走快点!磨磨蹭蹭找打呢?一群贱皮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别打、别打了!官爷饶命啊!啊!”
“闭嘴!嚎什么嚎!要不是你们这些贱皮,老子这会已经在福越楼喝酒吃肉了!真他娘晦气,今天偏偏轮到老子轮值!”
此时,一阵骂咧声伴着鞭子抽打声从后传来,伴着男人女人哭喊求饶,打断了苏家人愁绪。
一家子打眼往后瞧,皆面色一紧。
只见他们刚才来路另一头,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犯被衙差鞭子抽打着,正往这边走过来。
人人披头散发脚步踉跄,手上脚上锁着沉重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下傍晚昏暗天光下,仍能从犯人们露出的脚踝看见被镣铐磨出的斑斑血迹,好些伤口已经露出白骨、血水化了脓。
泱泱几十人,老弱妇孺皆有,年纪大的满头银发,年纪小的尚在垂髫。
苏老汉紧紧盯着那些人,良久后从牙关挤出一丝声音,“是高门苏家!”
苏家人闻言,再看那些人的时候五味杂陈。
他们一家子会落到这个境地,就是受了高门苏家连累,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愤?
可是现在亲眼看着对方凄惨模样,那些怨愤竟不知道要怎么爆发,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到底不够心狠。
苏老妇撇过头,“先找地方安顿,别杵在这里碍了差爷的眼。也甭往上凑,咱认得人家,人家未必认得咱。”
苏大苏二立刻拉起木车,趁衙差还没注意到他们,带着一家老小飞快退避。
那衙差手上鞭子可是不长眼的,他们这一路走来累是累辛苦是辛苦,好歹没实质受伤,犯不着临了了挨上一顿鞭子,更何况家里除了他们兄弟俩年轻力壮,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哪里经得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