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月错愕的看着我,显然是把当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19岁失去父母,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是苏棠月出现,把我带回了苏家。
20岁,她向我表白,哄着我接受完完整整的她。
同年她查出怀孕,又因为她半夜偷跑出去赛车导致流产。
那一胎,检查时还是两个胎心呢。
原本流产后两年内是不能要孩子的,苏棠月却不相信我原谅了她,害怕我偷偷离开,她下药强行让我在她体内留下痕迹。
那时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强烈要求她吃避孕药,她拒绝了,还躲起来整整一个月不肯见我。
母体弱则胎儿弱,这是医生亲口嘱咐给苏棠月听的。
现在,她也全都忘记了。
我垂眸,再次递出那份离婚协议。
“签字吧。”
苏棠月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意识到我是真的想和她离婚,她突然有点生气。
“这些只是小事,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解决,不至于...”
“至于的。”我直接打断她的话。
苏棠月恼羞成怒,说话也变得口不择言。
“离了婚你能去哪?林家的房子早就住进了别人,就算你不在意自己,那甜甜呢?你觉得你这样身无分文的人能带走甜甜吗?”
突然,她想到什么,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还是说你宁愿放弃甜甜未来继承苏氏的资格,也要离婚,带着甜甜离开我?”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苏母赶紧将我们拉进病房。
我对这些不甚在意,只想赶快离婚。
“是。”
简单的一个字让苏棠月唰的拉下脸,因为生气和伤口的疼痛,脖子有青筋暴起。
“好,好,你继续胡闹!”
她当即打电话叫律师重拟来一份离婚协议,抢先一步签下名字。
心里松了口气,迅速签好字,我折好协议快步离开了病房。
因为走得急,我没有听见苏棠月糊在嗓子里的那句,“要是你后悔了,过几天我出院,我们再好好谈谈。”
身后的人看见我匆忙又轻松的脚步,心不由得沉了沉。
苏棠月莫名想到已经半个多月没见的女儿,胸口突然刺痛一下,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冲出病房。
"
身价上亿的苏棠月给资助两年的男大学生豪掷千万开艺术毕业展会,却不肯花两万给女儿交治疗费用。
女儿严重拉稀脱水死在我面前后,我心灰意冷将一纸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
看到协议书上的那张死亡证明,苏棠月竟然没忍住笑了一下:
“抱歉,我没想过拉稀会死人。”
“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没关系,还有三天,我和贺森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资助一场,他很懂事,也很感恩,我已经和他商量好孩子出生后抱过来给你养,你安心当好苏家女婿就行了,但是有个条件,你要允许贺森能经常来看孩子。”
“不用了,”我自嘲一笑,“我只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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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棠月那里要钱无果,我低价卖掉了当初她花天价打造的求婚戒指。
拿着钱匆匆返回医院,隔着长长的走廊,我听见走廊尽头病房内仪器滴滴作响的刺耳声。
而后几秒,世界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安静。
“对不起林先生,请节哀...”
“其实您小孩这种情况,要是能早几天缴纳医药费用药,就不会出事了。”
“本院有规定,在患者或患者家属没有及时缴纳医药费的情况下,是不能对患者进行用药的,抱歉林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节哀顺变......”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堵了团裹着棉花的刀片,又噎又疼,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病床前,我不知道要怎么对面女儿的离世。
明明上午,躺在床上的孩子还能撑起笑容喊爸爸的。
白墙上的电视卡顿一瞬,恢复信号后,苏棠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她笑着,对外一贯冷清的人此刻站在被资助男大身前,温和的和男生认识的每一个观展客人打招呼。
有胆大的人毫不避讳当着媒体博主的镜头八卦二人的关系:
“以我多年军师的经验,苏总和我们贺大画家恐怕不只是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吧?”
“快说快说,你们是不是好事将近?”
贺森在众人的揶揄声中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包裹爱意和缠绵的眼神不断放在苏棠月身上。
后者没有反驳这些话,从她嘴角的笑能看出,她现在是开心的。
“可是苏总不是结婚了吗?前一个小孩都五岁了,肚子里现在还揣着一个呢,难道苏总和那个林骁然已经在孕期离婚了,只是没公开?”
在场众人静默了几秒,刚才问话的人缩进人群,不敢再说话。
贺森在镜头前尴尬的笑了笑,他扭头小心翼翼问女人:
“师姐,师哥怎么没来观展?是还在为上次拍卖会的事生气吗?”
“要不,我再上门找师哥道次歉吧。”
没有丝毫犹豫,苏棠月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