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哥把金链子重新放在我手上,「说了这是我的,你还不信。」
「可是你突然给我一条金链子干什么?」
「你不是说没钱?拿去换钱。」
我把金链子还给猫哥:「算了算了,这看起来蛮重要的样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这有什么的,我家里好多。」
「好多?」
「是啊,这玩意儿就像你们人类出生时长辈送的长命锁一样,我们灵猫界喜欢送金链子,所以我家多得很。」
「既然多得很,那为什么猫弟要来冒领?」
猫哥嗤笑一声:「只要是我的,他都想要。」
他转头看向我,一只大手搭在我头上,逼着我直视他:「你可记住了,我才是你主子,别跟着他跑了。」
「???」不是!等会儿!谁是谁主子?!
……
自从猫哥的秘密被我发现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人形。
他的容器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猫,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才会回到猫身里去。
猫哥虽然变成了人形,但依旧保持着一些猫的习性。
比如,他会用我的水杯喝水、会枕在我腿上吃小鱼干或是看电视、无聊的时候会捏我肚子上的软肉…最重要的是,他会直接来叼我嘴里的零食吃!
比如说,我此刻正在吃的咪咪虾条。
他歪着头,慢慢靠近我,眼睛锁在我唇缝中的几根虾条上。
「这个我好像没吃过。」
他用手握住我的后脖子,舌尖探出,在我的唇上摩挲,卷走虾条。
「嘎吱嘎吱。」他认真咀嚼着虾条,「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以前竟然不给我吃!」
我的眉梢垂下三条黑线:「这个高盐,你吃多了不好。」
他的体温略高于我,舌头有倒刺,被他舔过的嘴角痒痛痒痛的,这感觉让人……上头。
我还在自顾自地脸红,猫哥直接拿走了我手上的一整包嘎吱嘎吱地吃了起来。
我伸手去拿,他就侧过身把虾条拿得远远的:「这个高盐,你少吃。」
「……栓Q。」
我突然想起之前还买了很多零食,为了防止猫哥误食收在橱柜的最高层。
猫哥专心致志地吃着咪咪虾条,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
忘了搬椅子进来,只能试试跳起来去够橱柜的最顶层。
「要拿什么?」猫哥磁性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忘了猫哥走路没声音,我被吓了一激灵,一个退步直接退到了猫哥怀里。
猫哥表情微变,扶着我的胳膊让我和他拉出一点距离:「林禾,站好。」
「要拿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我指了指橱柜顶层:「吃的。」
猫哥伸手替我轻松地拿了下来。
我以为他会吵着要吃,谁知他竟然破天荒地回到了猫身里,跑到阳台上晒月亮,还时不时发出一声粗声低嚎。
等我走过去,手刚搭上猫哥的脑袋,它就用双爪捧着我的手,眯着眼睛用脑袋在我掌心一边蹭来蹭去,一边发出咕噜咕噜舒服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来,猫哥好像已经嚎叫了好几晚上了。
这症状,像是……
「猫哥,你是不是发情了?」
猫哥顿时全身僵硬,眼睛瞪圆,貌似比我还要震惊。
片刻后,猫哥转身跳上窗台。
因为知道猫哥具有高级智慧所以最近我家已经没有锁窗了,但看猫哥游走在掌宽的窗台上还是不由得心神一紧。
猫哥喵地叫了一声,有点小声,我没听清说的什么,随后他从窗口一跃而下。
「猫哥!」
我一下冲到窗口。
只见猫哥在空中灵活翻滚,四脚落地后向远方跑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猫哥一夜未归,第二天才一脸餍足地回家来,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痕。
不知道会不会在不久之后有一只怀孕的小母猫上门讨要说法。
心里闷闷的,看着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葛优躺着吃咪咪虾条的猫哥就来气。
不行,要不还是弄去绝育吧。
猫哥似有所感,隐藏在蓬松头发里的猫耳动了动,突然正襟危坐起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很乖」的信息。
我瘪了瘪嘴,转过身的一瞬间余光看到猫哥紧绷的肩膀立刻松弛了下来,立马转身回去发现他又坐得板板正正的了。
……
过了几天,带猫哥去绝育的事被我抛诸脑后,因为——
实习生下班准点就跑了,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每天都要加班到好晚,累死了。
这天又加到十点以后,搭着末班地铁回家,从地铁口回我家的路上有一段暗巷,这段时间路灯坏了,我只能借助手机手电微弱的光线,忐忑行走。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声犬类的低吼。
我平时是喜欢狗的,但是大概是知道这只狗并不友好,所以今天有点害怕。
前面黑漆漆地一片,只看得见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
我想退出巷子,哪怕去找个酒店睡一晚也不想惹怒了它。
就在我一步步倒退时,那两点绿光升高了些。
它站了起来并且在向我靠近。
我不敢跑,因为听说狗见人跑会更加兴奋来追。
怎么办怎么办……
我吓得两腿打颤……
绿光在接近,低吼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它开始狂吠了起来。
声音很大,整个巷子都是它的回音。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准备它一旦攻击我,我就用石头反击。
就在它越来越接近,近到我能闻到它带来的腥气和勉强看到它的轮廓时……
「喵!」(滚!)
猫哥从天而降,化为少年身影落在我前面。
「汪!」
「喵!」(再不滚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汪?」
「喵!!!」(她是我的人!)
猫哥的声音充满了威慑,他的指缝间像金刚狼一样长出锋利的骨刺,我丝毫不怀疑如果被那骨刺挠上一下绝对会皮开肉绽。
紧接着我听见一连串远去的凌乱脚步声,是那狗呜咽着跑了。
「猫哥!」我两步奔向他,毫不矜持地扑到他怀里,「吓死我了。」
猫哥收回骨刺,用微凉的指尖捏了捏我的后颈:「有你猫爷爷我在,谁敢欺负你。」
我用感动和崇拜的星星眼望着他,此时的猫哥在我心里有十米那么高。
「不过,猫哥,你刚刚吓那只狗的时候为什么要喵喵叫?」
感觉奶凶奶凶的。
「这叫种族压制。」猫哥脸上挂了一层红雾,「你懂个屁。」
那天之后,不管我多晚下班路过暗巷不敢往前走时,都会听见一声猫叫。
然后我就会见到一只没有尾巴的猫步走在高高的围墙上,像个暗中保护的护卫。
有时候也会化成人形,和我并排走在一起,比如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