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言叶蓁封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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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宋疏言当了三年小三。直到他当着我的面和正牌女友拥吻,单膝跪地掏出了一枚戒指。这一刻,我终于累了。

《宋疏言叶蓁封晴》精彩片段

我给宋疏言当了三年小三。


直到他当着我的面和正牌女友拥吻,单膝跪地掏出了一枚戒指。


这一刻,我终于累了。


01


夜里十二点多,卧室的门把手被轻轻拧开。


一个带着一身凉意的怀抱从身后拥住我,我的鼻端瞬间被烟草和香水混杂的味道笼罩了。


我闭上眼睛,宋疏言却沙哑开口:


“蓁蓁,我知道你没睡。”


我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


随后,一个盒子被塞到我眼前,宋疏言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情人节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他似乎真的累狠了,听说今天他带封晴去开游艇派对了,玩到深夜应该确实很消耗精力了。


毕竟他向来是不熬夜的。


“蓁蓁,你懂事点儿,我是特意回来陪你的。”


看着我没回应,宋疏言语气放软,把下巴搁在我肩窝里。


很快,他的呼吸就平稳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在黑暗里睁开了眼,摸到了手机。


手机的屏幕在黑夜里突兀的亮了起来。


今天是八月十五,零点四十七分。


情人节已经是昨天了。


而我准备的一桌菜早就放凉凝结,没法吃了,被我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宋疏言塞给我的小盒子还放在枕头的角落,我没有拿起来看。


不看我也知道,是卡地亚的手镯。


封晴很喜欢卡地亚,而宋疏言向来是不会记得我喜欢什么,或者说他懒得记得,干脆就直接把封晴喜欢的买两份,再分我一份。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我给宋疏言当了三年小三。


我跟他的关系很复杂,三言两语难讲清楚。


其实一开始,我才是宋疏言的正牌女友。


他是我的初恋,刚在一起的两年,我们如胶似漆,周围的人也都称赞我们郎才女貌。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结婚的。


直到两年后,我在宋疏言手机里第一次见到了封晴。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以为的般配不过是个笑话,宋疏言的家庭背景远不是我可以想象的。


现实不是童话。


王子和灰姑娘是注定没结局的。


而封晴,就是家里给他安排的公主,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我跟他大哭大闹,决绝的要分手。


可是后来我父亲面临手术,天价的手术费我家里根本凑不齐,宋疏言给了我九十万,并以此为要挟要我继续当他的情人。


就这样,我从女朋友,变成了小三。


……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宋疏言怀里醒来的。


宋疏言这个人占有欲很强,说难听点就跟狗似的,划了的地盘儿就都是他的,很霸道。


所以他一直不许我离开。


我拿开他的手,宋疏言却紧了紧胳膊,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困意。


“蓁蓁,我今天带你出去补上情人节吧。”


我手轻抚上小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他。


昨天用验孕棒的时候,我两道杠了。


应该是之前他喝醉的那一次,我们忘了做措施,因为是安全期当时也没有在意。


是这个月例假没来,我才慌了。


然而我们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我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也许是我觉得宋疏言作为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又或许是我心里还怀着隐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轻声道:


“宋疏言,我怀孕了。”


我在网上看到过很多男人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的反应,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如丧考妣。


但宋疏言两种反应都不是,我感觉他紧紧贴着我的身体先是一下子僵住,然后又猛地坐了起来。


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了一块,我回头一看,宋疏言的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那不是单纯的高兴或者生气,而是五味杂陈,无数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他的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烟灰色琉璃般的眸子,心里闪过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念头。


如果孩子像他,应该会很好看吧。


半晌后,宋疏言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慢慢放到了我的小腹上。


他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他微微歪头,面露疑惑。


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孩子气的表情,忍不住微笑道:“哪有这么快?”


“现在估计还是个受精卵,要四五个月才显怀吧。”


我微微抬头看向宋疏言,斟酌了一会儿道:


“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宋疏言会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


它会把我们原本就如同乱麻一般的关系变得更复杂。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在得知它存在的时候我就和这个小小的东西产生了一丝奇妙的血脉关联。


宋疏言的表现是欢喜的,这让我心头一松。


“我们要留下他!”


他樱粉色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轻抚着我的小腹。


“我要当爸爸啦?”


宋疏言轻蹙眉头,随后又舒展开,眉眼间闪过一抹恍惚的笑意。


“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随后他抱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谢谢你,蓁蓁。”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一定会对你好,对孩子好,做个好爸爸。”


“我们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宋叶怎么样,用我们的姓……”


宋疏言絮絮絮絮叨叨地说没完,我心里久违地涌上一种熟悉的温暖,从破碎的心脏处丝丝缕缕的进入四肢百骸。


我伸手回抱住他。


“好。”


宋疏言看起来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家里本来只有一个阿姨,现在他又招了一个专门给我做孕妇餐,各种补品更是流水一样不要钱地往家里送。


往常他陪封晴的时候更多,但现在他一下班就回家,几乎不怎么出去了。


新来的阿姨笑着跟我说:“老公对你这么好,姑娘,你好福气呀?”


我还没说话,宋疏言就端着一杯燕窝递到我手里笑道:


“照顾自己老婆不是应该的。”


我侧脸看向宋疏言。


他的表情幸福又理所应当,似乎真的是一个沉浸在要当爸爸喜悦中的男人。


我们的感情逐渐修复,破碎的镜子慢慢向彼此靠拢,而他跟封晴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多。


有几次我甚至听到封晴在电话里跟他吵架。


我摸着宋疏言的黑发,他正伏在我的腿上,闭着眼睛靠在我的小腹上。


“不要紧吗?”我用手指勾勒着他的眉眼。


“最近总是听到你们吵架。”


“没事儿。”宋疏言握住我的手,眉头拧起一丝不耐。


“她就是这么任性,什么事情都要依着她,不然就闹。”


他轻叹道,“蓁蓁,还是你好。”


我没说话。


任性是因为有资本,可我有什么资格任性呢?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还是背地里偷偷地,好似阴沟里的老师。


我又想起我爸妈给我取的名字。


叶蓁。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我爸妈希望我能像桃叶那样灼灼茂盛,可我却活成了阴暗处的苔藓。


……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跟宋疏言谁都没有再提起封晴。


我守着心底隐秘的期望。


或许我还有机会,现在我们有了孩子,宋疏言如果真的爱我,他会为我做出取舍。


如我所料,他果然做出取舍了。


只不过不是我希望的那样。


九月的天气炎热里多了一分秋日的疏朗,晚上的夜风凉了一些,吹散了天上的云。


又高又远的夜空里,繁星滚落了一地。


不远处的海面上炸开了一朵又一朵巨大的烟花,映衬着海面黑暗里泛起波光粼粼。


那烟花很美,天女散花般的坠进海里,然后许许多多的无人机排好队形在一个心形里变成了一只的手和圆形的戒指。


是有人在求婚了。


我撑着下巴靠在阳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虽然这不是我喜欢的求婚,我喜欢的是两个人在海滩上安静地散步,然后突然拿出戒指。


但是这不妨碍我祝福别人的感情。


这么多的烟花和直升机,男方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我心里隐隐羡慕,脑海里忍不住又浮现了宋疏言那张眉眼如画的脸。


几十架无人机构成的手慢慢戴上了戒指,旁边烟花再次炸裂的闪耀,半边天都被映的绚烂。


我笑着打开响起的手机,然后表情僵在了脸上。


微信里,我跟宋疏言的共同朋友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看得出来,她似乎也很纠结,措辞小心。


但那句话还是利刃一般瞬间插进了我心里,让我闷哼都来不及就鲜血淋漓。


“叶蓁……,那个,宋疏言跟封晴求婚了。”


“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的手指一瞬间变得冰凉起来,大脑无法反应,只能机械式地打开她发给我的图。


海边无数的烟花,上百架无人机,在大海和繁星的映衬下,宋疏言单膝跪地,笑着伸出一只托着戒指盒子的手。


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纵使那钻戒如此耀眼也比不上他眼里一分光彩。


对面,封晴眼睛通红,捂着嘴露出了一个带着哭意的感动笑容。


原来这场求婚,主角是他。


奇怪的是,这一刻,心脏处的痛感竟然奇异般地消失了。


我好像脱离了我的躯壳,在空中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真的很般配,男才女貌,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如此合适、如此般配,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姻缘。


而我就好像一个黑暗里的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绝望悲泣,我只是冷静地想着。


这一天终于到了。


只是比我想象得要早一些。


我怀孕的第三个月,在我满心欢喜,满怀满怀期待地等我们的孩子降生时。


他跟别人求婚了。


宋疏言大概还是在飞机上,给我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等我回来”那一句。

我看了一会儿,把他删除拉黑。

很奇怪,我没有感觉心痛得难以忍受,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解脱感。

当了三年见不得人的小三,在这一刻,我终于不用再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了。

我自由了。

我沉重的脚步逐渐欢快起来,一溜小跑打车去了机场。

宋疏言从来不陪我出去玩,他怕被媒体拍到,所以这三年我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笼子里。

但是之前我不是这样的。

曾经我最喜欢的就是旅游,我在雪上金顶上眺望天际,在草原上纵马狂奔,在意大利马泰拉小镇的酒馆里喝酒,在菲律宾的海里潜水……

是什么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一般。

我没有犹豫,买了最近飞三亚的机票。

我要用热带的阳光和海水带走这北方吹来的湿冷。

……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我再睁眼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了。

海南的阳光炙热又耀眼,我拿着行李箱打了车,直奔了之前订好的酒店。

我这次没省钱,给自己定了五星酒店最好的房间,八千多一晚。

我想玩个痛快,然后彻底跟过去告别。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我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办好手续刷卡推门就想先睡一觉。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床上居然躺了一个男人。

一个精壮的、赤着上身的男人。

我惊呆了,看着这个穿着灰色运动裤的男人正面色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痛苦痛苦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卧槽!

是不是被下药了,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带球跑的情节!

我慌了神,还以为自己进错门了,慌忙道歉就要出去,男人却从喉咙里呜噜呜噜地发出声音,焦急地看着我,眼角甚至溢出了泪花!

男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了,疯狂地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向一边床头放着的一袋儿坚果,我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这他妈不是被下药了,这是吃坚果把自己卡着了!

我赶紧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双手交叉在他的肚子上用力向后冲击。

一下、两下、三下——

这个男人身上肌肉太硬,他个子又太高,足足比我高了近一个头,怎么也得有个188、190左右,我感觉环抱着他都费劲,只能吭哧吭哧费劲。

好在男人没怎么挣扎,就在我冲第七下的时候,一个果仁儿终于从他喉咙里喷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我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下,问他:“你没事儿吧?”

男人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转过头来,我这才惊讶地发现,涨红褪去,他居然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和宋疏言的清冷禁欲不同,这个男人的长相一看就很……野。

皮肤是晒得正好的小麦色,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人的时候眉眼间自带三分桀骜。

然而他的举动却不桀骜,他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语气真诚还带着一丝大碴子味儿:

“感谢你,真的感谢你,你今儿要不来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头七了。”

他的手灼热干燥,我哭笑不得的被他拽着,只能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客气道:

“顺手,不用客气。”

男人站起身来,他的喉咙似乎还有些不舒服,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清澈透明的水流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下巴,然后滴在蜜色的肌肉上,留下一道水痕。

我的眼神艰难地从他侧腹条状的肌肉跟深深蔓延的人鱼线上拔开,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我疑惑道。

男人回过头来,伸手随意地抹掉嘴角的水迹,纳闷儿道:

“啊?”

“这是我的房啊,不过你想住也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无语地打了前台电话,前台查了半天说给我道歉说是系统出问题了,这个房间虽然已经订出去了但是没显示。

我皱眉:“那你给我换一个。”

前台小姐的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空房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双倍补偿您的房费,您去别的酒店住可以吗?”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早就天黑了,我来的这里紧靠着海边,只有这么一家五星酒店。

其他稍差点的酒店也有,但我刚看了一下app也已经都满客不能预定了,再远我就得坐两小时车去别的地方了。

可我是真的很累了,不想折腾了,屁股下面的床垫子好像有个吸盘,牢牢把我的屁股吸在这里动弹不得。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走过来拿起一件椅背上的黑T恤囫囵套上,指了指一边的房间。

“我这是套房,那边还有一间,不介意的话在这里凑合一下?”

“你晚上把门锁上就行。”

我犹豫再三,又不死心地打开酒店预订app看了一圈儿。

最近的能住的酒店离这里四十公里以上。

我咬牙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我进了套间锁上门,又把衣挂钩在了门锁上,这才放心地换了衣服躺下。

躺到床上,我拿起手机。

消息栏空空如也,宋疏言没有想办法联系我。

也是了,他现在应该在岛上陪着封晴吧。

也许宋疏言都是骗我的,他和封晴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是石头也焐热了。

或许他是喜欢她的。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打开手机预约了下个周老家医院的流产手术,然后微颤着摸着肚子。

肚子里的这个生命体还没有成型,或许还不能称之为“孩子”。

可我仍然感觉到一阵深沉的悲哀和痛。

对不起,我在心里轻声默念。

真的对不起,但是我不能留下你,让你背负私生子的骂名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做小三是迫不得已,但我的孩子绝不可以成为私生子。

我不能、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跟宋疏言的孩子。


一大早我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发现昨天被我救了的那个叫戚胥的男人正站在门外朝我龇出一口大白牙。

“吃早饭了,再不去就过饭点儿了!”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我一觉睡到了九点半。

“快点儿啊,我等你!”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我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糊里糊涂地洗漱收拾完就被他拉着往下走。

“这家的饭一般,不过他家早上的海鲜小面你一定要尝尝,特鲜!”

“啊?哦。”

我被他引到餐厅坐下,戚胥熟门熟路的端了两碗小面,往上面浇了两勺儿芡汁儿,放到我面前,把筷子递到我手上。

“快尝尝!”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嘴角咧出一个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要挑了一筷子裹着浓稠汤汁的细面塞进嘴里。

出乎意料的好吃。

我是个重油重盐的北方人,宋疏言确实讲究养生的南方人,家里为了照顾他的口味向来是做得比较清淡。

等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更注意了,总是嘱咐阿姨少油少盐,每天煲汤给我喝,我吃得很痛苦,感觉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

但是宋疏言还不许我叫外卖,我只能偶尔自己出去偷偷吃,还总怕被他发现。

这家的面虽然油不多,但是口味偏重,是我很喜欢的那种,我昨天一天什么都没吃,现在七分的好吃也变成了十二分,三两口就把一碗面全都下肚了。

戚胥面前的面还没动,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挑了挑眉,把碗朝前一推:

“……再来点儿?”

我咽了口口水,心想昨天刚救了他一命,今天吃他一碗面也不过分,就心安理得地点点头,把他那一碗也吃完了。

放下筷子,我刚要跟戚胥道谢,他却三两口吃完了面条儿一把把我拉了起来。

我看向他。

戚胥朝我笑了笑,沉默的眸子一只被刺眼的阳光映成浅褐色,一只隐藏在高挺鼻梁的阴影里,好像是异瞳的猫咪……或者黑豹。

“你是游客吧?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这几天带你玩儿啊。”

我摆摆手:“谢谢你,不用了,我就想自己逛逛。”

我正要走,却被戚胥一把拉住了。

他俯视着我,眼里全是笑意:“走嘛,别跟哥客气!”

说着他就拉着我从餐厅往外走,边走边跟我絮叨:“我这有辆摩托艇,一会儿带你出海,你自己去的话得排队最少仨小时。”

我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我不想排队仨小时。

戚胥一路带着我到了海边,如他所说,他真有一辆摩托艇。

把救生衣递给我穿好后,他一步跨上了摩托艇,指了指背后。

“上来。”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踏板坐到他身后,有些纠结是扶着后面的扶手还是拽着他的衣角。

戚胥却很不客气,从身后抓起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抱好了!”

说着他就拧了摩托艇的把手,一声轰鸣响起,我吓得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双手死死地环抱住他的腰。

戚胥腰间的腹肌轮廓紧实分明,我感觉好像占了人家便宜一样,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在他自己不在意,带着我在海上一圈儿一圈儿的兜风。

我心里有点痒痒,在他耳边大声道:“喂,我开一下好不好?”

我以为戚胥会拒绝,没想到他点点头,微微侧身让开把我抱到了前面。

“别太远啊,”他严肃道,“开去越南我可还没办签证儿呢。”

我白了他一眼,用力拧了一把把手。

摩托车嗡一声颤动起来,戚胥伸手抱住了我。

他的胸膛灼热滚烫,带着男人特有的温度和海水阳光的味道,我一个愣神,拐弯的时候忘了减速,猛地把我俩都甩进了海里。

“你他妈酒驾吧!”

戚胥从海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左右甩了甩头笑骂道。

我浮在海面上,吐出一口水道:“抱歉抱歉!第一次无证驾驶!”

戚胥游过去把摩托艇扶起来,又把我拽上去,我俩全身都湿透了,他看了我一眼,又赶紧转回头去,耳朵微微发红。

我看了看自己微微透明的罩衫,抿了抿嘴,把救生衣的带子系上了。

……

晚上我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天边泛起赤色的云霞,我洗了澡换好了衣服走到了阳台上。

身后脚步声渐近,一个冰可乐出现在我身边。

顺着黝黑结实的手臂,我回头看到戚胥嘴里正叼着个烟头儿。

“给。”

我对可乐没什么兴趣,却看着他嘴里的烟有些害馋。

成为宋疏言的隐秘情人后,我拿到了父亲的医药费。

我爸因为这场手术多活了两年,但最后还是去了。

有一段时间我压力很大,染上了烟瘾,只不过后来宋疏言很生气,因为我抽烟的事儿跟我大闹了一场,他严禁我抽烟。

那之后我就戒了。

可是现在,看着戚胥嘴里的烟,我却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渴望,喉头滚动了一下。

戚胥扫了我一眼,笑了。

他掏出一支烟:“来一口?”

我咽了下口水,拒绝道:“我戒了。”

“挺好,”他没有多说,只是趴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夕阳。

我有些好奇:“你是干嘛的,也来旅游?”

戚胥捏住烟头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雾。

他的侧脸在烟雾中影影绰绰。

“不是,我就住这儿,这酒店就我的。”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乐了一下没说话。

“那你呢?”戚胥把烟屁股扔到垃圾桶里,“休年假啊?”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来。

“……算是吧,离职长假。”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戚胥一直在一起玩儿。

我一开始还不是很愿意跟一个大男人天天玩在一起,无奈他实在是太热情了,每天早上都去敲我的房门。

时间长了,我也慢慢被他的热情感染,跟着他玩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

有时候我会感谢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让我能暂时忘记宋疏言。

可是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一天晚上我跟戚胥吃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了宋疏言的事儿,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随手就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边先是静默了一瞬,然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叶蓁,你在哪儿?”

……

我的心一下子猛地颤了一下,手里的水无意识意识地晃了差点儿洒出来。

对面的戚胥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慌乱,起身走到一边儿。

“我在哪儿跟你没关系,宋疏言,你的钱我已经连本带利还你了,密码我没改,我们……”

我闭了闭眼。

“我们已经分手了。”

电话那边停了一下,然后阴恻恻道:“分手?我同意了吗?”

我捏紧了手机,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不需要你同意,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

宋疏言的声音逐渐变冷。

“叶蓁,我没工夫跟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赶紧回来,我下周就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勉强道:

“我没在和你闹,我要和你分手,你听不懂人话吗?!”

“你想我怎么样?!”宋疏言怒了,“和封晴分手然后娶你吗?叶蓁,你还怀着孩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懂事?!”

这一刻我连心痛都感觉不到了,剩下的只有怒火,我正要开麦,手机却突然被一只手拿走。

戚胥背着光站在我身前,剑眉微拧,表情有点儿不耐烦。

“哥们儿,人都跟你说分手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别再来找她了,我们忙着呢。”

说着他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停了一下,然后疯狂响起来,戚胥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之后关了机,塞回我手里。

“前男友啊?”他瞥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

“整了半天,你这是分手旅行啊,你个骗子。”戚胥有点不高兴,长腿交叠着背靠在树上看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我来说,给宋疏言当情人更像是一种见不得光,让我感到羞耻的职业。

说是离职旅行也不为过。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戚胥解释,只能站在那里心乱如麻。

晚风带着一丝夏日的余温,不远处的椰子树巨大的树叶被吹得哗啦作响,戚胥顿了一会儿道:

“行呗,喝酒去呗,哥陪你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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