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赠他以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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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是的书名叫《她曾赠他以花海》,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洗漱完打开门,她就看到陈流坐在沙发上喝茶。听到开门声,陈流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有淡淡的嘲讽:“身为助理,起得比老板还晚,白小姐果然是没有上过班的人。”白芷扯了扯唇:“不知老板有什么吩咐?”

《她曾赠他以花海》精彩片段

白芷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悄悄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满室光辉,而她竟还能安稳地睡着。她茫然了片刻,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

她连忙起床洗漱。

洗漱完打开门,她就看到陈流坐在沙发上喝茶。听到开门声,陈流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有淡淡的嘲讽:“身为助理,起得比老板还晚,白小姐果然是没有上过班的人。”

白芷扯了扯唇:“不知老板有什么吩咐?”

“先吃饭吧。”陈流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起身往楼下走去。

白芷跟在他身后,走到一楼的餐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个满面笑容的中年阿姨从厨房出来,将手里的两碗汤端上餐桌,笑道:“先生,小姐,你们慢用。”

白芷坐到陈流对面,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都是很家常的菜,却让白芷生出一种久违的感动。她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这样的菜肴,年少时家庭的缺失,她几乎没有吃过母亲亲手做的饭菜,后来长大了,她也很少为自己张罗,经常在外面的饭馆吃饭,就算在家里,也是点外卖,或者索性吃泡面。

这样和一个人坐在家里的餐桌前吃饭,于她而言,真是太难得的体验。

而这个人,竟然还是陈流,她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的人。

“为什么没有去韩大?”两人沉默地吃着饭,吃到一半,陈流突然抬头直视着白芷,目光如炬地问道。

她明明考上了国内最好的韩大,最后却去了一所名不见经传的职业学校,学了个不入流的专业。这也倒罢了,大学第三年,她就因为缺席太多课程、门门功课都不及格、还成天赌博喝酒闹事,被学校开除了。

白芷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怔了片刻,这才翘了翘唇,笑道:“去哪里上大学有区别吗?”

“也是,最高等的学府也不能阻止你自甘堕落。”陈流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许残忍,他用冰冷的眸光紧紧盯着她,继续嘲讽道,“你在天有灵的父亲知道你继承了他的衣钵,一定会深感欣慰。”

白芷的脸瞬间就白了,连饭也有些吃不下去了,她沉默了会儿,忽然又笑了笑:“你不是说过吗?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看得比我明白多了。”

陈流的脸青了青,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道:“走吧。”

白芷再次坐上了陈流的跑车,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之间,只要一开口,就会剑拔弩张,充满火药味。

半个小时后,跑车停在一个高端会所的门口,白芷跟着陈流进了会所,然后跟着他走到一个私人包厢门口。

他一推门,她就听到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笑闹声。

“陈流,你来啦!”陈流一进门,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陈流将对方接了个满怀,冷淡的眉眼此刻已然换上温柔的风情。

他笑着道:“这么热情?看来是想我了。”

他的声音戏谑又似多情,像是电视里游戏花丛的风流浪子,不经意间就能撩得人面红耳赤。

“啊……你好讨厌啊……”年轻女人象征性地用手轻轻捶了捶陈流的胸膛,含羞带怯地嗔道。

而站在陈流身后的白芷,则霎时白了脸色。

因为这个和陈流打情骂俏的人,竟然是——霍璇。

霍家的掌上明珠,享受了她所有的母爱,也是成功让她和陈流决裂的人。

她只知道他们都在巴黎留学,却不知道,他们已经亲密到了这种程度。

只是,白芷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惊叫着开了口:“白芷?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临时助理。”陈流替她答了,说了一声,“进去吧。”

霍璇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芷,拉住陈流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让她当你的助理?”

“紧张什么?不过一个月而已。”陈流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安抚似的拍了拍霍璇的头,道,“别管不相干的人了,今天不是要给你接风?程赟来了吗?”

“那家伙早就到了,刚刚还从我手上赢了好多钱,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赢回来。”霍璇一听,面色松了松,她伸手挽住陈流的胳膊,拽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抱怨。

里面的程赟听了,连忙跳起来道:“我可不要跟陈流赌!”

说话间,他已经看到了白芷的身影,顿时高兴地冲过来,伸手拉过白芷的手腕,把她带到一旁,笑道:“夜莺,我们俩结盟吧,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陈流冷笑一声:“她是我的助理,还是你的?”

程赟看陈流面色不善,心里转了几个弯,笑嘻嘻道:“你今天可是来给我们的霍大小姐接风的,把她哄开心了才算你任务完成,至于夜莺,你就别管了,在这里还怕丢了不成?”程赟说着,转向白芷,道,“夜莺,走走走,我们打台球去,上次我看你陪秦三爷打过一局,一看就是个高手!”

白芷看了陈流一眼,霍璇正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拉,她沉默片刻,跟着程赟去了另一边的台球桌前。

这个包厢非常大,里面玩乐的设施一应俱全。

程赟给她递了一根球杆,道:“女士优先,夜莺,你来开球。”

白芷听了,也不推脱,俯身,瞄准,一杆出去,所有的球都散开了,一个花色球进了洞。

白芷继续一鼓作气,一下子又进了两个球,她正要打下一个球的时候,程赟突然问道:“夜莺,你该不会是陈流的前女友吧?”

白芷的手一抖,顿时打偏了,她直起身,看着程赟,扯了扯嘴角:“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陈流的前女友,只有我不可能。”

“为什么?”程赟立刻八卦地竖起了耳朵。

“想知道?”白芷翘了翘唇。

程赟点头如捣蒜。

“问陈流去。”

程赟立刻蔫了,他老老实实地俯身打球,心想,陈流要是肯说,他还至于从她这边找突破口吗?

两人打完一局,最后程赟差了一球,输给了白芷。

程赟有些佩服地看了眼白芷,感慨道:“论玩得好的,我以前只服陈流,现在多了一个,夜莺,我服你了。”

白芷正想开口,突然听到霍璇兴奋的尖叫声,她循声望去,只见霍璇激动地跳起来,直接在陈流的脸上亲了一口:“太棒了!我们赢了!”

白芷只觉得一阵刺眼,连忙转过头不去看,也就没看到陈流微微僵硬的脸色,以及他不着痕迹地伸手去擦脸的动作。

倒是霍璇看到了陈流的动作,咬着唇低头道:“对不起,我忘形了……”

陈流重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关系,我知道你以后不会再犯。”

霍璇的心微微一凉,永远都是这样,永远止步于表面的暧昧,她永远不能朝他再迈进一步……

大家都以为陈流是大众情人,是风流的富家公子哥儿,只有真正跟他接触过的人才知道,他永远都是最克制的那个人,他可以对你温柔、可以跟你调情、可以送你珠宝首饰、可以陪你看演出甚至满世界旅游,可却也仅仅止步于此,谁也不要妄想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霍璇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跟程赟坐在吧台前喝酒的白芷,眼神复杂,难道这么多年,他的心始终都还在那个女人身上吗?不、不可能……谁都能爱上白芷,唯有他,不可能!

有谁会爱上杀母仇人的女儿呢?


包厢里的人都各自玩得开心,程赟有心从白芷身上套话,便一杯一杯地劝她喝酒,可惜喝了好几杯,寻常人早该流露出醉意了,白芷却是面不改色,清醒得很。

程赟是真服了她,忍不住问道:“夜莺,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不行的?”

白芷挑了挑唇,笑得揶揄:“我啊,吃喝嫖赌里,大概只有第三项是不行的。”

程赟听了拍桌大笑,举起酒杯敬了白芷一杯:“女侠,以后有好玩的请务必叫上我!”

白芷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可以考虑。”

“这些酒度数太低了,喝不倒我们的夜莺,阿庆,过来给我们调烈一点的酒!”程赟喝得高兴了,朝年轻的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很快就调出两杯颜色酷炫的酒,推到他们面前,笑道:“喝醉了可不能怪我。”

“喝不醉才要怪你。”程赟扬了扬唇,将其中一杯酒递到白芷面前,“怎样?敢喝吗?”

白芷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过来:“有何不敢?”

“干杯!”程赟笑着碰了碰白芷的酒杯。

白芷仰头,一饮而尽。

“好!”程赟鼓起了掌。

不远处的陈流听见了,抬头看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陈流站起身,朝他们走去,白芷的脸颊上已经浮起了两抹红晕,只是目光仍然清醒,倒是程赟已经有了醉意。程赟一看到陈流,就站起身拍了拍陈流的肩膀,笑道:“陈流来了,你也跟我们喝一杯!这酒够烈!阿庆,再调一杯!”

陈流蹙眉将程赟推到一边,然后看向白芷:“还能走吗?”

白芷微笑:“当然。”

“那就走吧。”陈流说着,和霍璇一众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向门边。

白芷站起身,觉得头有些晕,但她仍然面不改色,甚至连身子也没摇晃一下,平静地朝陈流走了过去。

快出门前,霍璇突然拦在白芷面前,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不知道妈妈看到你还纠缠陈流,会有什么反应?”

白芷听了,怔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霍小姐,我无父无母的,你忘了吗?”

早在七年前,她那名义上的妈妈就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她哪里还有什么妈妈?若是有,那也是霍璇的,不是她的。

白芷说完,就越过霍璇走了出去。

陈流站在门口,转头看她,眉宇间神色冷淡,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白芷的脑子一片混沌,眼睛里突然浮现一抹湿意,她眨了眨眼,保持镇静地走了过去。

可她走了几步,就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显然是刚刚那杯酒的后劲上来了,也不知是多少种酒混合而成的,酒劲竟这样大,但她还是强撑着跟着陈流下了楼。

刚坐上车,白芷就听到陈流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喝酒。”

白芷转头看向陈流,他的脸在她面前变成了双重的,她甩了甩头,也不知是自己幻听了还是真实的声音,只是难得娇软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陈流的心湖仿佛被一阵微风掠过,竟激起一丝涟漪,他抿了抿唇,一踩油门,跑车就飞驰出去。

回到林园,已是傍晚,陈流下了车后,却见白芷迟迟不下车,他有些纳闷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问道:“你准备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白芷闻言,抬了抬头,只见她面色微红,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陈流的面色顿时沉了沉,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喝醉了!

可白芷即使醉了,面色看上去仍然很沉静,大概只有仔细地探寻她眼里的光芒,才会发现那暗藏的汹涌醉意。

而此前,她一直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还能自觉地系好安全带。

究竟有多强的克制力,才会连醉酒都这样不动声色?

陈流的眼里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探寻之色。

“白芷?你喝醉了吗?”他轻声问道。

“你看我像吗?”白芷竟然笑了笑,反问道。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她没喝醉,可陈流却不以为然,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声:“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芷沉默了,她努力地睁眼打量了陈流一会儿,最终有些迟疑地道:“唔……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确定白芷确实醉酒之后,陈流毫无耐心地把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白芷跌跌撞撞地被陈流拽着进了门,直到这一刻,她脸上的伪装才卸了下来,醉意真正从她脸上显露出来,她被陈流拽着往楼上走,脚下突然一软,小腿磕到了楼梯上。

“疼……”白芷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

陈流的脚步一顿,他转头看她,她正仰头望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竟流露出一丝柔弱。

陈流的心突然一软,伸手将她拽进怀里,直接打横抱起,上了楼。

对于调香师而言,这世上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体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香味,而白芷,她也有一种只属于她的香味,这香味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始终不能忘怀,每每想起,都会带着刻骨又缠绵的恨意,让他痛苦不堪。

此刻,这香味混合着酒味蹿进他的鼻息里,那样近,如丝般与他的嗅觉纠缠,让他几乎难以克制住自己的心。

只听“砰”的一声,陈流把白芷扔在沙发上,就匆匆进了房。

他进浴室洗了把脸,英俊的面容掠过一抹复杂的痛楚,究竟要怎样对待她?这个他年少时最好的朋友,曾经带给他青春时期最温暖的记忆,却也是他后半生里最痛苦的源头。

“陈流,你看,这些都是我给你种的,等花开的时候,你的嗅觉一定能恢复,到时候你就能闻到我送给你的花香……”彼时她以朋友的姿态强势闯入他封闭的内心,带着他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块荒地上,指着一大片花苗兴致勃勃地告诉他。

那年荒地上,少女温暖的笑容成了他心里不可抹去的印记。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嗅觉是可以恢复的,不为他自己,也该为她赠予他的这片花海。

可他还没等到花开,就听到了更残忍的事实,从此他与她划清界限,自此不再见面。

谁能想到,七年后,他们竟然还能重逢?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来遗忘和憎恨她,却发现到了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还是无法放手?

突然,外面传来“哐当”一声,陈流眉峰微蹙,快步走了出去,就看见白芷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楼梯口走,地上掉了一个水杯,水洒了一地。

陈流一把将白芷拽回来按在楼梯边的墙上,皱眉道:“你去哪儿?”

白芷不甚清醒地抬了抬眼,嘴里嘟囔道:“陈流……我要去找陈流……”

陈流一怔,就见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眼睛里有水光闪烁着:“快放开我,要来不及了,他就要走了……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陈流的手一松,她就要跑走,只是才刚走了一步,陈流就又把她拽了回来,不等她开口,他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他将她牢牢按在墙上,吻得霸道而缠绵,他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像是在跟自己搏斗。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血红的画面,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他猛地放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白芷的身子一软,就滑倒在地上。

陈流匆匆下了楼,连看也没敢看白芷一眼,只对楼下的用人吩咐道:“张婶,我出去一趟,你把白小姐扶回房间,好好照看她。”


白芷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七年前的暑假,彼时她正在一个咖啡店做兼职服务员,突然接到同桌江燕燕的电话。

“白芷,你听说了吗?陈流要去法国留学了!”

她愣了会儿,笑道:“怎么可能?我们都接到韩大的录取通知书了,我们约好一起去的。”

“我就猜你不知道,你多久没见到陈流了?”

“我最近都在做暑期兼职,大概两周了吧。”

“有同学刚刚在机场碰到他了,说是要去好几年,基本不会回来了。”江燕燕笃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着微微的遗憾,“我一直看好你们的好吗?别告诉我你也不能把他拿下!”

白芷一愣,突然想起最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发短信他亦没有回过,她每天忙着兼职,回去经常倒头就睡,便也以为他也在忙,没有放在心上,难道……

她猛地挂了电话,匆匆朝机场赶去,她在烈日下奔跑了许久,才终于打到一辆车,她在车上不停地打陈流的电话,他始终都没有接听。

这一生,她从未如此急迫。她好不容易赶到机场,一路奔跑,由于跑得太急,几次都摔倒在地,等她好不容易看到陈流的身影时,他正排在安检口,准备入内。

“陈流!”她大声呼喊。

他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可又仿佛没看到她,很快又转过了头。

“陈流!”她狂奔过去,非常确定地看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可他却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安检口。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也看到她一路狼狈地朝他奔来,可他却没有停留,也并不准备回应她。

白芷意识到这一点后,眼泪突然飙了出来。

她匆匆冲了上去,想要去追他,却被人拦在安检口外,不允许她入内。

“陈流,你出来!你跟我说清楚!”她在外面大喊大叫,失了所有的涵养,“你给我一个理由,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去韩大的!”

机场的工作人员几乎要拽不住她,他们看到她一个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不住地劝她,最后有工作人员实在是架不住她那副疯魔的架势,匆匆走进候机室,把陈流请了出来。

那一刻,她仿佛又恢复了理智,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唤了一声:“陈流……”

只是彼时的少年眉眼都是疏离的,他用近乎带着恨意的表情看着她,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不要叫我陈流!”

她顿时噤了声,从前她是强势蛮横的那一方,他永远安静又温柔,但是那一刻,仿佛身份调转,而她,竟不敢回嘴。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你比我更应该知道理由,不是吗?”陈流扯了扯唇,冷笑着问道。

白芷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白芷,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陈流看着她,用近乎残忍的语气继续说道,“是——认识你。”

白芷眼中的泪水猛然滚落下来,可陈流见了,却满眼都是憎恶:“我更讨厌鳄鱼的眼泪。”

白芷猛地止住了泪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道:“所以……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是吗?”

“对,最好老死不再相见。”陈流说完,就转身大步地往候机厅走回去。

白芷留在原地,看着他决然的身影,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绝路,不再是朋友,也不会有其他任何的可能。

那一天,她在机场坐到晚上,看着一架架飞机从头顶飞过,那些飞机里的其中一架,带走了她年少时最好的朋友,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个故事的开端,应当源于许多年前的那个夏日,那时白芷和陈流都才十岁。

那一年,韩市发生了一场轰动全国的绑架案,一对母子被人绑架,母亲被绑匪撕票,儿子幸免于难,那个幸运的男孩叫——陈流。

而绑架案的主谋,则姓白,正是白芷的父亲白青柏。

白青柏在逃跑的路上被警察击毙,白芷的监护权便落到了早已另嫁的母亲徐欣那边。

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六年之后,这场事故还会有续集,当年失去母亲的受害者,和施暴者的女儿,竟然会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朋友。

可是,当真相被揭露,这一场友情便只能以最决绝的方式走向决裂。

白芷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有些糊涂,她扶着额头坐起身,看到月光从窗前洒进来,落下满室清辉。

年少时的过往如一场梦境,在她脑海里飘过,她怔了片刻,甩了甩头,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

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是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写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她只看了一眼,便穿了一件最普通的T恤出了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张婶坐在客厅里,见她出来,张婶连忙站起来道:“白小姐,你醒了?厨房里熬了醒酒汤,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

“陈流呢?”白芷问道。

“先生出门了,还没回来。”

“不用盛汤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白芷说着,就匆匆出了林园。

林园太大,等她好不容易走出来,已经热出了一身汗,白芷一边擦汗一边后悔刚刚没问张婶借辆车。

这鬼地方出行真是太不方便了!还是青安接地气!

正巧一辆出租车开过来,白芷马上就上了车。

“去白霞街。”白芷上车后,报了个地名,然后就把手机的电池和卡都拔了出来,扔进包里。

她看着窗外,目光里有平时所没有表现出来的清醒和警惕。

“白霞街到了。”司机报了一声,白芷付了钱后,就下了车。

白霞街附近有一个小商品市场,此时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但是仍然很热闹。白芷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她后,随便走进一家店,买了一套普通的衣服。

她去厕所换上新买的衣服后,换了个门走出去,又打了一辆出租车,淡淡地说了一声:“去白云路。”

如此重复了三次,白芷在一个冷清的公交车站下了车,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男式的运动服,头上戴了一款鸭舌帽,长发盘在帽子里,耳朵里还塞了耳机,乍一眼看去,像是一个出来夜跑的男孩子。

白芷也确实是在跑着,她拐进一条巷子,进了一栋废弃的大楼,直奔楼顶。

楼顶已经有一个人影等在上面,白芷拿下耳机,一边走一边吐槽:“下次咱们换个地方行吗?比如说大排档,还能吃个夜宵。”

对方转过身来,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上也戴着一顶鸭舌帽,他站得笔直,眉宇间有凛然之气。

听到白芷的声音,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白芷:“饿了吧?哪,专门给你买的烧烤。”

“谢谢沈队!”白芷见了,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她毫不客气地把袋子接过来,直接坐到地上开吃。

被她叫作沈队的人,在她身旁席地而坐,看着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最近有一批海洛因进了韩市,海关没能截获。”

白芷听了,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问道:“跟秦三爷有关?”

“是,但是确切证据需要靠你来找。”

白芷点了点头,站起身道:“知道了,给我点时间。”

“你最近在林园?”沈队也跟着站起身,突然问道。

白芷一愣,随即道:“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任务。”

“不,我的意思是,秦三爷这几年一直在找机会和林家合作,陈流此番回国,秦三爷极有可能从他身上找突破口,你可以关注一下。”

白芷听了,近乎笃定地道:“没用的,秦三爷涉黑,一般人可能不知道,林家肯定有所觉察,陈流那个人,是不可能和涉黑的人合作的。”

“你倒是了解他。”沈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白芷笑了笑,不置可否:“走了,我会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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