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安陵王
  • 顾长歌安陵王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安陵王
  • 更新:2022-09-10 21:53:00
  • 最新章节:顾长歌安陵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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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接近哀求:“请皇上,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放了小璇!”“夫妻多年的情分?”男人嗤笑一声,抬脚猛地踹向她,冷声喝道:“皇后若不提这事,朕兴许还能放他一马!”

《顾长歌安陵王》精彩片段

皇城。

寒风凛冽,雪花漫天,一道瘦弱的身影傲然的跪在雪地之上。

她的衣衫皆被淋漓的鲜血染红,她的身后,是一道道骇人的红痕,斑驳的血迹印在洁白的雪地之上,宛若那傲然独放的梅花。

她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接近哀求:“请皇上,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放了小璇!”

“夫妻多年的情分?”男人嗤笑一声,抬脚猛地踹向她,冷声喝道:“皇后若不提这事,朕兴许还能放他一马!”

随着男人的脚掌落下,顾长歌腹部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疼痛使她不得不弯下腰,并剧烈的咳嗽起来。

但她的双手却还是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衣摆,就像是抓着弟弟的命,丝毫不敢松开。

眼前的男人,是她年少的欢喜,也是最终的归宿,可现在,他却像个噩梦笼罩着她。

初识之时,他只是一个怯懦的少年,而她,乃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将军府嫡女。

她救下重伤的他,两人互生情愫,暗许终身。

后来,他成了这世上最尊贵的皇,而她,却成了这般颓废不堪的废后。

顾长歌清楚的记得,就在登基前夜,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又缠绵,“歌儿,相信朕,朕此生决不负你!“

言犹在耳,眼前人却已非从前那心上之人。

但此时此景,她却只能咽下一肚子的苦水,祈求眼前忘恩负义的男人,饶了弟弟一命。

“安陵王,小璇是我唯一的弟弟,你……不可以如此待他。”

安陵王终于饶有趣味的抬了抬眼皮,还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

他眼中的快意与狰狞愈发不加掩饰,一字一句的强调着,“正因为他是小璇!我才要他在你的面前……被病痛折磨着死去!”

在她面前……被病痛折磨着死去……

她猛地抬眸,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却还是抱着希望的看向他。

他似乎猜到她要问什么,于是笑道:“不错,就是朕给他下的毒,皇后可满意?”

他蹲下身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要把她的下巴直接捏断,咬牙切齿:“皇后别以为腹中怀有皇子,便可要挟朕!”

转眼间他又是一脚,而这一脚却明显的用了十分大的力道,毫无顾忌的踹在了她的小腹上:“朕乃一国之君,行事还容不得你来插足!”

顾长歌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待她再次睁开双目,腹部已然一片鲜血淋漓。

一阵更加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可她深爱的男子却在一旁畅快的大笑着,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绽开血花的腹部,犹如在欣赏一副盛世杰作。

她气若游丝,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了这句话:“安陵王!若我爹爹知晓此事,定会杀了你!”

她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恍惚间,只见他朝她缓缓走了过来。

他温柔的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皇后还不知道吧?你的爹爹,咱们尊贵的将军大人,通敌叛国,已于昨日被诛杀,五马分尸!”


“噗!”

一口鲜血自顾长歌口中喷洒而出,她抬眸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男人,只感觉一团怒火自胸腔熊熊燃烧。

她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最疼爱她的爹爹,竟已被她最爱的男人五马分尸!

同时,一股鲜血自她身下溢流而出,顾长歌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腹中抽离。

身体的剧痛以及心中的悲伤都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一口气没背过来,顾长歌直直地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感觉口干舌燥,头昏脑涨。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她嫁给了最爱的男人安陵王,还成为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日复一日的听着他的山盟海誓,整个人如同活在仙境中那般不真实。

画面一转,他不顾群臣的阻拦,无情的将她贬为庶人,成为废后。

她还梦见他在茫茫大雪的夜里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冷眼笑看遍体鳞伤的她。

甚至,他还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更甚之,他还将她军功累累的阿爹,五马分尸!

“嘎吱!”

丫鬟推开门,便看到顾长歌双目空洞,整个身体都在哆嗦,忙激动的大喊:“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听着这话,顾长歌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抹苦笑。

原来,她不是做了一场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经历了这些事情啊……

“小璇……小璇!”顾长歌用尽浑身力气喊着,声音却小极了,“小璇怎么样了?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许是因为声音太小,竟无人应她。

她忍着剧痛站起身来,她要离开这偏僻的冷宫,去小璇的寝宫看他一眼。

他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一定是一点苦都受不了的。

眼看着宫门就在眼前,顾长歌一腿已经迈了出去。

“嗤!”

利剑出鞘,寒刃已然凌驾于她的脖颈之上。

一旁的侍卫冷眼瞧着她,“皇上有令,您不得离开冷宫半步!”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般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搅的她头昏眼花,紧接着从小腹处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她脸色微微一变,拿出十足的威严,“本宫乃六宫之主,中宫之后!岂是你这等奴才可以拦住的!?”

侍卫冷笑一声,那冰冷的刀刃竟贴近了她几分,“皇上下的旨,即便你是太后,我们也不敢放你出去啊。”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缓缓上前,毕恭毕敬,“皇后娘娘,皇上命咱家来给您送上三件礼物,您可要收着?”

可是,未待顾长歌说话,他已叫人递过来了两个精美的木盒。

随手打开其中一个木盒,只见他从中拿出了一道圣旨,念道:“因皇后私通本朝大臣,丢尽皇家颜面,本应即刻处斩!朕念她常伴于身侧,决意将皇后贬为庶人!钦此!”

原来他决意要废后,竟不是儿戏……

太监总管冷言,“如今啊,舒贵妃最是得宠,想来,这皇后的位置……必定是舒贵妃的了,您说是吧,皇后娘娘?”

这声皇后娘娘叫的格外讽刺,而他眼都不眨的拿起了另一个木盒。

他将那木盒递到顾长歌的面前,笑道:“这份礼物,还是娘娘您亲自打开的好,想来您一定会知晓陛下的心意的。”


她双手颤抖着打开那个精美的木盒,当她看清那盒中的东西时,只感觉全身气血冲向脑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破口而出。

“阿爹!”

那盒中……竟是她父亲的头颅!

“陛下准备的这份礼物您可还满意?这可是陛下亲自砍下来的人头啊。”

总管太监似乎对于顾长歌此刻绝望的表情很是欣赏,他轻笑着从下人手中拿过最后一件‘礼物’,捏着嗓子说道:“陛下仁善,怜悯您在这世上孤苦无依,特令咱家送了这杯毒酒来!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咱家为难才是啊!”

顾长歌看着眼前的毒酒,竟痴痴的笑道:“原来这些年的恩爱情义,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恩爱情义?贱婢!这么多年来,你对朕何时有过真心?“

这时,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缓靠近,原本阴暗无比的冷宫也因为龙袍而显得有些刺眼。

“你顾家扶持朕,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你还有脸和朕说情义二字!”

“若不是你当初用尽心机手段,朕又怎么会被迫娶你这个蛇蝎女人?”

他端来那杯毒酒,亲自递到她嘴边,柔声道:“皇后啊,你身为一国之后,也是时候为国家分忧了!”

顾长歌无言,只是波澜不惊的望着眼前穿着龙袍的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

她初识他时,便已情根深种,自此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爹爹身为大将军,手握兵权,想要造反简直易如反掌!

而那时的安陵王,虽说怯弱,眼底却仿佛有着漫天星光,不像如今……

原来,那时他便蓄谋好了一切。

他为了她阿爹的兵力,不惜已自己为饵,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这样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与她阿爹商量谋反的事情。

阿爹同意了,为了她的女儿可以与爱人白头偕老,为了让他的女儿成为这世上最为尊贵的,独一无二的女人。

于是乎,大军压境,新皇登基。

紧接着,她最疼爱的弟弟被她最爱的男人下毒,最疼爱她的阿爹被五马分尸,她也被他贬为庶人,在这偏僻的冷宫独受寂寞与悲愤之苦。

突然,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连忙跪在了地上:“陛下,请您快去看看舒贵妃娘娘吧,她似乎是被投了毒,直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

安陵王听此,脸上闪过一丝焦急,连忙问道:“投毒?可知是谁投的毒?竟敢害朕的舒儿,朕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太监将头埋的更低了,忐忑的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唯唯诺诺道:“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只在娘娘的殿中找到了这个……”

一见玉牌,顾长歌心中徒然一冷。

她漠然对上安陵王的目光,即便他眸中的怒火随时都会喷向她,“安陵王,你我相识多年,什么事我会做,什么事我不会做,你心中如明镜一般!”

安陵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脸上却是扬起笑意,“那是自然,朕与你相识多年,你的什么阴谋诡计朕没见识过?”

“来人啊,将废后拖入大牢,打上三十大板,朕倒是要看看她招还是不招!”


顾长歌性情有所改变,主要是她看得开。

但凡是经历过前世那场浩劫变故以后,重活一世,她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这心头一松,身子自然也跟着一日日恢复起来了。

顾长歌的耳疾时好时坏。

起初扶渠摸不到准头,突然在顾长歌耳边嚎一嗓子,吓得顾长歌一连摔碎了几只药碗。

顾长歌闭了闭眼,叹气道:“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听得见。”

下一次扶渠就细声细气地跟她说了一通,顾长歌又抬头瞅她,道:“你欺负我耳背啊?”

扶渠挠了挠头,大概清楚她家小姐的耳朵是时而灵光时而不灵的。后来跟顾长歌说话时,就先细声细气地说一句,她若没反应,再嚎一嗓子。

每天扶渠就要在顾长歌耳边碎碎念一番:

“小姐啊,奴婢知道你不跟四小姐争啊抢啊,大爷早年间去了,你是念在那楚氏和四小姐可怜,才对她们格外好。可她们压根就不是知恩图报的货,骑到小姐头上不说,现在是想害小姐的命啊!

“小姐就打算一直住在这寺里吗?等侯爷回来,小姐一定要到侯爷面前拆穿她们的狠毒心肠才是!

“小姐想好怎么怎么办了吗,要不要奴婢去买两个小人回来,给她们扎小人儿啊?”

顾长歌看着扶渠认真明亮的双眼,哭笑不得道:“这扎小人儿要是有用,想要谁死谁就能死的话,还要官府干什么,这世道不早乱做一团了。”

扶渠执着道:“眼下可不就时兴扎小人儿么,要是扎得她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就奏效了。”

顾长歌笑着摇摇头,道:“你与我说说,楚氏和琬儿的事。”

原来早年间威远侯还有一位兄弟,只不过去得早。那楚氏是顾长歌的婶母,也就是威远侯兄弟那一房的。

楚氏膝下有一个儿子,便是顾长歌的堂兄,叫顾放。

而琬儿是大房妾室生的女儿,一直由楚氏抚养。大爷以前是跟着威远侯一起打仗的,他死后,楚氏便带着一儿一女相依为命。

威远侯顾念着孤儿寡母,兄弟又尚未分家,便还一大家人居在一处,又对他们格外照顾些。

顾长歌明事理,从不与楚氏及琬儿起争执,处处也都顾念着她们。

只是如今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处处蹬鼻子上脸。

顾长歌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可对这样的处境也丝毫不觉得陌生。琬儿对她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来的,她也好奇那得有多深的恨才能在前世那样狠心地害她,毁掉顾家、毁掉她的一生。

前世顾长歌就算心里有几丝明白,大抵也是希望姐妹和睦,不多做计较的。

如今想来,造成那样的结果,又怎会没有她的错呢。她简直是错得离谱。

有的人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相反的,她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所以顾长歌最大的错就是错在把琬儿当妹妹,一心对她好。

琬儿还是从前的琬儿,可顾长歌已经不是从前的顾长歌了。

顾长歌坐在寺庙前的台阶上,支着下巴,眯着眼想着什么。

扶渠还在从旁苦劝:“小姐不能再忍让下去了,小姐就是再不争不抢,也不能让她们……”

顾长歌收回眼神,落在义愤填膺的扶渠脸上,笑了笑道:“谁说我不争不抢了?”

扶渠瞪了瞪眼儿,继而红了红眼圈儿,道:“以前不论奴婢怎么说,小姐就是不听劝的……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不弄死她们,她们就要来弄死我。”顾长歌幽幽道,“想想,还是我弄死她们好了。”

山里的雪光映不透顾长歌略显幽深而清冷的眼,扶渠看得一哽一哽的。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小姐醒来以后,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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