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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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曾经的天定凤女在恶人的陷害下,成了世间容不下的妖女!武颉伊跌落神坛之后,被父亲亲手送上黄泉路!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死,只不过身体里换了一个芯子。武颉伊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医学天才,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古代一位千金小姐的身上。在了解完原主所经历的一切后,她决定替其复仇……

《鸾凤临朝》精彩片段

刚刚下完大雨的街道,泥泞不堪,此时大齐国的街道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哎,你说,那武将军家的嫡女二小姐明明是天定的凤女,为何好好的就变成妖孽了?”

“你傻了?没听班鹿大师说么?咱们都错了,武将军家那个嫡女二小姐根本就不是啥凤女,真正的凤女是武家的大小姐。”

“我说你们小声点,都不要命了么?什么嫡女二小姐?那小傻子早就被贬成庶女了,现在武将军府里的嫡女可是大小姐。”

在所有人的议论声之中,一个身穿黄袍太极图案的中年男子,忽然对着人群里扬了下手臂,随着他的手臂一起一落,那刚刚还吵的热闹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安静了之后,被人们刚刚议论的武将军武震钢上前几步,走到了那黄袍男子的身边,虽是满脸的萧肃,口气却客气三分:“班鹿大师,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恩。”班鹿大师点了点头,举着手中的罗盘,“还请武将军将那妖孽绑出来,趁着现在天空有七星坐镇,那妖孽经火烧之后,定会魂飞魄散,再不会危害人间。”

武震钢对着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去将那个妖孽拉出来。”

他口气威严,面目平静,如果不是了解实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那此刻要被大火烧死的妖孽,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在小厮们连拉带拽之中,被五花大绑的武颉伊孩被拉了出来,她眼中一片惊慌,胆颤而懦弱的四处张望着:“娘!娘你在哪里?颜儿害怕……”

站在拐角处的徐氏,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被自己的丈夫用火烧死,除了捂唇哭泣之外,再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她也想上前阻拦,可是她不敢,她已经被自己的丈夫从正妻贬成了妾室,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敢上前再去沾惹是非?

一直跟随在武颉伊身边的双喜,见小姐被打,夫人又不想沾染是非,咬了咬牙,一头冲进了人群。

“老爷!您就放过二小姐吧,她是冤枉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妖孽,她是武府的二小姐,是您的女儿啊!”

“放肆!”武震钢怒从心起,一脚将那小丫头踢翻了个跟头,“若是你再敢唤那个妖孽为二小姐,我就连你一起烧了。”

小丫头被厉吼震的一颤,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再次抱住了武震钢的腿,哭的早已成了泪人:“老爷,小姐从阁楼上失足摔坏了脑袋,本来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何现在还要用火烧?”

站在武震钢身边的班鹿大师似乎很是着急,见那小丫头一直拦着路,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念你小丫头不懂事,今日贫道不与你计较,但她……”说着,指了指仍旧傻笑的武家二小姐,“如果当真是凤女的话,不要说是从阁楼上摔下来,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也会毫发无损,现在贫道算出了她天生媚骨,若是当真留下来,轻则殃及满门,重则整个大齐的生灵都会死在她的手上。”

“你,你胡说!”双喜气红了眼睛,对着那道士便扬起了手臂,“我打死你这个死道士!打死你!”

班鹿大师没想到那小丫头当真会动手,一个没留意,被挠了一下面颊,火烧火燎的疼,当即让他没了耐心,转眼对武震钢说:“武将军可是看见了?这就是那个妖孽的厉害之处,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被她迷了心智,现在这小丫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武震钢见此,再是不迟疑,一脚将双喜卷出了两米开外,上前一步,亲自动手拉过自己那个痴傻女儿,大步朝着篝火堆的方向走了去。

武颉伊浑身惧颤,虽然她傻了,但她仍旧感觉到了危险,不禁拼命的摇着头:“放开我!爹爹您放开我啊!疼,疼!娘亲您在哪里啊!快来带颜儿回家吧!”

徐氏听闻到了武颉伊惊慌的声音,再次克制不住的低低哭了出来:“颜儿,娘对不起你……”

在武震钢的狠心下,武家的二小姐就这么被人七手八脚的架上了篝火架子,眼看着火把就要点着了干柴,却在这个时候,从街尾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呼声。

“三皇子的马车经过此处,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堵着?”

这一声的高呼,顺着街尾传到了街头,武震钢一愣,赶忙推开人群先行朝着街尾走了去。

随着围观百姓的后退,一辆极其显眼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在大齐,每个官员坐的马车都是有规定和说法的,几品官员配几品的马车,如今先不说那马车四周的小叶紫檀木,就光是那一颗棚顶上的夜明珠,也足够震惊世人的眼球。

那刚刚喊话的侍卫,见武震钢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笑了笑:“原来武将军也在。”

武震钢客气的抱了下拳头,转眼对着马车弯下了身子:“微臣武震钢,见过三皇子。”

武震钢话音随着他弯下的腰身一同落了下去,可马车里的人,却迟迟没有个动静,一时间整个街道鸦雀无声,就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清楚。

大齐一共四位皇子一位太子,除了太子之外,在四位皇子之中,最受皇上疼爱的便是这三皇子,而且,这位三皇子虽然平常鲜少在众人的面前露面,但他的性子却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据说曾经因为摸不透三皇子脾气,而惨死的大臣早已数不过来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紧闭车门的马车,终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语:“武将军起来吧。”

这声音,似流水一般透人心肺,又似带着一点点酒香的醇,不过出口仅五个字,便足以醉人于千里之外。

武震钢终于直起了酸疼的腰身,陪着笑脸又道:“今儿是熹妃大寿,三皇子怎么出宫来了?”

“叮……”的一声轻响之后,马车内的三皇子长孙子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话语再次顺着车帘飘了出来。

“母妃在一个时辰前忽然感觉胸口闷痛,给母妃诊脉的普渡大师说,南北方有杀生之气冲撞了母妃,本王特此前来,就是想要瞧一瞧,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本王母妃过生辰之时,杀生冲了母妃的喜。”

此番话一出,武震钢只觉得一股接着一股的寒气,顺着脚底直达脑门,他只想着想要早点除掉了妖孽,却不想鬼使神差的得罪了熹妃和三皇子。

武震钢身边的那位班鹿大师,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得罪了皇子和贵妃,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担啊!

气氛一时间僵了下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小丫头,听明白了三皇子的话,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自己的小姐,却还是冒死冲了过来。

“三皇子您菩萨心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他们都说我们家小姐是妖孽,要用火烧死我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就算不是凤女,也断然不会是什么妖孽的!”小丫头说着话,直接朝着马车撞了过来,吓得侍卫赶忙伸手阻拦了下来。

武震钢见此,气的变了脸色,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多嘴的丫头。

“呵……”就在武震钢提心吊胆之际,马车内的长孙子驿竟然是笑了,“凤女选错这件事情,本王也是略有耳闻,只是就算武府的二小姐被剥了凤女的头衔,剔了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也犯不着处死不是?况且今儿是本王母妃的生辰,武将军说是么?”

“是,三皇子说的对。”武震钢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说不是。

“好。”长孙子驿并没有多少的耐心,见武震钢点了头,当机立断,“若是武府容不下一个孩子,大可以送到别处,犯不着处死,今儿的事情哪到哪了,本王还要赶着回宫陪伴母妃。”

随着三皇子的话音落下,站在马车外的侍卫拉住马栓,调转了马头。

给自己小姐求情的小丫头知道小姐不用死了,赶紧跪下磕头,可她刚刚跪下身子,便是一阵凉风佛来,吹乱了她发鬓的同时,带起了车帘的一角。

仅是一眼,下丫头便愣在了原地,讶然呢喃了一句:“天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看着三皇子的马车离去,武震钢没了脾气,转身不耐烦的招呼过来了两个小厮:“去给那个妖孽收拾一下,送到五十里之外的敬辞庵去。”

那班鹿大师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眼见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禁撞着胆子问了一嘴:“武将军不烧了?”

“烧个屁?若是真烧了,宫里的熹贵妃怪罪下来,这个罪名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武震钢语落,先行朝着武府走去,甚至是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班鹿大师见此,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心想反正这送到尼姑庵和死了也没啥区别,反正也是再也回不来了。

如此想着,便也笑了,转身跟在了武震钢的身后,只等着一会数银票数到手软。

主角都走了,围观的百姓也跟着陆续离开了,就在所有人转身之际,忽然一道冲天的闪电,霹在了那放着篝火的空地上。

“小姐——”刚刚还在为自己小姐求情的小丫头见此,吓得连滚带爬的朝着篝火边跑了去。

三年后,大齐国边境五十里处,西山。

云儿轻轻,水儿淡淡,站在青翠的草地上微微垂头,便是可以看见那在清澈小溪之中的碎石子。

武颉伊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篓,穿过山上的小溪,擦了擦面颊上的汗,垂眼见溪水清澈,不禁脱掉了鞋袜,将沾满泥泞的双足浸泡在了小溪之中。

“打,打劫——”一声带着嘶吼的沙哑声,响起在了不远处。

正在清点药材的武颉伊一愣,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望了望,见那声音似乎离着自己不远,赶忙穿上鞋袜背上药篓,朝着那里走了去。

她着实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有品位,竟然在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打劫。

随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只见在树林之中,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正在和一只狗对望。

这人是疯了不成?居然打劫一只狗?

武颉伊带着疑问,再次朝着那方向靠了靠,清风拂来,忽然一阵带着几分腥甜的味道传进了鼻息之中。

有人受伤了?武颉伊一愣,再次眺目,果不其然,就在那狗的身后,躺着一名呼吸微弱的男子。

忽然一抹黑影从另一处飞了过去,伸手直接抢过那抢劫男人手中的斧头,不过那黑衣人似乎也受了伤,才刚刚落定在那男人的身边,便是被那男人一脚踢了出去。

“噗——”的一声,那黑衣人倒在了不远处,鲜血浸透了衣襟。

武颉伊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眼下有人在她的地盘放肆,她怎能做事不理?

况且……替人治病,才能收人钱财,她已经和双喜很久没吃着肉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武颉伊瞄准那扬起斧子男人的侧动脉,带着强劲的掌风探出石子,只听“嗖”的一声,那甩起斧子的男人还没等落下斧子,便是双眼一瞪的休克了过去。

随着那男人倒在了地上,武颉伊再是不耽搁,小跑几步跑了过去,正想摸一摸那气息微弱男子的脉搏,却被刚刚与打劫之人瞪眼的狗拦住了去路。

“汪汪汪……汪汪……”

那狗很是凶悍,连带脖颈上的毛都跟着竖了起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武颉伊才发觉,这狗的品种竟然是阿拉斯加。

我滴个乖乖,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居然会见着二十一世纪狗狗的优良品种,武颉伊那叫一个激动。

“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武颉伊决定好言相劝,“你家主子受伤了,我能救,但要你让开。”她说着,开始继续在附近找寻小石子。

她本来是打算先让那狗放松了警惕,然后她好用石子打在那狗的麻筋上,却不想还没等她找到石子,那狗竟然噤了下鼻子闻了闻她,随后当真给她让开了路。

难道是那狗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药香味?果然是好狗不挡路。

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根本让她看不见他的五官,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感觉他还有心跳,武颉伊松了口气。

抬眼,见那男子衣襟前有一道伤痕,武颉伊不禁想要伸手解开衣襟查看一下,却不想才刚伸手,便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住了手腕。

面具的眼洞下,那男子欣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随后扇然而开,看着她先是愣一愣,随后微微眯起了双目。

“你要干什么!”又是一声带着低喘的惊呼传了过来,那个刚刚被踹飞的黑衣人,捂着伤口跑了过来,下意识的拉住了武颉伊的另一条胳膊。

武颉伊扬起面颊,朝着那黑衣人看了去,拧了拧眉,二话不说,翻转手腕便是将那黑衣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后背一疼,抬眼怒瞪武颉伊,可不过是一眼,便是被震惊所替代:“你,你是那个,那个……”

武颉伊单挑起秀眉,看着那黑衣人如同见了鬼怪的样子,有些疑惑:“那个是哪个?”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正想开口,却听那白衣男子先行发出了声音:“韩烁,休得无礼。”

黑衣人浑身一怔,直接闭上了嘴巴,甚至是连看都不再看武颉伊一眼,艰难的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边。

武颉伊一头雾水,转回脸的时候,白衣男子已经坐了起来,见他的右腿还在血流不止,不耐烦的问了一嘴:“你这伤还看不看?”

白衣男子显然被问的一愣,不过很快,眸中的神色便恢复如常:“姑娘请便。”

武颉伊不再耽搁,伸手卷起了白衣男子的裤腿,伸手轻轻地拿捏了起来,手法老练,力道刚好,看得那黑衣男子早已堂目结舌。

“你懂医?”白衣男子瞧着武颉伊那熟练的样子,轻轻的地问了一声。

“别说废话。”武颉伊头不抬,眼不眨,继续检查伤势。

此话一出,那黑衣男子不干了:“放肆!怎么和我们主子……”

没等黑衣男子把话说完,白衣男子低呵了一声:“韩烁,退下。”

黑衣男子一噎,瞪了武颉伊一眼,没了声音。

武颉伊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那黑衣男子身上,尽量快速的检查着白衣男子身上的伤口,不漏下任何一个细小的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很是狰狞,但她上辈子是军医出身,对于这些利器所所致的伤口,并不算是陌生。

白衣男子似乎很淡然,仿佛那些面目狰狞的伤口,根本不是他身上的一样,慵懒的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武颉伊说着话。

“你住在这里?”

“恩,山脚下。”

“我觉得你很眼熟。”

“看着我眼熟的多了,你哪位?”

有点意思,白衣男子勾了下面具下的薄唇,唇角上扬,酒窝深陷,那一双狭长的眸子也不禁深邃了几分。

随着那白衣男子的微笑,武颉伊慢慢站起了身子,先是抻了个懒腰,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白衣男子道:“右腿有骨裂的迹象,胸前的一刀虽深可见骨,但并不致命,剩下的一些皮外伤倒是没有大碍。”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韩硕见此,先是一愣,随后扬声喊了一句:“这就完了?”

刚要迈步的武颉伊顿了下脚步,回眸笑的了然:“是啊,完了。”

韩硕磨牙:“你光看看就完了?为何不治?”

武颉伊笑的坦荡荡:“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只说看病,可没说治病。”

韩硕被噎的红了面颊,却说不过武颉伊,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武颉伊酝气。

倒是那白衣男子很是淡然,从始至终看着武颉伊微笑着,如今见韩硕没了声音,不禁淡淡的开了口:“姑娘只看不治,无非是想要回报,既然姑娘已经将主意打在了我身上,而我也正好需要,劳烦姑娘就直接开出条件吧。”

武颉伊没想到那白衣男子看似不爱说话,却如此上道,当即转回了身子,笑的狡诈:“看病是免费的,但治病是需要给银子的。”

韩硕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顺口打劫啊!指了指地上那昏倒的山村强盗,又看了看武颉伊,咬牙切齿:“你如此趁火打劫,和地上躺着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武颉伊从不在看不上眼的东西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转眼朝着那白衣男子瞧了去,见那白衣男子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知道这笔买卖算是谈成了。

想着自己和双喜终于是能吃到肉了,不禁心情大好,伸手指着韩硕吩咐道:“带着你家主子和你家的狗,跟着我下山。”

韩硕瞪眼:“你……”

武颉伊笑了笑,完全无视掉韩硕那可以吃人的眼光:“你养的狗和驴不错。”说着,哼着小曲先行朝着山下走了去。

白衣男子,瞧着那不远处带着几分逍遥的味道的背影,微微敛起了唇角上的笑意。

“主子,她应该不会是当年那个傻子吧?”

“是与不是,要再看看才知道。”

破旧的敬辞庵门前,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焦急的踮脚四处张望着,一双眸子挂满了担忧,一直直到不远处出现了一抹吊儿郎当的身影,才算是松了口气。

“小姐,您怎么才回来?”

武颉伊拧了拧眉:“不是说了么,叫我的名字就好,别小姐来小姐去的。”

三年前,她莫名穿越到了这身体上,睁开眼睛便是破庙破屋破山坡,只有这个双喜跟自己相依为命,一口一口的唤着她小姐。

她真的很想问问,谁家的小姐这么寒酸。

双喜和武颉伊相处了这么久,早已习惯了武颉伊性子上的改变,笑了笑,很是讨喜:“小姐就是小姐,无论小姐记不记得奴婢,小姐永远是奴婢的小姐。”

武颉伊挑眉,“双喜,你其实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双喜顿了顿,忽然很是满足的笑了:“小姐失忆了之后,性格好了不少,双喜不想让小姐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小姐难道不愿意和双喜相依为命了么?”说着,还不忘拉着武颉伊的手臂使劲地摇。

武颉伊无奈了,每次双喜只要一摆出这副讨好的嘴脸,她便没了脾气,不是她性格好,而是她没有说,这双喜长得和她前一世的妹妹一模一样,而上一世,她的妹妹却因为帮她挡了子弹而惨死在了战场上。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武颉伊又怎么不心疼,这个在异世与自己一直相伴至今的双喜?

韩硕搀扶着白衣男子走了过来,见着武颉伊和双喜笑逐颜开的样子,酸了吧唧的呢了一声:“女儿家就是矫情。”

双喜一愣,这才注意到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和一条狗,虽然是吓得小脸白了几分,却还是颤抖着身子将武颉伊护在了身后。

“你们想要干什么?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韩硕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放心,我眼睛还没瞎,看不上这个母夜叉。”

武颉伊挑眉看着韩硕那无限扩大的笑声,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粒小药丸,拉过双喜的同时,准确无误的将那药丸仍在了韩硕的嘴里。

“呕……”韩硕一阵干呕,掐着自己的脖子,转眼朝着武颉伊瞪了去,“你给我吃了什么?”

武颉伊拍了拍手:“你太吵了,这药里含着麻核,足够你三天说不了话的。”

韩硕大怒,开口又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来了声音,急的干瞪眼。

双喜见此,得意的扬起了面颊,对着韩硕很是鄙夷:“敢惹我家小姐?小心我家小姐让你一辈子说不了话。”

这话不是她吹牛,而是自从她家小姐醒过来之后,不知道为何,对药材特别有研究,经常还自己做小药丸。

这三年多,隔壁村里的人,有个病有个灾的都来她们这里看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家小姐被人称为妙手回春的仙女。

“好了,别闹了,他们两个是在山里迷路的,又受了伤,我带回来看病的。”说着,吩咐了双喜一声,“你先帮着将那白衣男子扶进去。”

丫鬟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同着憋了一肚子气的韩硕,将那白衣男子先行搀扶进了屋子。

从头到尾,白衣男子没有说过一句话,打量了几眼身边的双喜,心中已经了然了一切。

虽然他不清楚这三年武家这个二小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当初只懂得留口水的傻子二小姐,现在不但不傻了,还练得了一手的好医术与一些灵活的防身本领。

屋子里虽然很简陋,却很干净,那白衣男子坐扶在了炕上,武颉伊也拿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走了进来。

简单的扫了一眼白衣男子,武颉伊淡淡的道了一句:“把衣服脱了。”

韩硕听闻,又要炸毛,但奈何他也受了伤,现在又被武颉伊灌了哑药,就算再气,也只能坐在炕头干喘粗气。

白衣男子仍旧淡定,轻轻道了一声:“好。”之后,当真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狰狞的刀伤暴露在空气之中,里面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双喜吓得白了脸色,赶忙掉头跑了出去。

武颉伊却是连气息都没有颤动一下,摸了摸男子那微微变黑的皮肉,开口道:“你这些坏死的烂肉必须割下去才能缝合,你能忍么?”

男子的胸膛起伏了几下,似是在笑,没有多余的恐慌,平静开口:“动手吧。”

武颉伊见那男子没有半分的惧怕,眼中多了几分赏识,在这个没有麻药的年代,割肉简直就是酷刑,就算是在她以前的那个年代,有些病人被打上了麻药还要露出几分惧怕,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在轻笑着,似乎这伤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武颉伊心里虽这么想着,手上却不再耽搁的已经将烧红的刀尖,对准了男子发黑的烂肉,快速剔除,清理,包扎,手法极其干练。

她上一世是某医学院硕士,后参军成了军医,本打算一辈子造福军队,却因为她身为军人妹妹的惨死,而对战场有了莫名的恐惧。

男子安静的躺在炕上,面具下狭长的眸子,无声的注视着,全神贯注帮着他清理伤口的武颉伊,和他现在身上的疼痛相比,他真的很好奇,究竟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个傻女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武颉伊最终将两块木板,固定在了男子受伤的腿上,然后用手敲了敲,见绑的很结实,这才松了口气。

抬起了面颊,伸手擦汗的同时,见那男子攥成拳头的双手,不禁敬佩的点了点头,真是一条汉子,光是这份隐忍劲儿,就让她佩服。

不过佩服是佩服,就算是亲兄弟还是要明算账的……

“该给银子了。”武颉伊说着,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疼痛在身子里无限的蔓延着,男子缓了一会,才轻轻地道:“不知道姑娘打算收多少诊金。”

“这个嘛……”

武颉伊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很是粗狂的声音:“仙女姐姐在不在?仙女姐姐人呢?”

武颉伊一见是隔壁村子里的王大壮,知道肯定又是带着他娘来看病的,转眼见双喜走了进来,赶忙吩咐了一声:“双喜,你和他算算诊金,我出去给大壮娘看病。”说着,一溜烟的功夫,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双喜将手中的热茶放下,上前几步,正想开口算药费,却见那男子忽然伸手,慢慢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

随着那面具慢慢离开了面颊,一张绝世容颜,展现在了双喜的面前。

面如凝脂,眉目浅澈,眼角微微上扬,妩媚却不失俊朗,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光是这副脸面,便足以将,‘眉目如画,公子如玉’,这八个字全译的淋漓尽致。

双喜吓得当即震在了原地,看着那张脸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三,三皇子……”

是啊,她根本忘不掉三年前,那无意的一眼。

长孙子驿见了双喜那惊愕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本王。”

双喜大气不敢出,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当年三皇子对小姐的救命之恩,奴婢不敢忘。”

“很好。”长孙子驿笑,正要继续说什么,却听外面忽然传来了武颉伊的大嗓门。

“双喜,仔细算着诊金,别算少了,不然下次我吃肉的时候你啃骨头——”

长孙子驿顺着声音朝着窗外望了去,只见喊完一句话的武颉伊,转头对着面前一位年迈的老太太,正笑着又开了口。

“刘奶奶,您这风湿年头太长了,就算是用药,阴天下雨还是会犯疼的,这次的药我给您加了一些剂量,您放心,我一定会养好您的病。”

老太太很是感动,拉着武颉伊的手,湿了眼眶:“真是谢谢武双喜了,我这家穷,给不起药费,不如武双喜就嫁给我这个儿子得了,也好让他照顾你。”

一句话,让王大壮红了面颊,垂下了脸,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害羞的模样,还真是够人喝一壶的。

武颉伊见此,被雷的不轻,却不敢伤了老人家的好心,只能笑的推脱:“刘奶奶,我不着急。”

屋内,长孙子驿沉下了几分眸光,伸手从腰间扯下了一块玉佩,扔在了双喜的手中,淡柔一笑,足以摄人心扉:“这玉佩先压在你这里,待本王离开,告诉你家小姐,若想要诊金,拿着玉佩来找本王。”

双喜颤巍巍的拿着玉佩,不敢还嘴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三皇子放心。”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眼下我家小姐已不记得曾经的事情,还请三皇子不要为难我家小姐。”

长孙子驿再次侧目朝着窗外而望,凝脂的面颊如刀削,薄唇轻动,呢喃了一句:“似乎不见得只是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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