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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夜暗下来。高寒宣的球赛早已经看完,但电视依然开着,似乎在看别的什么比赛。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织锦这时候才想起来,有好一阵子了,不管她是写文章还是睡觉,高寒宣都很大声地看电视,原来他的心里早就没有她了,所以才会这样不在乎。

但这样的不在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织锦没有留意过。

织锦的心有些慌乱,那慌乱先是像一点点的小火星儿,在心里一明一灭,但很快就蔓延开来,燃成了一片火海。

织锦的自信全被焚毁了,她的幸福如肥皂泡,只那么短短一瞬,然后便全灭了,眼前一片黑暗。往事像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涌上来。

织锦想起来了,她和高寒宣用的是同一款手机,手机解屏密码是同一组数字,两个人谁都看谁的手机,甚至忙着时会喊对方帮忙接一下电话或者看一下信息。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认为,夫妻之间要求所谓的隐私,其实就是耍流氓。

因为夫妻之间,每天说最甜蜜的话,做最亲密的事,牵手相爱,生死与共,这样关系的两个人,在面对手机时,竟然用所谓的隐私隔离开,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所谓的隐私,最好的解释是“私隐”是一个人不能让伴侣知道的事情,才会用那样一个冠冕堂皇的丑陋的借口。

两个人都认为,如果没有做出亏心的事情,手机看看怕什么?只有做了不能见光的事儿,才强调所谓的隐私,用隐私做挡板,挡起那不能见光的部分。

大约一年前的某一天,织锦无意中发现,高寒宣的手机密码换了,不再是他们共用的那组数字,换成了另外一组数据,还设置了指纹解锁,她打不开了。

当时事情太急,她跑到卧室去拿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过后也曾经想起过这件事儿,因为对高寒宣过度的信任,她也没问,更没去想高寒宣手机里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所以用了指纹,也就是开始要求所谓的隐私了。

织锦还想起来,近大半年时间以来,每天晚上,虽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已经不再亲热了,高寒宣每晚都坚持挂在他自己那一侧的床边儿,平衡能力还挺强,像个练武功的高手。

他坚持和织锦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正好能躺一个人的距离,如果是窈窕的女子,说不定能躺下两个人。

织锦无数次地问:“寒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呢?不怕掉到地上吗?”

高寒宣给出的理由是织锦写了一天字,挺累的,他怕自己挤着她。有时候也说,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的,挨那么近干啥,不怕起痱子?

他用各种借口,拒绝像结婚之初那样,紧挨着织锦睡。

高寒宣甚至整夜都不翻过身来,仿佛面对织锦,他就闭不上眼睛一样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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