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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一个“隐形”皇帝。

“嘶。”他又捏了捏眉心。

“要不我帮你吧。”我说,“你闭眼休息会儿。我念给你听,然后你说我写,帮你批阅。”

他笑,“字不同,会被大臣们看出来的。”

我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拿起来笑着给他看。

“你忘了呀,我以前都拿你的字临帖,最能模仿你的字了。”

19

这年冬天,裴寂生了一场大病。

自林宛如骗他救命之恩之事被拆穿后,他就变得敏感多疑,不愿相信身边之人。

可他却信任我。

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令他感动不已。

“阿鸢,我何其有幸,有你为妻。”他时常抱着我这样说。

病榻上,他手把手教我他的治国之策,让我替他批阅奏折,去接见下臣。

也许是那次病来得太凶,他病愈后,身体也大不如前。

他很想和我要个孩子。

可我却因为那三年的折磨,身子太弱,迟迟没法有孕。

每当说起这件事,我能看出,他除了遗憾,更多的是悔恨和痛苦。

时间很快过了五年。

裴寂身体愈发虚弱,缠绵病榻的时间愈来愈多。

很多事情他已没有精力处理。

而我在他日复一日手把手地教导下,已经可以替他做很多事。

甚至取而代之。

这年立春那日,下起了绵绵细雨。

裴寂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已无法顾及朝政大事。

我端着药,坐在他床边,柔声道:

“夫君,该喝药了。”

他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我。

“阿鸢,”他轻声问,“这五年来,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药?”

四目相对,我轻轻扯嘴一笑。

“夫君,不已经都知道了吗?”

毕竟,是我让心腹医官,故意泄漏给他这个秘密的。

若是让他走进坟墓时还以为我爱他,我怕被地下的阿瑾误会。

不只是药,每一次的暖汤里,我都下了微量毒药。

“裴寂,你知道吗?”我俯下身,“从我被送到北厉折磨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在期盼这一天。

“被爱的人背叛,是不是很痛苦?

“可你知道吗?当初被独自扔到北厉的我,比你痛苦百倍千倍。”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一直没有原谅我,对吗?可我爱你啊。”他的目光中满是乞怜。

“你太天真了。”我轻笑。

“我本来想放过你的,我只想与他一起走,可你却杀了他。”

杀了我人生中唯一的那轮明月。

“他就那么好?!”他突然狠狠拉住我的衣袖,“我明明这么爱你,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

“因为我也想清静清静。”我甩开他的手,“裴寂,我并不爱你,我永远爱阿瑾,也只爱他。”

他木木地看着我,双眼逐渐失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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