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也会消失(画冉周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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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写下一行字:“我还有多长时间?”妇产科医生同情的看着她,叹了口气:“现在化疗,大概还能熬些日子,保守治疗的话,不到半年,我个人建议,先延长生命,再考虑怀孕的事。”

《光也会消失(画冉周卿尘)》精彩片段

“周太太,你这是何必呢?”


“医生求你了!不管多少钱都没问题,不管受多少苦我都能接受,我只想要一个孩子!”画冉虚弱到连写字的力气都没了。


医生见她实在可怜,只能同意:“哎,好吧,你跟我来。”


画冉对医生点头道谢,跟着她去了手术室。


……


夜,浓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砚,深沉且压抑。


周家老宅。


画冉将病历单撕碎冲进马桶,拿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被病魔折磨不成人样的自己,她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拿出化妆包,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个淡妆,遮掩住满眼疲惫。


回到卧室,换上衣柜里最性感的睡衣,她给周卿尘发去消息。


“卿尘少爷,你今晚回来过夜吗?”


消息和往常一样,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像极了十年来,她对周卿尘一厢情愿的深情不寿。


以往周卿尘不回她消息,她会懂事的不再打扰,可今晚画冉不死心,一直不断的发着消息。


一个小时的短信轰炸后,周卿尘终于有了反应。


他直接打来电话,语气不耐且烦躁:“画冉,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有事赶紧说!”


周卿尘工作忙,性子急,向来没什么耐心,画冉偏偏又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结婚两年里,周卿尘几乎从未拿正眼瞧过她,更不会主动与她说一句话。


画冉害怕周卿尘没耐心等她,匆忙拿出备用手机,在手机上打字。


再用语音翻译出来。


“卿尘少爷,你今晚回家吧,我有事想和你说。”


语音播放完毕,电话那头响起一阵讥笑声:“聊离婚的事吗?你知道的,除了这个,我与你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画冉笑了,精致的小脸笑的绝望,是啊,这两年里,她和周卿尘确实没有任何交流。


除了离婚……


讽刺的是,就算他们在床上紧密贴合,做着这世上令人欢愉的事,周卿尘仍旧不忘提醒她离婚的事。


整整两年里,守着一份无爱的婚姻,画冉忽而觉得累了。


她流着泪,继续在手机上打字。


“卿尘少爷,我是认真的,我同意离婚!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想你陪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足够怀上孩子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得抢在死神来临之前,生下周卿尘的孩子。


让孩子替她继续守着她爱的男人。


周卿尘冷笑一声:“拿离婚要挟我陪你?画冉,你在痴心妄想!”


都要死了,妄想一把又如何?


画冉不急不慢的在手机上打字,“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定好了,等你回来。”


打完这行字,画冉果断挂了电话。


她和周卿尘之间的身份地位犹如云泥之别,除了离婚这个筹码外,她没有任何与他谈判的资格。


画冉不知道周卿尘会不会回来,但她决定等他一整晚。


凄清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照射进来,照亮卧室的一角,画冉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窗口,翘首以盼的望着周卿尘归来的方向。


和无数个不眠之夜一样,翘首以盼。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她坚持了整整十年,昔日的她满怀欣喜,等待男人归来,可如今,她却是泪流满脸。


过了今晚,她就要离开这里了,不能再十年如一日的等着她心爱的男人。


卿尘少爷,往后我不在了,没有我的陪伴,你会习惯吗?


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想起曾经那个爱你如命的女孩?


楼下传来鸣笛声,刺眼的车灯照在画冉羸弱苍白的脸上,她赶紧抹干眼泪,给自己补了下妆。


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画冉面带微笑迎上去。


周卿尘一巴掌直接甩过来,“画冉,余瑶出车祸了!”



Y 是比我大一届的同专业学长,虽然我是在大二的时候才开始正式认识他的,但是在那之前,就已经有无数人在我耳边重复过他的名字。


从那些八卦消息中我得知他不光人长得帅,综合成绩排名前五,而且还是各类集体活动的组织者,更重要的,他是一名北京人。我从小生长在一个三线小县城,大学位于西北某二线城市,首都北京对我而言充满了神秘感和崇高感,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于这个样样优秀的学长产生了好奇。


大二那年,校学生会内部部门调整,会长将我从人力资源部调到了安监部,也就是 Y 的手下。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在得知调令的那天我失眠了一整晚,许是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从那以后我对于学生会的事情分外上心,以至于后来大家见到我就会说「抓工作牌的又来了」。


所幸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大二学期末的时候,安监部被评为优秀部门,在庆功宴结束后,他带着些许的醉意对我说「你真可爱」。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这大概会是个泛着水蜜桃气味的初恋故事,只可惜,人心捉摸不透,未来更是难以预测。


我和 Y 是在他 22 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在一起的,那天晚上的记忆混杂在学校后巷钟点房潮湿的气味里,我忘了问他为什么选择和我交往,以至于后来这个问题我再也没有问出口。


Y 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可是那天晚上我却没有流血,第二天早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我想解释,可是却不敢开口,因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的弱势地位,我小心翼翼地游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经常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我夏天穿短裤出门他会说我穿成这样是为了出去勾引别人,我出门化妆他会说我心思不放在学习上注定一事无成,我周末出去兼职赚钱他说我目光短浅只在乎蝇头小利,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在他的心里简直就是一个反面典型,无论我做什么,他总是能找到批判点将我数落的一无是处,后来我发现只有当他占据了绝对的吵架制高点才会休战时,我便开始保持沉默,毕竟抵抗日复一日争吵的方法就是习惯装聋作哑,我终于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他嘴里的废物。


在这期间,我虽然也隐晦的提起过分手,可他每次的反应要么是冷言冷语地讽刺我离开他以后就是个废人,要么就是咆哮着质问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所以,我再一次地选择了沉默。


画冉接听电话,拿备用手机打字,用语音放出来:“小斐,你回来了?”


池斐兴奋的说道:“我昨晚就回来啦,本想连夜开车去找你,但我爸非拉着我去参加高端酒会,酒会结束都凌晨了,我没好意思去打扰你……你在周家老宅吗?我过去找你,咋们聚聚?”


画冉看着身侧的行李箱,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离了婚,她就不属于周家人,自然没资格待在周家老宅。


画冉打字回道:“我们在老地方见面吧。”


……


装修复古的咖啡厅里,画冉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拿着粉扑给自己补了补妆,装作精神十足的样子,等着快要上楼的池斐。


这间咖啡厅是她的产业,准确来说,是池斐出资给她盘下的。


画冉被接回周家后,虽然和父亲一同住在周家老宅,享受着周家小辈才有的特殊待遇,但生性倔强的她,把周家人给她花的每一笔钱,都详细的记下。


白天上学,晚上出去兼职打工,挣来的钱,全部攒着,想着等到她完全脱离周家,她就能有底气还清周家的恩情。


但当时她年纪太小,又不会说话,加上长得漂亮,经常被不怀好意的男人欺负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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