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丞相和丞相夫人崔氏见自家女儿在圣上面前如此得脸,自然是非常欣慰。
谢丞相下首就坐着太傅敬文峰,以及太傅夫人李氏。
这会儿见帝后以及贵妃先后落了座,今日参加宫宴的人便算是齐了。
李夫人便目光在那些妃嫔脸上一一扫过,面上浮现几许焦急担忧。
“李夫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没见到敬嫔娘娘,为她担心?”崔夫人见此,心中明知她这是如何,却还是故意开口询问道。
她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是以叫众人都听见。
陆瓒和皇后、谢贵妃的目光都一下子看了过去。
赵嫔手指勾着酒杯,有些意外崔夫人竟会主动找敬嫔母亲的茬,这是否意味着谢贵妃和敬嫔之间有什么矛盾?
她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地盯着李夫人。
“是,敬嫔娘娘一向体弱多病,今日没见到她,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李夫人面容恬静,她是京中出了名的胆小怯懦,此时顶着这诸多目光,微低了低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来。
崔夫人一听这话,眸中便闪过一抹讥诮的冷笑。
敬姝乃是嫔位,是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宫宴的,她没出现只能说明她要么又伤了病了,要么犯了错。
而敬姝被罚禁足在宫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消息也早已传到了宫外。
李氏这时候说什么体弱多病放心不下,分明是怕她犯的错惹怒了圣上,从此失宠罢了。
“李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宫中既有皇上坐镇,又有皇后娘娘执掌六宫,最是稳妥不过,你说放心不下,难道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放心不下吗?”崔夫人借机讥讽她道。
李夫人一听,面上顿时浮现几许怯懦,连忙低下头道歉:“是臣妇说错了话,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听得这话,皇后便是温和一笑:“无碍,李夫人毕竟是敬嫔的母亲,身为母亲挂念自己的孩子乃是天性,这何罪之有呢?”
一句话,就说得谢贵妃和崔夫人面上的笑淡了下去。
赵嫔也鼻尖轻哼一声,神态慵懒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陆瓒却是看了过来。
想到那个在今夜因为惧怕旁人而突然失约的女子,冷薄的唇动了动,道:“敬嫔今日一个人在倚翠宫,是冷清了些,然宫规在此,朕也不好破例。”
谢贵妃和赵嫔听得这话,都是唇角翘了翘。
然而下一句,便听陆瓒又道:“不过既然李夫人担心,朕准你过些日子进宫,去倚翠宫陪敬嫔说说话。”
这便是说等敬姝解了禁足,李夫人就可以进宫了。
同时也隐隐传递出另一个意思,敬姝并未失宠,仍然很得他的看重。
李夫人一听,顿时一脸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行礼谢恩:“臣妇多谢皇上!”
陆瓒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皇后说了些和中秋节有关的喜庆话。
陆瓒没说什么,只点头示意宫宴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便是各种表演,尤其中秋节过后便是陆瓒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今日来参加宫宴的,也不乏有之后的秀女,趁这个机会提前表演下才艺,想要在陆瓒面前刷刷脸。
其中就有弹琴的,作画的,吟诗的。
陆瓒听着那些事,却微微有些走神。
这些日子,敬姝每天晚上都会写一首和月色、相思有关的事,传递情意的同时,也是找借口与他私会。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其中有一首诗,是这样的。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明明她那一手字,多看一眼都刺得人眼睛痛。
偏这样难看的字,写出来的一首首情诗,却又如此得令人惊艳,见之难忘。
跟敬姝作的那些诗比起来,这些所谓的名门贵女、什么才女写的,简直不值一提。
一旁,谢贵妃看着陆瓒兴致缺缺的样子,一颗心则是稍稍放下,只以为是这些秀女没一个能入他眼的。
“来人。”
然而下一刻,便听陆瓒忽然打断了一个正在吟诗的年轻贵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长案,对王忠吩咐道,“把这壶酒,还有这一碟子月饼送到倚翠宫去,给她尝尝。”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但这仅有的一个字,透露出的那种旁若无人的亲昵,却叫谢贵妃瞬间捏紧了手中的酒杯,面上浮现出一层寒霜。
谢贵妃的表情,崔夫人立即就注意到了。
她皱着眉,在谢贵妃眼神朝自己看过来时,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谢贵妃深吸了口气,明白母亲的意思。
她当即收起脸上的寒霜,看一眼被陆瓒打断后尴尬地立在那里的年轻贵女,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冷笑。
“哎呀,这不是吴大学士的掌上明珠吗?叫什么来着?晚玉是吧?果真是人如其名,看看,这般的端庄貌美,又年纪轻轻就能写出来如此的好诗,当真称得上是才女了!”
谢贵妃突然开口为吴晚玉解除尴尬。
吴晚玉立即感激地看向她,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臣女多谢贵妃娘娘,娘娘谬赞了,臣女会的这些,也不过都是皮毛而已。”
“你可不要谦虚了,你作的诗,本宫全都认认真真听了,当真是极好的。”
谢贵妃说着,还重复了吴晚玉刚刚念得其中一句诗,并问陆瓒,“皇上,您可还记得下一句是什么?”
下一句?
陆瓒方才走神想着敬姝,压根就没听。
他神态慵懒,并不大放在心上,只淡淡道:“朕不记得了。”
一句话,又说得吴晚玉面上一白。
“皇上真是的,这样年轻貌美的妹妹在这里对着您吟诗,您竟是一个字都没听,怕是方才满脑子都是在想着敬嫔妹妹吧?”
谢贵妃像是饮多了酒,面上红霞飞舞,美眸清波流转,此时便望着陆瓒嗔怪道,“可敬嫔和臣妾都是您身边的老人了,哪里比得上吴大学士的千金这般,既模样鲜嫩可人,又能吟诗作对才华在身?
“皇上您快说,敬嫔妹妹和这位吴氏千金,谁更可人?”
一番话,说得吴晚玉又面颊发红,微咬着嘴唇,一双明亮如月的眼眸含着羞怯的期盼,悄悄望着这位俊美帝王的神情。
陆瓒蹙了蹙眉毛。
他扫一眼谢贵妃,只当她是贪杯醉酒,虽不想回答这样的无聊话题,却也不想当着诸多人,拂了她的面子。
于是便扫了吴晚玉一眼。
模样鲜嫩客人?
不过中上之姿,如何能与敬姝相提并论?
陆瓒挑剔的眸光拂过吴晚玉的那张含羞带怯的年轻脸庞,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却是敬姝被自己压在假山洞中,情动时满身潮热,面颊红艳,眼神迷离又娇声吟哦的沉醉模样。
他喉结滚动了下,换了个坐姿,掩饰自己身体瞬间起的变化。
骨节分明的手指则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款扣了下,嗓音低沉清冽地道: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带回来的午膳不能吃了,但总不能饿肚子,然而宫中每餐都是有规制的,不能超出。
敬姝没办法,只好拿几块糕点垫了垫。
延禧宫那边,却是在打听着倚翠宫的动静。
早上在坤宁宫请安时,赵昭仪和敬姝打擂台,敬姝挑衅说要看看今晚圣上还会不会翻她的牌子,原本她还有几分底气,可从得知敬姝早上被陆瓒召到御书房待了半天,后来软着腿出来,就气得摔了只花瓶。
要是万一晚上圣上又点敬姝侍寝,那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是以,晌午时赵昭仪路上遇到倚翠宫的宫女,就故意挑食动手打了,还弄得敬姝的午膳没法吃。
原本以为敬姝如今那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到时候,自己再借着位分高处置她,叫她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侍寝……
可谁知道,敬姝竟然没找上门来闹腾,这叫赵昭仪失望之余,又气得骂她狡猾可恶。
这时候,赵昭仪心烦地支着额头,半躺在美人榻上闭眸假寐。
“娘娘若是不想敬嫔今夜侍寝,那也还有的是别的法子,犯不着为着她这样的人生气。”
一等宫女柳芳一边给她捏着腿,一边劝慰道。
正说着,太监刘喜忽然进来,一脸喜色地说道:“娘娘!奴才打听到了两件事!”
“什么事?”赵昭仪立即睁开了眼睛。
“娘娘,端王妃为端王殉情自杀了!”
刘喜声音几乎刚落下,赵昭仪的脸上就立即浮现出一抹喜色。
“你说谁死了?端王妃?衡阳郡主孟怜清?那个事事都压本宫一头的表姐?”
赵昭仪一下子就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眼中神采飞扬。
“她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她忍不住又站起身来,一句句重复地询问着。
“是啊娘娘!”
刘喜见自家娘娘高兴,声音里也不由带上一股振奋,“据说圣上为此很是痛心,已经写了信安抚正在镇守边疆的平南王,另外还打算去一趟赵家,探望将端王妃抚养长大的赵老太君!”
这下,赵昭仪再也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众所周知,端王妃孟氏是平南王唯一的嫡女,平南王妃则是她的亲姑姑。
姑姑去世以后,平南王情深不寿,至今未再娶,一直驻守边疆,赵家的老太君也就是她的祖母便一直将孟氏养在身边。
昔日,孟氏是整个京城年轻男子都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即便是圣上,当初也有意娶孟氏为太子妃。
只可惜孟氏倾心端王,后来还是做了端王妃。
曾经孟氏处处打压自己,却没想到,她最后竟落得个为情自杀的下场!
真是活该!
“你说还有一事,是什么?”
此时,赵昭仪通体舒泰地重新躺了回去,眸中含笑地望着刘喜,亲切地询问道。
“回娘娘的话,另有一件事,便是奴才打听到圣上当初为何会突然在御书房就宠幸敬嫔了!”刘喜跟着说道。
“为何?”听到敬嫔的名号,赵昭仪喜悦的心情凝滞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
“听闻那一日,敬嫔娘娘去御书房,外头穿得严严实实的,可实际上,里头却穿了一件绣了大朵白莲花的轻透薄纱宫装,娘娘您知道的,在这京城中,唯有一人可以白莲花作为自己的衣着装饰……”
刘喜点到为止。
赵昭仪瞬间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人,便是本宫的表姐,端王妃孟怜清,昔日端王称赞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她如白莲花一般高洁傲岸,品性端方,自那以后,孟怜清就将白莲花的标识据为己有,只有她的衣着打扮可用白莲花装扮。”
她这般说着,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讽。
“怨不得圣上当初在东宫那么久,都不肯碰敬姝,显然是根本不喜欢她,可这些日子却突然接连找她侍寝,原来是敬姝起了这样的小心思,摸着圣上对孟氏求而不得的心思,主动做了孟氏的替身,这样才勾得圣上五日专宠!”
赵昭仪自以为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中是又妒又恨。
“不过你说起这两件事,可是有什么主意?”她又看着刘喜询问道。
“娘娘睿智!奴才听说,圣上虽然想去赵家慰问老太君,却顾及端王谋逆一事,有些抹不开面子,正是需要有个人主动提出,给圣上递个台阶!”
刘喜连忙兴奋地道,“您想啊,圣上正为孟氏之死而痛心,若是娘娘到圣上面前提及您与孟氏昔日的姐妹情深,求圣上带着您一起回赵家,这不就是想圣上之所想吗?
“另外则是,后宫妃嫔有谁被圣上亲自带着回过娘家?这对您来说又该是多大的殊荣啊!”
赵昭仪顺着他这个思路往下一想,眸中顿时神采奕奕。
“说下去!”
“是,娘娘,奴才想,既然敬嫔当初都能效仿端王妃的衣着打扮,勾得圣上宠幸她,若是今夜娘娘主动也作这般打扮去御书房见圣上……今晚的侍寝,必定非娘娘莫属了!”
刘喜一说完。
赵昭仪稍稍思考了片刻,便吩咐柳芳为她准备刘喜所说的衣着打扮。
她也前去沐浴准备。
总归她是孟氏的表妹,两人长相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既然敬姝那个从前压根不受宠的,都能靠着做孟氏的替身而得宠,那这个替身,她就更是做得了!
傍晚时分,晚膳送到。
陆瓒又批阅完一封折子。
一抬头,见笔架上少了几只笔,想起来那几只毛笔后来被敬姝弄得湿淋淋的,用不了了。
“她这两日可有被人欺负过?”
陆瓒走到餐桌前坐好,按照往常那样询问了句。
“皇上,您问的是?”王忠一愣,有些疑惑。
陆瓒却没答话,只冷嗖嗖地扫了他一眼。
王忠脖子一缩,忽地福至心灵,明白过来!
之前圣上一直叫关注着倚翠宫的动静,毕竟里头住着他的救命恩人,可自从敬嫔侍寝之后,他就不叫继续盯着了。
没想到,今日却又再次问起。
“皇上,奴才去找人问一下。”
没多久,他就回来,将这两日敬姝和赵昭仪的口舌之争,以及晌午时倚翠宫的宫人受赵昭仪刁难挨打,午膳都没吃成一事告知陆瓒。
陆瓒听了,淡淡点了点头。
想起白日敬姝离开御书房时,曾询问他夜晚是否要去倚翠宫,当时他以晚上还要与大臣议事为由拒绝了。
此时便道:“等敬事房的人来了,告诉他们,朕晚上去倚翠宫。”
“奴才遵旨。”
敬事房的人一般都会在陆瓒晚膳结束后过来。
然而刚放下筷子,赵昭仪却先一步来到了。
想到只是因为几句口舌之争,赵昭仪就故意打骂倚翠宫的人,还折腾得敬姝午膳都没用,陆瓒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冷了几分。
“叫她进来。”
他摆了摆手,命人将晚膳撤下。
下一刻,裹着披风的赵昭仪款款而入,头上一根白玉莲花簪首先就映入人的眼帘。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往后便不可再以小太监的身份,继续与陆瓒在御花园幽会了。
索性自己最近吃饱喝足,也没那么饥渴,倒不如干脆就修养几日,也是晾着陆瓒,不能叫这狗男人每天都那般满足,免得他哪一天吃腻了厌烦了自己。
于是第二日,敬姝就不再抄写《宫规》《女戒》了。
到了傍晚时分,陆瓒没收到倚翠宫宫人送来的那一堆狗爬字。
“皇上,宫宴就要开始了,您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一旁,王忠提醒他道。
陆瓒却没动。
他剑眉微蹙,望着空荡荡的桌面,手指摩挲了下扳指,道:“倚翠宫今日怎么还没送东西过来?”
王忠一愣。
“这,奴才派人去问一问?”他觑着陆瓒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哼,不必了。”然而,却见陆瓒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垂,薄凉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她倒是谨小慎微,这便怕了!”
说完,便倏地起身,面色冷凝,“去御花园!”
中秋节宴,便是在御花园举办。
陆瓒来的路上,恰好遇到谢贵妃牵着大皇子的手,从永寿宫的方向过来。
谢贵妃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然而一见到他,冷艳无瑕的脸上便立即冰雪消融,徐徐绽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
母子二人齐齐给陆瓒行礼。
陆瓒原本冷凝的俊脸上,也带上些许笑意:“平身吧。”
他亲自扶了二人起身,而后摸了摸大皇子陆康的头,眸光透出一片和煦的温柔。
“皇上怎么独自前来?臣妾还以为,您会和皇后一起去宫宴上。”
谢贵妃眸波流转,声音如黄莺动听,柔声问道。
“朕一时忘了。”
陆瓒顿了顿,往常似这种场合,为示对皇后的敬重,他都会去坤宁宫和皇后一道现身,然而今日他却因为想别的事情,完全忽略了皇后。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瓒只略一皱眉,便牵住谢贵妃的手,往御花园走去。
没多久,帝王和贵妃携大皇子一起现身。
皇后等了陆瓒半天没等到,从另一边过来,恰好与他们三人一起在御花园众人面前碰面,一左一右地相望。
皇后身边,香墨见到陆瓒竟陪着谢氏过来,一时眼睛都红了。
她连忙看向自家娘娘。
皇后也是一愣,眸中微光一动,却是不动声色地一笑,走上前去行礼,并笑着道:“臣妾见皇上未到坤宁宫,便料想皇上是去接了贵妃和大皇子过来,毕竟他们久未在宫中,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谢贵妃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后是误会了。
不过陆瓒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于是便也笑笑:“皇上是心疼大皇子。”
这么一说,倒是坐实了陆瓒特意去接她过来。
“大皇子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又是长子,皇上心疼他也是应该的。”皇后十分识大体地一笑。
众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面上如何倒是不说,不过心中却都是各有想法。
皇后是后宫之主。
然而贵妃却历来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才能当的。
看来谢贵妃离宫三个月,圣宠却丝毫未减,甚至一回来就隐隐有压过皇后一头的,这叫人羡慕,也叫人嫉妒。
中秋节是一年之中的大节。
节宴上除了后宫妃嫔,前朝大臣、王公勋贵也都会带着家眷前来,至于名单则由皇后拟定,陆瓒过目一眼。
这也是难得的后宫妃嫔能与自己的家人见上一面的机会。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陆瓒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那莲花簪上顿了顿,随后才是淡声问道:“你来找朕,可是有事?”
赵昭仪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暗暗得意自己今日必会勾得陆瓒点她侍寝。
“皇上,嫔妾是有一事,须得单独跟皇上说。”
她声音娇媚地说道。
一旁,王忠一听这话,见陆瓒没有阻止,便立即极有眼色地叫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了。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赵昭仪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陆瓒,此刻就大着胆子上前,眼波流转地望着陆瓒,手上则飞快将外头那层披风给解了。
披风落在地上。
她一身轻透的薄纱宫装露出来,上头绣着大朵大朵的白莲花,衬得她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日的明艳,多了几分清新脱俗的感觉。
然而,陆瓒看着她这番动作,却立即想到了敬姝。
她这莫不是在故意模仿敬姝?
一想到此,陆瓒眼眸更冷了几分。
“你究竟有何事?”他淡声问道。
“皇上,嫔妾都听说了。”却见赵昭仪一边娇声说着,一边凑到他身旁坐下,双手搭上他的肩头,媚眼如丝地道,“表姐为了端王殉情,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陆瓒闻言,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凝神片刻,才终于想起来,她所说的表姐,便是端王宠妃孟氏!
“嫔妾知道,表姐那样风华绝代的人,她去世了,嫔妾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皇上,嫔妾可否向您提个要求?”
只听赵昭仪继续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
“你想提什么要求?”陆瓒神情淡漠,耐着性子问道。
“嫔妾想求皇上带嫔妾回一趟赵家,探望一下祖母,皇上您知道的,表姐是被祖母一手教养长大,如今表姐去世,祖母定然十分伤心……还有姑父平南王,他为皇上驻守边疆,唯一的女儿去世,若是知道了消息不知道得有多痛心……所以嫔妾还替姑父求个赏赐,也好让姑父知道,皇上您心中是记着他驻守边疆的功劳的。”
赵昭仪神情间带着恰如其分的忧伤。
她说完,便暗自得意地等着得到陆瓒的嘉奖和宠爱。
然而下一刻,却只听得帝王一声冷笑。
赵昭仪不明所以,抬头一看,正撞到陆瓒清冷眉目间攒动着的一层薄怒。
只听他冷冷说道:
“孟氏自戕前,留下遗书说朕对她强取豪夺,逼迫她不得不死,遗书内容还被她提前命人宣扬出去,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是朕逼死孟氏。
“她这般设计陷害朕,朕不对她挫骨扬灰已经是任善,怎么照你的意思,朕还得为了她,亲自去赵家探望赵老太君?
“就凭她教养出来的好外孙女临死前还不忘给端王报仇,设计朕一出吗?
“还不仅如此。
“平南王掌军权,驻守边疆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他生出来的好女儿污蔑朕,朕还得念着他的功劳赏赐他?
“赵氏,你是否认为你这个昭仪之位,朕也该念在你这表姐的面子上,再往上给你提一提啊!”
陆瓒冷冽的声音,像是在冰冷的雪水里浸泡过一般,带着刺骨的薄凉。
而这落在赵昭仪的耳中,便如一把冰刀,将她从上到下里子面子都凌迟了一遍,令她如坠冰窟!
赵昭仪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皇上,嫔妾不知……啊!”
她刚想解释,却被陆瓒冷冷推开,露在外面的膝盖恰好撞到桌角,瞬间就划拉出一道血痕,往外冒出血珠子。
赵昭仪却忍着疼,连忙在一旁恭敬地跪下。
秋日地板寒凉。
她膝盖又受了伤,此刻这么一跪,便是锥心刺骨之痛。
然而陆瓒冷漠的话语,却仍未结束。
“你口口声声为孟氏之死而痛心,却打扮成这副样子,穿着这样露骨来勾引朕,当真虚伪至极,令朕厌恶!”
“皇上!嫔妾知道错了!皇上息怒啊!”
赵昭仪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连忙跪爬到陆瓒的面前,双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然而,陆瓒却抬起一脚,便将她狠狠踹开!
这下,赵昭仪不敢再动了。
“来人。”
“皇上,奴才在。”
王忠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进来。
“赵昭仪妄议朝政,肆意揣度圣意,言行有失,且欺善凌弱着实可恨!传朕旨意,赵昭仪贬为良娣!迁出延禧宫主位,迁至偏殿!”
陆瓒冷着一张俊脸,薄唇说出无情的圣旨,冷冷瞥一眼失魂落魄的赵昭仪,厌烦地一摆手,“把她拖出去!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再靠近御书房一步!”
“奴才遵旨。”
王忠得了皇令,立即朝外头的太监招手,将赵昭仪给拖了出去。
随后,那件披风也被丢到了赵昭仪的身上。
幸好夜间光线昏暗。
赵昭仪穿着的那一身轻透的薄纱宫装,才未被人看到不该看的。
柳芳和刘喜见此,简直要吓死了。
“娘娘……”
柳芳连忙为赵昭仪,不,如今是赵良娣了,为赵良娣披上披风,搀扶着她回到延禧宫。
然而还没坐下休息喝口热茶,内务府的人就跟着过来,说御前传了话,要赵良娣连夜就从延禧宫的主位搬到一旁的偏殿去,另外不符合良娣规制的摆件等物也要被一应撤走。
内务府的人动作很快。
赵良娣始终失了魂儿似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等一切安静下来,赵良娣看着陌生又冷清的宫殿,这才流下两行清泪来。
“娘娘,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害了娘娘!”
刘喜跪在一旁,不住地打自己的嘴巴子。
赵良娣却摇了摇头,眸中含恨地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太愚蠢,中了别人的奸计!”
她说着,目光看向外头黑洞洞的深宫,宛若一张大口,将人心吞噬。
“她穿着一身这样的宫装,圣上就宠幸她,我穿了,圣上却骂我虚伪……妄议朝政……欺善凌弱……贬为良娣……原来,圣上对我的惩罚,竟还有回护敬姝的一份!那个贱人!”
赵良娣痛恨不已地尖声怒骂着,而后便是凄厉的一声,“皇上!你待嫔妾好无情啊!”
而此时,她被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
“自从二品的昭仪,贬到正五品的良娣,赵良娣这一跤,跌得未免也太惨了些。”
坤宁宫里,一等宫女香墨正给皇后篦头发,听了香砚带回来的消息,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娘娘,敬嫔最近未免也太得宠了些吧?
“先是圣上不叫人查证就直接罚了沈贵嫔禁足。
“接着又刘良娣被贬为常在,迁居冷宫。
“又今日赵昭仪被贬为良娣,迁出延禧宫主位……这才几天啊?
“听说,圣上今晚又翻了倚翠宫的牌子,娘娘,若是再任由她这般下去……岂不是会成为另一个谢贵妃?”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袖青见此,立即很有眼色地为她研墨,并问道:
“娘娘,莫非这碧池就是谢贵妃安插到咱们宫里的人?既如此,娘娘何不直接把她打杀了,为何还要把她叫到殿内伺候呢?万一她使坏害娘娘怎么办?”
“她想使坏害本宫,也得等本宫解了禁足,有机会见到外头的人才行吧?本宫可是被禁足两个月呢,这才几天?”
敬姝悠闲地答了一句,显然是对碧池自有安排。
袖青听着,便点了点头。
忽然又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跟娘娘说,之前宫宴上圣上许诺了夫人,等娘娘禁足以后,夫人就可以进宫看娘娘,陪娘娘说说话了。”
“夫人?”
敬姝闻言,拿着毛笔的手一顿,娇容上浮现一抹困惑。
“就是娘娘的母亲呀!咱们太傅府的夫人!”袖青赶紧提醒道。
一听是她,敬姝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自打穿越以后,她就从未见过自己那名义上的父母,发烧失忆的借口,骗得了袖青,也能骗得了这位太傅夫人吗?
“袖青,本宫这位母亲,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敬姝一边拿毛笔蘸了墨汁开始照着字帖练习笔顺,一边语气从容地问道。
“夫人她啊,是个心善的大好人,整日不是去庙里捐香油钱,就是在京城穷困人聚集的地方设粥棚施粥,朝中大臣几乎人人都称赞太傅大人有夫人这样贤名在外的夫人,就是吧,夫人这性子实在是……”
袖青说到这里,就顿了顿,似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实在是什么?”敬姝觉得这恐怕才是关键处。
“奴婢斗胆,还请娘娘赎罪,就是夫人的性子,也是京中出了名的软弱好欺负,京中贵妇圈,便是身份地位比不上夫人的,也都敢当着夫人的面开罪她,夫人是嘴笨怯弱,一句话都不敢还嘴的,所以娘娘,等夫人进宫那日,娘娘还是一早派陈笑去接应夫人,免得她被宫里的人刁难欺负。”
袖青倒豆子似的说道。
敬姝听得瞪大了眼睛,一脸匪夷所思,怎么也想不到原身的母亲竟是这样的性子!
这摆明了是窝囊啊!
她诧异之余,也不由松了口气。
李氏这般性情,自己岂不是很容易就糊弄过去?
敬姝这样想着,就专心练字,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夜里,陆瓒来的时候,敬姝和昨夜一样,刚洗完澡。
想起昨晚他和敬姝的角色扮演,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抬手就开始揉捏她锁骨下那一片滑腻的山峦。
“皇上真是的,每回来都不说一声,要把嫔妾吓上一跳。”
没想到敬姝今日却不肯配合,直接就把他的手给推开,旁若无人地从浴桶里出来,拿起屏风上的衣物穿上,瞬间就把一身美色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看半点,简直跟专门防他似的。
陆瓒瞬间黑了脸。
“你是朕的女人,这里是朕的皇宫,朕来了还得跟你通报?”他语气染着一丝冷意。
敬姝奇怪地看他一眼。
“皇上今晚吃呛药了?还是谁惹您不痛快了?干嘛对嫔妾这么凶呀?”
“你说呢?这后宫除了你,还有谁敢总是换着法子的招惹朕?”
敬姝听了这话,再一看陆瓒的那张臭脸,忽然明白过来,顿时就笑了。
她走到陆瓒面前,眸子里溢出一丝狡黠的笑。
而后当着他的面,将刚刚穿好的衣物从肩头褪下,露出一片雪腻软滑的香肩。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位好哥哥,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是妾身的房间,妾身可是有夫君的人。”
嘴上这么说着,敬姝却踮起脚尖,一双香软的玉臂已经勾住了陆瓒的后颈。
陆瓒挑眼,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
“夫君?”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颚,眉宇间流泻出一股风流倜傥的浪荡子气质,冷薄的唇轻佻地一勾,语调轻浮地道,“上一回你拉着我在贵府的假山洞里欢好时,怎么不见你提起夫君?”
敬姝听他为了配合,连“朕”这个尊称都不要了,这一回也没自称是“爷”,可见有多全情投入。
她忍着笑意。
“干嘛呀?上一回是妾身被人陷害中了情毒,需要一个野男人给妾身解毒,你恰好路过,这才把你拉了进去。那这一回呢?可是你自己进了妾身房间的。”
敬姝说着,一只白玉似的细长手指抚弄着陆瓒冷薄的唇,学着他那般语气轻佻的样子,“好哥哥,该不会上一回欢好之后,你爱上妾身了吧?”
陆瓒只听她一口一个“野男人”、一口一个“好哥哥”。
正被她挑拨得浑身燥热。
忽地又听到她最后那句话,便不由神情一怔。
“不可以的哦。”
没等他想明白什么是爱,敬姝一指按在他的唇上,温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负责任的冷漠,“妾身心中所爱,只有一人,便是妾身的夫君。”
“你若真爱你的夫君,为何还勾着我不放?”陆瓒听得她这句似是不经意间倾诉衷肠的话语,便是眼眸一深,故意问道。
“当然是因为哥哥好看呀。”敬姝说着,就又踮起脚尖凑上去,主动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哥哥这么好看,不睡可惜。”
她简直把一个渣女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陆瓒却被她撩拨得再也忍不住,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压着她吻了过去。
一时之间,殿内只有一片亲吻的水啧声音。
陆瓒抱着敬姝倒在床上时,忽地按着她的腰说了句:“叫朕宗器哥哥。”
“什么?”敬姝被他亲得浑身发热,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宗器,朕的字。”陆瓒抿直了唇,清冽低沉的嗓音,颇为郑重地又解释了一句。
敬姝这才回神。
她立即就又笑了,勾着他的脖子直起上身,香甜的红唇凑到他耳边,声音酥软地道:“宗器哥哥,要我……”
只短短几个字,就叫陆瓒眼神一沉,准备发了狠地折腾她。
然而这时候,忽地一道宫女的声音进来。
“皇上不好了!大皇子病了!贵妃娘娘派人来请您过去!”
陆瓒的动作硬生生被打断。
这宫女是径直进了殿内说的,陆瓒连忙拉起一旁的锦被,盖在他和敬姝的身上。
刚刚透着深沉欲念的眼神,瞬间化为冷戾的刀,狠狠刮向闯进来的宫女。
“出去!”
他声音冷得像是在冰雪里浸泡过。
敬姝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扭头一看,便看见是碧池进来了。
她皱了皱眉,想到什么,没说话,只看着陆瓒。
碧池则是愣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盯着陆瓒一动不动。
陆瓒见她这样,脸色顿时变得更为难看,当即怒道:“王忠!给朕滚进来!”
外头王忠听到声音,和袖青一道慌慌张张进来。
一见到殿内的情形,两个人脸色都是变了。
“唉哟!你这宫女怎的这般不懂规矩?竟趁着咱家和永寿宫的人说话,自己不打一声招呼地进来打扰皇上和娘娘休息?”
王忠说着,便是一脚狠狠踹在碧池的膝弯。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以前还在闺阁时,刘良娣就喜欢和娘娘比,却没一样能比得过娘娘。
“等到了东宫,她的位份也不如娘娘高,便整日嘲笑娘娘不得宠,遭圣上厌弃,甚至造谣娘娘身有恶臭,圣上躲避不及,这才不愿宠幸娘娘!
“这也就罢了,她还每回只要圣上点了她侍寝,当日必定要来娘娘跟前炫耀,趁机对咱们宫里的奴才下手,又拿自己要侍寝威胁娘娘,让娘娘不敢动她!”
袖青说着说着,竟然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
敬姝一时无言。
她跟刘良娣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以前她是不想争,只想当个小透明才一再忍耐,现在?
“放心,这次刘良娣讨不到好处。”
“娘娘?”
听她这么说,袖青止住了眼泪,有些不解。
敬姝则笃定地微微一笑,一张娇艳脸庞在摇曳的宫灯映照下越发顾盼生辉,光艳逼人。
上次她能让沈贵嫔无法侍寝,这次换做刘良娣,也一样。
左右陈美人说了,陆瓒就是一个薄情郎,恩情于他而言是会随着时间消失的,那她便要在这份恩情过期之前,物尽其用。
“刘良娣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本宫的宫里,动本宫的人。”
此时,敬姝提步进了正殿。
刘良娣见到她,脸上故意做出惊讶的神色来:“瞧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可是好心好意,帮姐姐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奴才啊!”
说着,刘良娣就直接拿着手中的戒尺,往一个宫女的手心狠狠打去!
“啪”的一声!
宫女痛得浑身一颤,却是咬紧了牙,半点没有吭声求饶。
刘良娣便唇角含笑,一双含着讽意的眸子挑衅地望向敬姝,并慢悠悠说道:“你们这些当奴才的,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听说她今日去了御书房讨好圣上,可圣上却将她赶了出来。
“她前脚走,圣上后脚就点了我侍寝。
“哈哈哈,真是好笑!
“便是当初以太子侧妃的位份进的东宫又如何?圣上厌恶你,就是不肯宠幸你,也不知姐姐深夜寂寞之时,是不是跟那张昭仪一样,也得借助工具才能得一分欢愉呢?”
刘良娣一番话,说得极为难听。
袖青气得一脸羞愤,欲上前同她理论。
敬姝却一抬手,拦住了她。
“所以,你今晚想侍寝?”
敬姝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此刻却一丝不见被羞辱后的恼怒,反而也含笑望着她。
“姐姐说错了,不是妹妹想侍寝,而是圣上要妹妹侍寝。”
刘良娣故意加重“圣上要”三个字。
“嗯,懂了,所以不是你想,你都是被逼的,没事,念在你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本宫帮你。”
敬姝说着,忽地几步上前抬手抓住刘良娣的右肩,接着用力一扯!
“啊!”
刘良娣顿时惨呼一声,痛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却是她的右臂,整个从肩膀那里被敬姝给卸了下来!
众人都是一惊!
就连袖青也是一愣。
娘娘一向柔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
“好了,如今你身体负伤自是不能侍寝了,刘良娣,你可如愿了?”
敬姝神色轻松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像是十分嫌恶一般,还直接把那帕子扔到了地上。
她前世为了拍好打戏,找师父认真练过,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但卸人手臂小菜一碟。
“你敢伤我!”
刘良娣额头上都是冷汗,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瞪着敬姝。
“对本宫胆敢不用敬称?刘良娣,本宫看你是另一只手臂也不想要了吧?”
敬姝当即眸色一凛,娇软的嗓音威胁地道。
刘良娣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这会儿她实在痛得受不住了,当即恨恨地一咬牙,对身边的奴才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宫回去!传太医!”
一群人狼狈不已地滚出了倚翠宫。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您弄伤了刘良娣的手臂,等圣上来了,她一定会告状的!”
袖青之前嘴上厉害,这会儿却害怕了。
“怕什么?那点小伤要不了她的命,再说了,本宫敢这么做,就不怕她告状!”
敬姝却一脸淡定。
她扫一眼还跪着的宫人们。
“都起来吧。”
“谢娘娘。”
方才被刘良娣用戒尺打的是倚翠宫的二等宫女,叫尺霜。
“把手伸过来给本宫看看。”敬姝道。
尺霜连忙抬起手,却见一只手已经肿的跟红萝卜一样了。
可见刘良娣下手多狠。
敬姝回忆着她方才坚韧隐忍的模样,想了想,吩咐袖青道:“去拿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
“你这几日便不用干活了,好好养伤,伤好了以后,就到内殿伺候吧。”
这是要重用尺霜的意思。
“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尺霜受宠若惊地看了敬姝一眼,连忙行礼谢恩。
“下去吧。”
敬姝这才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多久,陈笑就过来禀告,说隔壁动静极大,太医已经来了。
又没多久,道陆瓒被刘良娣给提早请来了。
敬姝嘴角含着丝讽笑,喝下这杯茶,才对陈笑吩咐道:“你也去请太医,就说本宫忽然高热不止,几度昏厥,等太医到了以后,再把这话告诉圣上身上的王公公。”
“娘娘?”陈笑有些疑惑,自家娘娘明明就好端端的。
“去吧。”然而,敬姝却十分坚决。
“奴才遵旨。”
陈笑连忙去了。
没多久,敬姝就果真一张白皙脸庞一片烧红,神情痛楚地倒在地上。
“娘娘!”
袖青见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过来搀扶她。
“本宫没事。”
敬姝虚弱地由着她搀扶起来,低声说道,“本宫是吃了母亲给的药丸。”
袖青立时懂了。
敬姝久久不得圣宠,太傅府自然十分着急。
夫人曾私下送了东西进宫,其中就有不少药效各异的药丸,用以争宠,必要时甚至铲除异己。
敬姝今日服用的一种,便是会令人浑身发热,头晕昏厥。
过去她一直不愿使用,是因为这种药对自身有所损害。
其实敬姝一直不理解,原身的母亲为什么给她送这些药?
好似完全不关心女儿的身体康健,只在乎女儿能不能为太傅府争宠似的。
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些了。
“你一直对刘良娣欺压我们主仆心里有怨气,待会儿圣上来了,你只管将刘良娣一直以来如何欺负我们跟圣上秉明了便是。”
敬姝被搀扶着躺在床上,顶着浑身的高热艰难说完这些,便吐了口血,昏厥过去。
“娘娘!娘娘!”
袖青没想到这药效居然如此凶猛,吓得眼泪都出来。
幸好这时候陈笑请的太医来了。
太医赶紧开始诊治,陈笑也吓了一跳,拔腿就往长春宫跑。
这会儿,刘良娣被卸掉的手臂已经由太医接好。
她泪水涟涟地扑到陆瓒怀中,柔弱可怜地哭诉着: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
“敬嫔娘娘得知嫔妾今晚要侍寝,便心生嫉妒,将嫔妾的手臂折断!嫔妾不过说了句实话,她就要害嫔妾不能侍寝!
“她这分明是仗着自己的位分高,就欺负嫔妾!”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陆瓒说着,闻得她身上沐浴后的馨香,已是心猿意马,手臂一用力,竟是直接将敬姝就这么光着身子从浴桶里给扛了出来!
内殿中已经空无一人。
陆瓒就这么扛着她,直接将她按在床上压了上去。
“不要啊好汉!求求你放过奴家吧!不要强要奴家的身子!奴家已经有心上人了!”
敬姝身子一沾了床,就立即剧烈地反抗起来,活像是陆瓒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不轨的事。
陆瓒则立即看懂了她这一回演的是什么,一时浑身血液翻腾。
“有心上人还勾引爷?爷看你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他配合地嘴里也说起了荤话,看着敬姝雪白的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俯身咬住了她这张喜欢胡说的甜腻小嘴!
殿内很快响起了羞人的声音。
外头,袖青跟王忠老实站着,一张小脸通红地问道:“王公公,这可如何是好?这……肯定是要叫水的,可若是让人知道,圣上居然在娘娘被禁足期间来倚翠宫宠幸娘娘,这……”
王忠闻言就不由叹了口气。
他看一眼外头候着的倚翠宫的宫人,即便不叫水,也定然会有消息走漏出去,叫人知道的。
“不碍事,反正有圣上在呢。”王忠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王公公说的对,反正有圣上在前头顶着呢,那些人可不能骂娘娘狐媚,娘娘这回可没扮小太监写信勾引圣上,这一回是圣上自己走来的呢!不怪娘娘!”
袖青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说道。
王忠一听,当即瞪她一眼。
好大胆的奴才!敢这么议论圣上?
袖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没再敢吱声了。
王忠没好气地收回视线。
其实,他心情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自从敬嫔娘娘侍寝以后,昔日那位克己复礼,极为重视规矩,从不乱来的圣上,就似乎变了……简直越来越有昏君的架势了!
殿内。
敬姝都小死了一回,陆瓒还衣着整齐着。
偏生都这时候了,他还要拉着敬姝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起来练字。”
“不是吧皇上?嫔妾都这样了,您还要拉着嫔妾练字?”
敬姝顿时一脸悲愤。
有这么奴役人的老板吗?
打工人怕是都没她这么惨的!
“怎样了?”
陆瓒却眼神清冷地望着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一手字,能看吗?这几日朕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敬姝自知理亏,只得迫于他帝王的威慑,不情不愿地起身。
刚想要拉起一旁衣架上原本准备换上的干净里衣。
“穿这个。”
陆瓒随手丢出一件披风,丢到敬姝身上。
敬姝抬手接住披风,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皇上,您是要嫔妾只穿这个吗?”
“又不是没有这么穿过。”陆瓒却是轻描淡写地一句。
敬姝顿时脸上一红。
她低下头去,似是害羞,娇声反驳道:“什么呀?上次里面还是穿了的……”
披好披风以后,敬姝就从床上下来,随着陆瓒走到一旁的长案前。
他已经将笔墨纸砚,连同之前叫王忠送过来的字帖都准备好了。
陆瓒走到长案前坐下,随后便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对敬姝道:“过来。”
敬姝撇撇被吻得格外娇艳欲滴的小嘴,慢吞吞走过去,刚要坐下,却被陆瓒按住了腰。
她有些不明所以,想要回头看,然而陆瓒却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要她看面前的长案。
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