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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局变化,柳家已经成了旁人的替罪羊,谢家那人生性多疑,而你,自然也不能留着了。”

华丽的罗衫扫过亭上的水渍,空气中带着骤雨过后的潮气,一着紫色云锦衣裙的女子瘫倒在廊檐旁,身后就是一片碧蓝的水池。

亭子建在水中央,也正是池水最深的地方。

面容清动的年轻女子用尽力气想要撑着左侧的栏杆站起来,可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怎么都使不了力。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在喉却不知道要先说哪一句,碧喜呢?刚才院外那声叫喊声是碧喜的声音,秦画把她怎么了,她好像看到了血,那倒在门口血泊里的婢女……不可能是她的碧喜。

秦荼眼眶充满血丝,指尖陷入肉里,可还是使不出力。

为什么要害柳家?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是父亲的授意还是孟舒?

她的好丈夫,成婚一年,她原以为自己从秦家缺失的爱,孟舒全都给她弥补了回来。

呵,他跟秦画又是何时开始的……

“扑通——”

池上的玉莲被压入水下,溅起的水花把亭上女子的衣衫染湿了一片。

鼻腔里刺激的感觉让秦荼想要挣扎,可她动不了,只能顺着重力朝池底沉去,眼睛很痛,这片莲池是她最爱的,常常叫下人打理,池水清的她可以看到亭上人那得意艳魅的神色。

亭上突然多了个人。

那人身资如玉,一身五品官服,发冠上的发丝有些凌乱,他来的很急,可她却越沉越下,莲叶挡住了男人的视线,最后她只见到了年轻官员那徘徊扭捏要伸出的手。

他是要救她?可为何迟迟不下来……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一瞬间整个口腔都被占据,窒息的感觉达到顶峰,眼前白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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