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阅读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精彩片段
他现在很累,心非常累,不想浪费一点力气对路国生做无用功。
偏见一旦形成,就算他拼了命想要将其抹除也只会被当成理所应当。
当年就是这样,所以才让路过过的那么累,处处都要做到最好,让路国生自以为是他的严父教育起了作用。
所以后来路过身上沾了一点污水,都会被视为犯了了万劫不复的罪恶,等来的是路国生更加严苛的要求。
一直持续到到他彻底死心,当作没有路过这个儿子为止。
“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个畜生,你再和我说一句试试?”
路国生暴怒而起,猛地拽住路过衣领,就算江珊怎么拉也拉不住。
“钱到底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带走的那张银行卡里的?!”
“无可奉告。”
“我最后问你一遍,钱哪儿来的?你要是不说,我路国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你……”
话还没说出口,咨询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乱了路过的思绪,也让暴怒状态下的路国生找回了一丝理智。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江珊神色复杂地走到门口,她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对方看了江珊一眼,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微微点头示意,不管江珊的想法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来人走进屋里,没有理会苏茗薇惊讶的眼神,而是抱有歉意地看了路过一眼。
看到对方的动作,路国生下意识地以为路过在学校早恋。
但紧接着,来人便看向了自己。
这一刻,对方娇小的身躯让路国生不容忽视。
除了路过外的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心理咨询室。
“你不是好奇那张银行卡的来历吗?”
“这位同学,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路国生惊讶道。
“嗯,我知道,我亲眼看见的。”
路国生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语气稍显急促。
“同学,你告诉我,那张银行卡到底是哪来的。”
林梦笑吟吟地看着路国生,一字一字道:
“我给的。”
“那张卡里的钱不是你儿子偷的,也不是在酒吧卖唱赚的,全都是我给的。”
“你给的?”路国生瞪大了眼睛。
林梦点了点头。
苏茗薇听到林梦亲口说出银行卡是她给的以后,窒息的感觉汹涌而至。
她想到昨天在榕树下和林梦的相遇,银行卡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给的向南。
为什么?
为什么林梦会给向南银行卡?
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江珊抱着臂膀,平静地注视忽然闯进来的林梦,她想到对方艺考生的身份,以及那天在酒馆里向南唱的那首歌。
不出意外的话,林梦给的应该就是买歌钱。
很简单的答案,可看路国生和苏茗薇的反应,他们应该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林梦话音落下以后,路国生沉着一张脸,向林梦质问道:
“你给的银行卡?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当着女方的面问对方是否和自己的儿子谈恋爱,这么冒失无礼的行为让林梦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今天她来学校的目的本想着再补偿向南一些钱,银行卡就在口袋里,这次数量不多,只有十万,是她从家里要的。
昨天回家以后在知道林梦从同校学弟那买了一首歌,林父很快就从懂音乐的朋友那里获得了最真实的评价。
江珊好奇问道:“路过他在家是什么样的?”
路国生咬着牙,“这畜生竟然带着他妹妹去酒吧那种地方,回来以后还和我动手!”
空气忽然寂静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暴怒的路国生发出喘粗气的声音外,再无一点声音。
江珊神色复杂地看着路国生,不敢说那一天酒吧里其实还有她在,而苏茗薇在听到路过和路国生动手以后惊讶地捂住嘴巴,心情愈发沉重。
路过竟然和他爸爸动手了?
她从来不敢想过去那个性子温柔的过分的路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和他的父亲爆发出那么大的矛盾。
苏茗薇不由得百感交集。
“江老师,你说我还能拿他怎么样?”
一阵嗤笑忽然响起,是路过在笑。
“你个畜生,你还有脸笑?”
话音刚落,江珊忽然神色冷厉地呵斥道:“江先生,这里是学校,请你说话注意一点,再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我就请你出去了!”
“江老师。”
“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外人知道,就先让苏同学回去吧。”
江珊刚要开口,路国生又跳了出来。
“回去?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茗薇的面说的?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见不得人?!今天就让茗薇在这儿听听你都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一直保持沉默的苏茗薇忽然看向江珊。
“老师,我相信路过不会无缘无故和路叔叔动手的……”
“茗薇,你——”
苏茗薇的出面站台一下让路国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刚才还在说路过害怕丢脸,不敢让自己的事让苏茗薇知道,转头苏茗薇就站到了路过这边。
还在气头上的路国生没等平复情绪,江珊再度给他补了一刀。
“行,那你就别走了,有些事有你在路先生或许能更明白一些,比方说路过偷东西这件事。”
路国生被气得站了起来。
“江老师,你知道路过偷东西这件事?”
“我知道。”
路国生嗤笑一声,鄙夷地看了路过一眼。
“他还有脸告诉江老师这件事?”
苏茗薇站了出来,焦急解释道:“不是路过说的,是我……告诉老师的。”
江珊点点头,“准确来说,是我察觉到一些情况,向苏同学问的,而我从苏同学那里了解的情况和路先生你说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不可能!”
路国生想也没想地开口否认。
当初那件事人证物证俱在,让他在学校丢尽了脸,就连邻居都知道他路国生有了一个小偷儿子,现在告诉他当初事情不对,路国生只会觉得事路过向江珊掩饰了什么。
“不可能吗?”
“苏同学,你来告诉路先生你了解的情况吧。”
“茗薇?”路国生诧异地看向苏茗薇。
“当初你不是作证了吗?”
“怎么现在要改口?是不是路过威胁你了,你告诉叔叔,叔叔为你做主!”
“我没有作证。”
“路叔叔,我从来没有作证说路过偷老师的东西!”
苏茗薇加大声量,顶着路国生的压力,路过的注视,一字一字地向着路国生开口。
听到苏茗薇的话,路国生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路过,眼神中的怒意毫不掩饰,等到苏茗薇说出了第二句话以后,路国生回过神,诧异地看向眼圈泛红的苏茗薇。
“不、不是,当初明明……”
“别着急,把当初发生的事情慢慢说出来。”江珊轻轻地拍了一下苏茗薇的肩膀。
苏茗薇轻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忆起当时老师把自己叫过去的画面。
短短一下午的遭遇让林梦义身心俱疲的同时又令他神清气爽。
等回到家,餐桌上整齐坐着的三个人让林梦义微微挑眉。
呦呵,稀客回来了!
林梦义表情玩味,刚想回到房间,坐在首位上的男人眉头一皱,不满地斥责道:“回来了连句话都不会说?”
林梦义脚步一顿,转过身,郑重地弯腰行礼,同时问候道:“父亲,纪阿姨,我回来了。”
这一幕让饭桌的三个人彻底傻了眼!
路国生喘着粗气,用力把筷子拍到了桌上,发出猛烈的一声响。
路国生发起火来格外威严,没有多少犯人看到这一幕能云淡风轻。
“你就是这么和爸妈说话的?这是你妈,不是你纪阿姨!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梦义抬起头,平静地扫视饭桌上的每一个人,路国生,纪阿姨,还有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路宁宁。
他的眼神让三人都感到一阵陌生,但没人多想。
纪玲轻轻拍了拍路国生的肩膀,“别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和自己儿子生什么气?”
路国生沉着一张脸,对着林梦义怒目而视,“儿子,我宁愿没有这种儿子!”
纪玲无奈地看了林梦义一眼,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说道:“你看看你,一回来弯腰问好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
“我错了,纪阿姨。”
林梦义的道歉让路宁宁心里一紧,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看向林梦义,姣好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严肃冷漠。
“林梦义,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了?”林梦义忽然反问道,像是问询路宁宁,又像是质问路国生。
他想不通自己从回来以后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礼貌待人也是一种错误,那他以后不这样做就是了!
“你说呢?”路宁宁拔高声调,看着自己这个名义的哥哥带着满满的厌恶和反感!
林梦义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个举动在此刻格外引人注目。
“路宁宁。”
林梦义沉声开口道:“如果我问候父亲和纪阿姨也是种错误,那你从过去到现在连一句哥都不叫又算什么?”
“我是陌生人吗?啊?!”
林梦义的话让路宁宁瞬间哑口无言。
“林梦义!!!”
路国生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要是再敢和你妹妹这么说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老路!”
纪玲眼看自己劝不住发火的路国生,只好看向林梦义。
“林梦义,你也是,路宁宁是你的妹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林梦义没有看纪阿姨的脸,而是盯着路宁宁沉声问道:“路宁宁,你有一刻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吗?”
路宁宁沉默不语,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个答案,但正处在气头上的路国生却没能注意这点。
林梦义露出讥讽的笑,没有再看一眼,径直回到房间。
不等他躺下,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林梦义站在原地,等待怒气冲冲的来人。
啪!
屋门被路国生一脚踹开,在他身后是试图拉着他的路宁宁和纪阿姨。
“林梦义!!!”
路国生甩开身边的胳膊,上前拽住林梦义的衣领,让他的眼睛直视自己。
可路国生看到的却是一双毫无波澜,甚至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林梦义的态度让路国生火冒三丈,一把把林梦义摔在床上。
“老路!”
“爸!”
“你们别管!今天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林梦义冷静地整理衣领,浑不在意地再度站起,直视路国生的眼睛低声道:“够了吗?够了就出去吧,饭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路国生颤抖地指着林梦义,满腔怒火最后只化成一句话:
“以后你也别吃了!!!”
路国生被纪阿姨拽出了房间,房间里只留下了路宁宁。
“林梦义。”
林梦义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妹妹,毫不掩饰心里的反感。
“刚才的话你没听见?”
“你——”
路宁宁恼怒道:“活该你有今天!”
林梦义自嘲一笑,用路宁宁听得到的声量自嘲道:“是挺活该的,不过以后不会了。”
“所以现在滚出我的房间!”
路宁宁眼圈微微泛起红光,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
没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路国生的怒吼,林梦义听得很清楚,无疑说什么自己没有他这个儿子的话。
这种话他听了无数遍了,他听腻了,也当腻了。
有些道理的解释权永远掌握在父母手里,林梦义反抗不了,也没想反抗,所以他就想看看这些道理被当儿子的他用在他们的身上会引发什么。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林梦义把袋子里面的病历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怔怔出神。
这么大个人去了趟医院,带着个印有心理科字样的袋子回来,房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啧啧啧,还有脸说什么教训的话……
林梦义拿出病历,一点点撕成粉碎扔进垃圾桶,顺手把袋子放到抽屉里,仰头大睡了起来。
睡梦里的林梦义徜徉在自由的海洋中。
忽然间,一阵阵砸东西的响声呵制止的声音猛然响起,林梦义厌烦地轻叹口气,从梦境中睁开双眼。
房间里,路国生把林梦义的东西砸在地板上,这些东西里有舅舅送给他的吉他,母亲在小时候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一件件被他视若珍宝的物品破坏损毁,林梦义心里竟掀不起半点波澜。
“老路,你干什么啊!这些都是林梦义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砸!”
路国生一脚踩在吉他上,大声训斥道:“我让他今天说出这种话,让他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定就是玩儿这些东西玩儿的!”
“爸,别砸了!”门口的路宁宁也难得开口劝了一句。
林梦义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于是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着路国生砸东西。
嗯,不得不说,坐下看就好多了,脑袋也不晕了。
“谁让你坐着的?给我滚起来?!站着看我砸这些东西!”
林梦义笑着站起身,顺手把抽屉里所有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砸吧,把这些东西顺便帮我砸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房间内的氛围忽然一滞。
三人愣在原地,目光同时看向林梦义手上的东西。
路国生只是犹豫片刻,下一秒一把将东西抢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将这个东西摔成粉碎。林梦义的异常举动让路国生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本能地反感这种感觉,自然不会有所考虑。
但下一秒,林梦义的话让所有人脸色一怔。
“那是爷爷的东西。”
路国生再度把林梦义推倒,林梦义毫不在意地起身说出剩下的话。
“那是他当年送你的东西。”
“爷爷,舅舅,母亲,他们送的东西你都砸了,所以继续吧,再把你送的东西也一起砸了吧。”
路国生意识到了什么,但在气头上的他已经收不住手了,从他浮现出这样念头的时候开始,无论是他还是林梦义都收不住了。
下一秒。
林梦义故作惊讶道:“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送的东西都在路宁宁那。”
路国生忽然僵持在原地,路宁宁也被林梦义说的脸色发红。
“那是你妹妹!!!”
林梦义微微眯起眼睛,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以后她不是了。”
这一刻,路宁宁的身体忽然一颤,林梦义的话让她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填充,感到一阵难受。
从林梦义回来时的异常态度再到刚刚他说过的话。
这让路宁宁隐约意识到林梦义不是在开玩笑,她好像真要失去……这个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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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地铁人潮汹涌,从医院返回的向南倒没有体会到社畜的痛苦,一路心情还算不错。
当然,他有座位。
能在满员地铁抢到一个座位,这个挑战的困难程度至少也是地狱难度。
迎着其他人或是嫉妒,或是不满的视线,路过倒是心安理得,他凭本事抢来的,凭什么要让出去!
地铁刚好到达下一站,一批新的乘客挤了上来。
路过刚把耳机插进耳朵里,还没等打开歌,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模糊的声音。
“你好,能不能给这位大妈让一下座?”
路过摘下耳机,抬起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人,在她身边,一个年过中旬的大妈佝偻着腰,连连摆手道:
“不用不用,小姑娘,这个座就让这小伙子继续坐吧,大早上上班都不容易。”
路过面无表情,但心底的阴霾却因为大妈的这番话有所消减。
“那……”
“你是去上班吗?”
话还没说出口,眼前的年轻女人忽然打断道。她的声线柔和,但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一股颐指气使的味道。
路过微微皱眉,摇了摇头,用着平淡的语气回应道:“我是学生,不上班。”
说罢,年轻女人不再理会路过,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大妈柔声道:“大妈,放心坐吧,他不是上班族。”
看到这样一幅相亲有爱的画面,路过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几个乘客,除了他以外,其余人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人还在关注这边的动静,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确实很符合社畜这个群体的形象。
换做是他,自然也会选择让自己让座。
可是……凭什么?
“麻烦你给这位大妈让一让。”
“这么多人我怎么让?”
路过的话让女人瞬间表情一怔,地铁上人虽然很多,但不至于到了让不出位置的地步。
“怎么让不了?”
于是路过顺理成章地说出了下面的话:“没怎么,我就想问问你,我说过同意让座了吗?”
林梦脸色骤变,狭长的眉毛微微皱起,她转过身让自己直面路过,眼神透露着明显的生疏。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给老人让个座让你很为难?”
林梦的话让路过摇了摇头,“不为难,不过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择让我让座?”
“早高峰这么多人上班,你一个学生让个座怎么了?”
路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阴阳怪气道:“啊,这样啊。”
林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瞳孔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是哪个学校的?你们学校就教给你这种东西?”
路过第一时间没有回话,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稀疏,身宽体胖的中年大爷站了起来。
林梦和路过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早就引起一堆人的注意,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像,而这位大爷和那些选择录像的人相比只是多了一颗侠义心肠。
“来,坐我这,又不是非他的位置不行。”
“就这样还是学生,什么东西!”
大爷的形象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高大伟岸,其他人议论的话题明显已经转变成了大爷和路过。
从他们鄙夷的视线里,路过看到自己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林梦抬手挡在大爷面前,客气礼貌地拒绝道:“不用大爷,您就继续坐着就行。”
大爷有些不忿,“那个小兔崽子不让座,你和他较什么劲?”
说罢,他悻悻地坐了回去,视线一直盯着路过这边的动静。
路过看着这幕精彩的戏剧暂时告一段落,他也从沉吟中恢复清醒。
“所以你确定不让?”
路过笑吟吟地反问道:“刚刚那大爷已经让座了,所以你为什么不让大妈坐下去?”
林梦大爷表情同时一怔,围观群众也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路过竟然如此不要脸。
人家大爷让出来的位置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梦也是这么想的,于是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就在此时,路过话音一转,原本和气的模样顿时有些锋芒毕露,“人家大妈都说不用,你又为什么非要我让出座位?”
林梦想要说话,但这次路过不会给她丢人现眼的机会了。
“这么多人,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啊,你道德高尚,你长得漂亮懂得尊老爱幼,心里知道上班族辛苦,想让他们歇歇,所以很理所当然地把目标放在我身上。”
“因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个学生,看起来好欺负,柿子得挑软的捏,就算我不让,你也可以毫不在意地指责,因为你长得漂亮,大家肯定都站在你那边!”
林梦瞪大眼睛,又羞又恼!
“你有病吧!”
“对,我有病,不过我看你比我病得更严重。拿着我拼命抢来的位置做顺水人情,你把名声好处占了,等大妈走了你还可以恬不知耻地坐下去,不用管这座位是怎么来的,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哈——”
林梦被气笑了,胸膛微微起伏,刚想下意识地拿出手机记录下眼前这张丑陋的嘴脸时,只听路过又道:
“好处没占到,道理你又不占,怎么,下一步是不是要拿手机录像了?”
林梦傻眼了!
但她还是怒气冲冲地拿出手机,选择给路过录像。
路过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以为自己拿着手机就占尽了道理?”
“贱不贱啊。”
将心里的怨气一扫而空后,路过没再理会林梦,他起身环顾一周,像是作秀一样大声道:“来,大妈,您坐我这儿!”
不是让座吗?
座位他让出去了,但你们谁也别想道德绑架我!
路过在离开这节车厢之前,挑衅地看了林梦最后一眼,接着他挤过人群,向着另外一节车厢走去。
“你现在的成绩一直稳定在班里倒数后五,等高考结束以后,你的名次但凡能提升十位,我就给你减免一千租金,这个数字无上限。”
“你要是有本事能让我倒贴钱,那就让我体验一把贴钱上班的快乐。”
“不过我觉得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江珊向后一仰,露出嚣张的表情。
路过摇了摇头,感慨于江珊的苦心积虑。
一个当了不到一年的班任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江珊的关心让路过心里生出一股特殊的感觉。
或许江珊的业务能力存在一定问题,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好老师。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
“何必呢。”
如果不是江珊的表演太过用力,路过本来不打算履行这个有些幼稚的赌约。
因为疾病的困扰,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很难有多余精力置身于枯燥的课堂中,但这并不代表这三年他一直都在无所事事。
过去是江珊以老师的身份教书育人,这一次,路过打算调转身份,以学生的身份给江珊上一堂记忆犹新的课。
江珊表情一怔,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这么说定了。”
痛快答应的路过让江珊的表情没了刚刚那么自然。
“答应了放学以后就跟着我走吧。”
“我带你去以后住的的地方。”
“晚自习呢?”路过问。
“我找小崔帮忙代班了。”
路过嘴角一抽,在心里提前为班上的那群苦命人默哀。
“行了,事也说完了,赶紧回去给我上课。”
路过洒脱的起身,临走之前最后看了江珊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江珊心里一阵发麻。
门开,路过走出了咨询室。
人走了以后,江珊的精气神发生了某些细微的变化,不再像刚刚那么放松自然。
在和路过的交谈中,江珊的身上有一些表演的成分,也有一些真情流露,在这番半真半假的表演中,她从路过身上得到的收获微乎其微,没能得到任何与病情有关的东西。
不过路过最后答应赌约的行为让她对路过的病情有了一些乐观态度。
至于路过最后的眼神,江珊看不透,也想不出。
从咨询室回到班里的时候,数学老师已经在讲卷子了。
小黄瓜脾气好,也没说什么,看了路过一眼继续讲自己的卷子。
路过刚坐下,章程就凑个脑袋小声问道:“老师找你什么事儿?”
他隐约猜到可能是路过父亲来学校了,不过这种事情当面问肯定不合适,所以章程曲线救国,表现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果然,这个策略效果不错,路过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可从路过嘴里听到的答案却让他大跌眼镜。
“没什么,老师让我放学以后和她一起回她家。”
章程瞪圆眼睛,以幽怨的口吻抱怨道:
“不是,路过,你不至于和我开这种玩笑吧?”
路过投以认真的眼神,“我没和你开玩笑,江珊让我以后住她的房子。”
路过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隐藏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情报。房子不是白住的,得花钱。他和江珊住的不是一间房子,而是两间。
章程抿着嘴,迟疑了一会儿,在心里酝酿好想说的话后,认真地看向向南。
“咱俩好歹也认识三年了,对不?”
“嗯。”
“这两年我对你还算不错吧?至少和其他人比和你关系更近一些吧?”
“你说得对。”
“那不就得了?”
不过这也让江珊更看不懂路过的病了。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了心理咨询室。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阴沉着一张脸的路国生。
看到路过,路国生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把眼神看向一边的江珊,严肃呆板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不伦不类的微笑。
而在见到苏茗薇以后,路国生脸上的诧异一闪而逝。
“江老师。”
“茗薇也来了啊。”
“路叔叔。”
两句简单的寒暄过后,江珊看着路国生,语气带着几分淡漠开口道:“路先生,路过已经来了,想问什么事你现在就可以向他问了。”
“麻烦江老师了。”
江珊没再回话,而是站在路过身边,等待路国生的发难。
至于四人之中唯一一个看起来和路国生的到来毫无关系的苏茗薇此时不约而同地被几人忽略到一边。
“我问你,你昨天去哪儿了?”
明明路国生是坐在沙发上,可看起来他才是居高临下俯视地那个,只是这一句话就让一边的江珊眉头轻皱,但她没有说什么,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去酒店了。”
“酒店?!”
路国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苏茗薇一跳,让她微微打颤。
“你竟然去那种地方?说,住酒店的钱哪儿来的?是不是你从家里偷的?还是你在那家酒吧老板的手里借的?”
“路先生!”
江珊忽然开口叫住了路国生。
路国生诧异地看向江珊,“江老师。”
江珊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盯着路国生的眼睛。
“路过是我的学生,也是你的孩子,就算昨天路过去酒店了,他住酒店的钱就一定是偷来的?”
“江老师,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是他……”
路国生愤愤地指着路过,对要说的话羞于启齿。
路过像是个欣赏戏剧的观众一样,在到看令人发笑的桥段时会心一笑。
“是我初中的时候偷了老师的东西,所以你就觉得我有前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全都帮你说出来了。”
路国生怒目圆睁,“你还有脸说出来?!”
“路先生!”
“路先生!”
江珊连续叫了两遍,才勉强拉住处于暴怒边缘的路国生。
而看到父子争吵的苏茗薇此时此刻早已经眼圈泛红,心怀愧疚地看着路过。
初中那场风波距离现在已经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他没有从父母那里听到路家的任何事。
原本两个关系还不错的家庭自从彼此孩子上了高中以后就断了联系,苏茗薇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路过的父亲竟然仍对初中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她更没有想到路过的生活环境到了高三依旧还会这么压抑……
“路先生,这里是学校。”
“路过过去做了什么事我不关心也不在乎,现在我的学生就要高考了,你觉得你今天的做法合适吗?”
路国生表情一怔,没有想到江珊的言辞竟然如此严苛,没有站在自己这边。
“身为一个父亲,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孩子会偷东西?”
路国生沉声道:“不是我不想相信路过,不信江老师你问问他,他当初到底做了什么?”
“他初中班主任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了,人证物证俱在,江老师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死活就是不承认,说自己没有偷东西!”
“还当着我和老师的面打了作证的人!”
“这几年我给过他无数次机会,就算成绩下降,回家回的晚我也不说什么了,我路国生就当没他这个儿子,可江老师你又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