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深浅精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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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山谷君
  • 更新:2024-08-27 19:37:00
  • 最新章节: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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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深浅》是网络作者“山谷君”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舒听澜卓禹安,详情概述:老太太的保姆换了无数人,子女给出的保姆价远超过市场价。舒听澜心疼,不让母亲再做这份工作,但母亲摇摇头:“再凑点钱,给你在森洲买房安家,妈妈这辈子便了无牵挂了。”后来母亲发病,舒听澜也不知是父亲的事情刺激她埋下病根,还是因为在老太太这受虐导致的,她时而清幸能清楚说出舒听澜单位的地址名称,时而糊涂几近自虐。迫不得已,只好送进医院长期治疗。......

《爱有深浅精选小说》精彩片段


她的愿望不多,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母亲能身体健康,不被病痛折磨。


许是寺庙里迷迭的佛音让她心境澄明,许愿时想起了许多与母亲的往事,最多的便是那一年,逃荒一样从栖宁到森洲,她住森洲大学的校舍,母亲在校外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一辈子养尊处优的母亲为了她,什么苦都受。

当时母亲的雇主是一位独居老太太,子女都在国外,格外刁钻蛮横,全身上下充满旧时代女性的压迫感,把母亲当成丫鬟使唤,甚至在数九寒天的日子里,故意让她用户外的冰水洗菜洗衣。

老太太的保姆换了无数人,子女给出的保姆价远超过市场价。

舒听澜心疼,不让母亲再做这份工作,但母亲摇摇头:

“再凑点钱,给你在森洲买房安家,妈妈这辈子便了无牵挂了。”

后来母亲发病,舒听澜也不知是父亲的事情刺激她埋下病根,还是因为在老太太这受虐导致的,她时而清幸能清楚说出舒听澜单位的地址名称,时而糊涂几近自虐。迫不得已,只好送进医院长期治疗。

想起从前种种,舒听澜心痛得厉害,匍匐在蒲团上又深深拜了一拜,如果真有神明所在,她希望母亲康复,希望母亲往后余生都幸福安康。

“舒听澜!”

“舒听澜...”

她跪了太久,完全沉浸在过往的世界里,一旁的卓禹安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她的思绪一点一点被拉回现实里。

“怎么了?”卓禹安扶她起来,担忧地看着她发红的双眼。

“没事,这里香烛的烟太刺眼了。”

卓禹安看了看四周皆是电子的香烛,并没有一丝烟火气,但也不拆穿她,牵着她的手走出这座观音庙。

“下面去哪里?”舒听澜收拾好心情,把刚才莫名的负面情绪都收了起来。

“随便走走。”他说。

沿着一片竹林的石板路往前走,走到另一端恰好是一座月老祠。月老祠不大,里边站着几对情侣正在求签。

“试试?”舒听澜怂恿他去,有点好奇他的姻缘。

“好。”卓禹安过去,按照流程抽了一支。

“我看看写的什么。”舒听澜探身过去一同看。

“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什么意思?”舒听澜字都认识,但连一起不知是好是坏。

“前面有解签的,去问问。”她推着卓禹安向前。

解签人接过他的那支签看了看,说道

“中签,意思是这世间的事,无法两全其美,取之,舍之,都在你取舍之间。”

卓禹安没说什么,把那支签折好,放进随身口袋里。

舒听澜听得一知半解,总结出的是:他桃花很多,才需要选择,取舍。

“准吗?准吗?”她问。

“不准,我对自己想要的很笃定,不必选择,更不必取舍。”两人正穿过一片小树林,他忽然停下看她,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哦。”舒听澜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知为何,心怦怦跳得厉害。

冬天白昼短,等他们逛完整个慧苑寺时,已是傍晚,太阳正落山,落日的余晖把半个天空照得发红,站在山顶上看,很是壮观。

卓禹安一手拿手机,一手揽着舒听澜的肩膀,背对着落日,自拍了两张合影,心满意足放进口袋。

天已渐黑,山路不好走,等他们慢慢走下山时天已全黑。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充实地度过。晚上睡觉前,卓禹安体贴地给她腿部做按摩,松弛肌肉,避免第二天腿疼。


“谁啊?”

几位同事纷纷看向嘉佳,只有舒听澜没动。自从上次栖宁的食品项目,嘉佳甩锅给她后,她便从不与嘉佳主动来往。舒听澜愿意接受公平竞争,但绝不接受小人行径,所以平日与嘉佳只公事公办,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嘉佳聊天很会渲染气氛,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她引起,连周铭也抬头看她。

嘉佳拿着手机在大家眼前一晃,开心地说道

“卓远科技的卓总,他竟然也会坐地铁。”

办公室一阵哗然,卓禹安现在是他们并购组重点开发的客户,一举一动都牵动他们的心。

“不可能吧,他什么身份?会坐地铁?”

“你是不是看错了?”

大家质疑嘉佳。

“千真万确就是他,我还偷拍了几张他的照片,你们看。”

“好帅啊。”

“连背影都这么帅!”

关注的重心瞬间偏离,尤其行政与前台的小女孩双眼冒星星,几位律师倒是稳重没凑热闹。

舒听澜原本完全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八卦新闻,但是一提到卓禹安,地铁等字眼,她内心便焦灼起来,一时不确定,嘉佳是在地铁车厢里就看到了卓禹安还是在地铁出口看到的。

她与卓禹安现在这样纯粹睡友的关系,她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连林之侽,她都没敢说。

“咦?前面那个是不是听澜?”前台小女孩眼尖地发现,在地铁出口处,卓禹安前面一米远的是舒听澜。

舒听澜心一沉,以为是车厢里的照片。在车厢里,她与卓禹安虽全程无交流,但卓禹安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在外人看来,关系亲密。

“对啊,听澜只顾着走路,错过了身后的大佬。我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好遗憾,否则你们见面,卓总或许就想起来,你们是高中同学呢。”嘉佳语带讽刺。

在大厅办公的几位律师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都对舒听澜之前自告奋勇要联系卓总的事记忆犹新。

“嘉佳,别忘了你是律师,偷拍别人照片的行为涉嫌侵犯隐z私,尤其对方还是卓总。”一旁的周铭忽然严厉批评了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给舒听澜解围。

嘉佳一愣:“我现在删了,周律师好严肃,开个玩笑而已”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周铭是并购组里除了肖主任以外,最有资历的律师,而且极有可能会升为合伙人,别看他平日大大咧咧,严厉起来,气势十足,嘉佳也不敢多话。

好在大家都开始忙碌,因为更严厉的肖主任也来上班了,一手拎着笔记本包,一手还拉着一个小的行李箱像是要出差,一走进办公室便命令道:

“大家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大会议室开会。”

并购组的同事,有一部分都在外出差,这会儿办公室里也就十几人,肖主任办事雷厉风行,会议时,快速过了一遍大家手中的项目,几个遇到困难的项目,她三言两语就帮底下的律师理清思路。舒听澜十分佩服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高密度高质量地输出,非常人能及。

会议最后,肖主任特意安排了舒听澜的工作,主要负责收集卓远科技的相关资料。

“我要出国半个月左右,你有任何问题可以先问周律师,或者给我发邮件。”

“好的,肖主任。”

肖主任手中有不少项目,又是几家上市公司的法律顾问,几乎常年都在出差,这次突然出国,又不知是因为哪个项目。


“上午找我要说什么事?”洛洵洲指的是上午她在微信里指的私事。

“没事了。”她原本想针对昨晚的态度道歉,但现在觉得没必要。

“心情不好?”洛洵洲问。

乔雨澜不回答,径直拿着钥匙开门。

洛洵洲握住她拿钥匙的手,迫使她转身正面面对他,继续问

“因为我让张律师来接你的资料生气了?”

乔雨澜原本并不想迁怒于他,但他既然提了,她便真生气了

“不敢,卓总是高高在上的甲方,想怎么对我们这样微不足道的乙方是您的自由,哪敢劳烦您亲自接我的材料。”

“我没接你的资料,被你们肖主任批评了?”他问。

洛洵洲叹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

“卓远科技最终会选择哪家律所进行合作,一定是综合评估后的结果。并非我不想给你答案,而是我目前也还没有答案。你们肖主任专业能力,过往经验无疑很合适,但与她旗鼓相当的律所亦有不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哼,老狐狸,乔雨澜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接触了这么多律师,她不相信他心里会没有偏颇?不愿意跟她透露真实想法罢了。

不过以两人的关系,他确实没必要跟她说真话。于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能满z足他生理需求的女孩而已。

那她为什么允许他每次不请自来她家呢?似乎理由是一样的。

两人都只是为了满z足彼此需求,所以他确实没有理由跟她讲真话,而她亦是没有理由对她发泄情绪与不满。

她向来理智,理清楚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之后,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去放纵,去享受。

见她情绪逐渐平稳下来,洛洵洲揉了揉她头发,然后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餐。他今天做的主食是黄金炒饭,饭质软绵又清香;主菜是蜜汁酥皮虾,肉松茄子煲,时令蔬菜;甜点是草莓甜橙布丁。总之不一会摆上桌,堪比酒店大厨。

乔雨澜已洗完澡,坐在餐桌前也不客气,小口小口吃起来,很满z足,心里不由地想,就这么保持长久的关系也不错,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她都是赚到了。

吃完饭,洛洵洲继续负责洗碗清理的工作,然后再去洗澡,出来时,乔雨澜如上回那样,依然窝在沙发上看法制节目。

他过去把她拽在怀里一起看,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经验,这次两人都不再讨论节目的内容,就依偎在一起安静看着。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电视上放着法制节目,客厅沙发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嘈杂的节目声不时夹杂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两人都很满z足,在这方面和谐契合得让她惊讶,因为她问过林之侽或者也看过林之侽的评论区,知道女方并不是每次都能达到极致,然而她却是每次都能到达。

洛洵洲再次留宿她的家中,深夜里,乔雨澜已忘记洛洵洲要了几次,她只是昏昏沉沉地配合着,他在发疯,她也同样疯。

发疯的结果便是第二天早上险些迟到,洛洵洲执意要送她去律所,她便也不推辞,因为全身都感觉酸疼,脚也软,不想动。

在路上时,洛洵洲把车停在路边,一路小跑去便利店给她买了牛奶与面包递给她,

“抱歉,早上睡过了,没做早餐。”

“谢谢。”

乔雨澜怕被同事看见,所以隔着一个路口就让洛洵洲放下她,但洛洵洲坚持把她送到地下车库,并且体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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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兴致很高,追问

“真的吗?”

“真的,最好笑的是,我们大二时,有一位大四的学长,每天都会在图书馆给她占座,并且买好热饮放在桌面上,整整一年的时间,学长毕业前,鼓起勇气跟她表白,你们猜她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张律师问。一旁的卓禹安也看向她,等答案。

“她说你是哪位?”

虽然已过了很多年,但是林之侽每回想起舒听澜当时迷茫的眼神以及学长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就爆笑不止。

她坐了一整年人家特意为她占的位置,喝了一整年人家特意为她买的热饮,她连人是谁都没记住?

外人以为她是绿茶是白莲花,故意装傻,贪男生便宜,只有林之侽了解她,她是真的对这方面神经大条到令人发指,也或者是根本无心男女之情。

后来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她便真诚找男生道歉,并且执意把这一年的热饮钱还给男生。她是那么坦坦荡荡,以至于男生想恨都恨不起来。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后来久而久之,也就没有男生再追她了,至今保持单身。可惜了,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个男人。”林之侽说着,颇有点怜爱地抱了抱舒听澜。

张律师听后,笑道

“没关系,你跟舒律师是闺蜜,以后让卓总给舒律师多介绍几位男生,卓总身边的都是青年才俊。”

“我看起来那么闲吗?”

林之侽马上“心神领会”说道:“那我替听澜先谢谢卓总。”

卓禹安收敛了刚才隐隐的笑意,一本正经道

“我看起来那么闲吗?赶紧吃完回去工作。”

气氛顿时凝滞,本就是张律师开个玩笑的话,这人还当真了。对他的喜怒无常,舒听澜已习惯。反而对于林之侽总以提她糗事为乐趣的毛病,心里对她翻了第N个白眼,但表面上该配合她的演出,她还是积极配合。

食堂的师傅很快把卓禹安点的菜端上来,林之侽为了保持身材,即使喊饿,真正吃的时候,也吃得不多,所以全程都在照顾舒听澜,怕舒听澜在卓禹安与张律师面前不自在,不敢放开了吃。

舒听澜因为早上没吃饭,这会儿倒是真的饿了,安然享受林之侽的照顾。这是两人相处的模式,林之侽狐朋狗友多,以前聚餐经常带着舒听澜,就跟带着自家孩子一样,全程倒水夹菜地照顾。

张律师感慨

“你们感情真好,很难得。”

“当然的,我们比亲姐妹还亲。”

因为是在公司的食堂,又是中午吃饭的高峰点,即便他们有独立的空间,但卓禹安毕竟气场强大,又是第一次与两位女生共餐,其中一位还是大家私下传言的关系户林之侽,所以一直是全场的焦点,很多员工有意无意地会看过来,眼里透着探究。

林之侽是人来疯,越受关注,她发挥得越好,并且很擅长利用大家的误会,毕竟她跟卓禹安传绯闻,受益的是她。

而卓禹安后面心情似乎也不错,在林之侽说话时,他眉目温和地听着。

用完餐,四人起身走出员工餐厅,门口有一个小台阶,舒听澜一时不察,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旁边的卓禹安虚虚扶住她的手臂

“舒律师小心。”他声音平稳,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让舒听澜有个支撑站直了。

“谢谢。”舒听澜尴尬道谢,更尴尬的是,发现自己脸上的粉底蹭了一点在他肩膀处,黑色衣服格外明显。她想伸手去拍了,又忍住了,好在卓禹安也不在意,松开了手,与张律师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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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来陪你。”他皱着眉把她手中的扳手拿下,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在看春晚。”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不得不说一直飘着的心,在见到他这一刻,忽然落地了,很踏实。

“吃饭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江梦澜顿时觉得饿,以及深深的挫败。

“我给你带了年夜饭。”他松开她,从门外拎来一个小小的保温箱,朝厨房去。

见他去厨房,江梦澜的脑袋顿时嗡嗡响,她的厨房被她糟蹋得惨不忍睹,万万不可被薄彦商看见。电光火石之间,她先一步站在厨房的门口,拦住他:“我吃过饭了,现在不饿。我们一起看春晚吧。”

“吃的什么?”薄彦商压根不相信她吃过饭,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他晚上不在她家,她就不会好好吃饭。

“饺子,真的。现在一点也不饿。”江梦澜睁眼说瞎话。

“让开,我把菜热一下。”他不为所动,执意要进厨房。

江梦澜冲他摇头禁止他进厨房,厨房太狼狈,显得她太低能了。

薄彦商再次皱眉

“里边有人?”

江梦澜拼命摇头。

她越是这样,薄彦商越疑心,目光灼灼看着江梦澜,盯得她心虚得不行,默默给他让开门口。

薄彦商如愿进厨房,江梦澜一口气提着,预期之内,传来薄彦商怒吼的声音:

“舒...听...澜,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水池的水依然堵着,池子里飘着不明物体。锅碗瓢盆东一个西一个放着,锅也黑的,蔬菜,肉在操作台上,有的被切碎,有的还是完整一块。

江梦澜只看到薄彦商的怒气值蹭蹭蹭在往上涨,她还不怕死地说了一句:

“我不让你进,你非要进来。”

“你给我闭嘴。”他在戴手套,准备收拾战场。

“欸,大过年的,别生气。”江梦澜站在门口劝。

薄彦商瞪她一眼,把带来的保温箱放到外面的餐桌上,恶狠狠说

:“先饿着。”

回头开始打扫她的厨房。

大高个子,大长腿,宽肩窄腰,穿着衬衫西装裤,标准的模特身材,此时衬衫的袖子一截一截挽着,低头收拾锅碗瓢盆,气质与这厨房即很违和,又说不出的和谐,非常矛盾。

在江梦澜觉得难于上青天的打扫工作,他却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厨房就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这期间,江梦澜看着餐桌上的保温箱,忍不住好奇打开看里边都有什么,一打开,香气扑鼻,勾得她更加饥肠辘辘。

终于等他收拾妥当,他才把保温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准备去加热。

“就这么吃吧,不凉。”她等不及了。

薄彦商瞪她一眼,把该加热的全部用微波炉热了一遍之后才端上餐桌。保温箱看着不大,里边倒是应有尽有,黄金炒饭,竹笋老鸭汤,清蒸石斑鱼,水晶虾仁,凉拌时蔬,桂花糯米藕等。

“你家的年夜饭吗?”她问。

“不是,让厨师单独做的。我今晚如果不来,你就饿着?”他给她盛了一碗汤恶狠狠地问。

“嗯,习惯了。”

“习惯不好,改了。”

“霸道。”

汤汁鲜美,菜也可口,江梦澜好多年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年夜饭了,餐桌上香气扑人,耳边是春晚载歌载舞的热闹,充满了烟火气,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感到暖。

“你怎么不在家跨年?”她问。

“嗯,我们家没有跨年的习俗,一起吃个年夜饭就够了。”

“哦。”

“这几天假期有安排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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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澜想,这样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深爱她的幻觉,只能说,这个男人太会了,一定是情场老手,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让女人产生一种自己是被宠爱的,被尊重的。完全不像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运动。这谁能抵得住?等周瑾瑜折腾完,天已大亮,谢锦澜完全没时间多想,忍着全身酸疼,急忙起来准备出门上班。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在门口

“我送你。”他说。

“不用,小区前面就是地铁站。”谢锦澜想也没想就拒绝,早高峰当然是坐地铁方便,加上也不想让他送上班,一路小跑朝地铁站去,把他甩在了身后。

早高峰的地铁也是人满为患,等了两趟,她才勉强挤进去,人只差没悬空,身体紧挨着身体全是人,只勉强拽着扶手拉环避免摔倒。

地铁里虽有通风,但人太多,气味并不好闻,看着窗外漆黑通道里的广告,茫无目的地想着,她何时能买一辆车呢?

如果肖主任能顺利拿下周瑾瑜科技的项目,带着她做,有了这个经验,她将来可以独立负责项目,收入会慢慢涨上去吧?

如果收入涨了,先给母亲换个好的医院,再存钱买辆车。在森洲这个城市,她们都是蝼蚁,一年,两年,五年,靠时间慢慢熬着往上走,总归会越来越好吧?

想得太出神,地铁到了下一站靠站时,惯性使她身体往左倒,她使劲拽住拉环,结果,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扶手拉环的带子竟然断了...断了..

她刚才若是没使劲拽着,地铁靠站的惯性不会让她摔倒,但是刚才所有重心都放在拉环上,拉环突然断了,她整个人不可避免往左边倒,并且极有可能会使左边的人被她砸倒一片。

就在她绝望之际,有个力量从身后轻轻扶住她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

“小心!”

竟然是周瑾瑜?他什么时候上的地铁?

此时的她,呆若木鸡地转头看着身后的周瑾瑜,她的手里还举着断了的拉环,腰被他用双手轻轻地扶着。

尴尬到爆!

她宁愿刚才摔死上社会新闻,也不想被周瑾瑜看到如此滑稽的一面。

“你..怎么也坐地铁?”

“坐地铁环保。”他淡淡地回答,然后手一使劲把她扶正,顺便接过她手中断了的拉环。

因为上下站,地铁里又一次人潮涌动,她穿着高跟鞋,又没有扶手可借力,人便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真是倒霉的一天。

但很快,周瑾瑜利用身高的优势,一手放在上方的拉环架子上,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屏蔽了别人的拥挤。后边九站地的路程,她都稳稳地站在他的前面。

地铁的气味也消散了,只有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哦对,难怪这味道熟悉,他今早用的是她的洗漱用品,衣服上也是她家洗衣液的味道。

她出了地铁站,周瑾瑜也一同走出地铁站,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谢锦澜不得不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特意陪她坐地铁?

只是当在地铁口看到他的司机与助理,她才恍然,原来他是去旁边的金融街谈事,同一地铁站而已。

因为有他的司机与助理,她连招呼都没打,快速朝宏正律所走去。

她刚坐到位置上,电脑还未打开,嘉佳一路路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兴奋道

“你们猜,我刚才在地铁出口看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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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徐涛带我去见的,哦就是涛总,他当年是你父亲的下属。当年你父亲很威风。”

又是徐涛?上回来栖宁负责食品项目时,徐涛也在场,还逼着她喝了一杯酒。她当时只当作不认识,如今这个项目上又遇到。

父亲去世后她只回过两次栖宁,而这两次,竟然都遇上了徐涛,舒听澜绝不相信这是巧合,她没那么天真。

而且就目前来看,徐涛在栖宁的势力强大,才能如此轻易接近她。

只是她不明白,徐涛接近她有何目的?

当年父亲极少在家谈工作上的事,她与母亲都一无所知。

“既然来了,别急着走,见一见涛总,你们叙叙旧。”公会负责人拦着舒听澜不让走。

“我不认识涛总,更没有旧可叙,让开。”舒听澜面无表情,实际内心已有些慌乱,想掏手机给程晨打电话。

“听澜,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真不认识涛叔叔了,涛叔叔伤心了。”门被打开,涛总从外边进来,笑着如沐春风,有中年成功男人特有的那种倜傥。

舒听澜虽害怕,但是强制镇定,倒是想看看这徐涛想做什么。

“坐,别紧张,涛叔叔又不会吃了你。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过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想到如今出落得如此漂亮迷人,真是女大十八变。”

舒听澜僵硬着站在那里,徐涛话里的轻佻已无法隐藏。公会的负责人已识趣默默离开,顺便关了茶室的门。

“你父亲要是还在世,看到你如今这么好,一定会很欣慰。”

舒听澜依旧站着不动,但目光直视着徐涛道:

“对,我想起来了,张阿姨的父亲是我爸的上级,张阿姨长得特别漂亮。”

张阿姨是徐涛的爱人,当年徐涛就是靠娶了她才平步青云的,舒听澜此时提她便是想给他一个警告,他要是敢乱来,她便告诉他爱人。

徐涛听到,竟笑了,笑容肆意:

“你张阿姨还时常念叨你的,有空上家里看看她,她会很高兴。”

徐涛闲散地坐着,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已完全不是从前那个在父亲面前鞍前马后的卑微模样。

“来,坐叔叔身边来。”

徐涛伸手猛地去拉舒听澜的手,舒听澜不备,被他拉着倒在了茶室的榻榻米上,徐涛趁机控制住她,俯身在她的上方,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这么迫不及待?到底是舒明海的女儿,就是识时务。”

舒听澜浑身僵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既害怕又感到无比恶心,

“放开我,不然我叫了。”隔壁茶室都是人。

“叫吧,看有没有人敢进来。”徐涛倒是没想到舒听澜会这样镇定,想着她这样的长相,一个人在森洲混,不知被多少男人染指过了,那技巧一定了得,想必十分销z魂。

一想到这,全身便燥热起来,这把岁数了,难得还能遇到让他急不可耐的人,低头开始亲她,

舒听澜此时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拼命挣扎,使劲呼叫,外边有人走动,可都被门口守着的人呵斥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秀恩爱吗?都给老子滚远一点。”

大约是徐涛带来的保镖。

不知为什么,当挣扎不过时,舒听澜只觉得万籁俱寂,茶室里的茶好香,木制天花板上的雕刻栩栩如生,身下软绵的榻榻米舒服地包裹着她。


“简,我想我们之间都需要坦诚一点,你说呢?”他反问。

一旁的王岩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他的意思。

但温简听明白了,周瑾瑜所说的坦诚,是他问过的,她与谢锦澜之间的关系。

她与谢锦澜的关系,她当时没有告诉他实话,是因为当时不把谢锦澜放在眼里,也不想让周瑾瑜知道她真实的身世。

但现在更加无法说出口,在周瑾瑜这没有筹z码,周瑾瑜一旦知道她与谢锦澜真实的关系,她想,周瑾瑜会毫不犹豫选择谢锦澜。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王岩看眼前的两人表情变幻莫测,在一旁干着急。在他心里,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没事。”周瑾瑜淡定喝酒,顺便给温简也倒了一杯。

这时,酒吧门口走进一人,径直朝他们这过来,周瑾瑜抬手招呼

“这里。”

是许久不见的陆阔,他大步走过来,把车钥匙往吧台一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骂骂咧咧道

:“选的什么鬼地方,连个泊车小弟都没有,我找车位,找了半个小时。”

骂完,转身一看

“哟,我们温大美人也在啊。”

有他在,气氛就不会低压,他永远能找到话题聊天,这也是周瑾瑜让他来的原因。

温简与他亦是认识多年,关系不错,刚回国时还一起吃了顿饭,见到他,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给他。

王岩认识陆阔,虽无深交,但不妨碍陆阔的自来熟,酒过几杯,开始玩起桌游,气氛一下从刚才的压抑转为热烈,刚才的冲突与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在座的人,周瑾瑜,温简,王岩,那都是智商超群,过目不忘的人,陆阔一个学渣,哪里能玩得过他们,不一会就连连哀嚎哭惨

“你们也太过份了吧,今晚就是叫我来挨宰的对吧?”

“周瑾瑜,你别亲疏不分,我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这局你必须帮我。”

“行吧,帮你一回。”

后面,周瑾瑜与陆阔联盟,打的王岩与温简接连输了。

陆阔又有牢骚了

:“你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好意思围剿人家女孩子?”

周瑾瑜把牌一摊,没法玩了。因为有陆阔这个猪队友拖后腿,他被连着罚了很多杯酒。原本就喝得不少,再罚了那些酒,人便真的有些醉了。

时候也不早了,便叫了代驾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周瑾瑜在车上时,司机问他地址,他想了很久自己常住的酒店名字,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谢锦澜家的地址。

喝了点酒,脑袋其实很清醒,但是行动却不受控制。代驾司机很尽责一路把他送到谢锦澜家门口,一直按门铃,等人开门。

谢锦澜开门的刹那,周瑾瑜忽然清醒 ,定定看着她。

代驾司机把他推给谢锦澜

“好好照顾吧,喝了不少酒。”

任务完成,撒腿就跑。

谢锦澜皱眉看着周瑾瑜,还是第一次看到喝了这么多酒的他,一身酒气,脸色微红,但人却很镇定,直直站在她家门口,郑重其事地道歉

:“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木然转身要离开。

谢锦澜无语,任他这样出去,万一出事了,算谁的责任?她只好把他拽回自己家里,睡沙发总比睡大街强点吧。

周瑾瑜笑了,一下倒在她家的沙发上,

“听澜,我没有醉。”看着明明是喝多了,可说话声音平稳,与平时无异,到真不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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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温简?为什么?她很多年没回国。”


言语里,已是偏袒温简,颇有点她无理取闹的意思。

乔雨澜抬着下巴看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了,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

答案很明显,她于他不过是有一丝好感的睡友,温简是陪了他多年,一起打天下的战友亦或者有更深的关系。傻子才选她吧。

“乔雨澜,你与温简如果有误会或者矛盾,告诉我前因后果,我帮你处理好吗?”

“不必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请便。”

她不想跟任何人讲她与温简的关系。说她父亲搞外遇了,还有一个私生女?而她与母亲像个傻子一样以为父亲是位好老公好爸爸?甚至帮着父亲照顾她们?

在她与温简的吵架中,被父亲逼着的每一次退让,每一次道歉,都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她从小没有温简的圆滑与世故,即便她说了,人们也一定会说: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温简也是受害者,她没有错。你该大度一点接受这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洛洵洲会例外吗?

当然不会。

乔雨澜真的好累了,合衣躺在床上,心里庆幸妈妈住院了,看不到温简,不必再受刺激。父亲死了,这些事啊,便没有了可宣泄的地方,连问都无从问起,把他挫骨扬灰又有何用?压在心里久而久之便成了疾病。倘若他没有死,你可以骂他是畜生,骂他是渣男,可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把所有伤害都加倍还回去,至少能宣泄一些。

可惜他死了,死在乔雨澜的面前。

那天高考完,她参加高中毕业聚会,从KTV通宵回来,刚走进小区的中心,一个不明物体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砸在了她的面前。

她被吓傻了,顿住脚步,只见一汩汩的鲜血蔓延到她白色的帆布鞋,白色帆布鞋渐渐染成了红色。

地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人是她的父亲,她以为是做梦,一直站着不动,等着梦醒,梦醒了就好了。

围观的人涌上来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传来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很多天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直到灵堂前,温简母女的到来,她才感觉到心痛。

没有人知道,父亲是死在她的面前,没有人知道那双血红的白色帆布鞋再也洗不干净,永远带着红褐色。

此时的她,全身都冷极了,双手紧紧抓着被单,不停地发抖,周边全是血,全是血。

“乔雨澜...”

“乔雨澜...”

有人在喊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她蓦然睁眼,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洛洵洲。

“你发高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连发丝都是湿的,人却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没有力气。温简像是一个开关,把过去的厄梦打开,全部朝她涌了过来。

洛洵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抱起她送医院进急诊,她也无力反抗,很累,全身都无力,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

急诊走了一遍,除了发烧没有任何问题,大约是受了刺激,身体的应激反应。洛洵洲执意给她安排住院,找了一间VIP病房,输液退烧,镇定剂,她终于一夜无梦沉沉睡着。

第二天醒来,除了身体有些虚之外,已无任何异常。洛洵洲趴在她的病床前睡着,听到她的动静,他猛然清醒,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最初时,她找肖主任争取过,希望能把她指定给组里固定的一位律师,跟着做项目。

她记得肖主任当时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颇冷,一连串的质问:

“看不起跑腿的工作?”

“组里谁不是从跑腿的工作做起?”

“你在企业当法务的经验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不管你工作了三年还是十年,在这里,你记住,你只是个新人,一切从头开始的新人,明白?”

“如果连这点熬时间的耐心都没有,趁早滚蛋。”

许舒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她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甚至没有摸清肖主任的脾性与喜好,就贸然跑来争取资源,只会给人留下浮躁不踏实的印象。

自此之后,她便不再提要进项目的事,踏踏实实任并购组律师差遣,磨练自己,等待机会。

肖主任讲着PPT

“我们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难是如何接触卓远科技。”

在座的律师,既没有与卓远科技的业务往来经历,更不认识江昀泽本人,也没有收到竞标邀请,凭空想去竞标,连标书递给谁都不知道。

“从媒体的一些采访上看,江昀泽这人不太好攻坚,谈技术谈产品时,可以侃侃而谈,但是涉及到别的方面,一律缄口不提。在业界也不曾听说他有来往的朋友。”

“受他的影响,他们的法务部门同样谨言慎行,至今还未跟任何律所来往。”

“据说江昀泽本人是偏向于海外的律所,毕竟卓远科技属于外资公司。”

许舒月不停地听到江昀泽的名字,心跳得厉害,没等她多想,行动快过思考,在大家正一筹莫展时,她主动请缨

“肖主任,可以让我试试吗?”

整个会议室安静了,所有人朝她看来,眼神狐疑。

她解释:“江昀泽是栖宁高中毕业的,我与他同一届,可能有共同认识的同学。”

实际上,昨晚聚餐时,在程晨的反复要求下,江昀泽出示了他的微信码让大家加,她当时出于礼貌也加了。

“可以。”肖主任只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算是允许,只是未免带着点敷衍,压根就不相信她能联系上江昀泽。

别的律师同样没把她的话当真,现在人情淡薄,别说是高中同一届了,即便是大学同班同学,也未必肯理你。

许舒月其实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也有些隐隐的后悔,毕竟昨晚两人有了另一层的关系,虽然她当时是抱着以后不会见面,只约一次的心态,但她今天便去找他谈业务,显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她有计划,有预谋的,甚至是为了业务不惜出卖rou体的。

但眼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在律所有所突破,能进项目锻炼。还有一点不足与外人言明的,她急需要钱。她从公司法务转到律所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经济原因,只是没想到,她来了大半年,没有接触任何项目,使得她有点捉襟见肘。

她是在下班到家之后,才给江昀泽发了一个语音通话请求,对方很快就接了,只是

“卓总在开会,请问您是哪位?”好听的女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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