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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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昭仪
  • 更新:2022-09-11 07:28:00
  • 最新章节:皇帝的庇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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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过二十七八,身材高大,比我高了一个头不止,丰神俊朗,不怒自威。我当时心里想着,这就是我的丈夫,我这辈子的依靠。

《皇帝的庇护》精彩片段

入宫那年我十五岁。

阿娘虽脸上挂着笑,话语里却是止不住担忧,「万般皆是命,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切记谨言慎行!」

话本子里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我怕。

侥幸封了个才人,得了一处偏院。我性子闷,常常一个人窝在院子里,久而久之,宫里也似没有我这个人。我向来安分守己,不奢想。宫中不愁吃穿,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也不算太难熬。

入宫三月,我只在册封那日见过皇帝,也从未被召幸。我曾听到宫中的婢女私下议论说我蠢钝,活该老死深宫,永无出头之日。我并不恼,我没想过出头。

偶尔会想起进宫前的日子。阿爹的友人中有位姓方的世伯,我们两家极为亲近。 方世伯的二儿子阿远哥和我自小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我即将入宫的消息传开后,方世伯曾来府中祝贺,阿远哥也一道来。可是他见了我却离得远远的,不似以往那般亲近。我不解,他只道一句,「往后你就是宫中的娘娘了。」便再也不理我。

我心中空落落的。

2.

日子一直平平淡淡地过着,只有一日,我路过御花园时瞧见几个宫人撵着一只狗,要用棍子将它打死,我心有不忍,将那 小花狗讨来养在身边。

从前在宫外,府中的厨子养了一只 大黄狗,每天躺在柴房门口懒洋洋地晒太阳。见人就摇尾巴,亲人得紧。

我的小花狗豆儿也亲人,每日围着我转,这平淡的日子竟也多了几分生气。

将豆儿讨来后几日,我正在树荫下乘凉。突然涌进一批宫人,为首的我认得,是皇帝身边的 福公公。

我慌忙站起身来,福公公却是对我行了一礼,让宫人抬进一口大箱子,道:「这些是皇上的赏赐,才人今晚便侯着吧!」

一直到公公走后半晌我都愣在原地,我院子里的宫人跪了一地,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口一个「恭喜才人,贺喜才人!」

豆儿在我脚边舔舐我的裙摆,我将它抱回屋子,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酉时,院中来了几位嬷嬷,替我梳洗打扮。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着宝饰金裘,一张脸容色俏丽,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是回想不起入宫前的模样。

不知是何时,外面传来公公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我忍不住的心口狂跳,掌心冒汗,有种藏起来的冲动。

皇帝走进来,我行了一礼,竟是连声音都在颤抖,「妾身参见皇上。」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你很怕朕?」我不敢答话,生怕说错一个字就触怒圣颜。他让我起身,声音竟是带了一丝笑意,「原是这般胆小的丫头。」

皇帝不过二十七八,身材高大,比我高了一个头不止,丰神俊朗,不怒自威。我当时心里想着,这就是我的丈夫,我这辈子的依靠。

我极怕疼,磕碰一下都要红了眼,那晚我咬着牙不敢哭出来,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滴在他肩上,他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说:「不怕。」


寅时,皇上起身上早朝,我小心伺候着。

他走后不久,一个宫人捧着碗汤药进来,说是皇上赐的。我点点头,在宫人的注视下一饮而尽。我累极了,倒头睡去。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怀上龙种。

我得了些赏赐,珠翠丝绸琳琅满目,皆是我不曾有过的珍奢。宫人们赞我好福气,得皇上恩宠。那些曾私下说我蠢钝的婢女,变得一副忠心敬主的模样,我觉得好笑。

自那一夜恩泽,皇上再未踏入我的院中。身边那些奉承讨好,渐渐销声匿迹。我也一如从前,逗狗 侍花,乐得清闲。

有宫人委婉地劝说我,宫中女子本是靠皇上恩宠过活,何不搏上一搏,兴许有另一番天地。我只是摇头,置之一笑。

我不愿沾染是非,只求偏安一隅,安度余生。

恍惚间,却是入了冬。我的境地有些难过。我无权无势,又不得宠,少不得要被克扣月银与用度,只得温饱而已。曾经我以为在宫中必是不愁吃穿的,如今想来,倒是我太天真了。我将宫人都打发走,只留了两个乖巧伶俐的。说来惭愧,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对她们也是拖累。

天气渐冷,我让玉儿去内务府领煤炭,也好取暖过冬。那丫头去了许久,只得些碎炭,莫说取暖,能不能烧起来都是问题。不得已,我只好领着玉儿又去了一回。

这回内务府的公公到底给了我些新炭。雪下得大了,我的手指冻得僵硬,心想等回了屋子,生了火便好了。

宫道上迎面走来一行人,我认得是僖嫔娘娘。她与我一同进宫,颇得圣宠。

我俯身行礼,玉儿也跪下来,却不想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手中的煤炭也撒了出去,脏了 僖嫔的裙摆。

玉儿吓得磕头求饶,我身子俯得更低,向她赔罪,请她宽恕。

僖嫔扬起嫣红的唇,冷冷一笑,「那你二人便跪着吧,何时雪停了何时起。」

玉儿哭着向我赔罪,我并不怪她,该我受的,受着便是。

我与她将炭拾进篓子,仔细扫去炭上的雪,用衣裙遮好,炭湿了就无法生火取暖了。

雪一直到夜幕也未停,我早已冻得浑身僵硬,更是肚饿难耐。不知跪了多久,我意识都有些模糊,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为何跪在此处?」

我抬头,是皇上。

又低下头,「 妾身犯了错。」

「起来。」

我只觉得脑中迷糊,愣愣道:「雪还未停……」

一双大手却是将我扶起来,我的腿僵硬动弹不得,又跌坐下去,打翻了炭。玉儿慌忙替我捡,我晃晃昏沉的脑袋,竟是一头栽倒在地。

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申时。听玉儿说那天我晕了过去,连夜高烧不退,是皇上宣的太医。皇上守到一更才离开,后来还命人送了暖炉和许多煤炭,甚至责罚了内务府的公公。

玉儿还说:「皇上昨晚原本是要去僖嫔宫中的,结果自是没去成。」

我心头一跳,阴差阳错,我竟坏了她的好事,虽非我所愿,但到底我将僖嫔得罪了个干净。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怀上龙种。


我得了些赏赐,珠翠丝绸琳琅满目,皆是我不曾有过的珍奢。宫人们赞我好福气,得皇上恩宠。那些曾私下说我蠢钝的婢女,变得一副忠心敬主的模样,我觉得好笑。


自那一夜恩泽,皇上再未踏入我的院中。身边那些奉承讨好,渐渐销声匿迹。我也一如从前,逗狗侍花,乐得清闲。


有宫人委婉地劝说我,宫中女子本是靠皇上恩宠过活,何不搏上一搏,兴许有另一番天地。我只是摇头,置之一笑。


我不愿沾染是非,只求偏安一隅,安度余生。


恍惚间,却是入了冬。我的境地有些难过。我无权无势,又不得宠,少不得要被克扣月银与用度,只得温饱而已。曾经我以为在宫中必是不愁吃穿的,如今想来,倒是我太天真了。我将宫人都打发走,只留了两个乖巧伶俐的。说来惭愧,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对她们也是拖累。


天气渐冷,我让玉儿去内务府领煤炭,也好取暖过冬。那丫头去了许久,只得些碎炭,莫说取暖,能不能烧起来都是问题。不得已,我只好领着玉儿又去了一回。


这回内务府的公公到底给了我些新炭。雪下得大了,我的手指冻得僵硬,心想等回了屋子,生了火便好了。


宫道上迎面走来一行人,我认得是僖嫔娘娘。她与我一同进宫,颇得圣宠。


我俯身行礼,玉儿也跪下来,却不想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手中的煤炭也撒了出去,脏了僖嫔的裙摆。


玉儿吓得磕头求饶,我身子俯得更低,向她赔罪,请她宽恕。


僖嫔扬起嫣红的唇,冷冷一笑,「那你二人便跪着吧,何时雪停了何时起。」


玉儿哭着向我赔罪,我并不怪她,该我受的,受着便是。


我与她将炭拾进篓子,仔细扫去炭上的雪,用衣裙遮好,炭湿了就无法生火取暖了。


雪一直到夜幕也未停,我早已冻得浑身僵硬,更是肚饿难耐。不知跪了多久,我意识都有些模糊,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为何跪在此处?」


我抬头,是皇上。


又低下头,「妾身犯了错。」


「起来。」


我只觉得脑中迷糊,愣愣道:「雪还未停……」


一双大手却是将我扶起来,我的腿僵硬动弹不得,又跌坐下去,打翻了炭。玉儿慌忙替我捡,我晃晃昏沉的脑袋,竟是一头栽倒在地。


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申时。听玉儿说那天我晕了过去,连夜高烧不退,是皇上宣的太医。皇上守到一更才离开,后来还命人送了暖炉和许多煤炭,甚至责罚了内务府的公公。


玉儿还说:「皇上昨晚原本是要去僖嫔宫中的,结果自是没去成。」


我心头一跳,阴差阳错,我竟坏了她的好事,虽非我所愿,但到底我将僖嫔得罪了个干净。我受了风寒,身子还未好,昏昏沉沉的,早早便要上床歇息。


大约戌时,将睡未睡,恍惚听见宫人通报皇上驾到,我挣扎着起来,一抬眼便见那高大的身影走进来,肩上盛着尚未消融的冰雪。


「朕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他带着一丝笑意,制止了我要行礼的动作,扶我倚在床头。


我还未说话,他便伸手探我额头,「唔……不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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