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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若汐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含羞带怯地道:“皇上,与沈公子的婚事,民女也是被逼无奈。民女一直心悦皇上,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才一直苦苦压抑。”

她话落,萧亦辰薄唇微勾,轻笑道:“哦~是么?”

这番话,其实是谢若汐的心底话。

眼见说完萧亦辰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若汐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

假扮哥哥的这许多年,她对于男子的衣服款式,早已是熟练无比。

不过轻轻几下,她便将萧亦辰的外袍和白玉腰带褪了下来。

御书房中温暖如春,龙袍里边,便只有一件纯白色里衣。

谢若汐手微微颤抖,明明先前在京郊那片草地上她也曾为他脱过衣物,可那时,是因为他受伤了,事急从权,而她又身着男装,总是坦然的。

但现在……

他可是皇帝,而她不过是小小的罪女。

她此刻的动作,不仅僭越,还不知羞耻。

欺君之罪外,又多了一个媚主的罪名。

谢若汐啊谢若汐,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退路么?

这般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谢若汐终于将那件里衣也脱了下来。

于是,萧亦辰浑身上下便仅余一条衬裤了。

他的胸膛依旧宽阔坚实、线条匀称,只是,右腹处那一道粉嫩色的新伤格外明显。

一想到那日他鲜血淋漓的模样,谢若汐便觉得自己此刻的难过都算不得什么了。

“先前你的喉结是怎么来的?”一直纹丝不动的萧亦辰忽地开口。

谢若汐动作一顿,敛睫轻声道:“民女请教了给兄长治病的大夫。”

萧亦辰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日在谢府看到的薛紫苏。

原来如此。

也是,有神医世家传人,区区易容小事,何足挂齿?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她装得那般像。

喉结明显、脚步宽大、耳垂上没有耳洞,身量也甚高。

他的身体无益是享受的。

可他的心,却被无边的震惊、怒意以及悲凉所裹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简直又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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