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无处寄相思
继续看书
单箐棠猛烈的摇头,挣扎:“不是,不是我……”“那晚你为什么去找旖旎,你和她都说了什么!”“我那晚去找安旖旎,是告诉她我愿意成全你们,我会求陛下哥哥放了你离开东厂……”她想让安旖旎不要再像之前那般三心二意,而是一心一意的对沈凉墨好。

《教人无处寄相思》精彩片段

安旖旎死了。

被强盗掳走后的一个时辰里,经历了女人最深刻的痛苦而死。

她死时,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

沈凉墨将安旖旎的尸体带回来的当晚,沈凉墨便且掐住了单箐棠的脖子,带着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道:“是你逼旖旎离开,是你害死了她!”

单箐棠猛烈的摇头,挣扎:“不是,不是我……”

“那晚你为什么去找旖旎,你和她都说了什么!”

“我那晚去找安旖旎,是告诉她我愿意成全你们,我会求陛下哥哥放了你离开东厂……”她想让安旖旎不要再像之前那般三心二意,而是一心一意的对沈凉墨好。

她绝对没有逼走安旖旎。

但她的话,沈凉墨根本不信,甚至容不得她将这一段话说完。

他霎时抽回了捏在单箐棠脖颈处的手。

眼神之中淡漠和疏离,冷的她心头一跳。

随之就见到他拿出了手帕,将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干净,然后将手帕扔进了一旁的烛火里。

那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了。

“单箐棠,杀人要偿命。”

单箐棠全身一颤,又听得男人居高临下道:

“来人,送公主去宗人府,且告她勾结强盗,残害良民。”

公主府离宗人府,恰好是长安街上的一头一尾。

单箐棠被绑在了罪人柱上,被一辆破烂的推车拖拽着。

街头巷尾,万人空巷。

臭鸡蛋、烂菜叶子、坚硬的石头……全部砸在了她的身上。

全城百姓都在咬牙切齿这个毒妇的心狠。

曾经名动京城的权贵才女,巾帼不让须眉的金贵公主,终是成为了勾结强盗的阶下囚!

……

三年后。

东厂带领羽林卫大破强盗山,战胜归来,天子为东厂庆功,天下大赦。

单箐棠一身粗布麻衣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瘦削的身子上,枯黄的脸面刻着一个醒目的“奸”字。

这是三年前入狱时,所得的肉刑。

意为奸诈、奸猾。

是为了让良民免受伤害的最好办法。

她走在街面上,用烂布袖子遮着自己的半张脸面,问及一个卖馒头的小贩。

“劳烦拿一个馒头,多少银钱。”

“一个铜板。”

小贩回应后,单箐棠将唯一那枚铜板递了出去。

拿到馒头,那香气扑鼻,惹得她不管不顾的就要大口咬下去。

可突然,手上一痛,那馒头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连忙去捡。

可馒头却被一直大脚给踩在了脚底下。

细嫩白面,在花鸟纹鞋面之下,变得脏污不堪……她的心似是也要被揉碎了一般。

随之,便听得一声恍若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单箐棠,好久不见了!”

她微微抬眼,便是看到了三年前亲手将自己送进牢狱的人。

沈凉墨。

怎么会是,沈、凉、墨!

她的身体,开始颤栗。

四肢还是不听指挥的抖动。

恐惧从心头涌了出来,弥漫了整个周遭。

跑。

她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了。

她瘸着腿,一拖一带,不要命的朝前跑。

仓皇之下,*T  她撞到了一车的恭桶。

她在泥泞之中爬着,似是闻不到臭味也听不到周遭人的厌弃……她拼命的爬起来,拼命的想逃离。

但她还是被一群带刀羽林卫给围困住了。

沈凉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身红纹蓝底的朝服,头顶丞相乌纱。

作为东厂之主的沈凉墨,竟是在短短三年时间内任了异性王爷之位。


“带回去。”

一声冷冽,让羽林军押解起了单箐棠。

她双手被束缚,脸上的“奸”字醒目展露在了世人眼下。

周遭仇视的目光汹涌奔来,让她感受到了一阵火辣。

“原来是个囚犯。”

“奸恶之人,真晦气,呸。”

嫌弃、厌恶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

单箐棠的身体在抖。

是恐惧,是害怕。

她一双眼慢慢抬了起来,怯生生的看向了沈凉墨,充盈了泪水。

“求你、放、放过我……”

声线带着颤声。

沙哑如同八十岁的老妪。

听得沈凉墨眉眼都微微眯了起来。

她的膝盖慢慢弯曲了。

佝偻的脊背,也匍匐在了地上,好像一条狗。

沈凉墨眉头微微一皱。

甚至于,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是单箐棠。

曾经,她是帝王最宠爱的公主。

走到哪里,都是最吸睛的存在。

才华横溢,谋略无双。

还仰着脖颈在众人面前宣布:“沈凉墨从此就是本公主的人,你们谁也别想欺负他。”

那时的单箐棠有多么的耀眼。

现在的单箐棠就有多么的狼狈。

他心头一动,但随即就勾起了唇畔,冷笑道:“单箐棠,装什么呢。”

他慢步走近她。

高大的身形在她身前笼罩出了一片的阴影。

巨大的压迫感让单箐棠不自觉的收紧了筋骨,整个人都似是蜷缩成了一团。

她收起了她的所有锋芒,收起了她曾引起为傲的自尊。

他伸出了手,葱白又骨节分明的指尖指向了她的一侧的脸颊,轻轻勾勒着。

也惹了单箐棠的一颤。

沈凉墨的手,顺着“奸”字的形状,慢慢画圈。

冷酷无比的声音从他口腔里慢慢吐出:

“害死旖旎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余生该怎么过。”

她的余生。

早就被毁了。

嗓子被烈性毒药腐蚀,手脚筋骨被挑断。

身体更是残败不堪,全身的病痛让她痛苦万分。

死。

有什么可怕。

若不是因为那个未完成的事。

她早就没了苟活于世的想法。

她只需要再多活几天。

完成了那件事。

她就会离开。

“贱民孤苦,就脸上这一刻字,余生注定不得安生,贱民不敢让千岁府邸沾染一丝污垢,求千岁让贱民自己寻一处无人境地了却残命,若千岁不信,可派人跟随。”

她卑微若尘埃。

头颅重重的磕在了粗糙的沙砾之上。

霎时磨出了鲜血。

沈凉墨的心里却是涌上了一股烦躁。

这个女人……竟连自戕的话都说出来了。

“呵……”沈凉墨一声冷嗤,“你想死,可本王让你死了吗?”

她一惊,身体骤然一轻。

两侧侍卫已*T  经将她架了起来。

“送去王爷府,本王要将她的肉和骨剥开,再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单箐棠死死的咬着唇畔,身躯被侍卫拖着,坚韧的性情还想着反抗。

双脚在地上磨着,生生磨出了一道血印子。

她朝着身后大喊着。

“沈凉墨,就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沈凉墨,我真的没有害死安旖旎。”

“沈凉墨,我只想在人生最后,完成一个心愿……”


安涟漪靠在塌上。

婢女春雨将自己在外面所打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主子,那个贱人在监狱里受了不少刑罚,若不是因为天子大赦,本该死在牢狱之中了,现在被千岁爷带回来之后,竟然还拿好参好药养着,那病弱的身子竟是有了好转的迹象,爷带她回来的时候还说要剥她皮肉,现在奴婢也搞不懂爷是什么意思了。”

但安涟漪眯了眯眼的,一双眼里闪烁着狠毒。

“还能是什么意思,这根本就是舍不得意思,爷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春雨一惊:“不会吧,当初可是王爷亲手将那贱人送进去的,狱里的刑罚也都是真真切切的。”

安涟漪微微动了唇,欲言又止了一番。

到底是没有将心里的话全说出来。

随即,她眼珠子转了转,精明的算计道:“春雨,你是姐姐最喜欢的婢女,当初姐姐待你如何。”

春雨一脸愤慨道:“旖旎主子对奴婢可以说是再生父母,当年若不是旖旎主子,春雨尸首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安涟漪勾起了唇畔:“是啊,姐姐这么好,但爷却对仇人狠不下心,春雨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春雨咬了咬牙:“爷仁慈,念旧,但春雨和那个贱人之间只有血海深仇,主子,我想报仇。”

安涟漪会意,招呼了春雨到了自己的身边:“你来,我教你怎么做。”

……

养生苑。

左邻药膳方,右临湖畔花园。

窗外就可以看到落日余晖最好的风景。

出门便有小船可划桨,随时到湖心岛上一观。

药膳随时供应。

大夫随叫随到。

在这样配置下,竟是硬生生将单箐棠的濒死的身躯拉了回来。

单箐棠看着湖面的平静,内心涟漪四起。

她不明*T  白沈凉墨到底想做什么。

在狱中将她折磨近死。

现在又竭力救她性命。

骤然门前一阵嘈杂。

春雨带着一群老妇人走了进来。

单箐棠一惊,便是看到了来自老妇人们手上的刑具。

“单箐棠,身子可养好了些。”

春雨问,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见单箐棠没有回应,她便对身边的老嬷嬷道。

“爷吩咐了,要咱们下手别太重,这个贱人可不能轻易死了。”

单箐棠心头一震,却是了然了。

这才是沈凉墨。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真的会对她好。

莫不过是想等她身躯好一点后,再继续刑罚罢了……

沈凉墨心狠手辣。

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

那群老妇人手上的刑具没有对单箐棠用。

而是用在了春雨的身上。

春雨不可置信看着那群老妇人冷漠的脸庞,质问:“你们、你们干什么?”

老妇人们折腾着手上的刑具,只道:“老奴们誓死效忠公主殿下,这厮贱婢不堪教化,该罚。”

单箐棠没反应过来,便是春雨的声声嚎叫划过了屋顶上空。

单箐棠捂着嘴,但鼻尖处的血腥味儿还是钻进了她的脾胃。

她听到那群妇人字正腔圆的喊道。

“割了她的舌头,看她以后还怎么编排公主。”

“公主是爷的妻,什么安涟漪安旖旎的都是不堪入眼的贱坯子。”

“今日老奴们势必要给公主讨一个说法,缝了她下身,让她日后没法勾引人。”

“眼睛挖了,耳朵也没必要留下,日后就让她泡在坛子里,看她还敢编排谁。”

单箐棠开口阻止,但妇人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了,她被摁压着,无法动弹。

是以。

她已然明了,这个春雨不过是被当枪使了。

可春雨仍旧没有察觉。

“你们大胆,涟漪姑娘让你们听我命令,你们敢!”

“涟漪姑娘会弄死你们,你们别过来……”

“啊!不要!”

血气充斥了一屋子。

单箐棠惊恐全身颤栗。

活生生的一个人……四肢被截断,生生的没了皮。

这群妇人竟然给春雨的皮都扒了。

血淋淋的人,仇恨的瞪着眼。

单箐棠吓得晕厥了过去。

一群老妇费死劲儿将春雨放进了腌菜的坛子里。

然后抬着春雨就走了出去。

且放了话。

“春雨以下犯上,对公主不敬,先做成人彘,以儆效尤。”

整一个千岁府,都被震动了。

……

“单箐棠,你好狠的手段!”

他一把掐在了单箐棠的脖子上,几乎要将她掐断。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