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高质量小说
  •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高质量小说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黄蛋蛋
  • 更新:2024-05-11 19:59:00
  • 最新章节: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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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晋渊是古代言情《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么不继续了?”骰子手道:“姑娘好手气,我们这有更好玩的局,姑娘想不想试试?”易欢刚准备说不想。投壶、弈棋、牌九都再赢个几千两,不就很快能凑齐三万两了吗?她想的倒是美。骰子手便道:“请,咱们赌坊的金花局,一局可得万两白银,端看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金花局?上一次开金花局的,还是易家的那小少爷吧?”......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蹭完易欢立马收回手,当做无事发生。

晋渊被她这举动逗笑了,忍不住凑过去,抓着她的小手揉了又捜,道:“多蹭两下,别客气,把铭哥儿输的都赢回来。”

第六局第七局,易欢都押了小,第七局易欢更是将钱袋里的银子都押上去了,反正这些银子都是赢来的,输了也不会心疼。

开盅,小!

两局都是小。

易欢眸子瞪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满脸都是震惊。

倘若说赢一局两局还是运气好,五局还算在能理解的范围,七局就实在不可思议了!赌神在世吧这!

便连骰子手都愣住了,这回不是小数目了,易欢赢了足足六千多两。

骰子手眼神变了,暂停了赌局,招来小厮,去通知坊主了。

易欢问:“怎么不继续了?”

骰子手道:“姑娘好手气,我们这有更好玩的局,姑娘想不想试试?”

易欢刚准备说不想。

投壶、弈棋、牌九都再赢个几千两,不就很快能凑齐三万两了吗?

她想的倒是美。

骰子手便道:“请,咱们赌坊的金花局,一局可得万两白银,端看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金花局?上一次开金花局的,还是易家的那小少爷吧?”

听到易家的小少爷这几个字,易欢眸子徒然变得严厉。

“不错,上回玩z金花局的还是易家少爷。”骰子手笑着说道。

易欢问:“金花局是什么?”

骰子手命人拿来了一个签筒,他道:“签筒里每支签都代表着一种玩法,姑娘可随机抽取一支,待抽中后,我再与姑娘说说具体规则。”

易欢随手抽了根签。

撕开签头贴着的红纸,里边写着投壶二字。

*

易府。

易铭正在看书,一旁两个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桌面上,易铭抬头朝窗外看去,见他狐朋狗友洛家公子洛金蝉正趴在墙头,冲他挤眉弄眼。

易铭连忙起身,道:“嬷嬷,我去如厕!”

随后不等嬷嬷们开口,易铭便风一般的跑出了门,两个嬷嬷跟在他身后追,“铭少爷,铭少爷,您别跑!您再跑奴才们就去通知你姑姑!”

易铭已经被她们押着读三天书了,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他回过头,冲着嬷嬷扮了个鬼脸,道:“你们去告啊,我才不怕!”

说完,单手一攀,翻到墙对面去了。

易铭望向洛金蝉,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最近改邪归正了?听人说你这几日在家里读书,可用功。”洛金蝉打趣他。

易铭露出那只包成粽子的手,说道:“别说了,看到我这只手了吧?差点被我姑姑砍了!我敢不安分吗?”

“啧,今日金花赌z场有热闹看,你真不去?”

“什么热闹?”

易铭立马来了兴致。

“有人开了金花局!想不到吧?继你之后,竟还有傻子敢开金花局!”

“去你的,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而且我输了一局后立马就收手了好吗?”易铭撇了撇嘴。

“怎么样,去不去看?”洛金蝉怂恿。

易铭问:“开的什么局?我当初开的是牌九。”

“投壶!”

易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跟外边的不一样,箭矢也不一样,都是做过手脚的。”

“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

易铭犹豫了一瞬,咬牙道:“去!”他只是去看看,又不赌,姑母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吧?

“走走走。”

易铭和洛金蝉赶到赌z场的时候,赌z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让小爷我进去。”

赌z场中z央,易欢开了金花局,大伙都看热闹来了。


林青裴在校场,家里也没个能主事的人,林家大爷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林府老爷也是个惧内的。

林老夫人哪见过这阵仗,她连圣颜都没见过,现下心里不安极了。

她与林家大爷说:“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林青宗安慰她,说:“母亲莫要多想,是您来的太快了,今日雨势大,想来陛下还在路上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是陛下第一次来我们林府,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她吩咐人备好茶水点心,茶水是上好的龙井,点心也是刚出炉的,还带着热气,末了,她又吩咐小丫鬟:“去打听打听,陛下到何处了?那不长眼的门房,别是带错路了吧?”

老夫人和林家大爷在焦心的等着。

凝萱堂。

听完太医的诊断,晋渊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

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说道:“夫人偶感风寒,陛下……陛下莫要担心。”

他不敢多看一眼,这是林府,眼前的女人是林将军的妻子,可陛下却毫无芥蒂的抱在怀中。

太医抖,一旁的张德胜也跟着抖,他似乎知道了陛下看上的女人是谁。

可这是林将军之妻啊!

陛下他……果真不同凡响……

晋渊抱着易欢,喂她吃了药,他声音平静:“张德胜,吩咐下去,但凡今日撞见朕与夫人一道的,让他们消失。”

晋渊虽语气如常,可张德胜知晓,他这是压着怒火呢。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

张德胜离开后,太医将头伏在地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晋渊却忽然唤了他的名字:“沈之维,今日之事。”

“微臣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太医忙惊慌开口。

晋渊将人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他起身,冷冷道:“不,你什么都瞧见了,瞧见了林府苛待易将军遗孤,瞧见了夫人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是,微臣……微臣都瞧见了,夫人如今病重,是林府苛待夫人,夫人风寒不愈,需要静养。”

晋渊冷笑一声,道:“可不就是需要静养?这林府,可不是个能让人养病的好地方。”

林府正厅那头,不多会。

丫鬟就匆匆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府中有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冲撞了陛下,被陛下带来的禁军抓起走了。”

“什么!”老夫人身体一颤,他急道:“这些个狗东西,是怎么伺候陛下的!怎么好端端的惹恼了陛下!”

“好像是陛下来时,撞见了二夫人,二夫人晕倒在地,陛下因此龙颜大怒,说林府苛待将军遗孤!”丫鬟害怕道,好几个和她相熟的下人小厮都被带走了,生怕自己也被连坐。

“混账!”林老夫人猛地起身,“不是让她回她的凝萱堂吗?怎么会被陛下撞见!她该不会是故意到陛下跟前丢人现眼,让陛下为她做主吧!”

“不行,不能让陛下信了她的一面之词!”林老夫人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她倒是没往别处想,毕竟那是天子,身份在那,怎会瞧得上已经嫁为人妇的易欢?

晋渊没留在凝萱堂,为着小妇人的名声着想,他去了前头待客客房。

外面一群铁血侍卫守着,张德胜也抄着手,站在门前。

晋渊坐在屋内,端着一杯茶浅尝了一口。

“陛下,陛下!”林老夫人匆匆赶来,一旁的丫鬟为她撑着伞。

侍卫拿刀拦在她身前。

张德胜开口道:“何人在此喧哗?报上名来!”

老夫人颤抖着跪在了潮湿肮脏的青石地板上,此刻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惹怒了天子可是会全家掉脑袋的!

“老身、老身王氏,是林青裴之母,此次是我们林府招待不周,望陛下息怒……”

她头磕在地上,不敢去看屋内之人的圣颜。

晋渊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易老还在时,说青裴是个可用的人才,曾在朕面前多次提及青裴。”

“是……是……青裴是个出息的。”老夫人连连应声。

“易老对青裴有提携之恩,他老人家觉得青裴重情重义,是个可堪大用之人,这才将自己唯剩的女儿交付给了他,朕没想到,今日偶来林府,竟会看到易将军之女重病晕倒在地。”

老夫人这下哑口无言,只惶惶不安的颤抖着。

“那是易将军遗孤啊,你们竟也敢!”男人厉喝一声。

他骤然起身,“啪”的一声,将手上的茶盏用力砸在了地上。

老夫人被这动静吓白了脸。

“一室不平,何以平天下?”

林青裴赶回来的时候,就听到陛下用极其严厉的语气说了这句话。

林青裴嘴唇动了动,赶忙跪在了王氏身边。

他说:“陛下,陛下,这其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晋渊坐回椅子上,冷冷开口:“沈之维,你来说。”

沈之维正是之前随行的太医。

沈之维跪在他跟前,道:“夫人本就体寒,如今又寒邪入侵,昏迷不醒,恐祸及性命,难以痊愈!”

沈之维奉命睁着眼睛说瞎话。

晋渊忽的发出一声轻笑,道:“林青裴,可听见了?”

林青裴心生寒意,他道:“臣听见了。”

“昔日易老是如何提拔你的,你莫不是忘了,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朕看你倒是将旧日易老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忘了个干净。”

“忘恩负义啊,林青裴。”他语气里失望难掩。

林青裴面色发白。

“臣,臣有错,是臣没有照顾好欢儿,对不起易老的托付!”

晋渊轻叹一声:“连个小小的后宅都管不好,朕倒是怀疑,你是否真如易老所说的那般可堪大用。”

雨珠子啪啪的打在林青裴脸上,他低着头只一个劲的认错。

“和朕认什么错呢?你们林府对不住的又不是朕。”

“沈之维说林夫人需静养,林府是个是非多的地方,夫人现下是不适合再留在林府养病了。”

“是,是,夫人现下身体状况受不得惊。”沈之维忙应声。

“朕记得前些年,朕赏了藏春园给易将军,待夫人醒后,将夫人送去藏春园好好养上一养吧,以免在这林府病的越来越重。”

“至于林将军,朕瞧你家宅不宁,特放你几日假,将家宅之事理个清楚,何日夫人原谅了林将军,林将军何日归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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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从未插手过其他臣子家事,他不懂为何独独抓着他不放。

他只有一妻一妾,比起多数三妻四妾的人家已经好很多了。

见他如此,晋渊倏尔一笑,道:“林将军紧张什么,朕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朕的手还伸不到旁人内宅里去,不过看林将军这副模样,似乎对那妾室情意深厚呢。”

他问易欢:“夫人不介意?”

“夫人,朕给你一个机会,看在你是易将军遗孤的份上,如若你对林青裴与林家有任何不满,今日都可在此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

男人总是这样,步步紧逼。

晋渊也不急,耐心的敲着桌面。

一阵清浅的哒哒声传来。

连带着林青裴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他希望易欢能够识相,只有他官复原职,才能继续庇佑易家不是吗?

易欢低着头,攥紧了手心。

她对林青裴,自是哪里都不满的,说实话林青裴如今将掌家权交给她,很难保证以后会如何。

如若这阵风头过去,顾小娘重新复宠了呢?

易欢忽的抬起头,隔着屏风,和里边的男人对视。

是你让我利用你的,易欢想。

既这厮偏要缠着他,易欢索性利用他为自己谋取该得的利益。

易欢道:“陛下所言当真?”

晋渊唇角缓缓勾起,眼底露出些许兴味来,道:“当真,只要你今日肯开口,朕就会为你主持公道。”

他像老辣的猎人,一步一步引着小白兔步入自己的圈套。

林青裴当即紧张的望向易欢,张了张嘴,他们进宫前不是说好了吗?

易欢要说什么?

要将她这一年的遭遇,都吐露给陛下听吗?

林青裴想张口,想让易欢闭嘴,莫要多言,可陛下在此,他到底不敢多嘴。

只见易欢缓缓从袖袋中,拿出林青裴先前按手印画押过的那一纸证明。

她弯下腰,规规矩矩道:“今日郎君答应了臣妇三个要求,已按手印画押,臣妇想让陛下为我保管这誓文。”

这东西落到皇帝手上,日后林青裴再想做手脚,就难了。

且林青裴畏惧皇帝,即便是看在皇帝的份上,也会乖乖遵守承诺。

“哦?”

男人坐直了身子,道:“呈上来给朕瞧瞧。”

易欢正要将这誓文递给一旁的小太监。

晋渊发话了:“里边内容被旁人瞧见就不好了,夫人亲自呈上来。”

易欢双眼瞪了瞪。

这厮定是想趁此做什么。

易欢深吸了一口气,捧着这誓文,踏入屏风后。

下一刻,易欢便被面前那男色镇住了。

易欢见过的男人不少,她兄长和林青裴已经是顶顶英俊之人,面前男人却每回都能让她看愣。

那层薄薄的明黄色亵衣,随意套在男人身上,领口大敞,露出里边薄而精致的肌肉。

他肤色偏冷白,浓黑的发丝一缕缕垂在他胸前。

易欢不敢去瞧他的脸,赶忙低下头,将手上的誓文递了过去。

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没去拿那誓文,指尖从她指缝里穿过,摸过她手上的每一处。

昏暗灯光下,男人压低声音,问:“倒不算笨,知道利用朕。”

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摸过她的手心,轻轻摩挲着。

“永不相见?嗯?”

男人眉眼一弯,里面盛了一捧细致的暖色。

麻痒感从手心传来,如涓涓细流,缓缓爬遍身上每一处,易欢红了耳,指尖缩了缩,急道:“您、您别这样。”

她连忙将誓文放在了御案上,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这不算作弊吗?”易欢问。

“不算,只是大致考核范围罢了,大多数押题准的考生也能押对。”

现实都被强吻过了,还怕这区区的梦境?

易欢便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于是晋渊便将她拉到书案前,抱着她坐在他腿上,提笔写下了一本书名,具体到多少页哪一篇。

晋渊双眸微弯,道:“亲一次,写一本。”

“你莫不是在骗我?”易欢狐疑的望向他。

“那你愿不愿被我骗?”

晋渊唇角含笑。

“只要有一丝机会,能让铭哥儿进百川书院,能让他改邪归正考取功名,我都不会放弃。”

说完,易欢低下头,在他唇上又轻轻吻了一下。

就这样一个亲,一个写。

没多久,一张纸上就写满了。

“为了你那废物侄子,牺牲这么大,值不值?”小妇人现实里被他碰一下都羞愤欲死,梦里却能为了侄子百般讨好他。

“这算得了什么牺牲……”不过一场荒唐梦,等天一亮,梦也就醒了。

晋渊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他问:“那你呢?你想不想读书?”

读书?

易欢不是没读过书,《女训》《女则》《女论语》她都读过。

“我说的是论语、史记、策论、兵法。”

易欢低下头,揪紧了帕子,说道:“嫂嫂不让读,说浪费时间,不如多练两笔字,多绣几朵花。”

“你自己呢?也不想读?”晋渊问。

易欢轻声道:“我读了又有什么用?女人又考不了科举,带着满腹才学去相夫教子么?”

这话说的颇为讽刺。

“我想有一日,让女子也能上沙场,也能考功名。”晋渊声音低沉,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

实际上,晋渊上辈子之所以众叛亲离,便是因为力排众议开女科。

他用了十多年时间,去一点点改变大虞,改变朝臣迂腐的思想。

可于天下男人而言,开女科是动了全天下男人利益。

倘若以后女子不用在家相夫教子,反而去和男人争朝堂、上战场,这是一件颠覆所有人认知的事。

所以晋渊失败了。

失败的很狼狈,几乎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在最后的时光里,是易欢伸出了那只手,带着他一点一点走出失败的浪潮。

她柔弱、可怜,却有着一颗坚韧的心。

在易欢为了他被万箭穿心而死的那一刻起,晋渊便想着,他此生无悔,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选择这样做,他要让如易欢这样的女子,不至于被困在内宅,有更广阔的天地供她去翱翔。

这条路太孤独,前世只有晋渊一个人在走。

重生回来,他想拉易欢与他一道。

易欢不可思议的望向他,道:“果真是在做梦么,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女子、女子怎么可能考科举呢?不可能的……”

“倘若真有那一天,欢儿,我想你来做那第一个女举人。”

……

我想你来做那第一个女举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尤似在耳边,明明只是一个梦,却真实的不可思议,好似天子真的说过那样一句话。

易欢抬起头,看着面前书本。

她甩了甩脑袋,迅速回想起梦中的一切,令人高兴的是,晋渊所说的那些考核范围,醒来后她也记得很清楚。

她将男人的那些妄言甩到脑后,趁着还记得,赶紧把那一条条重点记下来。

虽不知是真假,但能让铭哥儿多学一些,也是好的。

*

晋渊如约来到了藏春园。

他今日鲜少的穿了一身白,干净而又出尘,身上少了往日里的那股沉冷和攻击性,头上只松松垮垮的插了一根玉簪,眉眼间带着张扬洒脱,手上浮夸的拿着一把折扇,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矜贵少爷。

他倒是不怕陛下对易欢生出什么心思,陛下那是何许人也?如若能看得上易欢,早就看上了,何须等到如今?再者殿内也不止陛下和易欢二人,还有太监在呢。

他怕的是易欢背地里数落他,向陛下说他的不是。

张德胜打开偏殿的门,道:“林将军,您请。”

林青裴走了进去。

张德胜上前,点燃了香炉中的熏香。

烟雾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林青裴闻了闻,享受般的闭上眸,问:“这是何香?味道如此好闻。”

张德胜笑了笑,道:“宫中用的香自是极好的,此乃西域贡香,珍贵异常,外边千金难求,陛下平日里忙完了,就喜欢闻这香味放松放松。”

林青裴点了点头。

“林将军在此处好好歇息,如若陛下与夫人谈完了,奴才定第一时间来通知您。”

话落,张德胜缓缓退出殿外,为林青裴关上门。

林青裴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本心中焦躁,可不知是不是这熏香当真有神奇功效,林青裴闻着闻着,竟果真逐渐放松了下来。

没多久,便趴在桌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张德胜打开门缝,偷偷瞧了眼,随后满意的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

男女两道身影交叠,易欢不自在的靠在晋渊怀里。

她道:“陛下,臣妇和夫君该回府了,一会就要宵禁了。”

晋渊轻哂一声,目光幽幽的,带着极强的攻击性,他道:“回什么府?夫人,我说过的吧,我不是君子,你以为我晚上宣你入宫,还会放你回去吗?”

易欢大惊失色。

她立马在她怀中剧烈挣扎了起来,说:“陛下,使不得!”

易欢万万没想到晋渊作为帝王,会这么的……这么的无耻!

晋渊在她后边腰窝的位置,用力一按,她身子就软了。

晋渊早就发现了,她这处特别敏感,每次揉按的时候她身子都会发软打颤。

“陛下,陛下,我夫君还在外头!”这回易欢是真的急了,挣扎间在晋渊脖颈上留下好几道抓伤的痕迹。

易欢刚说完,外边的张德胜敲了敲门。

“陛下,林将军已去偏殿休息了。”

晋渊眉梢一挑,风流自成,语气里带着调笑,说道:“听到没,你夫君不在外头了。”

这男人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易欢放弃了抵抗,害怕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男人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可惜,“浪费了朕的好香料,想来你夫君此刻睡的真香。”

闻言,易欢是真的绝望。

男人起身,手臂抄过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你该知道的,被我盯上了,就不要再妄图逃跑,这是对你下午写下那封信的惩罚,欢儿。”

男人抱着她,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太监们齐齐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多瞧一眼。

易欢又臊又急。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头埋在男人胸口,祈祷那些太监宫女不要看见她。

她脸皮薄,一想到以后这些人会怎样议论她,杀了晋渊的心都有了。

出了御书房,外边冷,晋渊抱着她一路穿过长廊。

宫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四周宫女无一不畏惧的低着头跪在地上。

坏心思的晋渊并没有打算放过易欢。

他将易欢抱入了偏殿,林青裴在的地方。

男人抬脚踢开门,好在还有分寸,没发出太大动静。

易欢转过头,见林青裴此刻趴在桌上睡的正熟。

晋渊抱着她站在门口处,低声道:“瞧,你夫君睡的这样死,你信不信,我就算在他身边强要了你,他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易铭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和洛金蝉一同来到赌z场中心。

“哟,这不是易少吗?有段日子没来了吧?”

“谁开了金花局?”易铭问。

那人朝人群中z央努了努嘴。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浅绿交领春衫的女子,看着怪眼熟的,可惜带着帷帽,看不清她的脸,易铭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易少,这是继你之后,第一个开金花局的吧?”

“女人?女人?!”易铭不可置信道。

女人竟然敢来赌z场赌钱,真不知该夸她胆大还是心大!

他当初只玩了一局,就输了三万两,这女人不得被坑的更惨?

听到侄子的声音,易欢侧首,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记得她说过,易铭再敢乱跑,她就打断他的腿!

没想到这这小子不但乱跑,竟还敢来赌z场!

旁边传来晋渊的闷笑声:“你那没出息的大侄子来了。”

易欢险些捏断手上的箭矢。

她冷着脸说道:“我知道,不用陛下您提醒我。”

等回去后她要这小子好看,这才过了几天,就死性不改又来赌z场。

骰子手与易欢说完规则后,问:“姑娘可听懂了?”

“听懂了,五千两一局,投中一贯得一万两,连中贯耳翻倍,全壶再翻倍。”

“不错,姑娘请。”

易欢没有玩过投壶,准头大抵是不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袋发热答应了。

兴许因为真的蹭到了晋渊的好运气,便也跟着热血上头,飘了。

易欢抓紧箭矢,向两米开外的铜壶掷了过去。

掷出去的那一刹那,易欢知道偏了,中不了,五千两没了。

可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箭矢发生了轻微的偏移,下一刻,“铛”的一声,箭矢精准投进壶耳。

易欢:“?”

易欢下意识望向晋渊。

晋渊道:“真棒,想不到夫人连投壶都这么厉害。”

瞎说,她明明投歪了。

这里面没有猫腻她不信,包括先前七局赌大小的赌局,现下想来也可疑的很。

易铭不可置信的说了句:“假的吧?这又不是普通铜壶!就这么进了?我不信,指不定是运气好。”

骰子手脸色也凝滞了一瞬,干笑着开口:“姑娘准头真不错。”

“一万两。”易欢道。

骰子手问:“姑娘还继续吗?”

易欢接过第二支。

这回她投起来就随意多了,随手往铜壶那般一丢。

“啪。”

正中壶口。

“翻倍,两万两。”易欢道。

骰子手脸上的微笑维持不住了。

“还、还玩吗?”坊主怎么还没来,不管先前的赌大小还是这回的投壶,八成是出千了,赌坊可不会纵着出千的人。

三万两齐了,易欢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道:“不玩了,请贵赌坊将三万两银票如数送来。”

这赌坊背后是成王,当今天子的亲叔叔,可容不得人在此地耍小手段放肆。

“姑娘还请稍等片刻。”

不远处,洛金蝉问:“第二次还是运气吗?”

易铭沉默了,易铭看了眼那女人,又看了眼,“你说我要不要去拜个师?太强了吧!这铜壶里有磁石,会相斥,根本不可能中!”

“哦,可人家就是中了。”

易铭沉思。

过会那女人离开赌坊,他定要追过去问个清楚,顺便让对方给自己传授传授技巧,再不行拜个师也不是不可以。

成王站在隔间里,看到这一幕,额上冷汗津津。

坊主问:“主人,您怎么了?这人肯定出千了,要不要抓起来打一顿再剁了手脚扔出去?”

成王死死盯着那白衣之人,说:“打个屁,滚滚滚,不就是三万两吗?我金花赌坊又不是输不起,给人家就是了何必这么计较,这姑娘真厉害呵呵。”


要知陛下上位以后,就没考虑过选秀纳妃之事,似乎对女人毫不感兴趣,比那清修的佛子还要冷淡自持。

意料之中,张德胜没等来陛下的回答。

晋渊起身,站在书案前,提笔写下了“戒躁”二字,笔锋犀利苍劲,亦如他这个人。

*

熬了一夜,易欢神色疲惫。

午时,桃心来伺候易欢用膳。

易欢是不与林青裴一道用膳的,林青裴往日里会去拂风苑与顾初雪一道。

至于公公婆母,往日里与大房那边一道,易欢没事不会去讨他们嫌,只每月去请安两次。

桃心不高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夜二爷来了又走之事,外边都传开了。”

“食不言,寝不语。”易欢没放在心上。

不用桃心说,她都知晓那些人会说什么。

起初来到林府时,听到那些轻贱自己的话,易欢还会愤怒,可过了一年,许是被磨平了棱角,易欢已能做到不动声色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易欢刚用了两口膳,桃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桃柳是易家的人,是她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桃柳来,易家定是出事了。

易欢放下筷子,道:“桃柳,莫急,你慢慢说。”

桃柳一把扑到易欢面前,她红着眼眶开口:“夫人,夫人,我们娘子真的没有办法了!易铭少爷他今日又去了赌坊,还欠下了三万白银!现下人正被赌坊扣着,我们娘子哪来这么多银两!”

易铭是易欢的侄儿,父兄死后,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

只是易铭没有继承半点兄长身上的品质,行事荒唐,平日里招猫逗狗,沉迷赌钱。

易欢本就一夜未睡,此刻听桃柳的哭诉,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响。

她撑着身子起身,脸色发白,问:“你说他欠了多少?”

“三万两!夫人,是三万两!我们娘子听见这个消息,已经哭晕过去了!倘若筹不到这些钱,赌坊说就拿易铭少爷的命来换!”

“夫人,夫人,还请您想想办法呀!”

桃心也急眼了,她忍不住道:“桃柳姐姐,这你就不厚道了,我们夫人在林府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夫人能有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夫人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

“可是……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少爷他就……他就……”

在易府时,易家兄妹关系极好,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

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

易欢捏紧了拳头,她对桃心道:“桃心,去将我的首饰,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当了折现……”

“可夫人!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万万不可!”

桃心不悦的望向桃柳,说道:“桃柳姐姐,您也看到了,我们夫人也是没有钱的啊,铭少爷行事荒唐,那些都是他自个自作自受!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他兜底!”

桃柳也知这个道理,所以她没有再说话。

易欢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痛,她扶着桌子道:“桃心,快去,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易铭是他大哥的孩子,得捞,但他这个好赌的毛病,易欢今日非要让他改了不可!

桃心跺了跺脚。

直到傍晚,易欢才带着家丁和银钱,将易铭从赌坊里赎了回来。

马车里。

易铭高兴道:“姑母,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如今可是林府的二夫人,是林将军的正妻!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万两!”

桃心听到这话,怒道:“你可知,夫人可是将老爷留下的陪嫁都当了,才凑齐那三万两!”

易铭却一脸不屑,道:“就算不用祖父留下的银钱,林府也有的是钱,不就是三万两吗?”

易铭笑嘻嘻,显然没将今日这事当回事。

“有时候真羡慕姑母你,能够嫁给林将军,可以在林府逍遥快活。”

“你看看咱们易家,我每日多下两趟馆子,我娘都要唠叨我半天,说我不为家里考虑,不节省开支。”

“如果我也是女儿家就好了,可以和姑母你一样,嫁给侯府亲王之流,从此飞黄腾达。”

他这话刚说完,易欢抬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易铭的脸上!

易欢脑中那股耳鸣声,嗡嗡嗡的,响的更厉害了。

看着面前的易铭,只觉得他此刻面目全非,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兄长的孩子。

“闭嘴!”易欢斥道。

“姑母!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易铭太高声音,“好啊,我回去要告诉阿娘!”

“你不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吗?要你拿出三万两白银怎么啦?怎么啦?我爹以前待你多好!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易铭骂道。

易欢闭上眼,内心的沉郁愤懑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道:“停车!”

“林大林二,进来!”

林府家丁依言踏上马车。

易欢冷冷道:“堵住他的臭嘴!”

“是,夫人。”

林二压着易铭,林大将一块粗布恶狠狠塞进了易铭的口中。

易欢冷冷望着易铭,这一刻,心中憋了许久的郁气,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回到易家,易欢将易铭扯进祠堂。

祠堂里两旁的烛光映照出微弱的光,她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拿开,指着上边的牌位,问:“易铭,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祖父吗?”

“你爹死了,你祖父你也死了,你母亲管不住你,整个易家都没有人能管你,很好,那今日我便行使长辈职责,我替他们管你!”

易铭大叫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不想看到我兄长唯一的孩子,成为一个赌棍,被人打死在赌z场!”

“凭你姓易,辱没的是易家的门楣!”

易欢红着眼冲他道。

头很疼,耳鸣也越来越严重,她嫁给林青裴后,在林府过的那般憋屈,没成想到了易家人眼里,竟成了一桩她高攀了林青裴的美事了,就连她的亲侄子都这么想!

“桃心,拿刀来!林大林二,把他给我按在桌上!”易欢目光幽冷。

“是,夫人。”桃心道。

“是,夫人。”林大、林二道。

易铭抖了下,问:“姑母,姑母你要做什么!”

“今日我便剁了你这双好赌的手!”易欢疾言厉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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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惊讶,心想陛下果然看重林将军。

林青裴垂目,敛下眸中思绪,上一世花朝宴上,她离他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这一世他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看着。

*

林青裴下职前,绣罗坊将刚做好的成衣送来了林府。

恰逢被顾初雪的丫鬟秀莲瞧见,他见小厮捧着一个木案,一路宝贝的护着,好奇上前,问:“这是何物?”

绣罗坊的小厮哪懂林府的弯弯绕绕,便老实答道:“是刚制好的成衣,正要送往夫人那。”

秀莲掀开罩着的丝帕,里边是一件藕色缕金大袖衫,瞧着还是苏绣,他们顾小娘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秀莲便接过木案,说道:“你回去吧,我去送。”

“那就麻烦姑娘了。”

秀莲捧着新衣入拂风苑,她嘟囔道:“小娘,您瞧瞧,您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二爷让人特地赶制了一套却送去了夫人那。”

“要不怎么说她是夫人呢。”顾初雪坐在桌前绣花,眼神幽怨,她道:“纵使二郎给足我宠爱,我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顾初雪叹了口气:“这衣服想来是为了今晚的宫宴置办的吧?送夫人那去吧。”

秀莲却不悦道:“苏绣缕金,您都没有,不若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

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

凝萱堂。

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

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

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

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没多会,得知来龙去脉后,桃心义愤填膺的走进屋,说道:“欺人太甚!他们拂风苑实在欺人太甚!”

“夫人,二爷为您赶制的那件苏绣成衣,被秀莲截胡送往拂风苑了!”

“岂有此理,夫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您宫宴要穿的,她们怎么敢!奴婢去帮您要回来!”

易欢却按住了桃心的手,说道:“罢了,不必了,她既喜欢,便随她吧,桃心,你去柜中把那件月白云锦大袖衣拿出来吧。”

即便去闹,最终也只是自讨苦吃,林青裴一向是纵着顾初雪的。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易欢以前不是没闹过,林青裴只会觉得她不大度且无理取闹。

桃心嘀咕道:“那件也太素了。”

“没旁的合适的了。”

“是。”

易欢换好衣裳,明明穿的素净,却难掩芳华。

桃心夸赞道:“哼,咱们夫人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那顾小娘样貌才华有哪样比得上夫人您呀。”

桃心是跟着她从易府出来的,自是向着她。

主仆二人说话间,林青裴从校场回来了,正打算接易欢赴宴。

进屋,瞧见她身上的衣裳,林青裴愣了愣,道:“绣罗坊的衣服呢?还未送来么?”

桃心立马道:“被秀莲送往拂风苑了,我们夫人只能穿去年的料子了。”

桃心是有些委屈的,希望二爷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可林青裴偏心惯了,听此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竟这般不懂事?回头我去好好说道说道,欢儿穿这件也很好看,时候来不及了,先同我进宫吧。”

易欢暗道果然如此。

凡是顾初雪要的,林青裴就不会不给。

易欢乖顺的应了句:“好。”

*

易欢随林青裴入宫。

天色已黑。

麟德殿内觥筹交错。

林青裴被婢女领入座时,满脸狐疑,问:“确定本官坐在此处?”

“回林大人,是的,是陛下亲口安排的。”

林青裴周边坐的可都是些一品大员,再靠上便是皇亲贵胃,最上边的主座则是属于天子的,这座位离天子实在太近。

林青裴受宠若惊道:“微臣多谢陛下抬爱。”

婢女笑笑便转身离开,陛下看重林青裴是人尽皆知的事。

没多久,林青裴就去与人寒暄了,留易欢一人坐在原地。

唐心月凑过来,不高兴道:“欢儿,你这衣裳,是不是去年的?京中早就不兴这个了。”

唐心月是礼部尚书之女,曾是易欢闺中的手帕交。

易欢说:“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唐心月却轻嗤一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你可知外边都说你什么?”

易欢只淡笑不语,无非是嘲她懦弱,抓不住丈夫的心,让个妾室当家做主欺负到头上。

唐心月叹了口气,道:“也罢,不与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以后你有难处,可与我说,我替你撑腰,可别再任由人欺负了,你怎么着也是将军遗孤,腰杆给我挺直点。”

唐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易欢自是知道她的好意的。

她道:“心月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有数。”

“不过你夫君是真得圣心啊,这位置比我父亲的还要好。”唐心月感叹了一句。

易欢眸光骤然暗了下来,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借了她父亲的势换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便宜了顾小娘,死死抓住正房夫人的位置,就算她顾初雪再得宠,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唐心月劝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晚宴即将开始,林青裴也回来了,在她身边落座。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句:“天子驾到!”

文武百官携妻儿匆匆下跪行礼。

易欢也跟着林青裴跪下,将头伏在地上。官员高呼:“吾皇万岁!”

紧接着,只听上放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众卿平身。”

易欢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起身时忍不住偷偷往上座瞄了眼。

首先入目的一双镶着金丝龙纹的皂靴,随后往上是黑色华服,华服上隐隐有金色暗纹流动,只这一身衣裳便尊贵不凡。

易欢匆匆瞥了眼,下一刻便僵在了原地。

只因天子这张脸,竟与她春梦中那男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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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刚要应声。

暗卫便走进来,将方才出现在藏春园的那两个死士,报给了晋渊。

晋渊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

暗卫道:“陛下,人还未死,如何处置?”

“啪”的一声,晋渊冷着脸丢开手上的玉佩,道:“头割了送她府上去,再替朕带一句话给好皇姐,不该碰的人别碰,再有下回,朕丢的可就不是死士的人头了。”

“是,陛下。”

被昭华的事扰了兴致,晋渊顿感无趣,说道:“长姐怎么还不造反呢,再不造反,他手底下养的那群私兵,可就要……”

晋渊嗤笑一声,眼底流露出恶意来。

“张德胜啊,朕还是觉得,玉佩得是她亲手送的才好,将这些俗气的玩意都丢出去。”

*

“咚。”

“咚。”

两道响声传来。

两颗人头咕噜噜的滚到昭华跟前,正是先前她派出去的旬一和旬三。

昭华看到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

暗卫道:“陛下说了,不该碰的人别碰,再有下回,陛下丢来的就不只是死士的人头了。”

“你们、你们是……绣衣使?”昭华骇然的望向他们,“她、她身边竟有绣衣使守着!”

昭华惊惧交加的后退了两步。

绣衣使是晋渊手上的一把刀,平日里上斩皇亲国戚,下斩佞臣,杀人如麻。

一个内宅小妇人罢了,易欢何德何能,让他那冷心冷面的皇弟专门派了绣衣使去守着?

易欢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

过段时间就是百川书院的考核了,铭哥儿这几年沉迷玩乐、嚣张跋扈,书是没看过几本的。

易欢为了能让他进百川书院,特地搜罗来了一堆文章策论,时间紧,她选择性的将一些比较出名的做上标记 ,隔日让桃心给铭哥儿送去。

易欢一边翻着,一边打着盹,没多久,头缓缓下垂,趴在了书案上睡了过去。

*

“我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男人手上拿着一块玉坠,随手晃着。

易欢茫然的望向四周,这场景不是皇帝的寝宫了,变成了御书房,男人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今夜怎来的这么晚?”晋渊问。

易欢说:“我在帮侄儿找书,过段时间百川书院的考核要开始了。”

晋渊轻笑一声,他目露不屑,道:“就你那侄儿,平日里只会玩乐,能看的下书?”

易欢不语。

“放弃吧,百川书院哪是临时抱佛脚就能考上的?”

易欢站在那儿,淡淡开口:“可倘若连我都放弃了他,就真的没人能拉的了他了,他是我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荒唐下去。”

“你对侄儿都如此,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怎么得了?”晋渊说了一句。

易欢低下头,道:“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

反正只不过是个梦罢了,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就连眼前这个人,都是假的。

她道:“自我嫁入林府,夫君从未碰过我,他以前不碰我,以后也不会,所以我不会有孩子的。”

“嗯。”晋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你确实不会给他生孩子,他那样的人,不配让你去生死门上走一遭。”

易欢一阵愕然。

“你会有自己的孩子,和你真心相爱的人一起。”男人望过来时,烛光照进他瞳孔中,他眸光是如此的温暖柔和。

下一刻,男人唇角上扬,说了一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比如,我。”

男人起身,长发滑落,他似妖似鬼魅,走到易欢的跟前,将她圈入怀中。

他道:“我知晓百川书院每年的考核范围,你吻我一下,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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