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即使被如此折辱人的拎着衣袖,却依旧丝毫不狼狈的与他平视:“这位先生,即使你们是亲戚关系,但她似乎并不愿意跟您走。”
话说完,池司寒似乎才第一次正眼看他,太阳穴突突跳,沉默片刻,压住了心底那个要在这里当场解决他的念头,冷笑一声。
“亲戚?”
“我愿意。”
“我跟你走。”
顾思思打断,像是在拼命用仅剩的遮羞布遮盖,隐藏自己早已公之于众的耻辱。
男人挑衅的扫了眼霍骁,大手一松,捞拽着女人离开,顺便,把那条手链扔在了他身上。
店中几人包括顾客们神情出奇地同步错愕,愣怔,震惊。
相比起霍骁,他们的关注点更多地在男方带来的这个小姑娘身上,怜惜又可惜地摇摇头,小声谈论。
那些话像洪水般涌来,灌入陆瑶耳中。
是的,她就这么再次被抛下了。
她强收住心底那些酸涩,直起脊背走到吧台,笑着朝池靳席说:“您好老板,结下账。”
那模样,真有几分沉静。
池司寒不喜欢她哭。
那她以后也不会再哭。
总有一天,她会比顾思思还坚强,然后让这个男人深深刻刻的爱上她。
雪肆意狂烈,斜照的光灼眼,雨刮器螳臂当车般一点点被暴雪吞噬,再次挣脱,再次吞噬。
池司寒坐上车,一股凛冽的冷气霎时间冲了进来,连带着副驾的位置都溅了点冷意。
车是在开了半个小时之后停在路边,现在他再次上来,两人都再没有之前那股愤然的暴戾,而是转成了种僵持。
“喝吧。”他递过来一杯咖啡,热得烫手。
味道很浓郁,椰奶的香气弥漫,是顾思思牙不疼时最爱喝的生椰拿铁,他想,自己也并非完全不懂她。
“我说过,做了牙。”顾思思扭过头来,似乎不想解释了,直接说,“不想喝。”
池司寒神情微敛,收回咖啡自顾自顺着杯口抿了抿,甜腻浓烈的奶香入喉,他蹙了蹙眉头:“不想喝就不喝了。”
对方没再开口,狭窄的车厢中只剩下雨刮器咯吱咯吱挂雪的声音,他再次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思思盯着那杯被放在卡槽中的咖啡:“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从她流着鼻涕哭的时候就盯着死死的,从哪活脱脱冒出来个青梅竹马?
“你什么时候学会在我面前说谎了。”
“没有。”顾思思收回视线,眼神看向车前方,“没有撒谎,青梅竹马。”
他心神一凛,眸光中沉寂的躁戾又活跃了几分,沉声开口:“好,就算是青梅竹马,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分手。”
顾思思不想把霍骁牵扯进来,也不想多说,于是点头:“已经分手了。”
她的退步在男人眼中显得十分乖顺,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那头乌黑的卷发,见对方没有躲开,他哑着声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了,思思。”
“我和他分手只是因为遵守游戏规则,和小叔叔没关系。”女人冷冷的话像一记利刃刺过来,紧接着,第二记,“我现在不是您的员工,也不需要听您的话。”
第三记:“既然,只是亲戚,我们以后就不再要有多余的联系了。”
她没有去看池司寒的神情,只听到他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嘶哑:“顾思思,我说过你这辈子想都别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