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男人眼底渗出冷极的怒意,可颜若初却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小手死死攀住他的脖颈。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逃婚显然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想办法惹恼盛明枭。
对于一个那啥的太监而言,这样热情奔放的新娘,怎么着也要生气的吧?
只要他装得足够花痴……
“夫君,娘亲说,说嫁人是要洞房的,你快带我去洞房!”
她笑得一脸花痴,手还不老实的攀上了男人的腰,虚虚扣在他衣带上:“你快教教初初,洞房该怎么洞?娘亲说了,要在洞房时伺候好夫君,初初才有糖饼子吃!”
这一波暗搓搓的告状,让盛明枭脸色更寒。
好一个淮阳侯府……真觉得他对换新娘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能随意羞辱他?
“你好得很……”
他的语气已然冷若冰霜,抬手就要攥住颜若初柔若无骨的手腕。
颜若初心里一紧,本能的想要缩回手,却忘了自己还拽着男人衣带。
刷得一声轻响,那衣带被颜若初拽得脱落,男人外袍松散,露出里衣和雪白的亵裤。
新婚第一天,淮阳侯府的傻子,把九千岁衣带扒了!
在座的宾客们瞳孔一震,齐刷刷低下了头。
颜若初茫然无措的拽着那根镶金饰玉的锦绣衣带,慌了。
她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神展开?
“本督的新娘,倒是热情似火?”
男人眼神幽寒的看着她,拿过她手中衣带重新系好,伸出修长的手慢慢挑起她下颌。
颜若初这才发现,男人生了一张极美的脸。
他墨色的发高高束起,一张脸邪妄俊美,五官阴柔精致,却因着那双英挺的眉眼装点,昳丽却不女气。
她一时有些看愣了,嗫嚅着唇想说话,那只手的力道却忽然加重,像是要生生捏碎她下颌。
盛明枭一字一顿寒声开口:“将夫人带回新房,既然她如此急切,我看婚礼,也可以免了。”
别啊!!!
颜若初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把事儿闹大了,本能想要后退,却被几名锦衣卫按住肩膀,神情核善的推进了府门。
坏了……
颜若初面色煞白的被拖进新房,听着外面的门栓啪一声落下,心如死灰。
她不仅没能被赶走,还被反派盯上了吗?
书中描写的盛明枭,可实在不算什么好相与的人,仅仅一个名字便能止小儿夜啼,他似乎十六岁才被送进昭国皇宫净身,不过四年,便靠自己的能力和狠厉的手腕从一个小太监,变成了执掌东厂的九千岁,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一千都有九百!
想到这里,颜若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想法子逃出去,也许还有活路?
思即至此,她环顾一圈四周,目光落在旁边的窗户上。
窗外就是矮墙,现在翻墙逃出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颜若初一向是个行动派,一把将头上沉重的金冠摘下,想了想又扯下来几颗透亮的珍珠和宝石塞进怀里,正想逃走,新房的门却被推开。
盛明枭已经换下了喜服,着一袭黑色大氅,手虚虚按在腰间长剑上,墨色的眸子打量着她的动作,似笑非笑。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颜若初扒拉宝石的手一僵,心念急转之下,索性将所有的宝石都拽了下来,献宝一般碰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