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来入赘
  • 驸马来入赘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魏淮昀顾行止
  • 更新:2022-09-13 05:57:00
  • 最新章节:驸马来入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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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顾行止七年,但最终选择退婚的人也是我。那一年,渡云寺大火,我从断木中爬出,正巧看他疯了似的往火场里冲,却在看到周黛的时候,静了下来。璧人遥遥相望,我擦了擦脸,独自下了山。从此也明白了,有的东西,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强扭过瓜来要尝,也不过是满嘴苦涩。

《驸马来入赘》精彩片段

我同魏淮昀的婚事定在三月后,瑞雪照丰年,讨个吉利。


到了皇宫,父皇已经在筵朝殿摆好宴,候着我们俩。


带着他进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顾行止坐在右侧三排,与周黛面对面。


他仍是一身绣金纹的白衣,玉带束发,面如冠玉,眉眼深远,薄唇如樱,端是一副清冷模样,高山白雪,月下谪仙,凡人不可亲近。


我脚下步子顿了顿,敛下眼皮,不再看他。


这么细微的举动都被我身边这人察觉到:「怎么了?」


他声音懒懒散散,轻轻柔柔,略带着点关心。


唯恐他又生气,胡乱敷衍过去,与父皇母后见了礼便落座。


魏淮昀与我坐在一张案几上,上头的肥美膏蟹他一只也不曾碰。


「怎么不吃螃蟹?」我侧头看他,顺手拿起一只。


魏淮昀抬手支着额侧,撩着眼皮子瞧我:「又腥又麻烦,懒得吃。」


大概是给瞧昏了头,我体贴道:「我帮殿下剥便是。」


他没所谓地应了,我便低头细细给他剥壳,比给自己吃还认真。


身侧投下一片阴影,这人靠近过来,惹是生非:「公主怪会心疼人的,往常待你那前人,可是如此?」


听他又提顾行止,我忍不住偏头瞧去,却只见顾行止端着酒杯饮酒,连一道眼神都没递来,反是周黛冲我笑了起来:「皇姐怎么吃起螃蟹来了?」


我对这玩意儿过敏,也算是人尽皆知,她这么一说,席间众人自然看了过来,包括顾行止。


「公主怎么不说话?」魏淮昀可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当谨言慎行一说,身子骨好像更懒了一些。


我顶着众人的视线,将剥好的蟹肉蟹黄放进玉盘中,给他倒了一叠醋,放上些许生姜碎去腥:「吃罢,不曾这般,只你一人。」


虽然声音不大,但耐心听还是能辨出,座上父皇母后都笑了起来,席间众人也跟着笑,就连周黛都掩面,好似我们是什么神仙眷侣。


唯独顾行止将手中的白玉杯扔进了一旁的渣斗中,吝啬地瞧了我一眼,只一眼,就瞧得我五内生寒。


魏淮昀极敏感,顺着我的眼神望过去,冷声道:「公主在看谁?」


还不等我想出个法子敷衍过去,就有侍卫慌张地进来跪伏在地:「启禀陛下,洛水殿走水!」


洛水殿是我的宫殿,我自然着急地朝外跑。


筵朝殿众人也都跟着出来。


火势极大,分明要将里头烧得一概不剩,包括那些乏善可陈的回忆。


顾行止在那七年里也曾对我温柔过,洛水殿里藏着许多他送我的东西,虽与周黛不可相比,但到底是个念想。


我呆呆地回头看向他,他一身白衣立在那,面无表情,好像看的是烟火,而非灾火。


直到周黛凑到他身旁,他才弯腰倾听,露出些许认真的神色来。


魏淮昀轻拍我的肩膀,漫不经心道:「别太难过,回头你烧了的,我都一概不差地替你寻来便是。」


「我宫中宝物良多,殿下怎么说大话?」瞧他这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我实在觉得好笑,郁结也一扫而空,便有心思调侃他。


他只是轻啧一声:「我母族是大魏第一皇商,什么玩意儿给你弄不来,没眼力见儿的东西,你宫中最宝贝的还在,急什么。」


最宝贝的东西?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意识到他说的是他自己,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周遭的人都纳罕,我宫殿尽毁竟然还笑得这般开心。


「殿下所言极是,本宫最宝贝的东西还在,已是万幸。」


我声音不大不小,父皇听了带头拍手:「我儿倒有风流。」


群臣莫不附和,唯独顾行止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色,看得人喉头发紧。


「自然。」


我抿了抿唇,无奈地吩咐林琅:「那都取来给殿下,告知顾世子,本宫爱莫能助,叫他另想办法。」


魏淮昀闻言单手撑地站起,掸了掸衣袍,背着光极欠地笑道:「顾世子何须想办法,你去告诉他,若想要血燕,来求本殿下便是。」


林琅偷偷瞥了我一眼,看我没反应,便领命去了。


这下子魏淮昀也不要哄了,心情极好,赏脸似的拉着我起来:「走罢,姑且让方大师给你画一画我。」


说话间他的长眼、薄唇都是挑着的,被满树红花衬得格外晃人。


魏淮昀没骨头似的靠在长亭里任方原钟画画,他约莫是困了,竟阖上眸子睡了。


秋风如今还不清冷,带着丝丝凉意吹落一树枯叶,有一片很不乖巧,飘飘荡荡落在他的发间,我正巧从书里抬头看见,就顺手给他摘了去。


这一幕落进方原钟眼里,恰好成了一副秋日画卷,被笔墨晕染开惬意温柔。


顾行止也再度走来,站在画前,垂眸看着,不言不语。


偏生这样的寂静却搅和了魏淮昀的美梦,他懒洋洋地支起身子,打眼就看到顾行止立在画前,原先因为刚睡醒而带着些许乖巧的神情尽数消失。


转成了被进犯领地的阴狠,少见又毒艳。


他起身绕过去,抱胸瞧着那画,视线刚碰上,眉眼就沾了几许风流,像只得意的大猫:「方大师倒真是画得不错。」


顾行止眉眼轻微一折,因着我对他的情绪极为了解,这才发现,心里骤然一闷,就想离去,却被他出言止住。


「还请公主帮忙,同三皇子殿下好言借些血燕,缓祖母之疾,行止感激不尽。」


我扶着柱子看向魏淮昀,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你可愿意?」


魏淮昀慢悠悠眨了两下眼睛:「哪有借东西不还的道理,不若我与世子易物。」


「殿下请讲。」顾行止没什么犹豫,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用血燕换周洛送给你的东西可好?」魏淮昀微微弯腰,伸手轻触画中女子的眉眼,笑得格外蛊惑,「应该不亏吧。」


听得此,我宽袖中的手不由收得极紧。


他予我的,已成灰烬。


我赠他的,若再还来。


那这七年,我与他到底还剩下什么?


无人可以证明的回忆,满城乐道的豪夺。


顾行止没搭话,偏头轻轻睨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可。」


他极少笑。


此刻便似冰雪消融,梨花盛开。


当真是毫无挂念。


等顾行止离开后,魏淮昀憋了半天的火气才撒出来:「还看什么?眼珠子都要掉他身上去了。」


正想道歉,便有侍从托着锦盒来了。


锦盒开着,露出里头银白色的狐裘,天气渐冷,魏淮昀前些日子特差人给我寻来的,银狐皮毛,万金难求。


他看见这狐裘自然更是一肚子邪火,讽笑一声,扬手打翻砸进池中,溅起大片水花,冰凌凌的,好似下了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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