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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愿望不多,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母亲能身体健康,不被病痛折磨。

许是寺庙里迷迭的佛音让她心境澄明,许愿时想起了许多与母亲的往事,最多的便是那一年,逃荒一样从栖宁到森洲,她住森洲大学的校舍,母亲在校外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一辈子养尊处优的母亲为了她,什么苦都受。

当时母亲的雇主是一位独居老太太,子女都在国外,格外刁钻蛮横,全身上下充满旧时代女性的压迫感,把母亲当成丫鬟使唤,甚至在数九寒天的日子里,故意让她用户外的冰水洗菜洗衣。

老太太的保姆换了无数人,子女给出的保姆价远超过市场价。

洛芸烟心疼,不让母亲再做这份工作,但母亲摇摇头:

“再凑点钱,给你在森洲买房安家,妈妈这辈子便了无牵挂了。”

后来母亲发病,洛芸烟也不知是父亲的事情刺激她埋下病根,还是因为在老太太这受虐导致的,她时而清幸能清楚说出洛芸烟单位的地址名称,时而糊涂几近自虐。迫不得已,只好送进医院长期治疗。

想起从前种种,洛芸烟心痛得厉害,匍匐在蒲团上又深深拜了一拜,如果真有神明所在,她希望母亲康复,希望母亲往后余生都幸福安康。

“洛芸烟!”

“洛芸烟...”

她跪了太久,完全沉浸在过往的世界里,一旁的宋凌煊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她的思绪一点一点被拉回现实里。

“怎么了?”宋凌煊扶她起来,担忧地看着她发红的双眼。

“没事,这里香烛的烟太刺眼了。”

宋凌煊看了看四周皆是电子的香烛,并没有一丝烟火气,但也不拆穿她,牵着她的手走出这座观音庙。

“下面去哪里?”洛芸烟收拾好心情,把刚才莫名的负面情绪都收了起来。

“随便走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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