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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以什么名分住进了陆亭生的候府。

如果非得说一个,那还是丫鬟最为贴切。

他练武时我在旁边端茶递水,吃饭时我在旁边添饭布菜,晚上写折子时我在旁边研磨打扇。

这么些天我将这两辈子的活都干了。

陆亭生也不常跟我说话,倒是问过我名字是何意。

我跟他说完之后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天傍晚,我正巧碰见来候府的姜景颜,便找了个由头把他诓骗到我院子里了。

我问你,你怎么会认陆亭生为义父?

他撇开头:要你管。

嗨,我反手就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这是我寨子里独有的毒药,你说了我才给你解药。

姜景颜吓得脸都白了:你……

我掏了掏耳朵:快点。

他哆嗦着回答了我的话:我本是孤儿,我爹与义父乃是故交,义父见我可怜才收养了我。

孤儿?

可怜?

我一时有些怔愣,他爹确实是跟我一道死在了巫峡关,可他娘呢?

还有,看他这模样,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就是陆亭生,不然也不会认贼作父。

我看着他问道:你娘呢?

姜景颜低着头,神色落魄,看着像是个被欺负的小白兔。

这让我罕见地有了一丝负罪感。

死了,他说。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的话堵在喉咙里被我重新咽了回去。

陆亭生回来了。

姜景颜一下窜到他身后,毫不犹豫地告状:义父,她喂我吃了毒药。

陆亭生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淡淡地:好玩吗?

我笑了:好玩啊!这小傻子尤其好玩。

我给他吃的不过是普通的蜜糖,姜景颜太过紧张竟连甜味都没尝出来。

当天夜里,我在书房给陆亭生研磨。

他写折子的时候向来不爱说话,这点倒是从没变过。

我斟酌了许久才开口:侯爷,姜景颜他娘是怎么死的啊?

几乎没有任何铺垫地长枪直入,陆亭生的笔顿了顿。

问这个做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

陆亭生没说话,良久之后将笔放下,把写好的折子晾干收好后才说道:当年巫峡关一战他爹战死了,他娘在生下他后便也跟着去了。

竟是殉情。

那一刻我很想问他,那你呢?

巫峡关一战你做了什么?

陆亭生见我没说话,转头看我,猝不及防朝我伸手。

他的手触及到我脸的那一刻,我猛地回神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了。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有些突兀。

陆亭生眸色深了些,再次伸手过来探上了我的鼻子。

我一愣,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僵直着身子没敢动。

他粗糙的手指在我鼻子上蹭了蹭,有些痒。

粘上墨了。

啊?我看了看他指腹的墨迹,低声应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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